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冥潮始

“小水沒事吧?”捂着嘴看完這暴力一幕,小瑾忍不住關心道。一旁的小雯子已經笑得站不住了,“哈哈,沒事的,小水的皮厚着那。想當年它不肯做我的夥伴,我每天照三頓打,早把它的皮練得跟鋼板一樣。”小瑾無語了,“生死契約”必須雙方完全同意,沒有一絲違背本心才能簽訂,真不知道是這水魔獸口是心非自己找打,還是被打的太厲害不敢產生一絲違背情緒。“冰雪季還沒過去,這幾天大冥潮又要來了,所以蛟姨非常暴躁,就算小水沒犯事也會被揍的。”小雯子解釋道。“冰雪季是什麼?”小瑾問道。“我們洪荒汲西北方有通往‘北極冰雪’的冰山通道,北極冰雪的妖族與我們帝國有約定,每年我們的夏季允許賞金獵人到‘北極冰雪’外圍狩獵,雙方生死各按天命,這段狩獵時間就叫做冰雪季。”小雯子還是懂的很多的,小瑾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什麼又是大冥潮呀?”小女孩好奇心還是很足的。兩個小女孩一邊朝大廳走去,一邊聊着,“我們洪荒汲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冥獸來騷擾,玄甲軍還有來自各地的賞金獵人就會去獵殺它們,這叫做冥潮。大冥潮就是偶爾幾次會有特別多、特別厲害的冥獸來找茬,爹爹說每次‘天魔流星’出現,那麼就一定會有大冥潮。”小瑾雙眼一亮,“姐姐,你說的是十大奇景裡的‘天魔流星’嗎?那不是隻在死亡絕地纔有嗎?”小雯子指了指東北方,“那裡就是死亡絕地,小瑾想要看‘天魔流星’嗎?”小瑾用力的點了點頭,補充道,“不只‘天魔流星’,大陸十大奇景我都要去看。”小雯子捏了捏她的臉,“小瑾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待會問問大人能不能帶我們去看,最好是近距離看。”“嗯嗯,好的。”兩人進了大廳,看到白帝正獨自一人坐着喝茶,“爹爹,這裡有‘天魔流星’,帶我去看好嗎?”小瑾奔奔跳跳的來到白帝面前。白帝微笑道,“爹爹知道小瑾從小就想看十大奇景,帶你來就是爲了這‘天魔流星’。”小瑾開心的轉了兩圈,“爹爹真好。”不過很快小瑾就停了下來,看着白帝認真的問道,“爹爹不會又是敷衍我吧,那麼多年了,你每次都答應帶我看‘天池蓮舞’,結果到現在也沒見過一次。”小雯子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白帝有些尷尬,“安心啦,‘天魔流星’是可以預測的,爹爹跟保證可以在最近的距離看好嗎?”看到小雯子也點頭認同,小瑾才又開心起來。

洪荒汲有四座大橋連接着所有的同心圓,連接北門的這座橋平常最是熱鬧。不過此時正有兩撥人在聚衆打架,這羣人的服裝穿着都差不多,只是靠着身後的“水”與“火”兩個字分成了兩隊。雙方從一開始的互相語言問候對方的女性親屬,到兩隊人馬開始推搡,再到領頭的兩人開始貼身肉搏,吸引了一大批吃瓜觀衆圍觀,嚴重影響了洪荒汲的交通。“住手!”黑帝大喝一聲,帶着一隊玄甲軍分開圍觀的羣衆。領頭的兩個年輕人正扭打在一起,雙方都只是用拳頭肉搏,洪荒汲的規矩,若是在城內打架毀壞一物,賠付十倍損失後直接趕出洪荒汲。兩個年輕人看到城主都停了下來,背上有個水字的人快速跑到黑帝身邊,抱着黑帝大腿哭訴道,“任叔叔啊,你是不知道,這傢伙罵我們修煉水系力量的都是娘炮,我是實在受不了纔出手教訓他的!”這兩個年輕人都屬於兩儀門,人族十門之一,門派人數衆多實力強勁,偏偏內部分水火而宗,兩宗人馬又互相看不順眼,所以大半的精力都放在內耗上了。黑帝與水宗宗主曾經一起修習過水系力量,所以這水宗弟子一見面就叔叔、叔叔的叫個不停,現在又來先告狀。黑帝看了另外一位火宗的弟子,只見其抱拳行禮,不卑不亢的回道,“黑帝大人莫要聽信他的片面之詞,我只是說他們水宗的人都是娘炮,簡直就是水系修煉者的恥辱,所以纔想出手教訓下,教教他們何爲陽剛之氣。”黑帝一揮衣袖,將水宗弟子彈了回去,道:“不管你們誰先挑的事情,這也不是第一次,今天你們所有人都要受罰。”黑帝懶得分誰是誰非,準備來個一鍋端。“大人,這不公平,明明是他們先動手的!”“黑帝大人,我們被打了還要受罰,這不應該啊!”……兩撥人難得一致抗議。

