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若滄亦瞭然一笑,捏捏兒子的粉頰,樂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寶貝,我真是越來越愛你了。”
桃小淘淚眼而笑:“不是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嗎?我只是擅長學習的好孩子。”桃小淘眨眨眼。
宮若滄看得忍俊不禁,有誰告訴過他,原來有一個可愛的兒子是這麼幸福的事,如果此刻,她也在身邊,他們一家人永遠這樣下去,是不是他會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呢?
想罷,宮若滄緊緊地摟住桃小淘,眼中閃過一絲魔鬼般嗜血的殘忍,撫摸着小淘的頭髮道:“走吧寶貝,讓我們看看怎麼和他玩一場遊戲。”
桃小淘趴在他寬厚的肩頭,點頭道:“嗯哪。”
父子聯手,一個小惡魔,一個大惡魔,兩人雙劍合璧,難不成還不能把他們生命中那個最重要的女人救出來?
凱斯,等着正面交鋒吧!
在北歐,丹麥的某個臨波羅的海的海邊小城市裡的一棟瀕海別墅中。
凱斯悠閒地喝着咖啡,從落地窗戶朝外看去,蔚藍的大海幾乎和天空一般,兩者相應,彷彿水天相接,美得讓人震撼自然界的神奇。
可惜,如果桃之夭不是被那樣狼狽地綁着半掛在空中的話,她也會耐下性子來好好欣賞眼前美景的。
好不容易來到這個有“童話之都”之城的美麗城市,可惜,不是心甘情願的來,也不能想象着和心愛之人在海岸沙灘上漫步,也不能走在這個安徒生一手描述下的童話王國的街道上,感受着百年前他行走留下的痕跡。
“小獅子,知道我爲什麼帶你來這裡嗎?”凱斯迎風而立,如果撇去他那讓人噁心的殘忍和手段來說,他本來四十多歲依然保持着修長健碩的身子,沒有絲毫身材走樣,這方面,看上去,他還是儒雅俊朗的,難怪曾經有那麼多女人心甘情願,飛蛾撲火般地他從來沒爲女人留過半寸位置的懷抱中。
桃之夭聽罷,淡淡道:“難不成是凱斯大人童年沒過好,來這有童話之城之稱的地方尋找你最後的安慰嗎?”
凱斯沒有理會桃之夭語氣中的不善,淡淡道:“是因爲你。”
“我?凱斯大人說笑了,如果我對你來說還有那麼高的位置,此刻我就該坐着和你一起飲咖啡,而不是在空中被風乾了。”桃之夭語氣不屑至極,根本懶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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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斯轉過頭來,認真地看着她,意味深長道:“你不知道吧,丹麥的國徽爲盾徽。金色的盾面上橫置着三隻頭戴王冠的藍色獅子,周圍點綴着九顆紅心。獅子和紅心象徵勇敢、忠誠、善良。盾上端是一頂華麗的王冠,象徵丹麥是一個古老的王國。小獅子,這不是最適合做你最後的墓穴嗎?”凱斯說得輕鬆無比。
桃之夭嘴角依然啜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道:“說是因爲我,是因爲你要讓他們第一時間更容易的找到我,更快的走到你佈下的陷阱裡吧。”
凱斯走了過來,拍手笑道:“小獅子,過了這麼久,還是你最瞭解我。你猜,他們會多久找到你?而我,又準備了什麼給他們?你的兒子,還有你未來的丈夫?”
桃之夭眼中閃過一絲傲然和自信,冷冷道:“你準備了什麼骯髒手段我不知道,不過,我清楚的是,他們也許會帶給你一個又一個的驚喜也說不定呢。凱斯大人到時可要悉數收下才是啊。”
“哼!賤人!”凱斯終於拉下臉來,再也不強裝漠然,冷冷道:“你和你那個寶貝兒子,我發過誓,一定會讓你們付出慘重的代價!不信,咱們走着瞧!”
凱斯龐然大怒之後,拿着一旁準備好的鞭子正想在她身上發泄,卻不想,一旁放着的電話突然響起來了,凱斯恨恨看了桃之夭一眼,最終還是決定先接電話:“說。”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驚慌無措的聲音:“大,大人,我們在挪威的工廠都被人毀了。大人,連國際刑警都來了,大人救命啊!”
“什麼?!”
