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兩百五十四章——第兩百五十六章 小看你了

冰冷的液體把她緊緊包圍,從她的口鼻中涌進去,越是驚慌越是感覺身體在下沉,越是想要呼喊,越多的水涌進去。

舒元希的意識被這冰冷刺/激得清醒過來,本能地划動手腳,在頭露出/水面的時候,舒元希立馬咳嗽起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還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舒元希就聽到身邊的落水聲,濺起的水花澆了她一頭。

其實這條小河的水並不是很深,古/月陽站在水裡,剛好淹到他的肩膀,而舒元希則恰好把鼻子以下淹沒。

“清醒了?”古/月陽站在水裡,在她耳邊淡淡問了一句。

舒元希驚魂未定,劫後餘生一般大口喘着氣,回想剛纔發生的事情,皺了皺眉,然後拉開古/月陽的手,踩着水轉過身,冷着臉問:“你想淹死我?”

她喝了酒,本來意識就不是很清楚,而他竟然在這種時候,直接把她扔進水裡!

伸手抱住,讓她依靠着自己,不用那麼費力,古/月陽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只是回了一句:“我不會讓你死。”

“可萬一呢?”舒元希抓着古/月陽的手臂,不讓自己下沉,耳朵裡進水一樣的不適感讓她的情緒更加不好。

“沒有萬一。”

“那你想過這條河裡的水有多深嗎?假如水淺,底下會不會有尖銳的石頭,假如水深,我會不會淹死……你想過嗎?”舒元希看着古/月陽,眼神中透出一種深刻的悲傷來。

古/月陽現在才覺得後怕,剛纔他在盛怒之下,根本就沒有考慮這麼多,假如就像舒元希說的那樣……不,沒有這樣的假如。

“你不會死。”古/月陽篤定地說出這句話,抱着她的手更加用力,像是要證明什麼一樣。

舒元希卻苦笑一聲,轉頭看着微波粼粼的水面,因爲太陽已經落下去,四周的光線有些暗,水面上一片漆黑,有一種無名的恐懼感。

許是酒精的作用還在,舒元希還是覺得頭有些昏沉,掙扎了一下,古/月陽卻不放手:“鬆手,我要上去。”

古/月陽不僅沒有鬆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抱緊她,眼中的陰暗被昏暗的光線隱藏,語氣中的冰冷卻無法掩飾:“你之前跟安子笙,在電梯裡做什麼?”

“什麼?”舒元希反問了一句,擡頭看到古/月陽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愣了一下,腦海中閃過幾個畫面,讓她臉色變了又變。

“想起來了?”古/月陽冷哼一聲,空出一隻手鉗住舒元希的下巴,“你跟安子笙做了什麼?”

“你想我跟他做過什麼?”舒元希目不轉睛地迎着古/月陽的視線,沒有一點心虛或者愧疚的感覺。

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跟安子笙之間發生了什麼,只是一些零碎的畫面閃過,隱約記得古/月陽跟安子笙打了一架,卻不知道爲什麼。

“想不起來,還是根本不想說?”最後一個字剛落下,他手上倏然用力。

舒元希定定看着古/月陽,一點都沒有要妥協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喝了酒的緣故,她眼裡亮晶晶的,就算是在這麼昏暗的光線下,都能清楚看到她眼中的寒意。

“你脖子上的,不就是安子笙留下的嗎?”古/月陽心裡一痛,手上不自覺更加用力。

舒元希有些驚訝地瞪大眼睛,因爲他的用力,呼吸已經開始不順暢,卻還是說:“……我不知道。”

聽到舒元希的聲音都變了,古/月陽才反應過來自己太用力,冷哼一聲,鬆開手,同時鬆開的還有抱着她腰的手。

“古/月陽!”舒元希身體一顫,就想推開古/月陽,卻已經晚了。

舒元希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小聲叫了一聲,很快就消失在有些泛涼的空氣中。

這條小河就在路邊,偶爾有路過的車,打着遠光燈,只要車裡的人稍微轉頭過來,就能看到糾纏在一起的他們。

舒元希皺了皺眉,腦子裡有些不清楚,心裡卻因爲這句話而瑟縮一下,想開口反駁,卻忍不住把身體往前送。

一輛車飛快地經過,開車的人似乎在好奇爲什麼路邊停着一輛車,車速稍微放慢了一些。

古/月陽的話音才落,那輛車突然加快速度,很快消失在不遠處的樹林後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古/月陽鬆開對着她敏感的一點不依不饒的嘴,伸手抓/住舒元希的短髮,迫使她擡頭,藉着微弱的光,隱約看到她眼中的迷離不由得嗤笑:“是喜歡在外面,還是喜歡在水裡?”

