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毅來到19樓咖啡廳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角落裡的曾志維三人。劉德樺的到來在林毅的意料中,另一個帶眼睛的高大中年人他不認識。
再次和曾志維見面,這次沒有握手,而是擁抱。總感覺和這個喜劇大師特別投緣,隨和沒架子。和華仔是第一次見到真人,規規矩矩的握手致敬:“樺哥,我是你的影迷,你的電影我基本都看過,無間道看了有5遍。等下請一定幫我簽名。”
沒想到林毅的第一句話是這個,劉天王爽朗一笑,拿出自己的一張簽名照片,這個他基本每次出門都帶着些,粉絲太多,他又是出了名的疼粉絲。林毅很恭敬的接過來,然後很小心的放在自己上衣口袋。
“好啦好啦,你們都是對方的粉絲,以後多多交流,機會多的是。林毅,你喜歡我們怎麼稱呼你?”曾志維看他們說話都是那麼拘束,就習慣性調節氣氛。
“隨便,小林,小毅都行,按照香港人習慣加我毅仔都可以。”
“那好,我們就叫你毅仔吧!我給你介紹,這位是丁偉傑,香港足球評論員,以前在espn做足球評論員,超級厲害喲。”林毅也好奇,能和曾志維劉天王一起來的人絕對不簡單,但是沒想到來頭這麼大。
“你好丁先生,初次見面,失禮了!”林毅感覺伸出手,話說這種人都是真正懂球愛球的人,同爲足球圈的人,算是半個同行了。
“毅仔你好,你的表現非常出色,我都迫不急待想知道你能達到什麼樣的高度!”丁偉傑的評價非常高,就連林毅都有些不好意思。
“謝謝你丁先生,我很想說久聞大名,但是感覺最大的尊敬就是真誠。雖然第一次見面,但是很高興認識你,這句是真誠的話。”林毅感覺和丁偉傑很投緣,好像這是個懂自己的人。有些人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好像以前就是知己的感覺,這個丁偉傑就能給林毅這種感覺,所以林毅說話也就沒有那種陌生人見面的拘謹。
“哈哈,你這種態度我就很喜歡。”丁偉傑也和林毅有同樣的感覺。
四人落座,場上有曾志維自然不會冷場,很快四人就熟絡起來。林毅也從一開始的迷弟心態慢慢放鬆下來。當林毅提到被隊友整蠱,沒能吃到晚飯的時候,三人就提出要帶他去吃香港有名的大排檔。
林毅自然同意,早就想見識下香港大排檔,只是一直沒有時間。李章洙給全隊晚上放假,所以出酒店就不需要請假了。
林毅沒想到貴爲天王的劉德樺會吃大排檔,看他們和老闆打招呼就知道是常客。點菜也就是一句,老六樣。
上了菜,曾志維又拿來一打啤酒。這個時候丁偉傑就開始緊張的看着林毅,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緊張。林毅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又看了看啤酒,對着曾志維說:“大哥,實在抱歉。我不會喝酒,你看我和果汁可以嗎?”
曾志維一拍腦門,“該我說抱歉,你喜歡什麼果汁,我幫你叫。”
當老闆拿了幾罐牛奶和一碗米飯上來後,大家也就開動了。林毅給三位都敬了一杯牛奶,三人倒也不介意,只是林毅自己有點不好意思。丁偉傑因爲比較在意,也就發現林毅吃飯特點。牛肉吃得比較多,青菜和魚也吃的多,其餘的菜都會下筷子,但是曾志維最愛的藕片炒肥腸他只吃裡面的藕片。丁偉傑知道他不是不吃肥腸,不然也不會吃作爲配菜的藕片。很有節制,這小子真是了不起。
“你吃東西很有節制,看來平時生活也很有規律吧!”丁偉傑有點好奇。
“是的傑哥,我從簽了職業合同後就很少吃豬肉了,脂肪高的東西也基本不吃,酒是本來就不會,以後也不想學,總感覺要對得起俱樂部給我發的薪水和身上的球衣。”說完林毅舉起自己的杯子,示意三人也喝。
林毅說這話很樸實,沒有什麼大道理,但是就是這才讓丁偉傑高看一眼。在歐洲足壇,有非常多的天才,他們有天賦,有機會成就更高的人生。但是最後都默默無聞,或是沒有達到應該有的高度。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們在成名後,名聲,金錢,女人,酒精,無節制的飲食等因素毀了他們本該輝煌的職業生涯。這種情形發生最多的就是巴西球員和非洲球員。最典型的就是巴西人阿德里亞諾,夜生活和烤肉是所有巴西球員的天敵,在這點上只有卡卡和裡瓦爾多等少數球員經受住了考研。但是林毅說的卻是那麼平常,只有真正把這種生活當成正常生活的人才能說出那麼平常無奇的語氣。
“你對自己的職業生涯有多少信心?對自己的期望是什麼?”其實丁偉傑這麼問已經有些不禮貌了,但是人家允許你林毅以奶代酒了,林毅也就沒有絲毫感覺自己被冒犯。
