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看着他,卻忘記了自己

放鬆繮繩,顧千夢八卦地質問她,“八年啊?真是好久了!那冬英秘書,你有喜歡的人嘛?”

突地羞紅了臉,冬英搖了搖頭,“哪裡有時間啊,而且,其實感情的事,我也還沒有好好想過。”

“一直跟在那個人身後,卻忘記了自己的愛情嗎?”

收斂了神色,顧千夢再度望向冬英,“女人要談一場戀愛,纔對得起自己!不管是疼,還是喜,而且冬英秘書你這樣優秀。”

冬英笑而不應。

突然問起,“這是祁城少爺的馬。”

顧千夢點頭,“嗯,這是破風!”

冬英眼神閃爍,“你知道名字?”

“是啊,差點壓死我了!”顧千夢說完之後,多問了一句,“我們冬英是不是喜歡祁城少爺?”

清透地笑,冬英不答,頓了一頓後,再望着顧千夢,說,“其實,祁燁少爺對你是不一樣的,你總要相信。”

“爲什麼突然這麼說?”眼神一發頓,顧千夢反問。

冬英揚起沉靜的臉龐,目光柔和,“因爲我看到現在的你,就是在放棄——你並沒有努力,我可不會是最後一名,你就不覺得丟臉?”

話剛說完,冬英揚起馬鞭,猛地跑在顧千夢的身前。

“哎呀,不是說跟我一起嘛。”蹙眉,顧千夢捏住馬鞭,也照樣豪氣地一揮,破風開始興奮,鼻息裡滿是重喘,揚起雙蹄,彷彿失去阻礙的箭矢,猛地飛奔而去。

一舉超越冬英,再者是燕妮,而後和冷傾城並駕齊驅。

先是一愣,冷傾城望着身側追上來的顧千夢,顯然感到意外。

不等冷傾城態度,顧千夢震驚地捂住心口,不放鬆地拉住繮繩,已然隱隱看到正在領先的蘇容顏的後背。

這時忽而聽見一聲口哨,顧千夢發現身下的馬兒瘋狂了般,從蘇容顏的身側擦過。

“停下啊————太快了,我好怕,好怕啊!”

驚嚇不止,顧千夢按住破風的脖子,然後回望着看臺,先是求助地望着祁燁,之後,果然看見祁城正在指揮他的破風!

兩根修長的指尖稍按在脣邊,祁城不動聲色地指揮破風,那不經意的動作,不會讓任何人察覺到不妥。

一頭細碎的髮絲在風中搖曳,顯示挑戰之外,他的眼中只含着某種清冷。

在祁家,這個傳聞孕育高貴王子的城堡中長大,祁城的童年最爲不同,冷與寂寞,幾乎只有這匹馬專屬於他。

即便之後娶了蘇容顏,卻知她心思不在他身上,蘇容顏喜歡祁燁,這點他很清楚,他向來冷漠,曾經的那點喜歡,讓他不至於逼迫蘇容顏。

因此,破風對於祁城,是不同樣的夥伴,更能讓他隨意掌控。

他喜歡,這點掌控。

破風的確通靈性,聽見祁城的口哨聲,即便那聲音很低沉,破風也激靈地飛奔。

杏色的星眸裡劃過一絲意外,和懼意,顧千夢身形不穩地騎坐在馬背上上下顛簸,悽慘的呼叫聲隨風而支離破碎,整個心臟都要崩裂出體外,一句話,她嚇慘了!

狼狽且不安地低下身姿,試着緩和那種不穩定的跳動,顧千夢欲哭無淚,整個人臉色慘白,很快追趕上秋珊妮!

“駕!烈風,我們不要輸!絕對不要輸!”

眼神一躍,秋珊妮萬萬沒料到,顧千夢真能追上來,她原以爲挫敗顧千夢,只是輕而易舉的事,看來她到底是小看了這個女人。

燕妮看到姐姐被顧千夢窮追不捨,她也趁亂揮鞭,努力地追趕,更不要說心底着急的蘇容顏,她怎麼會眼睜睜地望着顧千夢追上秋珊妮?

換個思維,蘇容顏不容的,是顧千夢,和秋珊妮,所以她不必相讓,即便她贏,祁赫也不會看出什麼。

祁赫最不想看到的,是顧千夢贏了這場比賽,如果她賽過顧千夢,那個祁赫不光不會質疑,反而會高興。

畢竟她是祁城的妻子,給祁氏長臉了,特別還是在英國商業代表面前。

“駕!”伸手一揮鞭,那馬兒好似憤怒的獅子,快速地飛奔,蘇容顏望着身前的燕妮,怎麼也擠不開道路。

那匹馬兒,就像不講道理的燕妮,專門橫行霸道,不停地甩尾。

“哈!放心,我纔不會讓你超過去呢!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我也不是省油的燈,我不懂姐姐爲什麼和那個顧編劇槓上了,但是我知道,你纔是最大的威脅!”

臉蛋兒任風吹得紅撲撲,比番茄還鮮豔,燕妮側過臉,伸手朝蘇容顏勾了勾,做出儘管放馬過來的手勢。

蘇容顏眼神一緊地質問她,“到底是讓開不讓開?燕妮,你最好不要逼我!每個人都有那個憤怒點,不要以爲,我對你,真的什麼都不敢做!”

