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擊炮!西北方向。這個念頭剛剛在瓦斯基上尉的腦海中閃過,又有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瓦斯基上尉憑藉他那豐富的經驗立即判斷出那是75毫米步兵炮的炮彈。
“75毫米步兵炮!對方至少有一個營。”波蘭與德國是鄰國,而且是互相敵視的兩個國家,對於德**隊的編制瓦斯基上尉還是有一個大概的瞭解的,在德**隊裡,75毫米步兵炮最低只下發到營級部隊,所以瓦斯基上尉立即判斷出了敵人的規模,“一個連對一個營,看來這次要拼命了。”瓦斯基上尉不住的給自己打氣。
就在瓦斯基上尉縮在戰壕裡躲避德軍的炮擊時,在內爾村的西南方,羅斯曼上尉正低頭看着自己的手錶,“五十八秒,五十九秒,時間到,坦克連進攻。”
隨着羅斯曼上尉的一聲命令,坦克連的22輛坦克排成了兩個一字橫隊,第一列兩個排的十輛坦克迅速的向內爾村衝了過去,而第二列的十二輛坦克上的37毫米坦克炮則進行齊射提供火力支援。就在同一時間,在村子西北方向上的施密特少校也同時下令將炮火延伸到了村子的西南方。
在這突如其來的兩個方向上的炮火打擊下,駐守在內爾村西南方的一個排的波蘭步兵瞬間被打懵了,躲在戰壕裡的波蘭步兵們一個個縮成一團不敢擡頭。
“一排二排停車,三排四排進攻。”羅斯曼上尉下達了新的命令。
接到羅斯曼上尉的命令,第一列的十輛坦克停了下來開始向波軍陣地傾瀉炮彈,第二列的十二輛坦克開始向波軍陣地衝鋒,在超出第一列坦克大約二百米後,第二列坦克又停了下來進行火力壓制,同時第一列坦克又開始了衝鋒,兩列坦克形成了一個標準的滾動式突擊,不到十分鐘就衝到了波軍的陣地前,在車前機槍打到了兩個試圖反抗波蘭士兵後,其餘的波蘭士兵乖乖的選擇做了俘虜。
此時,施密特少校指揮步兵炮與迫擊炮又將火力轉移回了村子的西北方,而羅斯曼上尉將俘虜交給了所屬的偵察營的步兵看守後,隨即調轉車頭向村子的西北方向發動了攻擊,整場戰鬥持續了四十多分鐘,偵察營以零傷亡全殲了瓦斯基步兵連。留下了一個班的士兵看押俘虜後,首戰告捷的施密特少校率領着他的部隊又開始了新的征程。
就在施密特少校率領他的部隊向波蘭縱深挺進的時候,波蘭波茲南集團軍的正面,德國中央集團軍羣下屬78步兵師的前沿陣地上,鄭光正在收拾行裝“終於等到十點鐘了,李斯特,我們走。”說着鄭光率先踏上了他的梅賽德斯奔馳牌轎車,在78步兵師一干官兵的目送下形單影隻的殺向了波蘭,在轎車的車頭上,一面碩大的白旗迎風招展、分外的耀眼。
穿過了一個空無一人的海關哨卡,進入波蘭領土大約半個小時後,在一個小鎮前鄭光終於遇到了第一支波蘭軍隊。
車頭的那面白旗起了作用,波蘭軍隊並沒有開槍,任憑轎車開到了陣地前,“李斯特,你去和那些波蘭佬交涉一下。”鄭光命令道。
“是,閣下。”李斯特上尉下車去了,在與一名波蘭上尉簡單交流了幾句之後,那名波蘭上尉轉身進了小鎮,沒過多久,那名上尉的身影重新出現在鄭光的視線裡,隨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名波蘭少校。
那名少校走到鄭光的車前,先是敬了個禮,“我是薩姆蘭少校,請問你是?”
