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鬼剎推開書房的門,怯怯的探進半個腦袋來,低低的喊了聲。
“什麼事?”黑冥夜頭也不擡的問道,語氣冷漠得讓人受傷。
其實以前也經常發生這樣的情景,只是因爲之前被趕出去過,在心裡留下了小小的陰影,所以,素來厚臉皮的鬼剎也不禁臉色黯淡了一下,慢慢的挪了進來,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彆扭的問道,“老大,我看到報紙上說你要召開記者招待會?”
若換做平日裡,他早就鬧翻了天,但回來後的幾天他將身上的狂妄之氣都收斂了起來,安靜得連傭人們都懷疑他是不是吃錯什麼東西了。
“恩。”黑冥夜依舊不冷不熱的淡應着,雙眼盯着熒幕,手指在鍵盤上快速的敲打着。
雖然他很想陪在馨兒的身邊,但馨兒卻不希望他爲了照顧她而耽誤了工作,明白她的心意,不想她有負擔,加上這幾天她的精神確實好了一些,讓他放心了不少,才聽了她的意見,答應她,在她休息的時候過來書房完成工作,反正公司有他沒他沒什麼區別,否則,公司養的那些高層不等於是廢物?
可是,他發現,他的心好像不在這裡一樣,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她的身邊,或許,他是想一次將七年的空白都補上吧。
恩,還是快點做完吧。
“可是,老大你不是最計厭曝光的嗎?”鬼剎有些委屈的問道。
雙手一停,黑冥夜擡起眼簾,看了鬼剎一眼,正色道,“我不想馨兒受委屈。”淡淡的一句話,卻說明了一切。
他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馨兒是他一生的摯愛,只有她,沒有任何人能動!
“哦。”鬼剎慢慢的低下頭,腳在地上畫着因因,心中失落不已。
老大對向馨真的很好呢,如果,如果老大能有關心向馨那樣的十分之一關心他,他就滿足了,真的。
“鬼剎,之前那家週刊,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知道要怎麼做了吧?”忽然像是想起什麼,黑冥夜淡淡的交代,暗血的寒芒在他俊美的臉上一掠而過。
竟然敢暗指馨兒是第三者,有膽量亂寫,就要有勇氣承擔後果。
“沒問題,老大,交給我吧,明天它就會徹底消失了。“鬼刮一掃陰霾,揚起小臉,興高采烈的應下。
沒關係,只要老大還能想到他就好了,他是男子漢大丈夫嘛,怎麼會和一個小女人爭寵呢?想着,鬼刑超強的修復力將受創的心瞬間修復完畢,心情再一次高昂起來,沒錯,他是天才啊,又是男人,所以老大對他的重視就表現在對他的信任上。
哼哼,他可不是輸給了向馨,只是看她那麼可恰,才把老大讓給她的。
“老大,還有那個報道假消息的週刊記者呢,要怎麼處理?”鬼剎往前一跳,趴在桌面上,興致勃勃的問道,那模樣就像討好主人的小寵物一樣。
“你說呢?”黑冥夜回以冷血詭笑。
“明白!”鬼剎笑臉上揚,站直身子,像個孩子一樣,做了個標準的童子軍禮,高喊道。
“不要弄死了。”黑冥夜知道他會錯意了,語氣淡淡的說道。
“啊?爲什麼?”鬼剎垮下臉,他以爲老大的意思是讓他殺人呢。
“最近黑擎天那邊安靜過了,而且,他這麼輕易的將馨兒交出來,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的就過去,我擔心,他有後續的動作。”黑冥夜若有所思的說道,毫不遮掩眸底的深沉。
他想了很久,依照黑擎天一貫的作風,沒有道理這麼輕易的將向馨交還給他,何況,還將那些被隱瞞的事實告訴他,擺明了是讓他心生愧疚,而將馨兒帶走。這說明,黑擎天有陰謀,而且,是一個他猜想不到的陰謀。
其實黑擎天明着來,他例是不怕,但他擔心的是,黑擎天會抓住他的把柄,將黑暗的身份給牽引了出來,到時候,他欺騙馨兒的那些事也會被抖出來,包括在那個山洞裡的一切。
以前因爲覺得馨兒背叛了他,所以沒有想過馨兒知道後的感受,但現在叫他怎麼能不在意?還有向氏集團,現在馨兒是認爲自己已經沒有時間了,纔沒有提出,可是,一旦馨兒的病好了,這些現實的問題就都將是他們要面對的。
現在,每走一步,都必須格外小心。
“那要怎麼辦?”鬼剎正色問道,黑擎天確實是個麻煩人物,太腹黑,而且,那個男人就像沒有弱點的一樣。
黑冥夜瞥了他一眼,“雷鳴和雷霆那邊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
“已經快收尾了。”鬼剎小心的說道,邊觀察者黑冥夜的反應。
這一次老大連他都氣到趕走了,卻一直沒有提起對於雷霆和雷鳴知情不報的處置,老大心裡是怎麼樣的?