“一個黑帝的男人讓我告訴大人,馬上他就會來見你了。他說這些事都是他做的……”男子的話音剛落,電話中便出現了一些雜音,過了一會兒,便有一個聲音接過來道:“凱斯先生,我是夜風,黑帝伯爵讓我告知您,一日之內,如果還沒有看到我們夫人完好無損地安全回來,便會依照你的名冊上的所有地方,一個一個地讓他們從地球上消失。黑帝說了,下一個地方,是你最注重的地方,法國的普羅旺斯。祝您愉快,再見。”
電話漏音很大,所以桃之夭聽得到發生了什麼事。
桃之夭輕聲笑道:“怎麼樣,凱斯大人,我說過會有驚喜給你的,不知道這個算不算。”
“該死的!”凱斯轉過頭狠狠地盯着她看了半晌兒,握着長鞭的雙手抖個不停,長鞭一揮,桃之夭認命地閉上眼,默默沉睡惹怒了他的後果!
可是,那凜冽如刀鋒一般的長鞭最終還是沒有落在桃之夭身上,而是擦着她的臉頰而過,連耳邊的一縷髮絲都被刮落飄蕩下地。
“SHIT!”凱斯氣得把長鞭隨便一扔在地,在房間裡來來回回走了幾圈之後,才稍微冷靜了一點。
桃之夭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這麼抓狂的樣子,一邊低咒一邊在房間裡踢打。神情陰霾接近崩潰,一貫嚴肅地梳理好的頭髮此時也略顯凌亂,他的樣子看上去像一隻幼崽被獵人奪取發狂擔憂的母豹一般。
桃之夭看他這樣,想起電話中夜風說過下一站是法國的普羅旺斯,究竟那裡隱藏着什麼,又究竟宮若滄和桃小淘挖到了他什麼致命的弱點,讓他這邊急躁,幾乎失去了一貫的理智。
桃之夭在心中揣測着,但是也知道剛剛避過一劫自己此時不該去火上澆油,所以定然也不會在這樣的時刻多說什麼。
微微打開的窗戶外有輕柔的風吹過,桃之夭聞得出夾雜着海風的腥味,但是自有一番風味,大海波瀾滌盪的濤聲陣陣,那海水拍擊岸邊的聲音,讓桃之夭閉上了眼,情不自禁地沉浸在這種險境中自娛自樂的寧和心情中。
凱斯不知道決定了什麼,突然走過來,一把提起桃之夭的領口,冷冷道:“知道我爲什麼不碰你嗎?知道我爲什麼不傷你分毫嗎?不是因爲怕那個男人,而是,我要讓他親眼看着你受傷,你捱打,你被我折磨致死,卻沒有任何辦法,我要他爲他的狂妄付出代價!我凱斯發誓,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們一家!”
“呵呵!”桃之夭不屑地嗤笑出聲,“凱斯大人,你剛剛也說了,是我們一家人,一個人對抗三個人,你覺得你會有絲毫的勝算嗎?!我能毀了你的帝國集團,他能毀了你的基業,連我兒子都能從你手中奪得一切,你輸了,你早就輸了!現在的你,只不過是牌桌上一個必輸的賭徒,不自量力地用自己的老底和身家卻賠命罷了!”
“住口!”凱斯忍不住一巴掌扇過去,冷冷怒道:“你這該死的賤人,如果不是我,你怎麼可能有今天,你竟然恩將仇報!你自己在這自生自滅,整個別墅都有人守着,各個出口還埋下了只有我才知道位置的炸彈!你最好給我乖乖的呆着,否則,不要怪我讓你連愛人兒子都看不到最後一眼!”
凱斯說完便拂袖而去。
桃之夭看着他從門口離去的身影,無奈地長嘆一聲,他果然瞭解她。
竟然把所有都想好了!
