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看了顧千夢一眼，逐漸眯起眼。
她穿着他的襯衫。
因爲沒衣服可以換，她就拿了他的襯衫換。
“這件是我的。”
想了想，祁城又說，
“那就一直穿着吧。”祁城留下低笑，“讓大家都知道……除非你不出這個門。”
混蛋。
顧千夢問，“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蹙眉，祁城輕聲說，“讓你順從……就這麼簡單。”
只是這個時候，祁城還沒意識過來，他一直都將別人的性格，強加在顧千夢身上。
“那樣不是我。”顧千夢眼神恍然地說。
“那就，繼續反抗吧，看看結果是什麼。”
直到天黑，顧千夢一直在挺屍。
外面安靜得誇張。
除了偶爾敲打鍵盤的聲音，就是祁城舉起電話，吩咐下屬的言辭。
門再被推開。
祁城優雅地倚靠在門邊上，問她，“想清楚了麼？”
說實話，顧千夢現在很餓，餓得不想和他說話。
但這個祁成，竟然對她提出，幾乎無理的要求，讓她溫柔點。
咕嚕咕嚕。
飢餓的聲音，讓顧千夢感到丟臉。
顧千夢好餓，最後無奈地說，“協議上沒說，我要怎麼怎麼溫柔。也沒說，我必須變成另外一個人！祁城，你最好，不要太過分了！”
眯着眼，祁城有點不悅，掉頭就走。
刷的一聲。
燈光暗了下來。
門也被關上。
一室的清冷。
眼前一片漆黑，顧千夢探出腦袋，不想被困在這裡，便起牀，但總閘被人關了，因此燈光按不開。
顧千夢走到門前，卻發現，這是密碼鎖。
隱隱有點鍵盤亮光，於是她一連試了幾次密碼，卻完全錯誤。
“密碼會是什麼？”
憤怒地一腳，踢在門邊上，痛得顧千夢彎腰。
眼見黑色越來越黑，顧千夢雙手按在門板上，渴望離開。
想了想，顧千夢，一把摸到手袋，再從中找到手機，緊握在手中。
點開祁城的電話，卻不想撥。
顧千夢再嘆了口氣，“祁城，我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一定救過你，這輩子，才這麼傷害你。”
頓了幾下，顧千夢又說，“祁城，我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一定犯了很嚴重的罪，所以這一世，是要用來還你的。”
說着，顧千夢擦了擦沒用的淚水。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動靜。
顧千夢還是死死盯着黑黢黢的天花板。
直到祁城再次出現……
“顧千夢，跟我走。”迎着黑暗的光芒，祁城定定地站在門口。
顧千夢詫異地扭頭，走了過去。
祁城先查看她的臉色，再伸手，摸摸她的前額，確定她不高燒，這便有點放心。
從頭到尾，顧千夢都好像看怪物那樣看着他。
至少，顧千夢不會輕易地以爲，祁城表面上對她的那點關心是真的，應該是有其他原因吧？
但，顧千夢怎麼想，也想不通。
特別是祁城放在她額前的手心，他居然帶着緊張和溫暖。
讓她想後縮都不行。
想了想，顧千夢好奇地問他，“喂，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顧千夢，你想不想吃錯藥試試？”手背先是一頓，祁城俯身，好似老師責備學生那樣對待她。
搖頭，顧千夢想了想後才說，“不用了。”
“走。”定了定心，祁城改爲牽住顧千夢的手，便大步轉身。
顧千夢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也有點奇怪。
再聽見祁城說，“我肚子餓了，陪我吃飯。”
瞪大眼珠，顧千夢有點無法接受，“這麼好？”
“那就不吃了。”咬牙，祁城便冷漠下來。
嘆了口氣，顧千夢真不懂祁城，能將表情運用自如成這樣。
“先吃吧，餓了你會開錯路。”顧千夢建議道。
“正好，我不想回家。”祁城猜得到，只要回到祁宅，祁燁就是那副深情款款的樣子，那麼看見祁燁，顧千夢除了哭就是感動。
想到這裡，祁城打開車門，將她塞進去。
哪裡知道，顧千夢這次，是真的要發飆了，不肯上車。
祁城又擔心顧千夢肚子裡孩子，不敢用力。
於是顧千夢順利離開。
“你自己走吧。”顧千夢憤憤轉身，再狠狠地說，“我去吃飯。”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說不出的蕭瑟，祁城想了想，單手拉上車門，再跑了兩步，從身後將她抱住，“顧千夢！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