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看她,就算是誰也不能阻止,他一定要去看她。
賀晉年雙腳點地站着的時候,竟然痛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他的大手輕輕的捂着腹部,慢慢調整呼吸,可是當他邁出第一步的時候,鋒利性感的薄脣沒有了一絲血色,他只能閉着眼,用濃密的捷毛來掩飾眼底的傷痛。
“你這是要作是吧?沒走兩步傷口裂開,我就直接給你送花圈了。”這些時間他老闆這麼瘋着,周循早已經不痛快了,現在看着賀晉年這副作死的樣子,更是不痛快。
“我要去看看她。”她應該比他更痛吧?身體上的痛遠遠不如他的心上被扯開的那道口子。
一想到那天在倉庫裡他做下的禽獸行徑,他就恨不得把自己殺了。
葉寧,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喝醉了,我只是受不了你一直要離開我……
女醫生見了那麼多的病人,可是傷成了這樣還能站着走路的男人她是真的沒見過的。
而且就算再虛弱,可是這個男人眼底的光去沒有潰散,依舊冷冽魅惑足以吸引所有女人。
“你不用去,她已經出院了,在今天下午就離開了。”醫生看着賀晉年挪動了兩步之後,就趕緊說了葉寧已經出院的事情。
“出院了?”這一句話好像是道雷般的,把賀晉年的腦子給劈開了似的,好像已經疼得站不住了。
“嗯,好像是她男朋友吧,今天把她從醫院裡接走了,葉小姐身體虛弱也是走不動道的,還是那位先生抱着她離開的。”來接葉寧出院的那個男人,看着很冷酷的樣子,可是卻非常的紳士風度,葉寧現在還不能輕易的走動,他就抱着葉寧離開了。
當時引得護士站裡的小姑娘看得眼睛都紅了,恨不得自己就是被抱着的那一個。
周循瞪了那個女醫生一眼,心想這醫院裡的醫生開刀厲害,在別人的胸口上初刀更是一絕。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賀晉年徹底繃不住了,蒼白的薄脣乾裂着竟然連聲音都已經發不出來了。
撕裂的痛清晰從腹部傳來,猩紅的血從纏在身上的白色的紗布裡透了出來,分外的刺眼。
“按你現在的身體,打架也打不過搶人也搶不走,先安心休養吧,我去幫你打聽一下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就是要去搶人,你就是再想要她,你也得有這個命要。”周循看着搖搖欲墜的賀晉年,伸出手臂挽了一把,讓他坐到病牀上。
當醫生進來時大驚失色,纔開的刀那麼長的傷口,好好的縫着怎麼這樣子就裂開了?
這是不要命了嗎?
當醫生爲他重新處理傷口時,他只是淡然的閉上了眼,沒有人能看清楚他的眼底裡有些什麼,輕輕鸇動的睫毛上掛着的晶瑩的水滴,已經分不清楚是劇烈疼痛帶出的汗水,還是無法抑制的心痛的眼淚。
周循四處打聽,可是葉寧卻突然間如同石沉大海般的消失了。
更確切的說是人間蒸發。
好像是被陽光照過的露水,化成了一縷水氣就這樣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周循已經記不清楚多少次,只要一有時間,賀晉年就會飛到美國去找他的前老闆娘,可是了無音訊。
葉寧這個名字好像現地不曾出現,甚至追蹤她的銀行卡都查不出在任何地方消費過的痕跡。
看來是鐵了心想要避開他們的老闆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年春來,一年冬去的,轉眼到了葉寧離開的第三年……
—————————————————分割線——————————————————
這些時間時賀晉年除了工作之外,好像就與外界隔絕了。
而彼時在另一座城市裡,易北方的北方文化終於在證交所敲鐘上市,這也意味着易北方正式亮相資本市場。
在儀式上敲鐘的聽說還請來了最量級的貴賓,但是所有人都被易北方勾起了深厚的興趣。
