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福上尉是法國第61步兵師的一名上尉連長,第61步兵師隸屬於法國第三集團軍羣,他們原來駐守在法國和瑞士邊境,防備德國人從瑞士方向衝進法國。
誰知德國人根本沒有進攻瑞士的意思,這樣第三集團軍羣也就成了被遺忘的部隊,直到五月十五日夜裡,睡的正熟的維爾福突然被勤務兵從睡夢中叫醒,勤務兵說營長下達了新的指示,命令他馬上召集部下準備開拔。
帶着一股倦意集合起了自己的部下之後,營長終於露面了,營長帶來了一個噩耗,德國人已經打到了巴黎城下,法國最高統帥部急調第三集團軍羣去增援巴黎,聽到這個噩耗維爾福頓時感到一股熱血衝到了頭頂,北方的部隊都是幹什麼吃的?竟然才五六天的時間就讓敵人打到了巴黎。
帶着一股怒氣,維爾福上尉和部下慌亂着開始了行軍,和第61步兵師其他的兄弟一樣去保衛巴黎,只是第61師的駐地距離巴黎足有400公里,第61步兵師集結部隊、徒步行軍到火車站、上車,然後是乘車行軍,最後當他們到達巴黎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個小時,當維爾福帶着他的部下亂哄哄的下車的時候,一個更大的噩耗傳來,法國政府宣佈巴黎爲不設防城市。
年輕的維爾福聽到這個消息後幾乎當場暈倒,宣佈巴黎爲不設防城市?這與投降有什麼兩樣?那些該死的政客,他們就這麼把巴黎拱手讓給了兇殘的德國人。
憤怒中的維爾福上尉完全沒有聽到廣播中那些爲了巴黎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爲了巴黎的名勝古蹟的安全云云的藉口,他的頭腦中已經裝滿了憤怒和仇恨,完全容不下其他的東西。
帶着憤怒和仇恨,維爾福率領部下跟着大部隊開進到了巴黎的西南部,那裡是他們的防區,五月十七日是停戰日,維爾福和部下在指定的轄區裡修了一天的防禦工事,當天夜裡,維爾福和部下帶着一臉的倦意進入了夢鄉,準備迎接第二天的廝殺。
五月十八日上午,維爾福和部下終於看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德國人,只不過這些德國人是從天上來的。維爾福現在想起來,那架飛機看起來就很弱,完全不像有戰鬥力的樣子,自己集中了連裡所有的機槍去打他似乎有些太不厚道,想起那架飛機帶着濃煙和火焰一頭摔到地上的慘象,維爾福心中就忍不住暗爽,法國的天空不允許德國人的非法飛行。
“實在是太可惜了,丹格拉爾,今天上午我們要是把那個飛行員也幹掉就好了,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他跑掉。”維爾福仰望着天空,一臉遺憾的說道。
維爾福的勤務兵丹格拉爾無奈的聳了聳肩,“那個傢伙的反應很快、也很幸運,一見自己的飛機中彈就立即跳傘,而且還跳到了他們的佔領區裡,我們實在是無能爲力。”
“真希望能夠再見到幾架德國人的飛機,讓我好好的過一次打飛行靶子的癮。”維爾福的臉上充滿了憧憬。
“實在是太可惜了,我們就這麼白白的讓德國人佔領了巴黎,那些該死的政客,他們難道不怕上次大戰時戰死的英靈從天堂回來報復他們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維爾福的眼裡充滿了陰霾和感傷。
丹格拉爾知道,維爾福的父親就是在1916年的時候戰死在凡爾登的,對於德國人,維爾福是集國仇和家恨於一身,而且他從維爾福的一些言行上分析,維爾福對德國人的家恨比國仇更多一些。
“上次大戰,德國人用了四年都沒有做到的事,我們的政府竟然用了幾天就做到了,他們實在是無顏面對我們的父輩,可惜我的叔叔了,他在索姆河戰役裡丟了一條腿,現在只能靠領撫卹金過日子,我不知道他聽到了巴黎被佔領的消息會怎麼樣?我想他一定會拎着酒瓶把那些政客們的腦袋砸個粉碎。”丹格拉爾一臉不屑的說道。
“丹格拉爾,其實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德國人在巴黎到底有多少兵力?他們真的強大到我們無法抵抗的地步了?”維爾福抱着胳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德國人的確很強大,我們昨天在巴黎市裡通過的時候,我遇到了一些從敵佔區逃過來的難民,你猜他們說什麼?”丹格拉爾賣了個關子。
“他們說什麼?”維爾福問道。
“他們問我,我們帶來了多少坦克和飛機?”
“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說我們集團軍羣一共有一千輛坦克和五百架飛機。”丹格拉爾答道。
“你就吹吧,我們能湊出你說的五分之一的飛機和坦克就不錯了。”維爾福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那不是爲了鼓舞那些難民的鬥志嗎?”
“我知道你的用意,那些難民怎麼說?”維爾福問道。
“他們說我們的坦克太少,必須要有五千輛才行。”
“五千輛!你會不會聽錯了,全法國恐怕都湊不出五千輛坦克。”維爾福反駁道。
“我怎麼會聽錯呢,他們可是可是對着上帝發誓說德國人有五千輛坦克的,不過我也不相信他們的話,德國人就算有五千輛坦克也不可能全都開到巴黎來。”
“那你還說什麼?嚇唬我?”維爾福裝出一副發怒的樣子。
“不過我倒是相信他們關於德國人的飛機的傳說,他們問我,我們的飛機要是都飛起來能不能遮住天上的太陽?”丹格拉爾說道。
“遮住太陽?什麼意思?”
“他們說德國人的飛機多的可以遮住天上的太陽,我們的飛機要是太少的話就不要和德國人打了。”
“胡說八道,你別聽他們的。”維爾福不耐煩的說道。
“我也不信,可是他們給我拿出了證據。”
“什麼證據?”
“傳單,巴黎城裡和城外到處都是傳單,他們說那是德國人一次空投就扔下來的,多的可以把巴黎給埋了。”
“傳單?”維爾福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巴黎地區行軍時看到的傳單,從市裡到市外,到處都是,就連自己現在的陣地周圍都有,那些傳單竟然是德國人一次性灑下來的,那德國人到底出動了多少架飛機才能夠覆蓋這麼大的面積?
“上尉,上尉,”丹格拉爾的聲音打斷了維爾福的思索。
“什麼事?”
“你看,那裡是不是德國人的飛機?”丹格拉爾指着遠處的天空戰戰兢兢的說道。
維爾福連忙向遠處望去,只見天空中出現了一大片的黑點,耳邊也傳來了發動的轟鳴聲。
“敵機,隱蔽。”維爾福立即高聲喊道。
陣地上的法軍士兵們早就發現了天空中的異樣,他們根本不用維爾福招呼就跑進了防炮洞。
維爾福報完警之後,立即沿着戰壕跑到了陣地左翼的一片樹林裡,在那片樹林裡,他埋伏了四挺輕機槍。
“快把機槍架起來,我們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那些德國人。”維爾福望着天空咬牙切齒的說道。
晚上有事,請假一天,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