舒元希不顧頭皮的疼痛,轉頭不去看他,也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比如現在,明明抗拒着這樣的環境,明明羞恥得嘴脣都咬出/血了,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被古/月陽的身體吸引着。

血液裡叫囂着想要被填滿的渴望得到滿足,舒元希卻把頭微微往後仰,不讓眼淚滑下來。

身體愉悅着,心卻像刀割一樣疼痛着,兩個極端的感覺像是要把她撕裂一樣,讓她忍不住想要哭。

……

鬆開牙的時候,舒元希嚐到帶着淡淡鹹味的血,也不知道是自己嘴上的,還是咬破了古/月陽的皮膚,只是牙關已經酸掉,臉頰痠疼得讓她忍不住擡手揉了揉。

舒元希沒有說話,一方面是有些害羞,另一方面她還在責怪古/月陽把她直接扔進水裡。

舒元希臉色一白,從地上爬起來,雙腳還有些發軟,往前走了一步,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這時候一陣風吹來,剛從水裡出來,身上正涼,被風一吹,舒元希忍不住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古/月陽臉色微微動容,走過去把舒元希抱上,徑直往路邊停着的車走去。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舒元希的酒勁早就散了,只是身體疲乏得很,一坐進車裡,就忍不住打盹。

等回到家的時候,舒元希早就已經睡熟了,古/月陽也沒有叫醒她,只是把身上溼透了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然後把她抱進屋裡。

一直在客廳等着兩人的念洋一聽見車子的聲音,就已經跑到了門口,一看到古/月陽全身溼透,舒元希則被古/月陽抱在懷裡,還以爲出了什麼事情,剛要開口問就被古/月陽打斷。

“小聲點,她睡着了。”

念洋立馬閉上嘴巴,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轉,看古/月陽的臉色雖然不好,但是也不像是有大事情的樣子,也就放下心來,只是小聲問了一句:“你們去河裡抓魚去了嗎?”

古/月陽挑了挑眉,沒說話,抱着舒元希上樓,心裡想着,是去抓蝌蚪了。

念洋邁着小小的步子跟在古/月陽身後,看着他每走一步就被在地上留下兩行腳印,偷偷笑了笑。

難怪曾奶奶說,不管他爹地做出什麼事情都不要感到驚訝……

把舒元希輕輕放到牀上,正打算給她換衣服,轉頭一看念洋睜着大眼睛站在門口,古/月陽有些無奈,只好對念洋說:“出去,我給你/媽咪換衣服。”

“哦。”念洋應了一聲,聽話地走出去,還貼心地給古/月陽把門關上。

給她穿褲子的時候,看到舒元希小/腿上一道狹長的傷口,古/月陽皺了皺眉,傷口並不深,但是卻很長,幾乎佔據了她整條小/腿,因爲泡了水,有些泛白的樣子。

應該是他拖着她在草地上走的時候劃的,她竟然一直都沒有跟他說……

或許是喝了酒,又折騰這麼久的緣故,舒元希睡得很沉,古/月陽給她換衣服都沒有吵醒她。

等古/月陽給自己也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念洋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轉頭看了他一眼,隨口問了一句:“媽咪又做了什麼讓爹地生氣

的事情?”

古/月陽愣了一下,心想是自己表現得太明顯,還是自己兒子眼睛太尖,臉上卻不動聲色,往念洋身邊一坐,淡然答了一句:“沒有,我沒有生氣。”

念洋轉頭看他,不置可否,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抱着舒元希進來的時候,那個臉色多明顯。

“吃過東西了?”古/月陽掃了一眼廚房的方向,總感覺有一股什麼味道在客廳裡縈繞着。

“我自己做了蛋炒飯吃。”念洋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說。

看天色晚了,知道古/月陽和舒元希肯定是有什麼事情回不來,念洋又不想麻煩別人,所以自己去用中午剩下的米飯做了個蛋炒飯。

還以爲自己可以做到的,但是吃着自己炒的說不出是什麼味道的蛋炒飯,念洋不得不承認,有些事情是真的要學纔會的。

終於分辨出來客廳裡飄着的這股味道是雞蛋和米飯燒焦了的味道,古/月陽微微勾了勾嘴角,看了念洋一眼。

看出古/月陽在嘲笑自己,念洋小/臉一板,很認真地說:“以後爹地做飯的時候,念洋要在旁邊幫忙!”

順帶偷偷學着做菜,以後不用他們,他一個人也可以照顧自己了!

