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從封印手環中拿出了那枚黑不溜秋的蛋,足足有兩個拳頭那般大小。雖然是裂開了點縫隙,不過裡頭絲毫沒有動靜。
若不是魔胎反應如此強烈,月痕幾乎都懷疑是不是買到了一枚壞蛋。
月痕觀察了半天,沒有溫度,沒有靈力波動,生命的特徵很微弱幾近於無……好像隨時都要死去一般。
“不知道這是一隻什麼樣的小東西。”
月痕嘗試着想和它溝通,神識無效,《無上心經》加持也無效,《吞噬魔功》那就更不行了,月痕怕《吞噬魔功》一使出,小魔胎直接出來,一口就吞了這個蛋。
只有最後一招契約了。
妖獸和主人之間簽訂了契約的儀式,纔會追隨一生,不過一般人頂多也就契約一兩個妖獸,多的就不行了,月痕迄今爲止還從未契約過任何妖獸。
這一次被逼得不行了,直接割了一滴血液滴入,然而很快就沒入黑蛋之中,但是緊接着,它又開始瘋狂地攫取着她身上的血液,一滴兩滴……直至上百滴,才停止了吸入。
月痕下意識地將手收了回來。
幸而不是精血,月痕這麼安慰着自己,但饒是如此,吸收這麼多的血液,也讓她臉色略顯得有些蒼白。
若是這回還沒有什麼反應的話,月痕篤定主意,將這蛋丟給小魔胎吃了,不,是自己煮了吃了,她失去了這麼多血。還沒補回來呢?
這麼想着,突然蛋殼上出現咔的一聲響,緊接着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碎裂看來了。
這個過程很是緩慢,直至半個時辰過去了,小東西才探出了一個小腦袋。
靠,這玩意兒,長得真像是一隻鴨子啊?
還是一隻黑不溜秋的鴨子,月痕瞬間有點小失望。如今它的等級也可以看得出來了只有二階而已。
二階的妖獸,還不如剛纔那隻雲鶴呢?
月痕覺得這是自己幹過的最愚蠢的一件事兒。
沒多時整個蛋便碎裂看來,果然走出來了一隻小鴨子的生物,嘴巴扁扁的,聲音也是難聽的很,呱呱的叫個不停。
就算是這樣,它還很是親暱朝着月痕奔跑過來,在她的身上蹭來蹭去。
“呱呱……”
月痕有些哭笑不得,抱起來左看右看。怎麼也不像是一隻妖獸,連皮毛都是軟軟的,論美觀也不如雲雪的小云鶴。
“看你這麼醜不拉幾的樣子。就叫你小黑吧!算了。難得你也是我契約的第一隻妖獸,先給你喂點丹藥吧!”
月痕把公孫謙之前煉製的看上去黃黃的丸子扔了過去,小黑一口咯嘣掉一個,還意猶未盡地在她的身側賣萌打滾……
月痕一陣無語,又連續餵了些許的丹藥。
這小傢伙居然一咕嚕直接滾了下去,暈死過去了。
“靠!”月痕忍不住暗罵了一句。又把它撈了起來,檢查了一遍,一堆的丹藥在它的體內亂竄,此刻小黑像是經歷着一場痛苦的歷練一樣,整個身子蜷縮着。不斷地扭曲着……
“真是吃貨。”但吃貨到了這種地步,也真是少見。她可從來沒有見過哪家的妖獸因爲吃多了丹藥,結果嗝屁的事兒。這比凡人被噎死還要扯淡!
小黑不斷地向月痕傳來求救的信號的,月痕檢查過了還不必輪到自己出手的地步,只是警告道:“這一關終究是要你自己來度過,而且也當是爲你自己買個教訓了,讓你還那麼貪吃。”
話音剛落,小黑開始突然像是火燒了屁股一樣,開始圍繞着整個房間跑了起來,尤其是它走路的姿勢還像一隻鴨子,這模樣就有些滑稽,好像是一隻鴨子受驚之後慌不擇路的樣子,真的有點不忍直視啊。沒多時,它就一股腦衝到了禁制上。
砰的一聲響,整個房間噼裡啪啦的一陣響。
好在房子足夠結實,還沒坍塌,不過這小東西這回倒是徹底暈死了過去。
月痕很鬱悶將其撈了起來,扔進了封印手環,至始至終,脣角都保持抽動的模樣。
沒多時便響起了小二哥的敲門聲。
“前輩,您沒事兒吧!”