桃之夭的左手突然從臂間劃出一個薄得沒有人看得到的小刀片,不一會兒,便把綁住雙手的繩子割斷了,輕巧如燕地落地,揉了揉被綁得很痛的手腕處,桃之夭在房間裡走了一圈,到後門的時候,便有一個黑衣大漢突然打開門警告道:“桃小姐,凱斯大人離開之前吩咐過,他不管你在裡面幹什麼,可是不能離開房間半步,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桃之夭淡淡笑道:“放心,我還是屬於有自知之明的人的。”桃之夭摸摸鼻子,又返回房間裡,環視了一下四周,這個房間還真是豪華啊,不是一般的大,而是該有的也應有盡有了。
桃之夭看向剛剛凱斯做的那個位置,他親手泡的咖啡還在那裡,桃之夭一向都是既來之則安之的性子,她自然知道外面有多少陰謀鬥爭,刀光劍影,可能此時宮若滄和凱斯兩人正鬥得正激烈呢,可是,她知道此刻的她,能爲他們做的事,就是乖乖地呆在這裡,不製造任何麻煩了。
如果她篤定自己能安全無虞地逃出去,那麼,沒有人說,她也一定會去做的。
可是,她無法確定,所以,她不能冒險。妄自拿生命去冒險,是,她一個人的時候,當她還是獅子的時候,她不怕死,她設想過很多種死法,可是,現在的她,是桃之夭,她有愛她的人,有她愛的人,有她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所以,她不能讓自己有什麼危險,不然,不光光是她痛,他們比她痛上百倍。
她不想讓他們認爲,是他們害她受到傷害。
所以,桃之夭爲自己倒了一杯咖啡,靜靜地迎着從窗戶裡鋪灑下來的陽光,悠閒地欣賞着波羅的海的景色。
雖然她深知,此刻的平靜,代表的是不久之後更強大的暴風雨。
可是,如果那是註定要經歷的一切,那麼,她不會退縮了,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會迎難而上!
桃之夭被蔚藍的大海映照得有些發藍的雙眸閃過一絲堅決!
“女人,你還是那麼悠閒。”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突然響起。
桃之夭驚愕地轉過頭來,看着眼前這個很久沒有出現,依然還是吊兒郎當的樣子的男人,疑惑萬分道:“爲什麼,爲什麼一直跟着我?”
雖然他從來沒有出現,但是她一直感覺得到他的氣息,她一直知道,他在他的身邊。
只是他不說,所以,她也不說。
只是,她沒想到,他會在今時今日突然出現。
駱玉笙坐在高高的房樑之上,只是靜靜地望着她。並不回答她的問題。
良久,他向前一躍,如同落葉飄下一般輕盈無聲。
桃之夭回過頭去看眼前的大海,啜了一口咖啡,淡淡道:“死神都像你一樣悠閒,四處亂逛,還做起了翻牆走壁的勾當嗎?”
這一次,駱玉笙沒有閃躲,回答得乾脆瞭然:“不,只因爲那個人是你。不是任何人類。我的三個弟弟他們是真正的死神。真正的死神不會對人類動心,真正的死神不會參與人類的生活,真正的死神沒有血流動沒有心跳動。而我,對你動心了,而我,參與你的生活了,而我,竟然感覺自己有血流動有心爲你跳動了。也許,我已經不算死神了,除了最後的死神法則我還沒有違背,其他的,我都爲你違背了。”
桃之夭低着頭,看着手中墨黑的咖啡,兩人緘默不語良久,都沒有人打破這靜得可怕的沉默。
不知何時,一直靜無波瀾的咖啡杯中突然盪出層層漣漪,彷彿有水滴而落,桃之夭深呼一吸口氣,終於輕聲道:“你這麼久都沒說,你一直沒說,爲什麼決定今天告訴我所有?”
駱玉笙依然如同小男生一般側過頭來對她無邪燦爛一笑,良久,鼻頭微微可愛的皺起,劍眉也有些聳起來,看上去像突然多了一座小山,他語氣愉悅道:“這一次,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如果不和你說這些,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所以,我該來和你做一個道別。奇怪的預感對不對。死神看得透所有人類的生死,還記得我告訴過你,唯獨你的命運,我什麼都看不到嗎?”
“我記得。可是你沒有告訴過我爲什麼。”桃之夭微微抱怨道。
“那是你從來沒問過啊。關於我的事,你從來沒有想過要問吧。”駱玉笙無奈一笑,即使知道他是主宰一切的死神,她依然對他那般冷漠,不卑不亢,不關她的事,她連說句爲什麼都懶得,他對她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吧,一個被她徹底迷住同化了的死神。
“對不起。”桃之夭終於第一次擡起頭來看他,而因爲這樣,駱玉笙也震驚地看到了桃之夭眼中的淚水,還有微紅的鼻頭。
“你哭了……”駱玉笙小心翼翼地把手心放在她的臉頰下面,桃之夭看着他,微微一眨眼,便有一滴淚水落在了他本來冰冷的手心裡。
那淚水灼熱動人,駱玉笙徹底怔住地站在那,看着手心裡慢慢蒸發的一滴淚水,突然怪異地笑了:“這是你爲我流下的淚水對不對。夠了……呵呵,夠了……”駱玉笙揚起頭來,對她絢爛如滿山盛開的桃花一般,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此刻,桃之夭才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原來世間真的有這麼動人美麗的笑容,桃之夭吸吸鼻子,罵道:“傻瓜!”