“讓他們快點,免得夜長夢多。”黑冥夜平靜交代。
“那黑氏集團呢?不處理嗎?”鬼剎又問道,面露擔憂。
老大好像一直沒有要東黑氏集團的意思,這樣放任着不管,沒問題嗎?
“黑氏集團?”黑冥夜冷笑一聲,涼涼反問,“不久之後,它就要轉到我黑冥夜的名下了,你說,我何必費神去毀掉我的所有物?”
鬼剎張大了嘴,還沒“啊”出聲,先被突來的鈴聲嚇了一跳,細一看,才發現只是一個鬧鐘,好奇的問道,“老大,你弄這個東西幹嗎?”
黑冥夜不答,只是按下鬧鐘的響鈴,但鬼剎很確定自己看見了他嘴角若有似無的勾了一下。
肯定和向馨有關。
他酸溜溜的想着,果然,黑冥夜按下響鈴後,就直接將資料存檔,然後關了電腦,起身走了出去,雖然不說,卻也能看出他的迫不及待。
鬼剎嘟囔起嘴,可憐兮兮的看着黑冥夜的背影消失在書房裡,然後失望的垂下眼。
其實,他也想老大陪一下他,哪怕只多說幾句話。
臥室裡,向馨還在睡,醫生正給向馨換點滴,雖然有開始吃飯,但食量太少,沒辦法一下子補上來,加上心臟有些受損,向馨的身體仍需要藥物來協助,維持正常運轉。
剛換好點滴,就看見黑冥夜的身影,醫生驚了一下,忙朝他點了下頭,“黑先生。”聲音不敢太大,怕吵到了向馨,會引起對面男人的不滿。
“恩。”黑冥夜沒什麼表情的淡應了一聲,但那隻維持到視線放在向馨身上,粗糙的指腹柔柔的摩挲着她的臉頰,聲音低沉的問道,“這兩天她的精神怎麼樣?”
“向小姐的精神在逐漸的好轉,身體也是,相信只要再好好調理兩個月,向小姐就會恢復正常了。”醫生狗謹的回道,對黑冥夜總存有種莫名的害怕,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
“恩。”黑冥夜應了一聲,像是對這個結果比較滿意,“沒什麼事你就下去吃飯吧。”
“好的。”醫生不敢將心中的喜悅露出,穩重的走了出去,順便將門帶上了。
黑冥夜也不急着叫醒向馨,看着向馨多了些血色的臉,氣色比前兩天剛從黑家帶回來時好了不少,雖然還是很瘦,但好像已經多了點肉了,皮膚也沒那麼幹了,脣也多了些潤澤,當他的手滑到她的眼睫上時,向馨無意識的顫了一下,讓黑冥夜表情爲之一動,多了些惡作劇的味道。
像調皮的孩子一樣,伸出手,故意又碰了碰她的長睫,果然,向馨的睫毛又顫了一下,黑冥夜嘴角流瀉出一絲輕笑,玩上了癮。只是,習慣了後,向馨便沒了反應,讓黑冥夜有些失望。
但很快,他又想到了別的玩樂,俯下頭,惡作劇般的吻着向馨的臉,一會兒吻着她的眉眼,一會兒在她小巧挺翹的鼻樑上啃咬着,像個剛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眼裡都盈着笑意。
很久以前,他就曾幻想過,當他和馨兒結婚後的生活,那時候,他恨不得將全世界的幸福都送到她的手上,也幻想着,婚後他們的生活會是怎樣的幸福甜蜜,早上,他起牀的第一件事就是深深的吻住她,像吻醒睡美人一樣,將她喚醒,晚上,他會擁着她一起看她喜歡的動畫片,睡覺前,爲她吹乾髮絲,然後,抱着她入睡。
可是,那些溫馨的幻想都在七年前的那夜被黑擎天破壞,讓他和馨兒錯過了七年之久,也足足讓他恨了七年。不過,那些仇恨,在這一刻都停止了吧,因爲她又回到了他的懷裡,只要想到這裡,心便是滿滿的暖意。
“冥夜”“江臉上不停的騷擾終於吵醒了向馨,她咕噥着睜開了眼,看着黑冥夜在自已的臉上亂啃,感覺讓她好氣又好笑,感覺他像是一隻小狗一樣,“你在做什麼?”
