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你會懂的。”祁城說。
下一秒,門外傳來藍衣的拍門聲,“老大?你們方便吧?我要進來了……”
因爲門沒關緊,所以只要一推就能推開。
難道門沒關嗎?
浪漫的氣氛就因爲藍衣的敲門聲而被破壞。
祁城不悅,“滾——”
“我滾,現在滾,馬上就滾!你們繼續,繼續,哈哈,我什麼也沒聽見……”
僵硬着表情,藍衣炸毛地拉着悠然轉身離開.
這時祁城說,“我今天出院。”
顧千夢眯着眼,懷疑他不喜歡住院,“醫生準麼?畢竟你的傷口……”
“以後……有你給我包紮。”祁城說得很自然。
“那我去找找酒精什麼的。”顧千夢先細想,之後沒異議,反正閒着沒事做,就掙扎着下牀,給祁城收拾包紮所需要的材料。
“累了就休息……我的女人不需要做事。”也起身,祁城從身後將她抱住。
她聽出來祁城的意思,就是說,做他的女人,只要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但她不想那麼無聊地過日子。
她總要有自己的工作。
“呵,生氣了?”祁城言辭試探地問。
“哪那麼容易生氣?又不是受氣包。”撇撇嘴,顧千夢用胳膊示意祁城先離開點,“不要妨礙我做事。”
祁城點點頭,等天色不早後,直接給藍衣打了電話。
餐廳裡。
藍衣悲慘世界一樣狼嚎,“怎麼辦啊?我是接呢,不接呢,堅決不接呢,還是過一會等老大氣消再接?”
手指顫抖地按住電話,藍衣眯着眼,最後捂住眼,不忍直視。
“反正你是逃不掉的……聽過一句話沒有?早死早操生。”雙手抱臂,悠然看着藍衣的玩笑。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藍衣說着,將手機直接扔給悠然。
悠然好似接到炸彈般。
擡頭,只見藍衣做崩潰狀,於是接了電話。
“開車來醫院,我今天回去。”
如果祁城不強調去哪裡,八成是回公寓。
“是,我開車在附近,馬上就過去。”悠然沒想到,祁城這麼早就想回公寓。
“藍衣呢?”
“呵呵……他啊,正在用麪條上吊呢。”
“讓他滾。”
“遵命。”
這晚,顧千夢和祁城一起回到公寓。
梅姨有一陣子沒見到祁城,這回見祁城,自然是擔心又心疼,“顧小姐說你生病還住院,要不是我走不開啊,一定過去看看。現在怎樣?”
“放心吧梅姨……”說着,祁城單手摟住顧千夢,“有她照顧我。”
祁城瞞着梅姨,關於他兩次受傷的事,顧千夢心中一鬆。
祁城就在她耳邊說。“晚上好好補償我。”
“你壞。”臉上一紅,顧千夢拍他胸口,但想想,及時調整方向,往他手臂上拍。
祁城眼中一亮,抓過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胸口上放,“我壞,那你來打我啊。”
“你以爲我不敢麼?”瞪大眼珠,顧千夢發現,祁城真有受虐傾向,於是很有底氣地反問。
“你捨得麼?”祁城在她耳邊低笑。
顧千夢和祁城之間秘密的低語,梅姨都看在眼底,看他們感情上好似昇華了好幾倍。
梅姨不禁有點感動地說,“少爺,你怎麼不早點說要回來呢。我都沒好好準備飯菜。”
“梅姨你偏心哦,祁城他一回來,你就要準備好吃的。”顧千夢努努嘴,眯着眼對梅姨笑。
“哪兒能啊!我哪兒能這麼偏心呀!”哈哈笑,梅姨着急搖頭解釋,“我這是看你們在一起太高興,絕對沒偏心的意思。梅姨看你們好,心裡高興。”
眨眼,顧千夢的眼中,也蓄着水亮的光芒……
祁城今天和她求婚,但她沒明確答應。
顧千夢先回眸望祁城一眼,然後拉着梅姨的手,往廚房走,“梅姨,那我們先去做飯。”
眯着眼,祁城望着顧千夢的背影,然後笑着,走去臥室。
解開筆挺的黑色西裝,祁城隨手鬆開兩粒鈕釦,那蜜色的胸膛若隱若現。
再想起什麼後,祁城又先離開,去了洗浴間,拿了盆,裝滿三分之二的熱水,然後端去房內。
放下盆,祁城看了看坐在輪椅上的白建業,試探地叫了一聲,“白先生。”
眼珠子只是呆滯地看着祁城,白建業毫無任何反應,然後定定地望着不遠處的定點上。
“白先生,我現在給你洗腳。”祁城見白建業在單處的時候,並不怕自己,於是給他脫掉拖鞋,脫掉襪子,細心地將他的雙腳,放在熱水裡浸泡。
若是神經反應慢的人,遇到熱水,不會大叫。
祁城見白建業的反應,幾乎算沒有。
手掌按住白建業的腳,清洗着,祁城突然說,“白先生……我想娶你的女兒,我會和她正式求婚。”
眼瞼稍稍露出些異動,白建業望着眼底的祁城。
皺眉,祁城也擡頭,盯着白建業看了會,然後繼續給他洗腳。
“如果爸在,媽在,我也想給他們洗一次腳。腳心最容易受寒,這裡受寒又最容易生病……”
“小時候我身體不好,常常生病,所以媽總叮囑我夏天也要穿襪子……”
他很想念媽媽。
顧千夢剛被梅姨趕出來休息,就稍稍倚靠在門邊上。
望着那個正恭敬蹲下來,給自己爸爸洗腳的男人,她的眼中溢出那點溫熱。
揚起臉,擦掉眼角的淚珠,顧千夢無聲地走來。
還要說着什麼,但祁城卻是一愣,然後感受到,他的手背上多出一隻白嫩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