黑帝一揮手,每個人的嘴巴都被水流裹了起來,全場頓時鴉雀無聲。“懶得聽你們廢話,所有人都掛城牆一個時辰!”黑帝言出即行,數條水帶涌出,就要提着衆人上城牆。幸好一隻玉手及時按住了施法中的黑帝,“夫君,稍等一會。”黑夫人到了,黑帝聞言收回了水帶,“大冥潮就要到了,就讓他們比賽下獵殺冥獸,到時失敗方加倍懲罰。你們看可好?”夫人最後一句問的是被困的衆人,他們忙不停的點頭表示同意。黑帝揮手解除了禁止,“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就先放過你們,要是再鬧事就全給我滾出洪荒汲。”“謝黑帝,謝黑夫人!”衆人忙做鳥獸散,圍觀羣衆對着黑帝夫婦行禮之後也散去,黑夫人微笑點頭回應。“夫君,其他三個孩子已經在二哥那邊,會直接送到小修羅場。我已經都安排好了,夫君還是和原來一樣守着通天塔即可。”黑帝摟着夫人,“嗯,辛苦夫人帶這幾個毛孩子了,我交給你的東西,記得務必親手交到邪皇手裡。”黑夫人點頭答應,接着道:“夫君,難得大哥親自來此,我親自下廚準備些好吃的吧。”黑帝忙點頭,“好啊,那我們去市集上,每種湖鮮都來一份。”“你想累死我啊!”夫人笑着在黑帝胳膊上擰了一把。黑帝兩人轉換方向去了一趟市場,各家商鋪老闆紛紛送上最新鮮稀有的湖鮮,黑帝夫人挑了些適合小孩子吃的帶走,自有玄甲軍跟在後面付錢。

傍晚時分,黑夫人在廚房忙得天昏地暗,準備了一大桌的湖鮮讓小瑾大開眼界;黑帝下了死命令,晚飯時間任何事情不得打擾,有人鬧事直接驅逐出城,並且乘機打開了好幾罈美酒。小雯子一邊給妹妹介紹各種湖鮮,一邊給她老爹不停的倒酒。很快黑帝有些喝高了,拉着白帝大嗓門的問道,“大哥,我就想不通了,通天塔有我準備多時的僞裝,你怎麼那麼快就發現了?”白帝笑笑不言,從袖子裡抽出一張地圖,只見上面詳細勾畫了整個通天塔的構造,黑帝掩面嘆道:“原來早被閃電衛畫了地圖了!”說着又喝了一大杯,“大哥,讓金雕回來陪我喝一杯,我給它準備了特別的果酒哦。”白帝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徑直走到院子裡,向着東北方望去。不一會兒,一道金光閃過,幾個呼吸間已經從東北方天空到了城主府,白帝眉頭一皺及時接住。“我靠,金雕這速度有些誇張啊。”黑帝揉了揉眼睛,看到白帝手掌中一隻迷你金雕,正擺出一個金雕獨立的傲嬌姿勢。“這是本雕自創的金雕獨立飛行術,是不是特別快?”金雕看都沒看黑帝一眼,傲然吹道。黑帝也不在意,上前討好道:“大雕,能不能看看那邊的情況。”“聽說有特別的果酒給我?”黑帝一揮手,一罈散發着淡淡香氣的果酒出現送上,“這可是混合了黑水湖裡近百種水蛇膽釀的果酒,便宜你了。”金雕伸頭進去喝一口吐出一個光球,幾個光球連成一幅畫面,只見大型競技場內的儀式進行的很有秩序,直到一個黑袍人出現在競技場,衆人開始吟唱,這個畫面一直持續到了最後。黑帝安下心來,一把搶回酒罈,“我靠,慢點喝,給我留點。”

忽然,東北方的天空有異像出現,一陣陣空間波動使得大地也開始震動,整個洪荒汲瞬間開始沸騰,黑帝一大口喝完果酒,“大冥潮的前奏出現了,我先行一步。”接着晃了晃腦袋,散去一身酒氣,對着衆人行了個軍禮,大步流星的出門而去。黑帝的身影剛消失,傲嬌的金雕再保持不住獨立身形,果酒也壓下去的一口鮮血還是噴了出來,最後一個光球也隨之出現。只見裡面的景象完全變樣,競技場的天空被一團白光籠罩,地下的黑氣已經溢出包圍了競技場的外牆。金雕被一道劍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擊,雖然已經本能的縮小身軀躲避,還是被擊中胸口,隨後就以那驚人的速度被劈回了洪荒汲。白帝看着它胸口斷成兩節的一根金色羽毛,感嘆道,“原來是劈在了最硬的逆羽上,算你命大。”白帝手掌上泛出金光,很快金雕就恢復如初。“光明,黑暗,還有劍光,無解之局。繁兒,我會幫老三守着洪荒汲,你可以帶她們啓程了!”金雕變大身軀,白帝躍上雕背之後騰空而起。黑夫人目送他離去,帶着兩個小女孩開始不快不慢的收拾桌子。整個洪荒汲燈火通明,大冥潮在通天塔建好之前一直是北境的噩夢,現在雖然保證了其他地區百姓的平安,洪荒汲面對的壓力卻是倍增。不過,除了北境精銳玄甲軍之外,許多想靠冥獸發財的賞金獵人和各大門派前來歷練的精英弟子都是生力軍。此時,大部分玄甲軍已經由南方港口先行一步,賞金獵人和門派弟子則都聚集在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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