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紙皮燈籠映着整條悠長的巷子,巷子的這一頭纖細曼妙的女人,慢慢的走着,一步步的朝着他走了過來。
葉寧的目光落在了那部汽車上,從在汽車裡的男人緩緩的從氤氳着的白煙裡擡起眼,深邃的眼眸褪去了平日慣有的冷竣與肅殺,慢慢的變得柔軟起來。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看到了這纖細的身影,就有了一種溫暖的歸屬感。
好像他心心念念牽掛着的想要的人就在眼前,踏實而安心。
他看着葉寧,對着她招了招手,葉寧慢慢的走到了他汽車旁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這些日子以來看得出,賀晉年心底裡的那股壓抑與怒火。
汽車慢慢的開出了這街,行駛入了繁華的夜色裡。
這個城市的夜景,她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看過了。
賀晉年一面開車一面淡淡的問着:“在想什麼?”
葉寧笑了一下,沉默不語。
她開始好奇他這樣開着車,兜兜轉轉的要帶她去哪裡?
以前她很怕賀晉年,怕他會把她捉到哪裡關起來,關在一個沒有人連水都可能喝不了的地方。
可是好像再也不害怕了,因爲她知道這身邊坐着的這個男人,不會再傷害她。
過去跟他在一起的日子裡,總是會防着他,總是會小心翼翼,會壓抑着自己的感情,現在依舊有很多奇怪的感覺,但是卻不會再害怕他會傷害。
賀晉年伸過一隻大手將她的手包裹進了他的手掌裡,悉心着溫暖着她那有些冰冷的小手。
整座城市的夜景美得令人幾乎止住呼吸,可是當他的手伸過來,握住她的手時候,葉寧卻感覺到了渾身都不自在,連這夜色都不能好好的欣賞了。
現在兩人的關係到底是怎樣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這種恨不得,愛不得的感覺,令她坐立難安。
瓷白的小臉上浮現了一絲的尷尬,想要抽出手可是卻被他握得更緊。
葉寧小臉一沉,忍不住開口說道:“開車要專心,你考駕照的時候教練沒告訴過你,兩手都要放在方向盤上嗎?”
賀晉年看着葉寧一臉認真的樣子,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卻依舊沒有要放手的意思,低沉的聲音在車廂裡揚起:“你坐在我的車上,永遠都不會出事的,我絕對不允許你在我的身邊出事,你是不相信你在我心中的份量,還是不相信我的技術?”
葉寧咬着脣,低瞼下了長長的睫毛,掩住了所有的心緒,這個男人有意無意之間說的情話,都能讓女人聽到心都化掉了,偏偏他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像是在哄人。
黑色的發散落在她的肩膀上,打開了的車窗,揚起的風吹着她的發,在車廂裡飛舞着,流光閃過時賀晉年看着葉寧,美得好像是精靈,那麼不真實那麼虛幻的,讓他更是想要緊緊的捉住,他怕一鬆手陰差陽錯之間又是好多年。
他已經老了,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已經老了,老得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等待了……
車子一直開,開到了這城裡的一條江邊,沒有折掉的舊的舊橋汽車早已經不能通行了,賀晉年把汽車停在外面,然後拉着葉寧的手走了下來。
夜色沉沉,當她站在橋上時整個江面好像都是平靜的,偶爾有點點的漁火飄過,那是還依照着古老的作業方式,搖着小船用燈光捕魚的,幾艘輕薄的如同片葉子般的小船。
夜風有點大,賀晉年脫下了身上的西裝披在了葉寧的身上,然後從背後攬住了葉寧。
“花蛇在二十幾年前從這裡跳了下去,爲了引開仇家對他的主人的追殺,當時他的身上被砍了三十幾刀,他是一個傳奇一樣的人物……”賀晉年摟着葉寧,將她整個嬌小的身體都融進他的體溫裡似的。
葉寧沒有說話,安靜的聽着賀晉年說着過去的事情。
