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在那個抽屜邊跪坐了下去,這鑰匙究竟是不是打開這個抽屜的關鍵所在?鑰匙是從名可那裡找出來的,這個抽屜的東西真的和名可有關。
這些年來名敬華一直不讓她提起當年的事,每次她想旁敲側聽,想要打聽名可媽媽的消息,他總是臉色一沉,直接打斷她的問話,從剛開始的好奇到現在已經麻木了。
名可在他們家生活了十八年,從一兩歲的時候被帶回來一直呆在他們家,他們搬家都已經搬過好多地方了。
一開始她還不知道明明家裡住得好好的,但住不了幾個月他們又要搬,雖然搬得幅度不大,可每搬一次都似乎與過去更隔離了幾分那般。
名敬華過去的親戚朋友到現在已經很少能聯繫得上,反倒是她這邊的親戚聯繫得更多些。
至於名敬華自己,她似乎已經很久沒聽他提起,除了他媽之外,還有些什麼特別重要的親人。
以前不覺得這事有什麼,現在一想,心裡懷疑的種子便迅速發芽,茁壯成長。
她拿起要是,遲疑了好一會才終於把鑰匙插到孔裡,心裡莫名的緊張,也莫名的興奮,一種快要探測到真相的心情充斥着整個身體。
她輕輕一轉,一聲細微的咔嚓聲響起,那把鎖居然真的被打開了,她所有的猜想全都是正確的,這個抽屜裡面藏的一定是名可媽媽的秘密!
把抽屜打開,先是看清了裡頭的東西,生怕自己隨意碰亂被他發現,但其實沒有多少東西,只有一本陳舊的日記本,還有一隻發黴的木盒子。
日記……她眉眼一亮,把這本日記拿起來小心翼翼翻閱着,沒翻一頁,心情就會激動得一顆心緊張到差點從身體裡奔出來。
但越看那本日記本上記錄的東西,她的臉色便越是沉鬱,寫的居然都是他對一個叫月兒的女孩單思的苦楚,結婚這麼多年,她怎麼就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居然有記筆記的習慣。
上面洋洋灑灑的,全都是他痛苦的心情,他如何如何喜歡那個叫月兒的女孩,可卻看着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原來這三個人當初還是好友。
從名敬華的日記裡頭,行文間可以看出來他對那個叫龍譯成的男人並沒有任何敵意,哪怕他算得上是他的情敵,他雖然痛苦,可始終在祝福他們。
原來月兒和龍譯成根本不受兩家家長的待見,他們是從各自的家族逃出來的。
當初他們在一次跨地域的學校交誼會上認識,龍譯成和月兒逃出來之後無處可去,便到了東陵來找他,正因爲這樣三個人待了一段不算短的日子。<div id=”ad_250_left”><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ad_250_left;</script>
三人行,宋芙冷冷哼了哼,也不知道在慶幸那個叫月兒的女孩不喜歡自己丈夫,還是在緊張他們兩個到後來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日記一頁一頁翻下去,到了後來他記錄的時間間隔就比較長了,不再像過去那般每天都寫日記,而是隔幾天,甚至有時候隔一個多禮拜。
終於,她找到了自己影子,日記本上記載說他遇上一個女孩,是雙方家長介紹的,他對那個女孩沒什麼感覺,但這女孩斯斯文文的,看起來也是個做妻子很好的人選。
正逢他那時心灰意冷,看着月兒和龍譯成時常在一起,便想着和這個女孩交往一段時間看看。
宋芙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原來自己居然在這種情況下被她丈夫給接納的,那麼,這麼多年以來他究竟有沒有喜歡過她?
一直相敬如賓,對她這麼好的老公,原來心裡一直住着其他的女人。
她掌心緊了緊,繼續翻下去,因爲已經在懷疑這個月兒就是名可的媽媽,那麼他們兩個是不是做了對不起龍譯成也對不起她的事情,所以纔會有名可這個孩子的出現?
再往下看,忽然就看到名敬華記錄了月兒懷孕的事情,把整片日記看了下來,她才狠狠鬆了一口氣。
月兒確實懷孕了,但孩子是龍譯成的,她看到名敬華的心酸和無奈,但他在日記結束的時候寫了幾句祝福他們的話,還說以後會把月兒生下來的孩子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一樣去愛着。
她又重重地哼了一口氣,看着自己的丈夫怎麼爲其他的女人神魂顛倒的,她又氣又委屈,顫抖着雙手翻下去。
又翻了幾頁,忽然似發現了什麼,她從後面翻了幾頁過來,竟看到日記本里夾着一張照片,不等把前面的日記看完,她先把相片拿出來。
一張已經發黃的照片,雖然也是彩色的,但明顯不如現在這些照片那麼清晰。
裡頭那個女孩長着一張精緻的小臉,身段苗條,一頭長髮如瀑布一樣灑落,確實是個標緻的美人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帶着自主意識,居然覺得這個女孩和名可長得有幾分相似。
至於她身邊站着的男人,一個很明顯就是年輕時候的名敬華,另一個長得帥氣得很,但她直覺沒有見過這個人。
把照片翻了過來,後面寫着和月兒龍譯成拍於華山公園,因爲有了這張照片,她又開始在日記本上翻閱了起來。 -~%%無彈窗?@++
日記的紙張已經發黃髮硬,裡頭夾着東西也不輕易能找到,照片是沒有了,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她竟然看到了一份簡報。
上面有一張很模糊的黑白照,還有一段文字的描寫,盤山路上出了車禍,車裡兩人,一個當場死亡,一個送院途中不治身亡,車上疑似還有一名孩童,但未經證實。
這張照片裡頭分明有個男人抱着一個一兩歲的嬰孩準備離開,拍得這麼模糊,她根本看不清那男人究竟是誰。
只是結合了之前這些,再回心一想,忽然她驚得睜大了一雙眼眸,掌心更用力地握緊。
這個孩童會不會就是名可?她記得名敬華當初把名可帶回來的時候,名可的頭似乎還受着傷,還在流着血,他騙自己說是他不小心把她摔到地上摔出來的。
記憶雖然狠遙遠了,但這個是名敬華和其他女人生下來的私生女,她的記憶還是很深刻的。
因爲自己真的很愛他,不管他說什麼她都願意相信,可是現在想來,難道說名可真的不是他的孩子,而是那個叫月兒的女人和龍譯成留下來的遺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