知道念洋的意思,古/月陽也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舒元希是在半夜因爲口渴醒來的,牀的另一邊空着,舒元希愣了一下,纔想起來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

低頭苦笑一下,舒元希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給自己找罪受,好好的偏偏要喝什麼酒。

東施效顰,還以爲自己能學着小魚的樣子,把自己想要跟古/月陽說的話說出來,說不定能緩和一下兩個人的關係,沒想到反而讓他們的關係更加惡化了。

也不知道現在古/月陽去了哪裡……

舒元希這麼想着,站起來,就覺得頭重腳輕地,伸手在額頭上摸了一下,也沒覺得發燙。

應該是泡了涼水,又吹了冷風,所以感冒了。

走出房門的時候,舒元希把腳步放得很輕,因爲這個時候念洋已經睡了,而他的睡眠又特別淺,但凡有一點聲音,都會吵醒他,所以舒元希走得很慢。

樓下一片漆黑,沒有一點光線,舒元希有些夜盲,看不大清楚腳下的樓梯,只能扶着牆,試探着往下走。

摸/到牆上的開關,舒元希想都沒想按下去,客廳一下子就亮了,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古/月陽,舒元希嚇得心臟都停了一拍,要不是定力夠強,這會就是一聲尖叫了。

古/月陽沒有什麼動作,只是轉過頭,淡然看着舒元希,手裡還端着一杯紅酒,而身前的茶几上放着的酒瓶子,已經空了一大半。

“你怎麼還不睡?”舒元希驚魂未定地做了幾個深呼吸,問了一句。

聽到自己的聲音,舒元希愣了一下,嚥了咽口水,才感覺自己的扁桃體似乎是發炎了,連聲音都暗啞得不成樣子了。

“過來陪我喝一杯。”古/月陽沒有回答舒元希的話,而是把在另一個空杯子裡倒了半杯酒,放到了他對面。

像是早就準備好了,在等着舒元希一樣。

舒元希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坐下,卻沒有去端那杯酒:“你想說什麼?”

“跟我就不能喝酒嗎?”古/月陽還是迴避着她的話,視線落在自己手裡透亮的紅酒上,又透過杯子,看着扭曲了的舒元希的樣子。

不知道古/月陽今天到底怎麼了,或者說,從很久以前,她就不明白古/月陽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心裡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也許今天,就是他要跟她說明一切的時候了?

舒元希沒有說自己現在扁桃體發炎了,只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她是再也不敢喝多了,每次喝多了,都會出事情,她跟酒精這種東西,果然是天生相剋的。

可是她喝了酒,古/月陽卻又沉默了下來,出神地看着窗外,慢慢喝着紅酒,似乎叫她過來,就只是想讓她陪着喝喝酒而已。

“月陽,你不跟我說說,你最近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終於忍受不了這樣詭異的沉默,舒元希還是先開了口。

古/月陽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仰頭把杯子裡僅剩下的一點酒一口喝下,才轉頭過來看着舒元希,臉色陰沉地說:“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舒元希心裡一緊,幾乎已經可以猜到古/月陽想要問什麼,不動聲色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裡的不安,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你問。”

“我問什麼你都會誠實地回答我嗎?”古/月陽眼神咄咄地看着舒元希,沒有一絲退讓的意思。

舒元希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想了一會,臉上慢慢露出一個淡然的笑容,反問一句:“你想問什麼?”

“舒元希,有什麼事情,是你不想也不能告訴我的,嗯?”古/月陽眯了眯眼睛,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

舒元希微微皺了皺眉,對於古/月陽這樣咄咄逼人的態度有些反感,擡手把他的手拍下去,決定不跟他繼續糾纏下去,站起來剛要走,在聽到古/月陽問的話時,整個人都僵硬了。

“那個孩子是誰的?”古/月陽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咬了咬牙,右手不知不覺緊緊握成拳,“你在美國流、產的那個孩子,是誰的?”

舒元希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就這麼定在原地,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腦海中一直不停地迴響着古/月陽問的話。

……

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也許只是一瞬間,卻讓她覺得是一個世紀這麼長久。

“誰告訴你的?”舒元希發現自己的聲音更加沙啞,扁桃體的痛感讓她勉強保持一絲清明,“顧沁宜嗎?”

顧沁宜所說的那件事情,就是這件,還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古月陽了?

