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光帶着一道綠芒,呼嘯中瞬息臨近此地,沒有絲毫停頓直奔蘇銘這裡剎那而來,其速之快,轉眼就破開了虛無般,出現在了蘇銘的前方。
那是一把綠色的劍,劍上無人,但此劍卻如被人握在了手中般,極爲靈活的向着蘇銘的眉心,剎那刺來。
殺機從此劍上強烈的爆發,化作了四周的無盡寒意,更有陣陣綠色的氣息從此劍上擴散,聞之甘甜,但這種甘甜在吸入體內後,卻是會化作了一種舌尖的奇苦。
“道非仙!”
“正是道非仙的意劍之術!”
四周立刻傳來驚呼,蘇銘神色平靜,看着那來臨的綠色短劍,沒有去做出任何閃躲的動作,而是轉頭看向那乾瘦的少女,繼續他之前要問的話語。
“那麼這段日子,就需要馬飛姑娘,爲道某仔細的介紹一下道晨宗了。”幾乎就是蘇銘這句話在傳出的同時,其旁的台山老者眼中冷芒一閃,哼了一聲時,其右手擡起大袖一甩,頓時一股無形的風驀然出現,直接卷在了那來臨的飛劍上,使得此劍一顫之下,頓時倒退開來。
“老夫在此地與老友相會,誰敢擾亂!”
這還是台山沒有出狠手,否則的話,斷劍傷魂之事,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過輕鬆。
蘇銘儘管沒有在意那來臨的飛劍,可台山老祖揮袖的一幕,卻是被他留意。
“近乎要邁入緣境,甚至已經可以略微掌控外部之緣,這台山修爲不俗……他當年與那黑袍人一戰自身也重傷,那麼也可以判斷出來,歐陽口言辭裡,當年那場戰役中出現的黑袍人,此人的修爲……應該略弱丁點。
黑袍……”蘇銘之前在聽到歐陽口說出戰役中出現了黑袍人時,他就有了一些聯想,儘管這蒼穹內有不少修士喜歡穿着黑袍,但在蘇銘的記憶裡,他印象最深刻的,還是當年的烏山,他與阿公一起戰的那個黑袍人!
還有當初從那黑袍人口中說出的有關某個神秘組織的言辭,那話語裡表達了一種含義,似乎當年的阿公,曾經就是這個組織的成員。
如今時隔多年,蘇銘不知覺的,便想起了那當年的黑袍人。
隨着綠色的飛劍被台山老祖一袖捲開,立刻在不遠處的天空上,在那綠色的劍倒卷中,其旁虛無扭曲,出現了一個綠袍青年,這青年臉上長滿了疙瘩,看起來很是猙獰,他現身後一把抓住飛劍,死死的盯着蘇銘。
“台山前輩,道某之前聽聞,前輩當年曾在一場戰役內,遇到一個黑袍人?”蘇銘忽然開口,看向台山老祖。
台山老祖聽聞此話,神色立刻嚴肅起來,點了點頭。
“那黑袍人,可隕落?”蘇銘望着台山老祖,緩緩說道。
“老夫既然還在,那黑袍人自然不會輕易死去,此人修爲很是奇異,明明只是劫月的修爲,但卻能施展出……緣法之力!
老夫始終無法忘記他的神通,化蒼穹爲大地,化虛無爲井底,使天圓地方之下如以口語大井,無數修士凝聚爲月,井中取月,如取走數萬修士之魂,不過我也能感受到,此術此人所用並不完善,似乎以其修爲,還無法全部展開其威力的樣子。”台山老祖沉默片刻,目中露出追憶。
二人在這裡交談,直接將那半空中的綠袍男子忽略,這男子眼中怨毒之意越加濃郁,更是強烈的感受到了來自蘇銘那裡的毫不在意,這種無視,讓他眼中殺機越加之濃。
“道空,莫非你只能被身邊之人保護,不能像個男人一樣,與我一戰!!”那青年聲音尖銳,傳遍四周。
“你敢不敢戰!!”綠袍青年眼中怨毒之意更濃,嘶吼之聲迴旋四周。
蘇銘神色如常,腦海在沉思台山之前的話語,半晌之後點了點頭。
“道空殿下,還是先劣徒帶你去宗老堂,見過三位宗老大人吧,如今十大殿下都已到來,想必也就是這幾天,就要展開大典了。”台山微微一笑,向着蘇銘開口之時,又看了看火魁老祖。
“火魁這裡還要麻煩殿下多多包涵,這老怪脾氣火爆,行事沒有了束縛,這種性格在神源星海還好,可在四大真界,卻是有些不妥。”
火魁老祖眼睛一瞪,哼了一聲,倒也沒有說什麼,這段日子他也看出了四大真界內蘊含了風雲之變,不過在他看來,只要跟着蘇銘,一切都不是問題。
“也好,火魁,既見了老友,你也不必跟隨了。”蘇銘點了點頭,看了火魁老祖一眼,火魁老祖咧嘴一笑。
