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暫時安全,兩人放心地展開地毯式找尋,在他們聚精會神之際,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高大的影子,兩人擡頭一看,竟然是滿身綠色的野蠻人,額頭上貼着完好的符紙,但它卻已經來到兩人身後,舉起手臂,對着他們打過來。
兩人飛快後退,心中升起一股無力感,對方給兩人帶來巨大的壓力,特別是幽帆,難以生出對抗之心,幫着黃琉四處閃避。
黃琉喃喃低語:“原來這兩種符紙覆蓋產生不了疊加威力。”
幽帆早已知道這種做法會使兩符相互干擾,可對於黃琉的崇拜讓他沒有出言,這時聽到黃琉恍然的語氣,居然誤認爲黃琉是在進行某種嘗試,得到失望的結果,壓根沒想到黃琉對這些一竅不通,原來崇拜還真是盲目的。
東閃西避過程中,黃琉發現野蠻人與之前有變化,不再動用妖術,一味靠肉身攻擊,也不似剛纔靈活,兩張符紙覆蓋還是起到一定作用。
他低聲說出情況,幽帆深有同感,特意減慢速度驗證,果然如兩人所料,這回幽帆高興了,不再東奔西走,直接與對方幹起來是,雖然還是無法對野人造成傷害,但也不至於被對方重傷。
兩人圍繞野人打起來,黃琉開始製作新的三角小旗,只是當他將小旗拍上後,效果不大,還是先要將重疊的兩張符紙摘下。
兩人遊走間,幽帆突然近身,全身用力制住野人一雙手臂,黃琉趁機取下一張符紙,準備拍在其他位置。
但眼前突然一黑,身體驟然被冰寒籠罩,前拍的手臂停止,一股大力傳來將他撞向倒飛出去。
砰的一聲,黃琉砸在地上,渾身骨痛,忍不住**起來,同時也聽到了幽帆的聲音,“這回慘了,長香燒完,陣法停止。”
黃琉心中大叫倒黴,隨即便想到野人似乎突然間又可以使用妖術,剛纔明顯是隔山打牛。難道因爲陣法停止的緣故,他下意識的看看手中的符紙。這一看差點將自己嚇死,原來他居然將重疊的兩張符紙都摘下來,也就是說野蠻人如今毫無束縛。
如今情況對他們非常不利,甚至可以說是絕境,黑暗與寒冷逐漸侵蝕兩人的心身,面前還有一個難以匹敵的野蠻人。微弱的手電光芒連對方的全貌都難以看清,這給兩人帶來沉重的心理壓力。
黃琉腦海非常清醒,快速的思索對策。只是思路馬上被打斷,整個身體懸空而起,然後再次向後砸過去,與地面產生猛烈的碰撞,氣血翻涌,呼吸難以順暢。
他痛苦的躺在地上,突然間想到一個辦法,而後快速對幽帆道:“我們裝死試試,說不定這東西與黑熊一樣。”可他話還沒有說完,身體再次懸浮,又再砸在地上。
這回受傷更重,可他連大氣也不敢呼出,死死忍着徹底裝死,但身體再次被砸,終於發現原來裝死是沒用的。
這回他終於大叫起來,“你這東西真夠野蠻,要殺便殺,這麼折磨人算什麼,變態的虐待狂,你千萬不要被我捉住不然……”黃琉心中升起一團怒火,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喘着大氣扶着身邊的石棺起來。手掌支撐不穩,身體滑向另一個野蠻人身上,下意識一抓準備起來,突然間手臂被緊緊勒住,同時身體再次騰空,又要被砸。
可這次由於手臂被纏着,身體無法飛起,兩股力量通過黃琉角力。撕裂的痛楚從手臂傳來,黃琉覺得自己的手臂要被撕開,冷汗早已打溼衣服。
但他沒有驚慌,心如明鏡,知道剛纔動殺念觸碰到藤蔓,引起它們自保防衛。危機中他憑藉莫大的毅力,伸出另一手抓向石棺裡野人額頭的桃木釘,一把取下釘在自己身體上,懸空的外力消失,黃琉被藤蔓拉住,重重砸在野蠻人身上。
他還沒有來得及放鬆,全身一緊,呼吸困難,知道藤蔓已經將他牢牢纏繞。這種狀況讓人絕望,前有野人後又藤蔓,單是一樣他們也難對付,更何況兩樣一起夾擊。
黃琉喘着氣,首先讓自己的怒意平復,待藤蔓自動鬆開後,他腦海猛閃,思索辦法,一個念頭升起,他對着幽帆大叫:“幽帆,讓藤蔓纏着你,這樣可以暫時躲避野蠻人的攻擊。”
幽帆馬上按他的話做,瞬間被纏繞,拉入石棺之中,隨後果然就感受不到野蠻人的攻擊。