“醒了?”黑冥夜彎脣一笑,顯得有些惋惜,還沒吻到她的脣呢。
“你說呢?”向馨帶着怨氣的瞅他一眼,語氣頗爲無奈。
“馨兒,你這是在怪我太早吵醒你了嗎?也是,都沒吻到脣呢,要不,你再閉上眼,等我吻完你再醒來?”黑冥夜邪氣的低笑。
向馨臉上多了些紅暈,“黑冥夜,我發現你越來越不正經了。”
以前的冥夜都不會這樣,他總是那麼的沉穩,像個小大人一樣,讓她覺得他不像是和她一樣大的同齡人,反而像是哥哥一樣。可是現在的他,似乎多了份頑皮的邪魅,不討人厭,反而覺得很舒服,甚至,覺得這樣的他很可愛。只是,總覺得太邪惡了,邪惡得讓她有些適應不過來。
“要是我正經了,那你的幸福怎麼辦呢?”黑冥夜在她耳邊說着帶顏色的笑話。
向馨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白了他一眼,羞紅着臉不肯理他了。
“餓不餓?“黑冥夜笑了一陣後,鼻子抵住她的,輕問。
“沒什麼感覺呢,向馨搖搖頭,確實不餓」
“但還是要吃飯了。”黑冥夜卻直起上身,颳了下她的鼻子,語帶寵溺。
“我就知道。”向馨嘟起紅脣,眉眼間無不透着撒嬌的意味。
“好了,我下去給你端午餐,不許裝睡哦。”黑冥夜邪氣警告,“不然,我會用特別的辦法讓你醒過來的。”他將“特別”兩個字咬得異常曖昧,讓向馨又是一陣窘迫。
“我纔不會呢!”她反駁。
“那太可惜了。”黑冥夜一臉惋惜,眼神透着說不出的邪氣。
向馨半張臉蒙進被子裡,乾脆不去看他了。
“哈蜘,江黑冥夜大笑着走了出去,十分的愉悅。
向馨這纔將臉從被子下露出來,只是臉上的淺笑只維持了一會兒,又變成了淡淡的憂愁,臉上似乎蒙上了一層灰暗的東西。
接下來的兩天,黑冥夜除了陪着向馨,便是在書房裡工作,顯得十分閒淡,只是,在記者招待會的前一天晚上,他卻去了一趟黑宅,只不過是在深夜潛入,沒有驚動任何人,除了黑擎天。
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沒有人知道,因爲唯一跟去的鬼剎也被勒令在黑宅外面等候着,雷霆與雷鳴更是自從向馨的事件後,再也沒有被黑冥夜召喚過,大小事情都是通過鬼剎的傳遞,接受任務。
只是,在黑冥夜離開黑宅時,手中多了份文件。
回到房間的時候,將文件放入保險箱裡,然後將衣服換了,輕聲上了牀,卻還是吵醒了向馨。
“冥夜,你去哪裡了?”向馨睡得迷糊,聲音也模模糊糊的。
“肚子不太舒服,可能吃錯了東西,剛去了趟洗手間,吵醒你了嗎?”黑冥夜輕啞的說道,聲音像是含在嘴裡,將她抱了個滿懷。
“沒有。”向馨咕噥着回了一聲,然後沒了聲音,黑冥夜知道,她已經睡着了。
雖然這幾天她的精神確實好了一些,但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容易疲憊。
黑冥夜吻吻她的發頂,熠甥發光的眼瞳隱隱透着暗綠的光色。
睡吧,馨兒,很快一切就都結束了,到時再也不會有任何人阻礙我們了。
第二天,記者招待會的日子如期到來,黑冥夜並沒有告訴向馨,也沒有露出任何的異樣來。
