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琴鬥非常兇猛,白浩所用的曲子叫做平沙落雁,乃是他前世在地球上的古琴十大名曲之一。這一首曲子下來,那悠遠的意境,那亢長的音符,卻是讓人不服不行。
一首平沙落雁下來,宋懷谷已經有點失神了。
他看了看白浩,旋即又看了看高臺上的沈儒生,無奈的道:“我敗了。嗨,我沒想到,你竟然還隱藏了實力?”
“這首曲子叫什麼?”宋懷谷問道。
“平沙落雁!”白浩回答。
“嗯,很美的一個曲子。”宋懷谷微微一笑。
“多謝誇獎。”
“還繼續不?”白浩道。
“哈哈哈哈,繼續,爲什麼不繼續?”宋懷谷朗聲一笑,大袖飛動。
……
琴鬥比完了,那下面就是比畫了。
宋懷谷知道白浩的畫功高超,於是,他一點兒也不敢怠慢。只見,他學着白浩的樣子,端着一盤墨水走到了畫架前。
“他想幹什麼?”
“不知道唉,難道也是……潑墨?”
……
這句話剛剛落下,卻見宋懷谷真的將那一盤墨水潑到了畫卷上。只不過,和白浩之前有點不同的是,他是一開始就潑上了墨水,而白浩,他是在即將完成之後才潑的。
別看只是順序不同,但其中涉及的原理卻是千差萬別的。首先,在你一片空白的時候潑上墨水,那麼你之後的畫,必須順應着那墨水來畫。而反觀白浩,那是在一幅畫即將完成的時候才潑的,那種約束卻不那麼大了。
總而言之,宋懷谷的做法,會稍微難點。
……
“呵呵,今天可真是有意思啊,又見到了一個有意思的年青人。唔,讓我看看,哦?他竟然還是紫微帝星啊。”那高臺上,之前的老者驚訝的說道。
“紫微帝星?”沈儒生亦是劍眉一跳。
“他也是個不錯的對手呢。”老者微微笑道。
“嗯。”沈儒生微微一笑,眼神溫和無比。但這溫和的眼神在老者看來,卻是比任何的眼神都來的犀利。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學生,那股倔勁又起來了。
……
“呼。<>”
看着宋懷谷的動作,其實白浩也不知道畫什麼了。沉吟了許久,白浩終於決定,還是畫先前的那一幅畫。幽冥崩天圖,其實,那幅畫還不算徹底的完成。
“呼呼呼呼。”
在白浩開始動筆的那刻,忽然間,這兒吹起了無盡的陰風。兩大末日圖,此刻竟然同時在一個地方出現。
……
宋懷谷冷靜的潑墨,然後,他手中的毛筆快速舞動,就像是心中早有所想,快速、不假思索的畫着。
“轟隆隆!”
宋懷谷的畫中,傳來了陣陣悶響。衆人靜靜的看着,一刻鐘,兩刻鐘,三刻鐘,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終於,宋懷谷的畫的形態顯露出來了。
只見一片遮天蔽日的黑雲,在那黑雲中,雷光閃耀。那雷電聚集成了一條驚天大雷龍。它在黑雲中穿梭不斷,口中噴吐着無盡雷火。
“轟!”
“轟!”
“轟!”
……
畫卷中傳出了一陣陣巨響,像是天雷之音,敲在了所有人心中,讓所有人心神巨震。在這一刻,人們竟是從那股大悲涼中清醒了過來。
白浩依舊在畫着那幽冥崩天圖,但是,此刻那情緒感染力明顯不像剛纔了。其中,原因有兩個。一個,那是因爲觀衆們已經看過了他的幽冥崩天圖,而第二個,那卻是因爲有宋懷谷的那幅畫影響。
雷電,本來就是陰邪鬼物的剋星。而宋懷谷畫出了一條雷龍,正是恰巧剋制了白浩的幽冥崩天圖啊。
白浩的額頭上冒出了一絲絲冷汗,不過,他也並未放棄。幽冥崩天圖,剛剛所畫的並未完整。而一旦自己完成了之後,那威力應該不比他的差。
……
“去吧!”
忽然間,宋懷谷最後一筆落下。
“轟!”
畫卷之中,陡然間衝起了滾滾黑氣。只見,那黑氣沖天,竟是化作了漫天劫雲。那劫雲浩大無比,看上去就像是真的雷劫一般。
“轟隆隆!”
一聲聲雷鳴忽然從天而降,像是壓在所有人心中一樣。<>
“我的雷劫,啊啊啊啊,我的雷劫來了。”人羣中,有人驚恐的大叫道。
“不,不是你的,是我的雷劫。”還有的人驚叫道。
“天哪,這不可能,我才築基初階,怎麼有那麼恐怖的雷劫?不,這不是我的雷劫,可那是什麼鬼東西?”
……
人羣中傳來了一陣陣驚悚之聲,雷劫將落?那恐怖的天威,竟是讓一些膽小的修士嚇的臉色發白。但不一會兒,衆人終於回過神來了,那只是一幅畫啊。
“咕咚。”
衆人回過神來之後,盡是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那一幅畫,竟將天威盡顯,壓迫而至,讓無數修士失去了應有的判斷。
畫中之境,也像是要脫畫而出一般。
宋懷谷,他雖然沒有畫人和魔鬼,但是,那種感覺是一樣的。甚至,因爲雷電本身就壓制陰邪之物,所以看起來居然比白浩的更強一些。
……
“現在的年青人,不得了啊!”
“又是一幅有靈性的畫?”高臺上,那老者嘖嘖稱奇道。
“嗯,還行。”沈儒生亦是點了點頭,道。
……
終於,白浩最後一筆重重的畫上,豁然,一幅和先前一樣的幽冥崩天圖再度顯現而出。但此時此刻,它所帶來的那種情緒渲染力,卻是不太夠了。
白浩看看自己的畫,再看看宋懷谷的畫,感嘆道:“宋道友的畫還真厲害啊,你想到,我一定會用這幅幽冥崩天圖來比鬥,所以用了一幅雷劫圖來剋制我嗎?”
聞言,宋懷谷微微一嘆,道:“不,我的雷劫圖並沒有剋制你的幽冥崩天圖,只是,略微勝了一點點而已。”
“哦?是麼?”
白浩微微一笑,繼續道:“宋道友,有時候,話不要說的太早了哦。”
“嗯?”
宋懷谷的眉頭微微一皺,道:“你什麼意思?”
“宋道友,不知道,你可有聽說過,爲畫賦詞?”白浩道。
“爲畫賦詞?”
宋道友重複了一句,之後他看向了白浩的畫,驚道:“你是說……”
“是的。<>”
白浩微微一笑,然後拿起了那根粗大的毛筆,大跨步來到了自己的畫面前。只見,此刻的他舉起右手,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各位,只有畫卷,那是不圓滿的。”
“古人云:有書有畫,纔是圓滿!”
白浩的話音一落,只見他手中的毛筆重重的一落。唰唰唰的幾下,那畫卷空白處,赫然顯出了一幅剛勁霸道的字跡。
衆人一看,只覺一股涼氣嗖嗖直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