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琴再次主動聯繫了宋黎之,這一次倒不是逼着她離開,而是想從她這裡得到一點兒關於陸明湛的消息,她以爲陸明湛有和她聯繫。
宋黎之也不知道陸明湛現在的情況,只是每天無時無刻的關注新聞,其他的她也沒有任何辦法。
人就是這樣,總有無能爲力的時候,那種無力的感覺,很糟糕,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最後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忙碌其他的事情,而儘量的去忽略關於他的所有事情。
送可可去了幼兒園,一切還好,去醫院上班,也在慢慢適應着從前的忙碌。
…….
平日裡每天都會去安若初哪裡一趟的陸靳晏,最近幾天卻像是失蹤了一樣,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開始安若初還以爲是他公司的事比較忙,結果陸欣然跑到她家裡來和她抱怨,她的前夫先生欺負她了,天天隔空給她安排工作,她最近忙的連大街上的帥哥都沒時間看。
“他不在公司?”安若初問陸欣然。
陸欣然一臉呆滯的看着安若初,他們前夫前妻的關係不是很親密的嗎?“你不知道啊?”
安若初搖頭,她應該知道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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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欣然還以爲她什麼都知道呢,這兩個人的關係真是讓人鬱悶。
“大哥把陸氏給我了,本來是要給二哥,可能後來還是覺得,我比陸明坤靠譜,三哥那邊就不用說了,他肯定不要。”
陸靳晏把陸氏交給陸欣然了,那他去哪裡了?
安若初的面無表情讓陸欣然很不滿意,“你倒是給個掌聲啊,好歹本大小姐現在也是陸氏的總裁了。”
安若初乾乾一笑,這掌聲她覺得,真心給不了。
“你這什麼表情啊?”陸欣然佯裝很不樂意的樣子。
安若初實話實說,“我是開心陸氏沒多久就應該被你敗光了吧。”
陸欣然完全沒有因爲安若初所謂的開心而生氣,其實她隨便表面大大咧咧,做起事來如果打算認真去做,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她佯裝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那我的後宮裡得包、養多少帥哥啊,估計一年半載還不至於敗光吧。”
這丫頭,還想着包、養帥哥這事呢。
“你和俊毅…….”
“停停停,別和我提那個人,不然別怪我翻臉。”陸欣然之間打斷了安若初的話,好好的心情,說那個人就沒意思了。
安若初看着陸欣然,只好不說。
陸欣然從安若初家裡走後,安若初想着已經好幾天沒出現的陸靳晏,他是已經決定徹底和陸家斷開嗎?
前幾天他有問過她,‘都不覺得該安慰一下他嗎?’她不知道當時他是怎麼想的,他那麼萬能的一個人,應該是不需要她的安慰吧。
所以她的答案也是挺決然的,‘你是誰和我都沒有關係。’所以她不安慰,也不在乎。
可真的,是那樣嗎?
不是。
他每一次絕情的不愛,都讓她賭氣的想要真的徹底的和他劃清關係。
可現在,還是有些擔心他了,不,應該是挺擔心的。
陸靳晏剛從會議室出來,手裡的手機就響了,低頭一看,上面顯示的名字讓他心口瞬間一怔,她一次主動的來電,讓他真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喂。”他邊走邊接通了安若初的來電。
聽筒裡傳來他低沉的嗓音,安若初的心猛然跳了一下,聽聲音他應該挺好的,是不是這通電話打的有些多餘啊,他會不會以爲,是她有點兒想他了。
“怎麼不說話?有事嗎?”陸靳晏一手接過助理給他整理好的簽字文件,問手機那邊一直沉默的安若初。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聽到他的聲音之後,安若初可能是放心了,電話能打通,卻好幾天都不和她聯繫,矯情的有些賭氣。
這語氣,明顯是在生他的氣啊,陸靳晏緊抿的薄脣若有若無的往上一勾。
助理站在旁邊有些着急,會客室裡的一個重要合作商還在等着和他面談。
“…….”陸靳晏沉默,似乎是在等着她說點兒什麼。
“你怎麼不說話?”安若初覺得這通電話打的真彆扭,人家似乎很忙,忙的連話都沒時間和她說,忙的只問了一句她有沒有事就沉默了。
聽筒裡傳來陸靳晏低沉醇厚的嗓音,“我在等着聽你說啊,給我打電話,不會就是爲了和我犟嘴的吧。”
安若初小嘴一撅,“我……”算了吧,“我聽欣然說,你離開陸氏了。”
陸靳晏點頭,想到她看不到,就又說了句,“還沒有正式離開,先讓欣然適應着,正式交接的時候,會開一個新聞發佈會的。”