親手喂她吃了早餐後,又扶着她去陽臺上坐了一會兒,因爲醫生說曬曬太陽對她的身體比較好,而上午的太陽不會特別的刺眼,暖暖的,剛剛好。
“舒不舒服?”黑冥夜輕輕的椽捏着她的雙肩,說是爲了給她活絡肌肉和筋骨。
“恩。”向馨半闔着眼,淺笑盈盈的應着,幸福比灑在身上的陽光還要溫暖,眼中蒙着淡淡的水霧。
這樣的幸福,真的來得太突然,突然得就像陽光下的五色光線,美麗、炫目卻虛幻,讓她幸福得不真實。好怕,有一天夢醒了,又會被打回原形,好怕,現在的一切會變成了反諷。
“那這樣呢?”黑冥夜嘴角勾起抹不懷好意的弧度,雙手悄然的滑下,竟來到了她的胸前。
臉驀地火紅,向馨整個人都信住了,不敢動彈,“冥夜。”她懊惱的低喊着。
“這樣,舒服嗎?”黑冥夜卻置若罔聞,邪惡的揉捏着她的柔軟,按摩已經變了質。
“冥夜!”
“恩?”黑冥夜在她耳邊呢喃着,滾燙的舌含住她的耳珠,啃咬着,熱氣灑在她的耳根,引起她陣陣戰慄。
“別,“…”她虛軟的說着。
“別什麼?”黑冥夜的大手已經滑到了下面,擦起她的裙子,探了進去。
向馨忙按住他的手,“冥夜,不要。”
黑冥夜卻故意裝作不知,手繼續往裡面伸去,向馨本就力氣不大,加上身體虛,自然阻止不了他,當他的手沿着她的大退內側來到雙腿中間時,她整個身體都僵硬了,緊硼得像石頭,心臟“怦怦”地直跳。
“冥夜……”她低低的哀求着,虛軟而害怕。
黑冥夜頓了一下,心中一陣暗歎後,收回了手,“和你鬧着玩的,別生氣。”他吻吻她的頰,將她的長裙重新擺好,遮住了她的腿。
向馨鬆了口氣,側臉看着他邪氣的笑容,並沒有錯過他眼中的隱忍,”冥夜H六我真的很愛你。
可是後面那句話,終究沒有說不出口。
“怎麼了?“黑冥夜察覺她有話要說,耐心的問道。
“沒有。”向馨搖了搖頭,隨意問道,“今天要忙嗎?”
“恩,等會兒你睡了後,我去一趟公司。”黑冥夜淡應了一聲,說起慌來,面不改色。
“好的。”向馨十分同意,她知道,自從她搬進來後,冥夜就沒有去過公司了。如公司有多大,她不知道,但她知道,那絕對比向氏集團要大的多,而曾做過向氏董事長的她也明白,要管理一個大公司有多重的貴任,身爲董事長的冥夜不該是現在表現得這麼輕鬆的,她知道,他只是在爲了她而勉強自己,可她真的不希望成爲他的累贅。
“馨兒,你答得這麼幹脆,難道不會捨不得我嗎?”黑冥夜長嘆一口氣,蹲下身,將臉埋在她的胸前,像是撤嬌,又像是調戲,讓她滿臉通紅,又不好掙扎。
向馨沒有發現,但被他這麼一鬧,自己根本沒有別的心思再想一些有的沒有的事情了。
等向馨睡了後,黑冥夜便和鬼剎一起去了會場,只不過在會場外面,就將鬼剎丟下了車,獨自走了進去。
會堂裡早已坐滿了記者,正熱切的談論着什麼,嗡嗡的聲音響徹每一個角落,顯得十分嘈雜。
那樣的聲音讓黑冥夜下意識的皺眉,不過還是忍住了,從側面走上了主席臺,上面留了兩個位置,他在左邊的位置上坐下,記者們已經安靜下來。
這次並沒有帶總經理,也沒打斷浪費時間說那些毫無異義的開講辭,坐下後,他便直接道,“開講辭就免了,不要浪費了我們彼此的時間,接下來你們有二十分鐘的時間提問,這二十分鐘內,你們所提的任何問題,我都會給予回答,但每一次,只有一個人,而每一個記者,最多隻有三次提問機會,明白了嗎?”
