“先別走,我有事與你商量。”衣父掐斷黃琉逃跑的念頭。
“我什麼事都不懂,哪能跟伯父商量什麼。”黃琉擠出笑容。
“你不需要給意見,聽着就行。”原來只是客氣話,衣父也不是真要跟他商量。
“事情就這樣定下,我們師兄弟先告辭了。”努大師兩人起身離開。
“有勞兩位大師!”衣父一直相送。
他們經過身邊時,黃琉自覺跟着後面相送。
送走了兩位大師,衣父跟黃琉回到大廳,“喝茶!”
黃琉雙手拿茶杯,戰戰兢兢地喝着,心想衣父的意思,如果要自己幫忙,爲什麼先打發努大師他們離開;如果沒事,不可能這麼晚叫自己過來。想不透!猜不到!
平時機敏的頭腦,在面對衣父的時候不怎麼靈光。
“怕啥!有左大爺在,我們合力玩脫你岳父大人。喝茶,敵不動你不動!”左手支招。
“兩天後就是水柔奶奶生日,你準備送什麼禮物?”衣父輕描淡寫道。
咳!咳咳……
殺傷力超強的一句話,打得黃琉乾咳不止,沒有將茶水噴出來,已是他最好的表現。
沒有!這一句黃琉差點脫口而出,幸好左手大聲吶喊給阻止了,出口就變成了,“準備好了!”說話的時候,腦海出現一個慈祥的身影,這麼多年沒見,是應該給奶奶一份禮物。
“哦!原來早有準備,早知道壽宴會邀請你,我還沒有發出請柬。”衣父玩味的目光看着黃琉。
就算黃琉臉皮再厚,也無比尷尬,他只能拿起杯子掩飾尷尬。
“是司檢前幾天無意中透露的,他在煩惱送什麼禮物,於是我也準備好了禮物讓司檢代我祝壽。”這話是左手教的。
“還算有心!這是請柬,記得不要遲到!”衣父道。
黃琉雙手恭敬地接過,“一定不會遲到。”
“時間也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衣父下逐客令。
不走也得走,黃琉小心地收起請柬,恭敬地道別後,轉身離開。他還能感覺到衣父的目光一直注視自己,如芒刺背。
終於出了大廳,黃琉長長鬆了一口氣。
“司檢在一個月前已經準備好了禮物。”衣父的聲音傳入耳朵。
黃琉頓時石化,丟人大了,恨不得馬上離開衣家。
“死鬼,都是你的錯。話不能亂說,這下好了,叫我說出這樣一句丟人的話,你要我以後怎麼在衣家擡頭。”黃琉邊飛奔邊抱怨。
“失誤,司檢一典型的花花公子,想不到居然如此有心。”左手爲自己找藉口。
黃琉突然停下,面上的神情比苦瓜還要苦,身體原地四望,似乎在猶豫什麼。
“別!只要一回頭,你就更加沒面子了,就算睡大街上也不能回頭。”左手知道黃琉的想法,極力阻止。
“不會去?誰載我回校,還想睡大街,沒有車,恐怕了別墅都出不了。”黃琉瞪了左手一眼。
“那就睡這裡,才幾個小時而已,你受得了的。”左手道。
“還敢說話!全是你惹的禍,實話實說就好了,還叫我裝,說什麼‘準備好了’。”黃琉真想把左手扔到馬桶裡去,幸好附近沒有廁所。
“叫司檢載你走,只要給他綠頭液汁醒醒腦,他馬上生龍活虎。”左手支招。
“你認爲衣父還會讓司檢出來嗎。”黃琉沒好氣道,“找水柔更加不行,她今晚都沒有出來見我,明顯是衣父阻止,所以找她也沒用。”
“女兒是上輩子的情人,岳父與女婿天生不對頭。你岳父不爽你,鐵了心的要你丟人。你只有一個辦法脫困。”左手眼中精光閃閃,語氣十分篤定。
黃琉陰暗的天空出現希望之光,“快說!”
“找丈母孃,也只有她解救你於危難之中。”左手激動地道。
黃琉頓時泄了氣,沒好氣道,“衣家一直都是衣伯父做主,衣伯母是典型的賢妻良母,一切事情都聽從丈夫。所以你的注意打錯……”
“黃琉同學!”聲音有點熟悉,似乎是衣母。
“阿擼,我是不是出現幻聽了。”黃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有!你丈母孃真的追過來了。所以說,聽左大爺的話,絕對錯不了。”左手得意道。
黃琉衝到衣母身前,問道,“阿姨有什麼事?”
“現在太晚了,走夜路不方便而且又危險,你在這裡睡一晚再回去。”衣母道。
“阿姨您放心,這段夜路我經常走,不會有事。”黃琉下意識的客氣兩句,可一開口,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衣母的眼神突然警惕起來,“你經常來我家,還是在晚上來的?”
