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明顯鬆了一口氣,離開了。
簡烙心無奈地搖頭,沒想到現在的小男生,也有極強的自尊心。
宇崢和銘澤一起走出來了,看到等待在外面的簡烙心,卻沒看到他們親愛的爹地,不由得翹着小嘴。
“媽咪,爹地又沒來接我們啦?”
“是呀,爹地去哪裡了?是不是跟他的秘書幽會了?”銘澤也有模有樣地問。
簡烙心差點噴出一口老血,銘澤這是從哪裡學來的?段凌希現在正接受着心理治療好不好?
“銘澤,你怎麼這樣說話?”簡烙心微微彎腰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銘澤咯咯地笑起來,“我是聽班上的小瘦子說的,小瘦子李國說他爹地常常和小秘書幽會,不管他和他媽咪。”
簡烙心神色奇怪不已,沒想到小孩子也會提這種事,看來俗話說的父母是孩子的第一老師,這話說得相當的不錯。
“爹地纔不會這樣,爹地是忙纔沒來接我們!”宇崢瞪了銘澤一眼,“段銘澤你不要胡說八道好不好?”
銘澤撇着嘴,“我只是開玩笑嘛!”
“哼,你除了吃,還會開玩笑!”宇崢口氣成熟,簡烙心輕輕地敲敲他的腦袋,“不要這樣跟弟弟說話,我們回家吧,也許回到家就能看到爹地了。”
兩個小傢伙歡呼一聲,都飛快地鑽進了車子裡。
簡烙心上了車,發現小傢伙們已會系安全帶了,不由得有些好笑。
兩個兒子一天比一天懂事了。
希望小女兒出生之後,也有這麼聰明可愛吧?
回到家之後,段凌希還沒有回來,打個電話,段凌希正在和徐敬紅等人一起喝酒K歌。
簡烙心便放下心來,和兒子們一起吃了晚飯,再陪他們玩了一會兒,人就有些累着了。
段凌希回家的時候,已是晚上的九點了。
簡烙心悄悄打量着他,發現他的情緒沒有往日那樣的低迷,心中的大石頭才落下地。
不過等哄了兩個小傢伙睡着之後,段凌希一言不發地坐在陽臺上抽菸。
簡烙心走過去,他依舊沉默地掐掉了煙,他掉過頭,目光灼灼,但那眼神
倒像夾着一些惱怒。
“怎麼了?”簡烙心皺皺眉。
她哪裡做錯了?段凌希用這樣的眼神來看她?
段凌希收回了目光,“聽說你……見到了秦青,答應他會將畫還給他?”
簡烙心頓了一下,這事他居然知道?當時在場的也只有那四個保鏢,一定是其中一個轉告他的吧?
真是作死,段凌希現在的心情都不爽了,他又知道了秦青的事,估計會更不爽。
簡烙心說不清段凌希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估計是因爲心裡的鬱結被激發出來之後,人會比較容易生氣的。
“嗯……他說……他不要卡,他第一次得獎的作品不想這樣賣給別人。”簡烙心小心翼翼地說,段凌希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看着簡烙心遞上來的卡,他接了過來,狠狠地拍到桌面上,將簡烙心嚇了一大跳。
“烙心,我說過,我不允許別人將我的妻子的畫像,成爲了他一生中最難忘的一幅畫!”段凌希冷冷地說。
他眼底的冰冷,似夜色,似墨水般的沁了出來。
“而你同情他,可憐他,還是喜歡他?竟然沒在我同意之下答應了將畫還給他?烙心,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段凌希的話讓簡烙心有些傻了。
一幅畫而已,她覺得真的沒什麼大問題。
如果有些男人暗戀她,大可以偷偷地拍下她,然後掛到了自己的牆上。
這是她和段凌希都阻止不了的。
段凌希心中的壓抑,憤怒,在蠢蠢欲動。
他看着簡烙心那張呆住了的小臉,想放棄爭執,可是他的大腦卻不聽使喚一般,憤怒吞噬了他的理智。
“烙心,你會像其他女人一樣,出軌嗎?”
段凌希喘着氣,腦袋緊繃着,彷彿出現了好多好多畫面。
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看到了自己的父母,總不止一次地揹着他吵架。
突然之間,他討厭一切的背叛,討厭一切的不順心,討厭簡烙心對其他男人的好。
簡烙心有些生氣,但知道段凌希心情不好,她極力地忍着心中的不悅,“凌希,你這是什麼話?
我怎麼可能背叛你?我就快生孩子了,你跟我說這些話,不是笑話嗎?”
段凌希騰地站了起來,“我記得你說過不喜歡畫畫的男人的,你知道我不喜歡秦青,可是你卻答應將畫還給他……烙心,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到外面靜靜。”
說罷,他大步地離開了陽臺。
簡烙心一臉黑線,無語至極!
他心情不好,但不至於吃這樣的乾醋吧?她對秦青可什麼感情都沒有,只不過是憐憫他剛剛得獎就被搶去了作品……
而段凌希恰恰又犯情緒病,看來他得需要一段時間,才慢慢地恢復正常吧?
不過……這樣的段凌希,倒也有些可愛,雖然簡烙心也很無奈。
段凌希跑到了別墅前面的廣場上,看着那朦朧的路燈,抽着煙,菸圈一圈圈地擴大着。
他的情況,其實只有自己內心知道。
也許別人覺得他看了心理醫生會比較好,但是他卻覺得心裡的抑鬱,根本就沒能去掉。
段凌希努力地說服自己,他已有了妻兒,女兒還即將出生,他沒有資格去抑鬱。
但是那股沉重,卻怎麼也揮之不去,雖然簡烙心答應了秦青,在平時看起來是一件很小的事,可是一想到這裡,他竟然有一種淡淡的恐懼。
也許童年時受的傷害太大,雖然後來治療了自閉症,然而那種後遺症卻一直隱藏着,一旦有機會便會全面爆發。
石森走了過來,“老大,不如……到M國去找那裡的醫生?那邊的醫生會比較專業。”
之前他們也考慮過了,但是段凌希沒有采納,他認爲自己的病情,還不到去M國的地步。
再說了,就算要約見M國的知名心理醫生,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你回去吧。”段凌希淡淡地說。
石森皺皺眉,第一次見到段凌希這樣執着。
以前爲了簡烙心,他什麼都願意做。
但是如今,他卻像在逃避似的,不過他知道段凌希是不可能勸得動的,便安靜退下,讓他有一個思考的空間。
段凌希一支菸一支菸地抽着,地上滿是菸頭,菸灰隨着夜風起舞,很快就散了一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