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塵本命法寶爲雷霆,這正是神將大人當日煉化!”
“那是……那是邯山鍾!!此鍾當日被神將大人取走,他的確是神將大人!!”
“這實在太讓人無法想象,神將大人與墨蘇,竟是同一人!!”
邯山城內所有人,此刻已然若瘋狂一般,今天發生的一幕幕事情,一次次的讓他們震撼,但所有的震撼比較起來,都遠遠不如現在!
那在邯山城如日中天,被所有邯山城外人記憶深刻的神將大人,如今,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他,是神將,他,是墨蘇,他,是蘇銘!!
南天呼吸急促,他怔怔的望着顏池峰上的蘇銘,心臟加速的怦怦跳動,儘管在他的內心深處之前便有了這樣的猜測,可當這猜測成爲了真實時,他依舊難以壓制那心緒的驚濤駭浪。
“果然是神將大人……墨蘇……他當年絕不是開塵重傷後修爲跌落,在我第一次遇到他時,他根本就沒有開塵,以凝血境修爲竟讓我有威懾感,此人……不愧能成爲神將!”
南天身旁的冷印,此刻深深的吸了口氣,墨蘇這個名字他不陌生,但在他的心裡,從未覺得墨蘇此人修爲高深莫測,甚至他曾一度認爲,這個藏頭露面的墨蘇,或許根本就不存在,亦或者早就死在了某處。
之所以有如此聲名,只不過是外人故意造出罷了。
但如今,在看到蘇銘就是墨蘇後,他的心爲之一驚,但這震驚還沒等消散,當他看到墨蘇竟是當日的神將後,他的腦中轟鳴,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完全被這個事情震撼了。
邯山城爆發出了罕見的譁然,那一聲聲音浪驚天動地,迴旋八方無法消散,陣陣聲音中,幾乎全部都在說着一個稱呼。
“神將大人!!”
這些聲音裡,尤其以與蘇銘曾喝酒的酒棧衆人最爲激動,他們一個個做夢也沒想到,那與他們一起喝酒的蘇小弟,那始終帶着微笑,可話語不多的蘇兄,竟是墨蘇,竟是他們當日曾看到的,那個闖過邯山鏈,煉化天雷,以莫大之力取走了邯山鐘的神將!
人羣中,那雲姓大漢神色帶着恭敬與狂熱,他之前有所猜測,但卻並非確定,如今看着顏池峰上的蘇銘,他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夜衆人失落對飲的一幕幕。
至於其同伴,則是此刻在激動的同時,內心一陣僥倖,要知道他在兩天前的夜裡,對於蘇銘的到來,還有過不悅。
在那人羣中,還有一老一少二人,那老者看着顏池峰,目瞪口呆,其旁的少年,則是楞楞的,在那裡嘀咕着外人聽不到的話語。
“安東部,拜見神將大人。”在這邯山城的激動譁然中,安東峰上傳來了蒼老的聲音,正是那安東蠻公與方申,連同其部所有強者,此刻漂空而起,在安東峰上向着蘇銘齊齊抱拳一拜。
緊接着,同樣的聲音也從普羌部傳來,卻見那普羌部的所有首領之人,一個個神色恭敬中帶着彷徨,齊齊向着蘇銘一拜。
“普羌部,拜見神將大人。”
“之前不知曉大人身份,多有得罪,還望大人莫要怪罪。”普羌蠻公苦笑,這番話語,他記得自己在對方身上說了兩次。
與此同時,從邯山城內,一聲聲參拜之音崛天地而起,充斥了八方。
“拜見神將大人!”
“恭迎神將大人再臨邯山!”