媒休們激動得直點頭,爲那句什麼問題都會回答。
“開始吧。”黑冥夜忍下心中的厭煩,冷道。
“黑冥夜先生,我是畢電視臺的記者,關於最近有報道說,你將你父親的妻子帶去了自己的別墅,這件事是真的嗎?”話落,一名記者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率先發問。
“沒錯。”黑冥夜一臉泰然的回道,臉上不見一絲波瀾,彷佛不知這樣的回答會給別人帶來怎樣的轟擊。
記者們激動的在筆記本上快速的打着字,閃光燈對準黑冥夜狂閃着。
“爲什麼你會突然有這樣的舉動呢?是不是表示,你要搶奪你父親的妻子呢?”那名記者繼續問道,滿臉的期待和激動。
“搶奪?”黑冥夜玩味的重複着她的話,表情有些淡淡的變化,魅惑的俊容上緩緩勾起抹乖張的邪笑,“七年前,馨兒與我纔是未婚夫妻,論搶奪,也是他黑擎天搶了我的未婚妻。”
冰冷刺骨的語氣與對黑擎天充滿敵意的稱呼,沒有讓氣氛高漲的會場冷場,反而瞬間將氣氛延伸至爆點川
“黑先生,你對你的父親直接稱呼其名,是不是代表你對他有所間隙?”那名記者臉上的興奮越加濃郁。
“沒錯。”黑冥夜回答得自若,但顯然沒有深入解說的意思,只是掃了眼其他記者,淡淡提醒,“下一個。”
那名記者這才明白,自已三個問題已經提完,悻悻然的坐下,有些失望,他還想問他們父子間的間隙是不是由於向馨造成的呢。
本希望接下去的記者能繼續自己的問題提問,但顯然下一個記者與自己關心的問題不太一樣。
“黑先生,最近有一篇獨家報道指稱,向小姐是因爲嫉妒你有了妻子的關係而得了厭食症,甚至放棄了自己的生命,黑擎天先生爲她請了數名醫生診治,但久治不好,纔不得已向你求助,併爲此與你達成了某種利益上的協議,你纔會帶着向小姐離開黑家,其實只是爲了幫助治療她的病情,你對這個消息怎麼看待?”第二個起身的記者條理清晰問道。
“你認爲,我堂堂函集團還需要黑氏給的小得小利嗎?”黑冥夜冷笑,不答反問。
那名記者被他狂妄的話語一堵,竟說不出半點話來。
“以我今天的財富和權勢,我黑冥夜不想做的事,就算他給我整個黑氏集團,我也不會應允。“黑冥夜冷冷一笑,自負而狂放。
“可是,黑冥夜先生,你在回國後的第一次記者招待會上曾信誓旦旦的表明過,你對向馨小姐已經沒有了愛情,向小姐不過是你的繼母而已,並且表明過,作爲商人,你看重的只會是商場上的利益,而不是人。”見這名記者久久無話,另一名記者立即起身援助,並撤出黑冥夜曾經說過的話作爲論點,“今天你這麼說,是否與上次自己的言論相違背呢?”