敷衍式的回了一個軍禮,鄭光挑着眉毛一副挑釁的模樣看着薩姆蘭少校“我是德國中央集團軍羣司令埃德蒙。希特勒陸軍中將,我是來給波茲南集團軍司令下戰書的,請你帶路,薩姆蘭少校。”
“下戰書?德國與波蘭不是已經開戰了麼,還需要什麼戰書?”薩姆蘭少校不解的問道。
“這不是你該問的,少校,你要做的只是帶我去見你們的司令官。”鄭光答道。
“好吧,我需要先去打個電話向上級請示一下。”薩姆蘭少校沉默了片刻後答道。
……
“希特勒將軍,可以拿下你的眼罩了。”一個渾厚的聲音在鄭光的耳邊響起,鄭光拿下了蒙在眼睛上黑布,打量了一下自己所處的房間後,將目光停留在了眼前身穿一身藍灰色軍裝的波軍中將身上。
“我是波茲南集團軍司令庫特謝巴中將,你的戰書呢?”渾厚的聲音再一次的響了起來。
鄭光沒有回答庫特謝巴的問題,而是先看了看手錶“11點48分,快到12點鐘了,到吃午飯的時間了。”鄭光擡起頭來很單純地盯着庫特謝巴答非所問的說道。
聽到鄭光的話庫特謝巴一愣,鄭光的跳躍性思維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難道你們波蘭軍隊連這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或者說你是像威尼斯商人那樣是個吝嗇鬼,連一頓飯都捨不得?你的這個習慣很不好。”鄭光一本正經地給庫特謝巴扣上了一頂吝嗇的大帽子。
爲了證明自己不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無奈的庫特謝巴只好吩咐他的副官去準備一頓午餐,並且特別叮囑要豐盛一些。
庫特謝巴的副官辦事效率很高,很快鄭光與庫特謝巴就坐在了餐桌旁,“叮”的一聲碰了一下酒杯後鄭光抿了一口酒。
放下酒杯後,鄭光皺着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想說什麼?希特勒將軍。”看到鄭光的樣子庫特謝巴主動問道。
“實在是抱歉,我”鄭光一副很爲難的樣子。
“有什麼話請儘管講。”
“實在是抱歉,中將先生,我忘了你姓什麼。”鄭光一副很難爲情的樣子。
聽到鄭光的話後,庫特謝巴原本白皙的面龐瞬間變得通紅,進而又紅的發紫。
“我姓庫特謝巴,請你記清,埃德蒙。希特勒將軍。”
這傢伙估計在生氣,這還不夠,我在刺激刺激他,鄭光看到庫特謝巴那紅的發紫的臉色心理樂開了花。
“我記清了,庫特巴謝將軍。”鄭光一不小心又產生了一個小小的口誤。
“是庫特謝巴,庫特謝巴!”庫特謝巴加重語氣強調道。
“好,我記清楚了,是庫特謝巴。”聽到庫特謝巴說話的語氣,鄭光知道,面前的這位庫特謝巴將軍是真的憤怒了。
見刺激收到了效果,鄭光便見好就收,專心致志的開始吃飯,吃飯的時候鄭光是頻頻舉杯外加漫天胡扯,一路上從人類起源扯到了希臘神話,又從希臘神話扯到了基督教,然後話題一轉又從基督教扯到了亞歷山大大帝,其間鄭光的知識是錯誤百出,庫特謝巴不得不一一給他糾正,就這樣,兩人一頓飯吃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結束。
“呃……”餐具被撤下去之後,鄭光仰坐在椅子上先是很沒風度的打了個飽嗝,隨後“哐當”一聲將兩支大皮靴駕到了桌子上,靴子底正對着庫特謝巴。
“好吧,庫特巴謝將軍,下面我們就來談一談正事。”鄭光大着舌頭說道。
“第一,請你把腳先放到地上;第二,請叫我庫特謝巴將軍。”庫特謝巴的聲音有些發抖。
這傢伙估計要開始發瘋了,我得再接再礪,鄭光一邊盤算着一邊把腳放到了地上,“實在是抱歉,庫特謝巴將軍,我在家裡習慣了。”
說着鄭光拿起了放在一邊櫃子上的公文包,“我得戰書,咦,我得戰書呢?”鄭光很“驚訝”“該死,一定是我的副官忘記把戰書放到公文包裡了,我回去一定要讓他們到苦役營裡好好的反省一下。”