從紅得發紫的時候就隱退下來,經歷了幾次的波折,幾度封殺所有人都以爲他已經平寂下來的時候,他竟然就這樣的出現在了公衆視線之中,而且是以這種形式迴歸,確實讓人割目相看。
“我說過,我一定會幫你把這些東西討回來的,今天算是還給你了。”站在窗前的女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穿着一條dolce&gabbana紅色的裙子,剪裁堪稱完美的裹住了女人性感纖細的身體,挽起了乾淨利落的黑髮,如同女皇般的轉過身來。
“易北方,我如約而至。”轉過身來的女人,曾經千萬次出現在了易北方的夢裡,但是永遠都沒有這一面來得震撼。
以前的葉寧就好像是一個清新的小仙女,美麗絕倫卻好像不染這些煙火氣似的,真的簡單得如同山澗裡的泉水一般透明。
而在他眼前出現的葉寧,好像是一團火,妖豔美麗得令人着魔的火,讓人受不住you惑不由自主的就朝着她走了過去。
“我們郵件聯繫了這麼久,今天總算是見到你了,葉寧你這幾年好嗎?”易北方走到了葉寧的面前,看着她時情愫萬千,卻只能控制着自己。
他當時聽說葉寧捲入了殺人案裡,但是又馬上脫離了嫌疑,再之後就直接消失了。
大概在兩年前,他接到了一封來自美國的郵件,就在那個時候開始跟葉寧聯繫上的。
她說她要還給他一個人情,而且她也準備開回國進入國內市場了。
易北方怎麼也想不到這樣嬌美的女人最後會回到國內的資本市場來廝殺。
就這樣看着葉寧時,永遠也不會有人把她跟帶着巨大背景的資本大鱷聯繫到一起來。
她過得不好,過得一點兒也不好,這一切都要拜賀晉年所賜。
其實不是她過得不好,是她的心肝寶貝過得一點兒也不好。
一想到這裡,她的手緊緊的握着,所有的人都要爲自己所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而賀晉年也是一樣的。
如果他欠下的是一條命的話,她終將讓他用命來還。
“時間快到了,我們一起上去敲鐘吧。”易北方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到了,工作人員開始過來請他們。
易北方十分紳士的伸出了手,葉寧卻笑了一下:“我的路,我可以自己走的。”
她不想讓任何人扶着她,她的路她要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易北方看着葉寧笑的時候,紅脣如同烈火般的灼着男人的心,她真的不一樣了。
“賀總,今天北方文化上市了,易北方竟然也成功上市,當時他應該想在國內證券市場ipo,所以從去年的初就開始接受券商輔導,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又突然改變了ipo的計劃,決定借殼上市,去年六月份出了公告,沒想到真的就這樣上了,速度太快了有些令人刮目相看,我看多半是有高人指點。”早上的公事剛剛處理完一部分,坐下來喝咖啡的時候,周循無聊的扯着易北方公司上市的事情,好像是在聊家常似的。
希望他老闆不要突然發瘋起來,又要整易北方那就慘了。
賀晉年喝着咖啡,聽到易北方這個名字時,墨色的眼眸裡沒有一絲的波動,只是任由着咖啡的苦澀蔓延在了他的舌尖。
財經新聞正在直播着敲鐘儀式,賀晉年連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只着新聞裡的記者報道着:“今天跟易北方先生還請到了神秘的重量級嘉賓,我們一起拭目以待看看到底是哪一位呢?”
周循尷尬的笑了一下,他本來是想找個話題跟他老闆聊一聊的,常年生活在這低氣壓之中,他已經快給憋出心髒病來了,可是老闆什麼也不感興趣呀。
易北方要請哪一位?
他要是能把消失幾年的前老闆娘請出來,估計他老闆一下子能蹦到這屏幕裡。
當然這只是玩笑,他的前老闆娘來這裡做什麼?一起敲鐘嗎?
百無聊賴的看着,當一道身影如同火光閃過時,周循使勁的揉了揉眼睛,他怎麼好像真的看到前老闆娘了?
一定是他眼花了,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