“不錯,上次我確實說過,馨兒只是我的繼母,但並非出自真心,那不過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罷了。”黑冥夜自嘲一笑,“我七年來對她念念不忘,她卻好好的生活在黑擎天的身邊,所以我纔會說不再愛她,只不過是幼稚的報復罷了。包括收購向氏,也只是爲了引起她的注意。”
衆人驚訝,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因爲男人總是將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但黑冥夜這樣的說法,顯然不在乎自己的顏面問題了。
“那是什麼讓你突然改變了呢?”海+=天%+中%文首+發
“其實剛纔那名記者提出的問題中,有一點沒有說錯,馨兒確實得了厭食症,而且病得很重,當你愛的女人可能隨時會死亡時,還有什麼放不下?男人的尊嚴?“黑冥夜嗤笑一聲。
又一名記者站起,“可是,在名義上,向小姐仍是你父親的妻子……”
“他們會離婚。”黑冥夜斬釘截鐵的打斷他的話,“只要馨兒的病情一好轉,他們就會離婚。”
黑擎天不是說過嗎?就算是死,馨兒也要掛着他妻子的名分死,他偏不會讓他得逞。
那名記者似乎比較膽小,被這麼一搶話後,就怯怯的坐了下去,也忘了自己還有兩個問題可以問。
“黑先生,那麼關於你私生子的傳聞呢?有人指稱,那個孩子一直和你住在一起,如果那個孩子不是你的私生子,爲什麼他會住在你的別墅呢?”一名看起來比較強勢的女記者起身,尖銳的提問。
“你所指的孩子是我嗎?”一道帶着童雅的男音從衆人身後傳來,鬼剎穿着寬鬆的童裝、頭戴休閒帽子,拽拽的走進了會堂,頓時成爲了所有媒休的焦點,鎂光燈對着他閃爍個不停口
只是,他的帽檐遮住了大半邊臉,加上他又半垂着臉,根本看不出他的容貌。
黑冥夜也不插手,就這樣冷淡的看着鬼剎在衆人的焦點下走到自已身邊的位置,坐下。
衆人這才恍然,原來那個位置是留給他的。
“小朋友,你與這位黑冥夜先生是什麼關係,能告訴我們嗎?”記者用誘哄孩子的語氣問道。
鬼剎不屑的撇撇嘴,惡作劇般的將一直低着的臉擡了起來,順便脫去了頭上的帽子,滿意的看着衆人震驚的表情,甜甜一笑,“阿姨,你認爲呢?
那名記者呆若木雞,等着鬼剎,張了張嘴,發不出音來。
因爲鬼剎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外國人,黃髮碧眼白皮膚,沒有絲毫東方人的影子,更別說和黑冥夜有半點相似。
“阿姨,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看我和我旁邊的黑冥夜先生像是什麼關係呢?”鬼剎笑眯眯的問道,像是天真的撇嬌,但眼中卻閃爍着與之相反的冷意。
哼,把他這個天才當成小孩子,他就讓她好好的體會休會天才式的小孩子有多“純”。
衆人都被這一突然的變化轟得措手不及,半天無法晃過神來,因爲每次偷拍的照片,這個孩子都是戴着帽子,遮住了頭髮和大半邊的臉,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過,這個孩子會是國外人。
“阿姨先前不是說我是黑冥夜先生與周慕晴小懼的私生子嗎?那我的基因就真的是一大突破啊,說不定,還會有研究協會的人將我帶去解剖探究呢。”鬼剎狀似天真的說道,實則諷刺。
“不是周小姐,也可能是其他的女人酬”那名記者仍做垂死掙扎。
鬼剎毫不客氣的打斷她未完的話,“不好意思啊,阿姨,本人我,今年已經十三歲了。”他咬字清晰的說道。
那名記者當下愣住,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明白嗎?如果黑冥夜先生是我父親的話,他不是十二歲就要生下我了?”鬼剎冷冷一笑,甜美的孩童頓時變成了一個惡麾,掃視着記者們,不屑嗤笑,“那時候,黑冥夜先生自己都只是個孩子,而且一心放在向馨小姐身上,可能嗎?拜託你們也稍稍動點腦子,不要爲了桂頭條,就這麼瞎編亂造扭曲事實好嗎?”
“可是,你不是黑先生的私生子,爲什麼你們會住在一起?”
“誰現定只有父子能住一起了?再說了,我和黑先生什麼關係,關你屁事!”鬼剎的惡劣因子開始冒泡了,言語也粗俗起來,轟炸得提問記者臉色忽青忽白。
記者會就在鬼剎戲劇化的出場後,氣氛由暴熱變得冷卻,接下來,不管記者提什麼問題,總會被鬼剎似有若無的打斷,再來一番毫不客氣的冷嘲熱諷,讓每個提問的記者都弄得灰頭土臉,也讓接下去的記者連提問的權利都放棄了,衆人如坐鍼氈。
“我也可以非常明確的告訴各位,黑氏集團就是我如集團的下一個吞併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