“沒有關係,希特勒將軍,有什麼事口頭通知我也可以。”庫特謝巴說道。
“那不行,德**人辦事一定要嚴謹,這樣吧,我重新給你寫一份。”鄭光說着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支筆和一張稿紙趴在桌子上龍飛鳳舞的寫了起來。
兩分鐘後,鄭光收起了筆,拿起戰書遞給庫特謝巴,庫特謝巴接過了稿紙,可是鄭光卻沒有鬆手,庫特謝巴疑惑的盯着鄭光。
“庫特謝巴將軍,你能看懂德文嗎?”鄭光這次的稱呼沒有說錯。
“我看不懂,但是我能聽懂,也能用德語交流。”事實上庫特謝巴一直在用德語與鄭光交流。
“噌”地一聲,鄭光將雪白的稿紙從庫特謝巴手中奪了回來,“你爲什麼不早說,我的這份戰書是用德文寫的。”說着,鄭光將手中的稿紙撕成了碎片,手一揚,碎片猶如飛雪般落到了地上。
這個傢伙難道是白癡嗎,這樣的人都能當上將軍,看來德國陸軍真的墮落了,庫特謝巴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他在強行剋制着自己的憤怒,畢竟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我有辦法了,”鄭光幾乎是雀躍着從椅子上坐直了身子,在庫特謝巴疑惑的眼神中掏出了一副白手套揉成了一團,在庫特謝巴猝不及防下,狠狠的摔倒了他的臉上。
“砰”地一聲,庫特謝巴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猛地站起身來“你是在侮辱我嗎,你這個德國鬼子。”
“碰”庫特謝巴話音未落,幾個波蘭士兵撞開門衝了進來,緊盯着一站一坐的兩名中將。
彷彿沒有看見那幾名波蘭士兵,鄭光搖了搖頭,一副很痛心的樣子站了起來“我很遺憾,庫特謝巴將軍,雖然我們是軍人,但是軍人也要有最基本的文化常識,我剛纔使用的是最基本地決鬥禮節,難道你連一點決鬥的常識都沒有嗎?你實在是太沒有文化了。”鄭光的眼神一瞬間變成了鄙視。
遭了,太沖動了,聽到鄭光的話後,庫特謝巴立即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鄭光說的一點沒錯,將手套摔倒對方身上確實是一種決鬥禮節,就在庫特謝巴想着怎麼彌補自己的過失的時候,鄭光又開口了。
“1410年,塔能堡之戰,條頓騎士團敗在波蘭騎士團的手裡,每次我讀歷史讀到這裡都爲前輩們的失敗感到惋惜,在塔能堡之戰裡你們波蘭人是憑藉着數量上的優勢才取得了勝利,現在,我的手下剛好有一個騎兵旅,不算輔助兵種能湊出3000名騎士,現在我以德國中央集團軍羣司令的名義正式向你提出決鬥的請求。”
庫特謝巴沒有回答,而是抽出了自己身上的軍官的閱兵用短劍,將鄭光的一支手套釘在了桌子上,那代表着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決鬥。
“時間?地點?”庫特謝巴盯着鄭光冷冷地問道。
“明天早上八點,沿着我來的這條公路,我在德國的土地上等着你。”鄭光針鋒相對地瞪着庫特謝巴答道。
“好,我知道了,送客。”庫特謝巴終於下了逐客令。
聽到庫特謝巴的話,鄭光將公文包夾在腋下轉身就走,出於禮貌,庫特謝巴動身相送,走到門口的時候,鄭光突然轉過身僅僅的握住了庫特謝巴的右手。
“庫特謝巴將軍,明天出發的時候請帶上一個工兵營,否則的話就只能讓貴軍的士兵暴屍荒野了,這實在不是一件很仁慈的事。一定要帶上一個工兵營,一個工兵連也可以。”說完,鄭光鬆開雙手轉身出門,讓波蘭士兵矇住雙眼後禮送出境。
那個白癡,這回上當了,鄭光一路上不住的冷笑。
那個白癡,終於走了,我明天一定要狠狠的教訓他,庫特謝巴一邊洗手一邊憤恨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