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什麼條件?”鄭光聽到奧金萊克說到可以投降後精神一振。
看到鄭光聽到投降這個詞後精光四射的眼睛,奧金萊克心中不住的給自己打氣,讓自己冷靜一些。
奧金萊克今天先是見識了德**隊絕對的空中優勢,然後又是戴維斯上校前來向他彙報藥品儲量告急的情況,送走了戴維斯上校之後,壓力大增的奧金萊克抱着最後一絲希望聯繫上了駐紮在卑爾根的科克勳爵,科克勳爵是奪取挪威的盟軍海陸空三軍司令,奧金萊克向科克勳爵報告了自己現在危險的處境,希望科克勳爵能夠從卑爾根派出援兵從西面進攻赫訥福斯,打通自己部隊的補給線,結果科克勳爵一口回絕了他的要求,讓他自己想辦法,看到科克勳爵讓他自己想辦法的電報後一向極具紳士風度的奧金萊克差一點就破口大罵,要是我能自己突圍還向你求援幹什麼?結果科克勳爵的緊隨其後的第二封電報徹底的讓奧金萊克將髒話咽回了肚子裡。
科克勳爵的第二封電報上詞真意切的說明了現在盟軍在挪威南部的處境,五月一號德國空軍的飛機對斯塔萬格和卑爾根的機場進行了整整一天的轟炸,轟炸不僅摧毀了兩處港口的機場、防空設施和所有的作戰飛機,而且還嚴重的威脅到了在港口內的各種運輸船隻,爲了躲避那些空中的死神,港口裡的大小船隻一鬨而散,紛紛逃之夭夭去躲避空襲,後來科克勳爵得到了國內的通知,爲了躲避空襲,英國本土只能在夜間對這兩處港口進行補給,五月一日夜裡,趁着天黑德國空軍休息的空當,從英國本土的運輸船給科克勳爵偷運了一批補給品,結果五月二號凌晨,天剛剛放亮,德國空軍的機羣再次傾巢而出,將剛剛恢復了一點元氣的兩處港口的防空設施和機場瞬間又給清零了,一些在港口內卸載補給品的運輸船也慘遭不幸,隨後就是蜂擁而至的德國海軍,在四艘巡洋艦和十艘驅逐艦的運載下,兩千多名德軍士兵在斯塔萬格港強行登陸成功。
得知斯塔萬格失守的科克勳爵提心吊膽的等待着德軍對卑爾根的攻擊,結果除了轟炸之外什麼都沒等到,冷靜下來的科克勳爵開始仔細的思考德軍不進攻卑爾根的原因,結合奧金萊克的部隊被包圍的情況他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德軍這是在釣魚,奧金萊克的部隊就是魚餌,而魚則是更多的盟軍地面部隊。
卑爾根港距離奧斯陸三百公里左右,距離斯塔萬格更近,只有一百五十多公里,而英國本土最北端的奧克尼羣島上的機場距離卑爾根則有五百公里,英國的戰鬥機根本無法飛那麼遠來進行支援,而現在卑爾根港內已經沒有一架可以使用的飛機了,防空炮陣地也一片狼藉,可以說無論盟軍在卑爾根登陸多少陸軍都會在德國空軍的打擊下潰不成軍,而且還會搭上無法估計數量的艦船,得出了這個結論後,科克勳爵立即通知了倫敦,恰好這個時候奧金萊克發來求援的電報,科克勳爵順便把自己的分析結果也通知了他。
看到這個分析結果後奧金萊克徹底的喪失了抵抗到底的決心,因爲他感覺到科克勳爵的分析很有道理,出於對那些重傷員的負責,同時也是讓德國人失去“魚餌”的目的,奧金萊克決定投降,畢竟以自己現在的處境投降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我的第一個條件是我的傷員必須要得到妥善的照顧。”奧金萊克說出了他的第一個條件。
“你有多少傷員?”鄭光問道。
“2546名重傷員。”奧金萊克答到。
“數量不少啊,這些可憐的士兵,他們被那些可恥的政客利用,要麼成了炮灰,要麼帶着殘疾度過下半生,實在是太可憐了。”鄭光夾槍帶棒的感嘆道。
“閣下,請不要污衊我的士兵,如果他們是炮灰的話,同樣身爲軍人的你和我是什麼?高級炮灰?”奧金萊克反問道。