原來讓他對自己忽冷忽熱的原因,就是這件事情……

“你只要告訴我,孩子是誰的!”古月陽突然站起來,伸手抓住她的肩膀,一臉猙獰地看着她。

看着古月陽的神情,舒元希呆滯片刻,然後露出一個淒涼的笑容,目光直直迎着古月陽的,一點都沒有閃躲。

“是誰的,很重要嗎?”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舒元希有些失神,腦海中那段記憶都已經改變得模糊,只是知道自己失去了一個孩子,甚至以後有可能再也做不了母親的時候,那種痛楚,她現在都還能清晰感覺到。

不過老天爺還是眷顧她的,讓她有了念洋,所以五年前,她纔會那麼毫不猶豫地離開,只是爲了把念洋平安生下來。

後來古月陽說還想要一個孩子,她沒有回答,不是因爲不想,只是因爲自己可能不能。

感覺到舒元希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睛都沒有聚焦,古月陽更加惱火,咬着牙問:“你在想什麼,想那個男人,還是那個孩子?”

舒元希有些不太明白地眨眨眼睛,看着古月陽,半晌才反問:“什麼男人?”

“讓你懷上孩子的男人!”古月陽氣得把舒元希推到沙發上,居高臨下看着她,眼中的寒冷讓舒元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一直都不願意跟我說那三年在美國發什麼的事情,就是要隱瞞那個孩子的存在嗎?”

像是才明白過來古月陽在說什麼話,舒元希慢慢從沙發上坐正身體,低着頭一言不發。

“到現在你還在維護那個男人嗎?”古月陽冷笑一聲,突然想起什麼,眯了眯眼睛,“是左尹,還是左澄?”

也只有那兩個男人,有可能對舒元希做什麼,事後還能讓舒元希這麼維護。

而且舒元希在美國的事情也是他們清除了,如果沒有發生什麼,他們又爲什麼會那樣做呢?

這似乎是看起來最爲合理的解釋了。

舒元希擡頭,冷冷地看着古月陽,像是今天才認識他一樣,半晌纔開口:“隨你怎麼想。”

她已經沒有什麼事好跟古月陽說的了,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有些疲憊了,不僅是身體,還有一直緊繃着的精神。

然而古月陽卻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她,走過去一把把舒元希拉起來,沉聲又問:“到底是誰?”

“是誰有這麼重要嗎?”舒元希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一點都不懼怕古月陽的憤怒,甚至有一種挑釁的意味在裡面,“知道了是誰,你要怎麼辦,殺了他,還是殺了我?”

古月陽恨恨地瞪着舒元希,氣得直喘氣,帶起的酒氣讓舒元希下意識偏了偏頭。

“舒元希,我還是小看你了。”古月陽平復了一下心緒,臉色變得平靜,看舒元希的眼神卻依舊冰冷。

視線掃過她頸側的紅暈,性感的薄脣吐出比世界上最鋒利的刀子都要尖銳的話語:“你勾引人的本事,真是讓我不得不佩服,纔跟我分手,就在美國跟男人有了孩子……”

舒元希的身子瞬間僵硬,臉色變得蒼白,眼睛明明已經溼潤,卻強忍着沒讓眼淚流出來。

沒有人知道那種心痛的感覺,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攪成碎片,很疼,卻叫不出來,悶在胸口裡,讓人恨不得伸手在胸口挖出個洞,把那顆疼痛的心挖出來。

“你不說,我照樣能查到,舒元希,我看到時候,你還有什麼話好說。”丟下這句話,古月陽頭也沒回,直接走了出去。

沒多久就聽見車子從車庫裡開出來的聲音,在安靜的夜空裡,尖叫着呼嘯而去。

古月陽一走,舒元希就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虛弱地躺倒在沙發上,眼淚順着眼角流出來,滲入沙發裡。

痛,不只是心裡,身上每一處的皮膚都在痛着。

腦子裡紛紛亂亂地閃過無數的畫面,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突然很想給左尹打個電話,她已經習慣了在無助的時候,依靠左尹和左澄。

可是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給他們打了電話又能怎麼樣呢,她現在已經不能依賴他們了。

而且如果他們知道這件事情,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多變,還不如順其自然。

就在這麼短暫的時間裡,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大不了,她從此退出娛樂圈,再也不演戲了。

然後帶着念洋,回西雅圖,回到戴珊那個溫暖的房子裡,繼續坐在窗邊,看着念洋和梅珀相互打鬧。

那個時候,不會有古月陽,也不會有左尹,左澄,困難的時候自己扛,想他們的時候……不會想他們的,她會盡全力來忘記他們。

就當她的世界從來沒有過他們的出現。

舒元希就這麼躺在沙發上睡着了,第二天還是被早早起牀的念洋叫醒的。

“媽咪,你怎麼睡在這裡?”念洋有些擔憂地看着舒元希,小臉上又是疑惑,又是責備,“媽咪這麼大的人了,還不知道回牀上睡……”