“阿姨,您聽錯了,我說的是經常走夜路。”黃琉連忙解釋。
“哦!”衣母將信將疑,“現在天氣太冷了,走夜路容易感冒生病。聽阿姨的,睡一晚,明天再走。”
黃琉暗暗抹了額頭的汗水,幸好解釋清楚了。
衣母把黃琉帶到房間中,一進去,黃琉就見到了牀上被子拱起,上面有人。
黃琉的心猛然加快,這是水柔的房間?
“別做夢了,牀邊放着的是男裝拖鞋。”左手一盤冷水潑下來。
不會要跟我男工人一起睡吧!黃琉全身雞皮疙瘩,原來衣母還是聽衣父吩咐行事,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進來吧!不用拘謹,當自己家裡好了。”見黃琉還在門口,衣母以爲他不適應,哪知道他心裡面全是古怪的想法。
黃琉進來,衣母示意他坐下。黃琉一一照做,心想,今晚就坐着過一晚,絕對不上牀。
“如果牀上的男人下來呢?嘿嘿!”左手故意道。
“把左大爺給他用,既能拉直,又能繞圈,可以滿足攻與受兩個要求,甚至還能同時滿足。”說着,黃琉自己都覺得好笑。
“死牛頭,左大爺要你不得好死……”
“司檢他最近身體有點不好。”衣母目光飄向大牀那邊,帶着慈愛與隱隱的擔憂。
額!原來是司檢,那就簡單了,讓他坐椅子,自己上牀睡。黃琉心中瞬間打定注意,同時接口道,“司檢最近玩得有點……瘋。”
“只是玩瘋了?”衣母收回投向司檢的目光,定定地看着黃琉。
黃琉如坐鍼氈,不知怎樣開口。
“我是他母親,沒什麼需要忌諱的,如實直說就好。”衣母道。
“司檢最近交上了女朋友,感情非常要好。”黃琉委婉道。
“今晚他出去也是爲了見那位女朋友了。”衣母道。
衣母一定知道司檢找黃琉的藉口,不過沒有追究黃琉幫司檢說謊的事,這讓黃琉更加尷尬。
“我想請你幫一個忙。”衣母道。
“有什麼事阿姨直說,我一定盡力而爲。”黃琉道。
“叫司檢不要再找那個女朋友。”衣母道。
黃琉愣住,衣母這話什麼意思,要他棒打鴛鴦?這是不道德的,
黃琉異常難做,衣母第一次要他做事,如果他拒絕了,怎麼也說不過去。
“厲害!你丈母孃十分厲害!”左手驚歎,“不答應固然不行,答應了你就更加難做了。如果沒有完成,說明你能力不行。完成了以後還怎樣面對司檢。
這些都是表面的,本質纔是最大問題。你拆散了司檢,意味着他們也可以拆散你跟水柔,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這種事情,千萬不要做。”
這些黃琉都能想到,可是讓他開口拒絕,也非常困難。
在黃琉進退兩難的時候,衣母開口,“司檢是我的兒子,我可以感受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表面上看似正常,但我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很差。最近我內心一直忐忑不安,每次見到司檢,這種感覺更加明顯,我擔心他出事。”
黃琉想起司檢最近的放縱,的確有點過分,剛剛連車都開不了,身體彷彿被掏空一樣。
“有沒有給他做過體檢?”黃琉問道。
“做過了,一切正常。”衣母道。
“要不,我叫他收斂一點。”黃琉還是不想答應。
衣母突然嘆了一口氣,走到司檢牀邊,“雖然接觸不多,但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說話的同時,衣母在司檢身上抽出一塊玉佩。
玉佩一出現,黃琉眼中瞳孔一縮,左手不自覺震了震,趕緊抱着晶石舍利,才放鬆下來。黃琉馬上知道,玉佩是開過光的護身符,開光的人法力高強,遠遠一看,就讓黃琉產生共鳴。
但是玉佩上卻出現了一道微細的裂縫,看上去有些暗淡,沒有晶瑩剔透的感覺。
只有受到陰物的侵蝕,纔會讓這塊玉佩裂開。司檢被陰物纏身,看情況還是一直大鬼,小鬼早就玉佩嚇得遠遠跑開。
“你一定已經看出問題,司檢就全靠你了,水柔不會看錯人的,你一定會照顧好她們姐弟。”衣母眼神中帶着懇求。
“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司檢有事。”黃琉胸膛一熱,便答應下來。
“我相信你,你好好休息。”衣母離開房間。
“失敗!被人哄了兩句,便什麼都答應了,除了鄙視之外,左大爺都不知道怎樣面對你。”左手無奈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