“師兄,這方法也被你想到,真是厲害。”幽帆由衷讚道,只要是黃琉想出的方法他都覺得十分厲害。
要是平時,黃琉虛榮感絕對再次膨脹,如今他沒有這份心情,這只是權宜之計,他們的目標不單是躲過攻擊,還要找到出路離開,不可能一直躺在石棺裡。
藤蔓是野人剋星,想要對付它,還得使用藤蔓,但只要一離開藤蔓,野人必定會發動攻擊,避無可避。
黃琉極力思索對策,但始終無法想出有效的策略,似乎差了模樣東西。他暫時放棄藤蔓的想法,舉起手中的符紙,雙眼愣愣盯着。這張重疊符紙已經粘上綠液,威力大減,黃琉只得再製造一張,心中覺得綠液的威力大些。
符紙上墨綠色的符文,像是一條條藤蔓一樣。
黃琉愣愣的雙眼猛然收縮,混沌的腦海被瞬間照亮,三個野人身上束縛的藤蔓,綁住的位置一模一樣,呈現出相同的圖像,這些藤蔓是按某種特定軌跡纏繞。
黃琉閉目冥想,憑藉驚人的記憶力,將野人身上藤蔓的組成的圖形畫出來。符紙上完成的圖案,非常像一個符文。這個當然了,只要沒有具體形象的亂畫都可以看成符文。
黃琉眼中閃爍耀眼的光芒,這張符紙一定有反敗爲勝的作用,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中形成,他從石棺中站起身體,拿出一物用力扔向野人,然後轉身向後猛跑。
野人不管扔過來之物,雙手向前虛抓,黃琉身體凌空,向着它飛過來。半空中黃琉艱難的扭動身體,將正面轉向對方,手掌拍向野蠻人手臂,一張符紙貼下,另一隻手掌揚起,一條藤蔓扔到野蠻人手上的符紙處,藤蔓迅速纏繞,將對方捆綁起來。
這時黃琉身體直奔對方伸直的手臂,眼看就要穿腸破肚,他手中的木釘用力刺下身邊的藤蔓,身體瞬間被纏繞,一股力量往後一拉,可手臂與他身體距離太短,他還是撞了上去,幸好藤蔓一拉之力減慢了向前的趨勢,而且藤蔓堅韌無比,最後他的身體也沒有被洞穿。一撞之下,痛楚還沒有擴散,他就被拉到石棺之中。
如今劇痛傳遍全身,他對於剛纔魯莽的行動心中一陣後怕,原來電影裡都是騙人的,一切不可能如想象一樣順利,自己差點就喪命於此,現在的情況也不見得都好,半條命沒有了。
上身一股黏黏的感覺,不會真的腸穿肚爛吧,黃琉嚇得手腳發軟,儘量使自己平靜下來,擺脫藤蔓束縛後,輕輕一摸,滿手綠色沒有血紅,才放心下來,只是藤蔓撞破了,流出滿身綠色液體。
“師兄,你沒有吧?”剛纔發生的事情驚動了幽帆,他走過來扶起黃琉,眼中的敬仰瞬間將黃琉淹沒。
黃琉非常有氣度的擺擺手,“小事而已,算不了什麼。”
“師兄果然厲害,看來也不需要我的藥酒。”幽帆說完,將那瓶鐵打酒全部倒在自己身上。
黃琉內心大罵自己,都只剩下半條命了,還裝什麼裝,可表面上還得抽搐着嘴角勉強笑笑。他輕輕坐在石棺旁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看着眼前的野蠻人,自信的笑容使得幽帆不知道他根本就無法挺直站起。
現實往往比想象要殘酷很多,藤蔓只纏着野蠻人的手臂,並沒有將其帶回石棺之中。兩人細看之下,發現其身上的粘液過去滑膩,藤蔓無法緊緊勒住,若是沒有符紙,恐怕連一雙手臂也纏不住。
黃琉說:“你這哥們不累嗎,大家都在睡覺,怎麼就你起來蹦蹦跳。”
藤蔓的威力巨大,把野人制住使其無法活動,但它所站的位置正好擋住門口。就算如今房門打開,兩人也難以出去,誰知道它現在有沒有近身打鬥的能力。
“始終要將它收掉才行。”黃琉長嘆一口氣,“別的不說,單是這口惡氣也要狠狠吐出。”
幽帆被打得狼狽不堪,連堅定的心智也差點被打散,若不親手宰了對方,以後恐怕會成爲心理障礙,他用力的點頭:“一定要它血債血償。”
“這東西還得用火燒,可人家明顯不喜歡吃燒烤。”黃琉思忖辦法。
“只要我們能引來剛陽之火,它避無可避。”幽帆狠狠的說道。
“符紙的效用不知道能支撐多久,我們得快想辦法,不然剛纔的努力前功盡棄。”黃琉提醒道。
這本來就是孤陰之地,哪裡有陽火,黃琉擺弄手中的重疊符紙,雙眼一縮,露出詭異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