睜開眼看到念洋這樣的表情,舒元希微微一笑,起身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頭痛欲裂。

“媽咪,爹地呢?”念洋看了看屋裡,卻沒看到那個平常這個時候已經在做早餐的人。

“你爹地有事情,一大早就走了。”舒元希忍耐着頭上的痛感,爲了不讓念洋擔心,儘量讓自己的神色保持正常。

心裡想着,昨天晚上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又在沙發上睡了一個晚上,應該是感冒了,好在沒有發燒,因爲今天還有一個宣傳活動要參加。

《青娘傳》一殺青,緊接着就是宣傳和發佈,呂世良的製作團隊有最優秀的剪輯團隊,整部電影差不多一週內就能剪輯製作完成。

所以這一週,她都要參加各種宣傳活動,還要接受各種訪問。

忙碌的一週,應該讓她沒有時間去想其他的了,有些事情,該來的時候都會來的,她無所畏懼,只要做好手頭上的事情就好了。

念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立馬就戳穿了舒元希的謊言:“媽咪騙人,爹地肯定昨天晚上就不在了,不然爹地是不會讓媽咪睡在沙發上的。”

舒元希一聽這句話,就有些發愣,原來古月陽也會這麼細心地照顧她嗎?

她從來就沒有注意過,或者說因爲習慣了,所以看不到他平常的那些關懷。

“待會讓司機送你去學校,早餐在路上買好嗎?”舒元希直接把話題岔開,不跟念洋說這件事情。

念洋顯然知道舒元希和古月陽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沒有繼續追問,只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送走了念洋之後,舒元希才拖着無力的身體去找了些感冒藥吃了,又上樓換了衣服,去車庫開車的時候,纔想到古月陽。

昨天半夜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低頭苦笑,舒元希搖頭,都到了這種地步了,竟然還會忍不住擔心古月陽麼?

開車到公司的時候,舒元希還是覺得有些頭疼,只好強打着精神走進去,一進去就立馬感覺到氣氛不對勁。

所有看到她的人都會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她,讓她不由自主感覺有些忐忑,一直到上了三樓,遇到齊哲,她纔有機會開口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齊哲看到舒元希,臉色也有些不好看,最後只是嘆了一口氣,給舒元希拿了一份報紙。

那是某家很有影響力的娛樂報紙,舒元希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皺了皺眉,臉色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

她昨天承認了自己是舒元希,還以爲今天自己一定會上頭條,沒想到也只是佔據了一個版面而已。

頭條也跟她有關係,不過她卻沒有多關心。

只不過是因爲昨天安子笙帶着嵐琳進的殺青宴,而在宴會上,嵐琳又跟舒元希起了衝突,安子笙沒有幫她這個“女朋友”,而是站在了嵐琳那邊。

所以媒體都猜測,是安子笙在得知了她的真實身份之後,決定跟她分手,然後選擇跟嵐琳在一起。

相較於木溪然就是舒元希這件事情,娛樂圈對於明星的私人情感更有興趣。

星輝知道木溪然就是舒元希的人並不多,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跟安子笙是情侶,所以她剛纔進來的時候,那些人以爲她被安子笙拋棄了,纔會用那種眼神看她。

“孟姐跟子笙在辦公室,你過去吧。”齊哲看着舒元希,眼神略有深意。

舒元希只當沒有看到齊哲的眼神,點了點頭,徑直去了孟姐的辦公室。

才走到門口,就聽見孟姐的聲音:“你有沒有考慮過你會被媒體怎麼評價?”

舒元希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門,淡然打斷孟姐的話:“孟姐。”

安子笙坐在正對門的椅子上,低着頭,聽見舒元希的聲音也沒有多大的反應。

“來了,坐吧。”孟姐一看舒元希進來,也不好再發那麼大的火,深深嘆了一口氣,也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面坐下,看着舒元希,剛要說話,舒元希就道歉了。

“抱歉,沒有跟公司商量,就對媒體說了自己是舒元希的事情。”舒元希坐在孟姐對面,很坦然地面對孟姐的目光,說話也很真誠。

這件事情確實是她自作主張的,沒有跟孟姐商量就曝光自己的身份,是她的錯,而且,這聲抱歉,也是爲以後可能發生的事情說的。

孟姐沒想到舒元希會這麼直接,要說的話都被堵了回去,多少有些尷尬,只好說:“沒事,反正都是遲早的事情,我決定籤你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了。”

舒元希眼神一動,瞥了安子笙一眼,沒說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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