駱玉笙看着她,替她擦去淚水,笑道:“很久之前我們死神界裡曾經有一個傳說,死神遇到看不到壽命和命運的人類,那說明,死神動情了。從第一次遇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今生的劫了。我看不到你的壽命和命運,那是因爲我愛你。”
本來已經停住的淚水又似山間小溪,潺潺而下,桃之夭又哭又笑地看着他,罵道:“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這麼煽情,你以前是不是經常對其他女人這麼表白,所以纔會那麼認真那麼動人?是不是?”
桃之夭慢慢蹲下身子,蜷縮着身子,哽咽道:“死神怎麼能動情,死神怎麼能和人類的女人,還是這麼冷血無情的女人表白。你真的是我見過最傻最蠢最無可救藥的死神了!”
駱玉笙看着天邊蔚藍無際的大海,苦澀一笑,“是啊,我也覺得自己不該是個死神。即使是死神,也是一個不稱職的死神。”如果他不是死神,那麼,他就不會有任何顧慮放心大膽地追求她了,如果他不是死神,他就會用全天下的好來換她一笑,她愛不愛他都不要緊,只要他愛她就行了,只要他看着她幸福就行了,可是,他是死神,所以,他連愛她的權利都沒有。
眼前這些美景,這片大海,他還能看到多久?
他喃喃自語:“遇上你,我真的無可救藥了。”
聽,大海的聲音,似乎在如同情人般的低吟淺唱,似乎在哀哀聲泣,彷彿在哀悼什麼,彷彿在替誰悲傷什麼。
死亡和永生之間,是他們之間永生都跨不過的劫數。是永遠無法抵擋的忘川彼岸。
他靜靜地和她並列而站,靜靜地看着前方的大海,輕輕道:“你愛他。”
是的,更何況,她愛他。她愛的這個他,不是他。而是別的人類。他們纔是天生一對,不是嗎?
駱玉笙接過她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苦,從口到心底蔓延而去的苦澀,他竟然能感覺到。死神,不是什麼感情都沒有嗎?爲什麼,他會愛上她?
桃之夭隱忍無聲地看着他,不想讓自己低吟出聲,不想讓他聽到她哭的聲音。
他們之間,從一開始,便註定了落葉無痕,此番,她只想讓他們之間有一個靜悄悄的結局。
而不是想留不能留,只剩一首心酸的離歌。
桃之夭沒有猜錯,凱斯那般着急,是因爲宮若滄和桃小淘確實找到了他的痛處,而他的痛處,便是在書房中的那個女人。
自從桃小淘回憶了那個女人之後,宮若滄便派出人去查了凱斯的所有身份,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們終於查到了凱斯的所有,那個畫中的女人確實是凱斯的母親,但是卻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他的母親是個歌女出身,一直徘徊在衆多男人身邊,那些男人身邊鶯鶯燕燕飄飛,根本不把她放在眼中,於是,她的母親一次又一次的受傷,後來還有了他,不過卻連他的父親都不知道是誰,小時候他的母親幾乎不理他的生死,任他自生自滅,心情不好或者酗酒之後回來對他又踢又打,甚至把菸頭一個一個地燙在他的身上。凱斯的童年幾乎和地獄一般,一個酗酒抽菸放蕩的母親,一個貧窮飢餓的生活,凱斯幾乎以爲自己就會這樣死去。
直到他十歲的時候,一次他的母親被男人甩了,還騙走了所有的家當,母親又一次喝醉了,他好不容易從外面乞討回來,他才進門,他喝醉酒已經完全不清醒的母親便走過來,一把把他拖過去,他掙扎不脫,她母親拿過打火機便要燒他的頭髮,一邊燒還一邊叼着煙脫下高跟鞋一下一下地打在他身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真的痛得受不了了,還是絕望了。
他看到一旁的刀,當時情緒已經徹底崩潰,便拿過來發狠地推開他的母親,騎坐在她的身上,一刀一刀地插在了她已經變得瘦弱不堪的身子上,一邊插下去一邊痛哭。