“沒事兒。”月痕沒好氣答道,結果店小二進來一盤點損失,竟又去了三百多顆下品晶石,月痕雖然不至於肉疼,可心裡頭像是吞了蒼蠅。
店小二看月痕的錢付的爽快,便也賣給了月痕一個消息:“前輩,您啊,在這安心住下是沒有錯的。這次的交易會上會有一顆靈元果的出現。”
說罷,還神神秘秘地看了看四下。
“當真?”月痕的眼眸一亮。
“那是自然了。要知道咱兩家店的老闆還是一樣呢。”店小二顯得極爲自豪,不過一想到消息被自己提前給泄露了,又道:“前輩,您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我是看你人還不錯,只是壽元……”
壽元將近是誰都能看得出來的,因爲修士身上的生機盡退那是改也改不了的事實。月痕倒是沒有一點兒的脾氣。
店小二卻是自知說漏嘴,就不說了。
“小二哥,能不能帶我引薦一下你們的老闆?”月痕想要直接買下靈元果,不管多少錢,她都買。
今日被人莫名的窺探一事兒,讓她明白一點兒,即使她現在變化了模樣還是不安全,如果能直接買到了靈元果,回到天竺。
公孫謙的事兒就不必再管,她可以衝擊了元嬰之後,再來替他找到其餘的雲母胎。
但眼下崑崙並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這個,要見老闆是預約的,我沒有這個權限。”店小二撓了撓頭道:“前輩是想要靈元果吧!不過老闆的規矩是拍賣的內容,一旦落實就不可以更改的,我估摸着這靈元果也是上了內容之中的,怕是即使見到了老闆也無濟於事。”
小二哥說的也是實情,月痕眉間不由得一黯。拿出了兩顆下品晶石道:“小二哥,多謝你了,雖然你沒有權限不過不妨帶我去向掌櫃說說也好,不然就告訴我你們老闆住在什麼地方,我前去拜訪一趟。至於成不成功都無所謂。”
“這……”許是看在晶石的份上,店小二便道:“好吧,我試試,不過前輩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哦!”
能私下買下自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那就只能等到一個月後了。
月痕怕的是這其中會出現變故。
不論如何,這靈元果也是勢在必得的。
這一天,月痕還是沒有出去,她不知道那個觀察她的那雙眼睛的人走開了沒有。
坐在房內修行,到了第二天,店小二來通報,有人在找她,月痕以爲是雲清和雲雪,卻沒有想到是個下胖子雷子。
“老婆婆,您快去救救雲清和雲雪吧!”雷子氣喘吁吁的,沒多時才勉強把話說完,“崑崙,崑崙的人找上來了!”
“怎麼會這麼快?”雲清說過了崑崙派的事兒,樑行在諸多弟子中充其量只是一個入門弟子,剛剛突破雜役弟子的範疇,也不至於在門派中有多大的存在感,再說了,凝脈期的弟子都有出去歷練的機會,更何況是金丹的弟子,有的往往出去一年半載,甚至幾年幾十年的都有。因爲修者對於時間的概念是很模糊的。
怎麼可能一下就被人發現了呢?
雲清和雲雪自然是要救的,她剛剛準備收留這兩個孩子,一下就遇到了這樣的破事兒,這不是打臉吧?
“雷子,你跟我說說具體的情況吧!”
伏筆自然是四天前埋下的,不過前後三天都沒有人找上雲家,直到雲清和雲雪回家之後沒多久,就來了崑崙的修士,先是擊殺了雲中澤夫婦,然後又抓走了雲雪,雲清。
“雲清走的時候受傷不輕呢,我是趴在我家的小屋裡頭隔着縫隙,那個怪叔叔的修爲太高了,還沒見動手雲清的爹孃全死了,雲清臨走前不斷地喊着這個客棧的名字,他昨天跟我見面的時候有提起過您,我纔來找您的!老婆婆,您一定要救救雲清。”雷子瞧着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小胖子。
只是月痕也犯了難:“你確定他是崑崙的修士嗎?”
“當然,街坊鄰居都說他穿的是崑崙的藍衣,是記名弟子。”
月痕有些頭疼,記名弟子的地位比起入門弟子要高許多。對付起來也就更加的困難了。
“難道崑崙派的弟子都在崑崙界橫行霸道,崑崙都不管的嗎?也沒有人出言制止嗎??”月痕再次表示了氣憤。
崑崙的弟子隨隨便便的就將人給殺了,這樣散修和其他的修士焉能有安全感?
“不是,崑崙執法堂的弟子也來了,一共來十幾個金丹期的修士,他們向街坊鄰居說了,原本只是想要帶走雲清的父母的,只是因爲他們動手抵抗了,才格殺的。我爹,他還說崑崙一向執法嚴明……”
執法堂?
糟了,月痕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沒多時就有一衆的金丹弟子包圍了整個客棧。
“發生了什麼事兒啊?”
“不知道啊,是崑崙派的執法堂。看來是有人犯事了。”
“誰那麼大膽敢惹上崑崙啊?”
一個個修士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