那種種聲音迴旋,震動四周,傳入顏池峰上,傳入那來自天寒宗的男女二人耳中,讓他二人的面色蒼白,腦中更是有了轟鳴。
“顏池部族長顏鸞……拜見……神將大人。”顏鸞的臉上紅暈更多,向着蘇銘欠身一拜。
蘇銘平靜的取下了臉上的面具,目光落在那天寒宗的女子身上。
“天寒宗的第二道考驗,闖邯山鏈,我已經做過了。”蘇銘緩緩開口,他這句話說出,那女子的面色更蒼白一分。
“第三道考驗,以凝血圓滿開塵,以我神將的身份,足以證明了。”蘇銘繼續說着,其聲音不高,但卻清晰的傳入此地每一個人的二中。
那來自天寒宗的女子,此刻身子顫抖,踉蹌的退後幾步,她怔怔的望着蘇銘,腦中依舊是一片空白,此事發生的太突然,這種突然的狀況,讓她有些無法適應。
“至於最後一道考驗,取來邯山鍾,此鍾在這裡。”蘇銘聲音不疾不徐,從容淡定,在這三句話全部說出後,那女子如被三個重錘狠狠的轟在了心神,讓她呼吸急促,張開口似要說些什麼。
但,還沒等起開口,蘇銘的雙目突然有了凌厲的寒芒,在這寒芒下,這女子欲出口的話語,立刻一頓。
“蘇某完全按照你天寒宗的規則,如今全部做到,至於你,也該給蘇某一個交代了。”蘇銘冷聲說道。
那女子面色慘白,神色露出無助,她下意識的看向身旁的同伴,那來自天寒宗的男子,如今同樣神色帶着驚慌,二人相互看了看後,那男子一咬牙,上前幾步,臉上再無絲毫作態,而是苦澀中帶着誠懇,向着蘇銘抱拳一拜。
“天寒宗陳洛丙,拜見神將大人。大人當日引動天地異象,封開塵神將的雄姿,在下無緣看到,內心一直遺憾,今日見到大人,果爲不凡。”
“天寒宗許如月,拜見神將大人……之前小女子言語得罪,實屬有因,大人……不要介意。”那女子低着頭,向着蘇銘欠身一拜,她的臉上譏諷之色已經再無半點,取而代之的則是緊張與蒼白。
“我二人在天寒宗,只是左教麾下的外門弟子而已,平日裡很少外出,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大人原諒。”
“此番我二人來此,本應跟隨內門弟子趙師兄一同,但趙師兄臨時有事,故而沒來。”
“臨行前,左教曾言明,此番邯山城收取的弟子,只有一人,便是顏池部的寒菲子,我們……我們沒有資格去決定再收取第二人。”
“所以之前言辭刁難,實屬無奈。”
二人低聲開口,把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以大人的修爲與神將身份,南晨之地任何一個宗派都會收取,若大人不介意,可與我等一起回到天寒宗,讓長老定奪,我二人實在是……沒有決定的權利。”
“小女子之前話語誇大,請大人原諒。”許如月咬着下脣,低聲說着,其話語裡透出一股哀求。
蘇銘看了這態度大變的男女二人一眼,收起了面具,將邯山鍾也納入手內,從他當初在寒滄子那裡知曉了此番天寒宗只收一人的消息後,他便有了一系列準備,這些準備的目的,只爲了一件事。
踏入天寒宗。
至於無法在此地就決定其成爲天寒宗弟子,此事早在蘇銘的意料之內。
“大人,請!”天寒宗的陳洛丙恭敬的開口,此刻顏池峰上的傳送陣已經完全開啓,那陣法的光芒閃爍,在半空中,一個巨大的圓形光團已經凝聚出來。
“天寒宗……”蘇銘擡頭望了一眼那巨大的光團,目中有了期待,他深吸口氣,擡起腳步正要走去。
“陳師兄,許師姐,不介意小妹也藉此陣一同回宗門吧。”一個輕柔的聲音從安東峰上傳出,隨着聲音出現的,則是一道妙曼的身影,正是寒滄子方滄蘭。
她巧笑嫣然,踏空而來,衣衫飄動,如蝴蝶般悠悠走近,站在了蘇銘的身邊,向着蘇銘微微一笑後,看向了陳、許二人。
“方師妹客氣了,本也打算問你是否一起回去的。”許如月雙目一閃,目光在方滄蘭與蘇銘身上掃過,輕聲開口。
方滄蘭含笑點頭,又向蘇銘靠近了一些,看起來如站在一起,很是般配的樣子,這一幕落在衆人眼中,各有不同。
寒菲子神色如常,看都不看方滄蘭,雙眸凝望蘇銘,平靜的一步步走來,直至走到了蘇銘的面前,在她美麗的臉上,漸漸露出了動人的微笑。
“別忘了,你在邯山下,欠我一個承諾。”寒菲子身子向前傾斜,以一種很曖昧的方式,在蘇銘眉頭一皺間,於其耳邊,吐氣如蘭,輕聲的話語,唯有蘇銘可聞。
一旁的陳洛丙,乾咳一聲,向着蘇銘三人抱拳。
“蘇兄,寒菲子師妹,方師妹,陣法已運轉,我們……走吧。”他隱隱看出這個蘇銘與其旁兩女之間,似有些故事,但卻裝作沒有看到,內心只期盼快些結束這次的任務,此番來到邯山,讓他有了不適。
一行五人,在這三部山峰的族人,在那邯山城的所有人的目光中,漸漸走向了傳送陣,在一一踏入傳送陣的剎那,從邯山城內,爆發出了一聲聲呼喊。
“神將大人一路走好!”
“神將大人,若有閒暇,記得一定回來看看。”
“神將大人,保重!”
“墨前輩……保重……”一個微弱的聲音,夾雜在這呼喊裡,從安東峰上傳出。
蘇銘在邁入傳送陣時,腳步一頓,回過頭,望着邯山,望着安東,他的神色有了感慨,他依稀能看到,在那安東峰上,有一個面色蒼白的少年被人攙扶着,在望着自己。
“我會回來。”蘇銘抱拳,向着邯山城,深深一拜。
一拜之後他轉身,神色露出果斷,踏入傳送陣內,在其腳步落下的一剎那,忽然,於其耳邊,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小子,願不願意,成爲老夫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