輕哼了一聲,燕妮盡情地嬉笑,搔首弄姿地說,“我就不讓開!還有,我幹嘛讓你啊?難道我有那麼傻,給你讓路,然後成心給我姐添堵?你好像忘記了吧?不管我姐怎麼數落我,那是她的權利,她也是我姐,我總不會過河拆橋,落井下石!”

“燕妮,我看你是太年輕!還不懂事!”興許是被逼急了,蘇容顏顧不上太多,揮鞭勾住燕妮的馬腿,用力地往後一拉。

瞬間,蘇容顏和燕妮擦肩而過,蘇容顏一笑。

“啊——救命啊,祁揚來救我!”

下一秒,只見燕妮慘烈地從馬兒上摔了下來,跌倒在地上,頓時淚眼朦朧,她望着看臺上沒有絲毫動作的祁揚,重重地一抹臉蛋,隨即不甘心地望着蘇容顏的背影!

這纔不算,最讓秋燕妮添堵的是裁判,身穿藍色制服,一本正經地在一旁報幕,“燕妮小姐出局!”

“尼瑪蛋!叫個屁啊叫!我他麼文盲是吧?你以爲我不懂規矩是不是?我讓你出聲,讓你出聲!你個混蛋!”

揚起手背,秋珊妮反手給了那裁判一耳光子,還不解氣,剛準備動手,被祁揚攔下。

祁揚冷笑,雙目死死瞪着她,“要打也不要在這種時候甩人吧?燕妮我可告訴你!今天是祁氏和代表方談判的日子,你姐這麼不理智,沒辦法只能先比賽!如果你再鬧事,壞了我大哥的計劃,後果我一定讓你好好見識!”

被祁揚罵得裡外不是人,燕妮頓時就沒轍,只好哭,“我也不想啊——難道你沒看見我是被人拉下馬的,都是蘇容顏乾的好事!這麼不公平,我手上腿上還都是傷——”

“行了夠了,別哭了!上看臺!”手鬆開她,祁燁轉身,往看臺上走去。

咬脣,燕妮剛提步,覺得不對勁,再瞪了眼剛被她毆打的裁判,很氣憤地道,“剛剛,抱歉!”

那裁判嚇得魂兒都丟了,實在承受不起地揮手說,“沒事兒——不疼,一點都不疼——哈哈哈!”

嘖了一聲,燕妮還想說,你不疼是不是欠抽?

但她不敢再鬧事,跟着祁揚離去。

‘刷’的一聲,大有秋風掃落葉的氣勢,只見幾匹駿馬從跑道上哧溜哧溜地飛奔而過。

貌美的女人,懷揣愛情的使命而戰,顯得更加搶眼!

馬切爾先生忍不住地大笑,“你們中國人,有句話怎麼說的?哈哈——祁燁可真是命犯桃花,哪一個都是溫柔的女子,爲了你而戰。”

祁燁眼神稍動,只是紳士地笑,“馬切爾先生,這場比賽,也是給你的禮物,我們中國女人,除了表面上的溫婉,也有女豪俠的那一面。感到很精彩吧?”

“哈哈——”馬切爾先生讚賞地點頭,將視線重新落在賽馬場上。

不過眨眼之間,第一站的三圈已經結束,領先的是秋珊妮和顧千夢,之後是冷傾城,蘇容顏,以及冬英。

五匹駿馬按照第一站的成績,分別奔向第二站,到處都是看不清的陷阱,除了比拼速度,最重要的是馬術,眼力,以及判斷力,分辨眼前的真僞陷阱,再跨越聳起的障礙物。

除此之外,秋燕妮的失敗性就是一個活樣本,所有比賽的選手,只要雙腳跌倒在地上,都算輸。

身爲騎馬武士的榮耀,就是無論在怎樣的險境之下,都能英勇地操控身下的馬!

被馬兒的戾氣甩下的,無疑是最丟臉的騎馬士。

秋珊妮第一次跑向第二站,沒有多餘的猶豫,便跑往陷阱!

不安地拉住繮繩,顧千夢讓馬兒休息,她不安地望着前方的道路,明確知道這裡到處都是陷阱,所以才猶豫地停下。

緊接着,顧千夢看到蘇容顏,冷傾城,都順利地從她的身側飛奔離去。

從身後飛躍而來,冬英停在顧千夢身側,平靜地望着眼前的陷阱,“這一關比的不是速度,而是技巧。試着讓馬兒通曉你的思維方式,拿出你的警惕,不能操之過急!”

頓了頓,冬英回憶蘇容顏對燕妮的耍詐,提醒地對顧千夢道,“還有,不能中招,死死護住你的馬!不能跌倒!這是每一位騎馬士的榮耀!”

顧千夢隨着馬兒後退幾步,狐疑地望着冬英,“難道我這個二流的騎馬者?也有騎馬武士的榮耀?”

“沒錯!只要你騎坐在馬匹上,那麼你就是一位騎馬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