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沁的連瞬間就白了,感覺喉嚨也被人扼住了一樣,呼吸困難。
秦豫北臉色難看之極,眼神兇狠得彷彿能在無形之中殺死殷沁。
他一字一句地問:“你以爲你回到申城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殷沁想說不是,想說自己之所以回來是因爲覺得太累了,無法承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了,所以纔回來的。
可是她張嘴之後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只有嘴脣在不停地顫抖。
秦豫北心裡火氣很重很重,剛剛跟在殷沁後面,他甚至有過一種衝動——不如就開車撞上去,兩個人一起死了算了。
但是最終他還是沒有,因爲狠不下那個心。
就算這個女人傷自己再深,一次次地從自己的身邊離開,自己還是希望她能安好地活在這個世上,甚至希望她幸福快樂地活着。
秦豫北恨自己沒出息,恨自己爲什麼會陷得這麼深。
她把殷沁按在副駕駛座上,發狂一樣地吻她,有幾下甚至是在啃咬,殷沁痛得忍不住叫出聲來:“秦豫北,我痛!”
“痛就對了!就應該痛死你!”
秦豫北狠狠地罵她,可再吻的時候就不像剛剛那樣重了。
殷沁滿腦子都是他受傷的那隻手,不敢反抗得太厲害,只是輕輕地推他,“你別這樣,你的手受傷了,現在應該去醫院。”
“去什麼醫院!我死了你不是最高興嗎?!”
“……”
“哼!沒話說了吧!我就知道你巴不得我死了的好!可我偏偏就不死!”
殷沁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也知道他現在在起頭上,不管自己說什麼,都會把他惹得不開心的,還不如不說得好。
誰知,下一秒秦豫北忽然動手把她的衣服給撕破了。
本來夏天穿在身上的衣服就很薄,秦豫北手勁又大,輕輕一拉原本套頭的衣服就成了開衫。
殷沁大驚,“秦豫北,你又想強暴我是不是?!”
“是又怎樣?!”
“今晚你要是碰了我,你會後悔。”
“不碰你,我纔會後悔!”
秦豫北已經徹底失控,所有做出來
的事情他在很久之後回想起來自己都覺得可怕。
殷沁從一開始激烈的反抗到最後變成一條鹹魚般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靈魂已經脫離肉體。
車廂空間太小,秦豫北的動作施展不開,心裡的怒火也就發泄不了。
於是,翻來覆去,一遍遍地折騰殷沁。
也不知過了多久,殷沁整個人都迷糊了,全身除了痠痛再也找不到第二種感覺。
秦豫北還壓在她的身上,兩個人的……還沒有分開。
殷沁轉了轉眼珠子,吞了兩次口水感覺喉嚨纔沒那麼痛,才能沙沙地開口說話:“走開。”
她的語氣不似之前那般強烈,可越是平靜,反倒越是讓人不安。
秦豫北其實在要她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她後面幾乎沒有反抗,只是很小心、很小心地護着自己的肚子。
是自己把她弄得不舒服了嗎?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我……”
“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放我走。”
肚子已經開始痛了,再不走的話,只怕會露餡。
可秦豫北既然察覺到了不對勁,哪裡會放她走呢?
秦豫北捉住她的手臂,問她:“你怎麼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殷沁的臉色越來越白,幸好現在是晚上,如果是白天的話,只怕走出去都會被人當成鬼吧。
“我沒事,你放開我就可以了。”
“不行,你的臉色不對,我要帶你去醫院。”
“我不去!!”
一聽到醫院兩個字,殷沁忽然就爆發了,整個人彷彿緊繃之後徹底的崩潰:“秦豫北你個混蛋!你放開我!放開我!你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永遠不想!!”
“你到底怎麼了?”
面對秦豫北一次次的追問,到最後殷沁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回答了。
她痛得意識都開始渙散,閉着眼睛,呼吸孱弱。
而秦豫北這時也終於後知後覺地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她是不是懷孕了?
……
醫院,殷沁還在手術室,秦豫北的手也還沒有包紮。
秦時匆匆趕到,看了秦
豫北一眼,然後問:“到底怎麼回事?她從我家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你對她動手了?”
“我不會對她動手的。”
“那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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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秦豫北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剛剛發生的一切,他現在後悔得恨不得殺了自己。
這時有護士從手術室出來,秦時攔下問了句:“我妹妹怎麼樣了?”
“孩子保不住了,醫生正在給她做手術。”
“孩子?”秦時猛地轉身,那眼神幾乎要將秦豫北千刀萬剮:“殷沁懷孕了?”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誰知道?她除了你難道還會有別人嗎?”
“我……”
秦豫北本想爲自己辯解幾句,想說殷沁沒有告訴自己,想說自己大意了,可轉念一想,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的確全都是自己的錯啊。
是自己太無能,所以纔有了這番局面。
“抱歉。”
“你不用跟我說抱歉!應該說抱歉的人是殷沁!是你們死去的那個孩子!”
因爲自己曾經也失去過一個孩子,所以秦時知道殷沁即將經歷怎樣的心路歷程。
那樣的折磨,不是誰都能承受下來的。
也許這個世上多的是流產之後無動於衷的人,可秦時知道自己是做不到的。
不夠冷血,不夠殘忍,所以纔會在失去一個小生命之後夜不能寐,心不能安。
……
因爲怕安安醒了會找自己,秦時在殷沁出了手術室之後就先離開了。
臨走時,她讓秦豫北在殷沁醒了之後給自己打電話。
秦豫北站在病牀前,一點反應也沒有,好像根本沒聽到她的話。
秦時暗暗嘆氣,無奈地離開了病房。
沒一會兒,有護士過來,對秦豫北說:“先生,你手上的傷口需要處理,不然時間久了會感染的。”
秦豫北還是不動,也不回話。
護士尷尬地站了一會兒,覺得面前這個人太陰森了,於是沒有堅持要給他處理傷口,而是轉身出了病房。
安靜,徹底的安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