待他的母親終於流血致死,在最後彌留之際,竟然彷彿迴光返照一般,突然臉上帶着慈愛的笑容,手顫顫巍巍地撫着他的面頰,最後說了一句話:“孩子,是媽媽對不起你……”說完之後便閉氣死了。
看到自己又愛又恨的母親被自己殺死了,凱斯狂叫狂笑了幾聲,也拿起刀柄,一把插進自己的身體裡。
後來凱斯被人救活了,被送到了孤兒院,最後被一個神秘人物收養之後,漸漸取代了他的養父位置,成爲歐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商人和黑道老大。
雖然他後來站在了最高的位置,俯瞰所有人,幾乎要誰生誰就生,要誰死誰就死,可是他一直忘不了他母親死之前給他一生中唯一一個慈愛的笑容,他便回憶着那個如同聖母瑪利亞一般慈愛的笑容,畫下了那幅對他來說意義深刻的畫。
而他的母親,他的家鄉,便是在法國的普羅旺斯,在那裡有他後來爲他母親立下的墓碑。
所以,那裡有着比他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他母親的骨灰。
所以,在聽到夜風的話之後,他彷彿自己的前塵往事被人翻出來了一般,第一次驚慌失措,第一次那麼失態。
宮若滄和桃小淘早就料到了他會迫不及待地趕去,不過,他們早就在那裡準備好了一件禮物。
他們用的這招,只不過是調虎離山之計罷了。
待凱斯趕到法國普羅旺斯那塊他買下的私人墓地時,只看到墓碑上掛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凱斯大人,似乎你又慢了一步,令堂的骨灰借走一用,他日歸還。還有,下一站,是瑞典您的銀行。祝您愉快,再見。
凱斯看看那明顯被翻新過的墓地,頓時氣得拿過那張牌子扔到地上踩了又踩,如血一般的雙眸中全是憤怒和恨意:“黑帝,該死的黑帝!”
突然,凱斯想到了,他們引他來,並不是真的想破壞什麼,是爲了調虎離山!
顧不得什麼,凱斯便往回趕去!他不僅僅要拿回他母親的骨灰,還要把那幾個人碎屍萬段!
而此時桃小淘正和宮若滄一起坐着私人飛機飛往丹麥。和凱斯想象中的一樣,凱斯留下的一些細微的線索,給了宮若滄和桃小淘很多尋找的方向,他們不是傻子,相反,兩個人都是聰明過度的怪胎,早就確認了桃之夭被關押的地方,是在波羅的海一帶岸邊的一棟獨立的城堡式的別墅中。幾人一直沒有輕舉妄動,便是想着要把凱斯支出去之後才能去救人。
所以纔會有法國普羅旺斯的那一出。
桃小淘一邊看漫畫書一邊淡淡道:“爹地,我看他永遠不會知道骨灰還好好地呆在墓穴裡吧,死去的人,我們都那麼尊敬,怎麼可能亂拿人家的骨灰玩呢,不就是隨便裝裝樣子鬆鬆土除除草麼,他用得着那麼怒嗎?”說完,搖頭無奈嘆息一聲。
看着他的裝模作樣,宮若滄無奈而又寵溺地揉揉兒子的亂髮,“小鬼頭。”
他們只是把土弄鬆了一點,裝腔作勢罷了,不過,料定了凱斯當時看到留言還有墳墓看上去似乎被動過的痕跡,定然會氣瘋,根本不會仔細看的!
這還是桃小淘的點子。
“爹地,我們馬上就要見到媽咪了哦~”小淘窩進宮若滄的懷中,撒嬌道。
想必看到留言之後,此時的凱斯已經是又慌又忙了吧,既要趕回來阻止他們,又要顧及他在瑞典銀行裡的所有財產身家。
想到這,桃小淘邪惡一笑,他就是要玩他,讓他手慌腳亂,讓他驚慌失措,讓他後悔不已!
聲東擊西,如果沒記錯,和調虎離山一樣,這也是孫子兵法中的一計。
在凱斯從丹麥趕往法國的時候,宮若滄和桃小淘已經坐上了飛往丹麥的飛機。凱斯就算是有幾個分身,都沒有辦法趕到了。
也就是說,這個回合,凱斯輸了。
不過,原來法國認清一切的凱斯邪惡一笑,黑帝,這一次還不知道誰贏誰輸呢。
想救那個女人,也要看你們夠不夠量!
他在別墅周圍佈下的地雷陣,可不是一般人想過就能過的。
內容還沒完呢,先給大家看看一些。今天玥玥就是通宵也會寫出結局來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