“當初你懷孕了,我去找花蛇讓他幫我查一查到底是誰在幫助秦雙的,我想快一點解決那些事情,畢竟我還算是個正經商人,有許多事情我出面並不方便,那天我就跟花蛇說了,想要他當我孩子的義父,他是一個真正義薄雲天,可以託付性命的人。”關於花蛇的事情太多了,他爲主人頂過罪坐過牢,爲了保住青幫唯一的少爺跳下了這條江裡,如果要說起來只怕到天亮都說不完的。
葉寧似乎有些明白了,爲什麼一個人那麼瘦弱,幾乎是弱不經風的可是卻是倍受尊敬,或者就是他本來就是一種品質最好的詮釋吧。
現在賀晉年說得輕鬆,但是葉寧還是可以感受到,二十幾年前的那個夜晚裡,許多人的追殺,然後花蛇身上帶着無數的傷口,縱身一跳的樣子。
這是真的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花蛇沒受什麼教育,但是我想他能教給我的孩子最正確的東西,心心跟他有緣分,他送給心心的那枚戒指是青幫的信物,青幫真正的後裔已經都不在了,但是青幫依舊是最有號召力的幫派,如果有一天有人拿出這隻戒指來的話,便可以號令青幫所有的部下,你要知道甚至連柏佑川與柏佑辰的父親極有可能都是當初青幫的掌事之一……而青幫分散在全球有數百萬之衆……”賀晉年說完了之後,明顯的感覺到了葉寧的身體顫了一下。
“你以爲過了二十幾年之後,這隻戒指的威力會不會不存在了,我負責任的告訴你,一點兒也不會,我們的心心已經比我更有權利了。”賀晉年說完之後,俯下身去輕輕的吻了一下葉寧的臉頰。
可以這樣擁着她站在橋邊看風景,真的是很好。
他的西裝染着他的氣息,將她團團裹住,而他的那一席話也聽得她有些迷糊起來。
她只要她的心心過得簡單快東,需要去號令那麼多人做什麼?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不希望心心過得複雜,可是哪個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過得複雜呢,但是生活總是會在時刻發生着變化,我會傾其一生護她的周全,可是萬一我活不到她長大的那一天呢?”賀晉年說話的聲音淡淡的,聲音不大卻連這整片的江面都好像染上了哀愁似的。
她認識的賀晉年從來都不是這樣的,葉寧仰起頭看着賀晉年,清潤的聲音讓這夜風也變得舒緩起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自信了?”
“我不是沒有自信,而是太喜歡她了,所以考慮了所有的可能,哪怕是百萬分之一的可能我都要替她想到。”賀晉年與葉寧對視着,這個孩子是她生下來的,所以他視若珍寶。
在他的父親發生車禍之後,他就已經悄悄立好了遺囑,就算他不在了都不會讓葉寧跟心心有任何的後顧之憂的。
“我很瞭解我二叔,他自己做不了的,他會讓別人去做,他開出了賀氏百分之十的條件來買我的命,你應該知道整個賀氏的百分十換算成市價有多少?”賀晉年不隱瞞可能要發生的事情,他希望葉寧可以做足所有的準備,這些年她真的長大了。
已經是時候可以跟他並肩禦敵了。
葉寧的眼眸裡寫滿了震驚,在賀振鐸的汽車上動手腳的竟然是賀振澤?
豪門爭產的事情經常是有的,但是賀家早就已經把財產分得很清楚了,賀晉年有百分之三十五,賀晉鎧有百分之三十,怎麼還會出現這種事情呢?
“我已經離婚了,如是我死了那麼賀氏所有的財產都要落到賀振澤的手裡,他想這一天已經想了好多年,沒想到真的動手了。”他失算的地方就是沒有預計到賀振澤會先對他的父母下手。
葉寧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來了,只是靠在了賀晉年的身上,迎着夜風偎依着。
賀氏就快要變天了的消息很快的就四下傳開了,市面上有許多人開始拋售着賀氏的肌份,因爲畢竟沒有永遠都在漲的股票,這些年來賀氏年年的分紅到了今年似乎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好像更是要坐實這些傳言似的。
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讓手裡握着鉅額股份的一些原始股東們也開始悄悄的找着場外的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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