“我想去歐洲!”這句話他們三個都沒有任何吃驚,因爲這是作爲一個成功球員最基本的要求。“我的恩師許根寶和很多前輩前輩一直在尋找一條適合中國足球發展的道路,很可惜到現在爲止都失敗了。我想試試另一條路。我想盡自己努力成爲一個巨星,就相當於樺哥這樣的巨星,然後用自己的影響力反哺中國足球,看看能不能走出一條路。”
林毅的這句話出乎三人意料。沒想到林毅的心這麼大,這麼有擔當。一時,連菜也不吃,酒也不喝了,就是盯着林毅看。
“三位大哥一定是認爲我狂妄了吧。其實我還有更狂妄的。你們知道我是怎麼簽下自己的職業合同的嗎……”
當林毅說完自己籤合同的那些場景後,曾志維第一個跳起來。“狂妄,不過好過癮。毅仔好樣的,我挺你,雖然我踢球不如你,但是隻要我能幫上忙的一定會幫你,就爲你那句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果然是性情中人。
劉天王雖然也被林毅的話語觸動到了,但是他自己就是一個傳奇,還是相對顯得要沉穩些。“毅仔,我和志維一樣,只要能幫到你的就說句話,雖然我們不是同一個行業,但是能幫助中國足球進步我也開心。還有,你以後要超過我才行,我在華人區域還行,在歐美還是影響力不夠,希望你能比我出色。”劉天王說這話的時候真誠無比,到了他這個級別的人,不會輕易許諾,但凡答應了人家的就會盡力完成。
丁偉傑什麼都沒說,就是看着林毅。
林毅收到了他們的祝福和鼓勵,突然想到一件事。“三位大哥,你們現在都是功成名就,我想你們都認識非常出色的經紀人吧。我到現在都沒有經紀人,如果我想去歐洲發展,沒有經紀人可不行呀,國內的說實話我還真不怎麼放心。如果大哥有認識的可以介紹給我認識嗎?”
“毅仔,我和樺仔認識的經紀人都是娛樂圈的,你是想出唱片還是想拍電影。足球方面的經紀人嘛……”說到這,曾志維不說話了,一個勁呵呵笑,肩膀一抖一抖,本來就沒有脖子,現在就更喜慶了。
劉天王也是撫掌哈哈笑,見林毅一臉懵逼,也就不捉弄他了。“都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傑仔以前在英國當足球評論員的時候就認識很多主教練,足球經紀人,最關鍵的是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經紀人。”說完,劉天王朝林毅挑了下眉毛,又有最努向丁偉傑的位置。意思是說就看你能不能說動人家幫忙了。
林毅張大嘴巴看着丁偉傑,一副不可思議像。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林毅立馬正色道:“傑哥你還是足球經紀人,你太了不起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丁偉傑也是人,看見林毅的表現後,他微微一笑,不無得意的說:“其實也沒什麼,我當初在英國留學的時候,大學就非常喜歡足球,後來大四就考了歐足聯頒發的足球經紀人資格證書,但是後來一個球員都沒帶過,反而去做了評論員的工作。“
林毅不知道那個資格證有多難考,但是知道一點,目前大陸沒有一個人聽說過有那個證書。所以就算丁偉傑說的輕描淡寫,還是不能讓林毅不佩服。原本只是想讓丁偉傑介紹個靠譜的經紀人,但是現在林毅改變主意了。中國人,能和自己很好的溝通,關係也算親近,瞭解歐洲文化,法律,同時又是足球專家,有人脈,有資格證書,綜合這一切,林毅不知道還有誰是比丁偉傑更好的經紀人人選。
“傑哥,我知道你工作忙,但是我真的很想請你做我的經濟人,你看可以嗎?”一時半會,事發突然,林毅都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話語來打動丁偉傑,畢竟人家有很好很穩定的工作,要他分心給自己一個什麼都不是的球員做經紀人,還是有點爲難人家的。但是錯過這麼適合的人選林毅就真的心有不甘。
“可以!”
丁偉傑沒有多餘的話語,就是這兩個字,但是另外三個人顯然被說的話驚到了。曾志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是木訥的看看林毅,又看看丁偉傑。劉天王在短暫失神後就舉杯爲兩人喝,不等他們舉杯,自己先乾爲敬了。林毅是最吃驚的一個,自己何德何能,這麼一個大咖就被自己的王霸之氣收服了?腦子一時反應不過來。
“怎麼了,反悔了嗎?”見林毅不說話,丁偉傑玩味一笑。
“哪能呀,我是太高興了。就這麼說定了,經紀人先生!”
……
十年後有部關於林毅的紀錄片電影,導演用是分段式呈現,其中這一段也有出現,曾志維和劉德樺也友情客串,本色出演自己。關於這一段,林毅堅持自己取了個名字,那個名字是自己當晚說的最開心的五個字。
“經紀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