“軍人可以犧牲,但是要看是爲了什麼而犧牲,像你的那些部下死後就是炮灰,毫無榮譽可言,你知道是爲什麼嗎?”鄭光問道。
“請閣下賜教。”奧金萊克想聽聽鄭光能講出什麼驚天的理論來。
“很簡單,我們現在是在挪威交戰,你的士兵是以侵略者的可恥身份戰死的,而我的士兵是在挪威人民的邀請下來到挪威的,即使戰死也會永遠的活在挪威人民的心中,所以你的士兵死了是炮灰,而我的士兵死了是英靈。”鄭光義正言辭的說到。
“你這是歪理。”奧金萊克無力的反駁道。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難道對於挪威人民來說你的士兵不是侵略者嗎?”鄭光對着奧金萊克大義凜然的怒目而視。
“我,”奧金萊克發現自己無法反駁鄭光的理論,畢竟對於挪威人來說他們就是侵略者,“那你們在波蘭戰死的士兵是什麼?也是炮灰嗎?”奧金萊克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反駁的理由。
“那不一樣,我們在波蘭打贏了,現在波蘭這個國家已經不存在了,所以不存在侵略的問題,而你們打輸了,所以你們就是侵略者。”這種小問題根本難不住鄭光。
“你這是雙重標準,你這是狡辯。”奧金萊克感覺到自己有一種掏槍的衝動。
“你知道黑格爾是誰嗎?你知道他是哪國人嗎?你知道什麼是辯證法嗎?算了,這是哲學,說了你也不會懂的,我們還是談條件吧。”鄭光轉換了話題。
感覺到自己被鄙視了的奧金萊克強行的壓制着自己的怒火,悶聲說道:“我剛纔說的條件閣下同意了?”
“同意,完全沒有問題,現在可以說你的第二個條件了。”鄭光問道。
“第二個條件是我的軍隊向你投降後必須得到與軍銜對等的待遇,而且不能追究我們在戰爭中的一切責任。”奧金萊克說道。
“可以。”鄭光很乾脆的點頭同意。
“第三條就是我和我的部下要保留自己的私人物品和財產,而且還要按照原來的建制進行關押。”奧金萊克說道。
“沒有問題,完全可以,還有其他條件嗎?”鄭光毫不猶豫的同意了奧金萊克的請求。
“沒有了,就這三條,另外我需要閣下的書面保證。”奧金萊克答道。
“那當然,我會給你一份書面保證的,那我們什麼時候舉行受降儀式?”鄭光問道。
“明天上午十點整。”奧金萊克說道。
“好吧,奧金萊克將軍,今天晚上你再好好的思考一下,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暫時沒想到的條件,想清楚之後以書面形式明天交給我,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條件我都會同意的。”鄭光倒是很好說話。
這個傢伙爲了省錢真是太好說話了,不愧是歐洲有名的財迷,奧金萊克心中腹誹道。
“閣下,那我們,”剛要下逐客令的奧金萊克突然發現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語風一轉,奧金萊克很紳士的說道:“閣下想必還沒有吃中午飯吧,我有這個榮幸與閣下共進午餐嗎?”
“你太客氣了,奧金萊克將軍。”鄭光也很有禮貌的感謝道。
奧金萊克的部下動作很快,沒過多久就送上了一份香味撲鼻的午餐,還有一瓶好酒,鄭光和奧金萊克吃了一頓氣氛融洽的午餐,午餐過後,鄭光起身告辭,奧金萊克起身相送,在鄭光要上車的一剎那,奧金萊克突然問道:“閣下,貴國的威悉河演習爲什麼不執行了?”威悉河演習是德國原本策劃進攻挪威的計劃代號。
“還不是爲了挖坑嗎?”微醺的鄭光下意識的答道。
“挖坑,什麼坑?”奧金萊克好奇的問到。
“沒什麼,你聽錯了。”突然回過神來的鄭光否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