“……”安若初想了一會兒,覺得除了這件事情也沒別的事和他說了,“那沒事了,我掛了。”
陸靳晏嘴巴剛張開,還想讓她好好吃飯,別懶得只吃快餐,想知道她最近睡眠怎麼樣,結果耳邊就傳來信號被切斷的嘟嘟聲。
放下手機,陸靳晏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助理,把剛纔簽好字的幾份文件交給助理處理,起身離開辦公室,去了會客室。
人生何處不相逢,這新合作商的負責人也太巧合點兒吧。
陸靳晏坐在對方對面,俊眉一挑,“好久不見。”
對方一雙美眸意味深長的凝着陸靳晏,櫻脣微微一翹,聲音甜美,“好久不見。”
安若初坐在沙發上,低頭盯着自己已經微微凸起的小腹,一隻手輕輕撫在上面,裡面的寶貝兒像是有心電感應似的,踢了踢她手放在的位置。
一陣鼻酸,想起第一次的胎動,他在,那時他臉上那驚奇的表情,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除了冰冷和悲痛之外的表情。
現在,寶貝兒還在裡面和她打着招呼,可他,不在。
或許以後,他都不會在。
鬼使神差的,安若初再次沒出息的撥通了他的號碼,剛響了一聲她就後悔,他應該很忙,她這樣可能會打擾到他的工作,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腦海一片凌亂。
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越來越不像從前的安若初,她對自己說,一定是因爲懷孕的關係,總希望能有個人一直在她身邊陪着,總感覺自己太孤獨。
手機只是在黑色的實木方桌上震動了不到一下,他一個低眸,就看到了上面顯示的名字,眉心不由的一擰。
剛掛掉的電話,她又打來,是不是真的有什麼事情,是她剛纔沒說的。
她是個孕婦,她有不准他請保姆阿姨過去,他本來都擔心。
他一個無意識眉心緊蹙的神情變化,讓坐在對面的女人一眼就捕捉到,她還從來沒見過他有這樣的表情出現過。
果然,他對她謙謙有力的情況下還多夾雜了三分生疏,“抱歉,我回個電話。”
他優雅不凡的拿着手機起身,似乎是很迫不及待的回撥那個電話,而對方也很快就接通了,他都還沒走出會客室。
只聽到他醇厚的嗓音裡明顯夾雜着對對方的惦記還有關心,甚至還有呵護,“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哪裡不舒服嗎?”
坐在桌前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複雜難明的淺笑,這個男人,什麼時候也有這樣的一面,聽說他結婚了,但對那個家破人亡的安家大小姐沒什麼感情,看來,傳言也只不過傳言罷了。
“我打錯了。”安若初突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剛纔她就是手指不停使喚,鬼使神差的再次撥回去他的號碼,到底要說什麼,她真的不知道。
“你現在哪兒?”沒有責備,也沒有不耐煩,有的只是對她的一種無言的關懷甚至守護。
“家裡。”安若初回答他。
陸靳晏沒有說話,安若初覺得可能是打擾到他的工作了,“那個,我真的沒什麼事要說,你應該挺忙的吧,你忙吧,我掛了,我剛纔也想起來,我還要去網購一些嬰兒用品。”
陸靳晏還是沒說話,他最近的話似乎越來越少了,但爲她做的,卻越來越多了。
比如現在,此時此刻,就因爲她一通無厘頭的電話,他放下了工作,開車離開公司。
陸靳晏的助理去會客室很抱歉的和對方道了個歉,“真是抱歉,我們總裁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親自處理一下,等您那天有時間的事情,我們總裁會親自登門致歉。”
對方在等了兩分鐘都沒有等到陸靳晏回來的時候,她似乎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所以對助理過來說的話,她也只是安靜的聽着,沒有任何的波瀾。
安若初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半個小時的功夫,陸靳晏就出現在了她的家裡。
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甚至進門的時候,連腳上那雙黑色鋥亮的皮鞋都沒來得及換,他是有多重要的事情,纔來的如此焦急?
剛拌好水果沙拉從廚房出來的安若初站在餐廳門口怔怔的看着他,而他,在看到她的時候,似乎明顯的鬆了一口氣,腳下開始還很急切的步子也停了下來。
他什麼都沒說,別開視線,往後退了幾步,換上拖鞋,進屋,醇厚的嗓音平靜的讓人聽了心裡會莫名一疼,“能幫我倒杯水嗎?”
能幫他倒杯水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