“台山老怪,當年你口袋裡的那幾壺火酒,不是說在你洞府內還有不少麼,走走走,帶我去看看。”
台山面色一黑,搖頭間化作一道長虹遠去,火魁老祖笑聲中隨之一同,消失在了遠處的天邊。
“飛兒,在殿下身邊不可繼續頑劣,爲師就將你交給殿下代爲管教了。”台山老祖的聲音,迴盪在那乾瘦的少女耳邊,讓這少女神色有些不忿,站在蘇銘的戰舟上,斜眼看了看蘇銘,內心還有些不屑之意,不過表面上卻不露出太多,索性直接面無表情的摸樣。
“宗老堂不再此界道之碎片,位於上界第一大地,那裡戰舟是過不去的,殿下可先將隨從安頓後,我帶你前往。
況且,你就算是多年沒回來,也不至於忘了去宗老堂以及你居住之處的位置吧。”乾瘦少女淡淡開口。
蘇銘沒有說話,其身下戰舟向前一動,立刻劃出一道長虹,直奔遠處天空而去,其旁數百戰舟跟隨,氣勢浩蕩,呼嘯間疾馳。
“小丫頭牙尖嘴利,當年我有幾個這樣的侍女,就因爲言辭太多,被我封了嘴,一輩子都不能說話呢。”許慧在蘇銘身邊,笑眯眯的看着馬飛,柔聲開口。
“老前輩所言甚是,晚輩知道了。”乾瘦少女看了眼許慧。
“暗喻諷刺,這樣更不好,有個傳說不知你聽沒聽過,傳說裡,有個小孩子她不聽話,第二天,她變成了男的,然後他又不聽話,於是又變成了女的,只是在變化的時候,不知怎麼的,或許是什麼地方忽略了,就成了不男不女。”許慧笑眯眯的說道。
蘇銘聽到這裡,連忙故作沉思,沒有聽到的樣子。
“你是蠍女許慧!”馬飛盯着許慧,許久忽然開口。
“恩?你也聽過姐姐的名字麼,不過你這麼直接的稱呼,好沒禮貌,還有個關於沒禮貌的小孩子的傳說,不知你聽沒聽過……”
蘇銘下意識的向前走出幾步,忽略了身後許慧那柔和的聲音。
“道空!!你欺人太甚!!”在蘇銘走出了幾步,腳下戰舟呼嘯前行時,一聲怒吼從後方猛的傳出,更有一道綠色的長虹以極快的速度,直奔戰舟而來。
那長虹內,正是之前的綠袍青年,他覺得蘇銘是在羞辱他,之前的一幕,彷彿所有人都把他當做了虛無一樣,如不存在般,他的一切言辭,都好似自言自語,這種無視,讓他無法接受。
他儘管不是殿下,可依舊在嫡系族人內有着一定的名聲,這名聲是其凶煞的手段與殺戮傳播開來,甚至在修爲上,他要比其族兄道非豐還要高出一些。
只是,他的怒吼,依舊沒有引起蘇銘絲毫的興趣,戰舟還在前行,那青年的飛劍之速,也難以追的上戰舟,漸漸被拉開了一些距離後,綠袍青年仰天一吼。
“道空,你……”綠袍青年一咬牙,右手擡起立刻在其手心內出現了一枚丹藥,一口吞下後,他右手在眉心猛的一拍,這一拍之下,他的全身立刻一片赤紅,眼中殺機一閃,其身向前一晃,在速度上居然暴增了數倍,呼嘯間,直奔蘇銘戰舟而來,轉眼就追上,其手中飛劍一閃,向着蘇銘這裡,一斬而來。
蘇銘神色如常,幾乎就是那綠袍青年來臨的剎那,他轉身冷眼望去,腳步向前一步邁去,身影剎那消失,出現之時,已然在了那綠袍青年的飛劍碰,右手兩指一夾,轟的一聲,直接將那飛劍夾在了兩指之間,任憑那飛劍如何掙扎,也都無法從蘇銘手中飛出。
與此同時,蘇銘腳步再次一邁,這一次,是直接出現在了那綠袍青年的身邊,在這綠袍青年猛的睜大了雙眼的瞬息,蘇銘的左手擡起,勢如破竹般,向着青年的脖子掐來。
那青年面色大變,其身星辰袍向外猛的一鼓,全身啪啪之聲迴旋間,有數枚玉佩碎裂,化作光幕在外,可這些光幕在碰觸蘇銘左手的剎那,全部瞬間破裂,一同破裂的還有這青年化作綠色的星辰袍。
轟的一聲,蘇銘的左手勢如破竹般,一把就掐在了青年的脖子上,將其整個人擡起後,左手扣死,一股毀滅之力衝入這青年體內,瞬息崩潰了其全身經脈。
這一切,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以至於讓那近萬修士一個個還沒等反應過來,一切就已經結束,快的讓那乾瘦的少女,此刻倒吸口氣,睜大了眼。
“給你三息時間告訴我,是誰,讓你來的。”蘇銘望着綠袍青年此刻瀰漫了駭然驚恐以及無法置信的雙眼,淡淡開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