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等上一天倒是沒問題,就是有件事兒要你幫個忙,你們崑崙派抓了兩個小孩子,你幫我去查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如果被關押就把她們給放出來吧!”
看夜天流露過不解的神色,月痕便把那日救下雲中澤夫婦的事兒說了,當然隱去了靈元果這一環節和雲雪是媚骨的這個事實。
這件事兒對於夜天而言並沒有多難,他只需吩咐一個侍女下去幫他打聽打聽就好。
“什麼時候崑崙的弟子如此良莠不齊,道德敗壞了!”聽得夜天很是氣憤!
身爲名門正派的弟子,走出去威風八面,但很少恃強凌弱,因爲這些事情,他們不需要做,也不屑於做,崑崙派的資源衆多,整個崑崙界都獨屬於他們的地盤,光收租金每年就收傻了,再加上丹藥符篆的買賣,但凡崑崙出品必屬精品,所以崑崙派的弟子一向不缺資源。
夜天澹臺明月等人雖然驕傲,可也從來沒有過欺凌弱小的行爲,當然面對妖魔那就另說了。
名門正派一向標榜不與妖魔爲伍,斬妖除魔是重任。
“算了,這件事兒還出動了執法堂的弟子,多半牽扯的實力就不會那麼簡單了。”氣憤過後,夜天也反應過來了。
“崑崙派內部的事情我是管不了的,這兩個小孩我是要確保他們無恙的。”月痕說道,若是她當初不答應這雲清雲雪倒也罷了,既然答應了照顧他們,以她的性子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也好。我如今不便出去,我讓弄琴帶你去執法堂走上一遭。你只需跟在她的身後。少說多看就明白了。”夜天拿出了令牌給月痕,又喚了一個婢女過來。
那婢女的姿色比不得澹臺明月,不過卻有一種小家碧玉的清新感,到底崑崙是修真大派,連弟子都這麼會享受。
月痕不由得感慨。弄琴也有金丹的修爲,看到夜天指着月痕讓她帶着她去執法堂帶個人回來的時候,弄琴簡直傻眼了。
公子什麼時候對待女修如此好了,何況看月痕如今的面貌不但稱不上好看,簡直還有點醜了,再加上開口的嗓音太過沙啞,都不明白公子爲什麼突然對這個女修另眼相看了?
“這個是我俗世家的後輩,你不得無禮!”夜天又加了這麼一句。弄琴才恍然大悟。這下對月痕的態度也變得親暱了起來。
一路上熱情的介紹不少崑崙的事情,主峰之內,有執法堂,御獸堂,浴血堂……其中以執法堂爲最,是崑崙派最爲重要的一個部門,因爲執法堂對於本門派的弟子,有鞭打的權利。一旦私自打鬥,侮辱同門,都會被視爲犯法。執法堂弟子出手,打神鞭毫不留情。
“執法堂的最低的弟子是金丹期,最高的是化神期……”弄琴這麼一說,月痕差點一個趔趄沒摔倒。
化神期的修士還是執法堂的弟子,那執法堂的長老有多高的水平?
“執法堂名義上屬於主峰,實際上並不受掌門人的約束的。它是屬於崑崙單獨的一個勢力,凌駕於任何勢力之上。不過執法堂的執法原則對於精英弟子卻是不得動用打神鞭的!”弄琴傲然的說道。然而她看向月痕的目光訥訥的,望着不遠處走過的弟子,像是見了什麼震撼的事兒一樣,有些不解!
於是解釋道:“那些都是執法堂的師兄啊!”
“羅天……”這兩個噎在了月痕的心上。不曾想多年未見,他竟真的來到了崑崙界,而且還執法堂弟子的身份。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拿到《殘魂術法》,救回蝶舞師姐?
月痕片刻的恍惚過後,羅天察覺到了有一雙目光似乎在盯着她,目光看過去,只是兩個婢女,似乎是來自華嚴峰的,他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覺。
二人就這麼擦肩而過了,月痕也沒有想着要在這個時候和他相認,因爲自己的身份很是尷尬,對於羅天師兄更是百害而無一利。
執法堂比月痕想象的要寬鬆,因爲執法堂的弟子,大部分時間都公幹去了,留在執法堂內反倒很少。
弄琴去請教執法堂長老,結果他老人家沒空,只派了一個執法堂的師兄過來,瞭解了一下情況便道:“那兩個孩子,被程師兄給帶走了。你們啊,要找就去找程師兄,這個案子在執法堂是沒有記錄,不歸執法堂管。”
結果兜兜轉轉了一圈兒,竟是要涉及到了一宗崑崙派紈絝子弟的安檢,程峰是虛無峰長老程無涯之子,程無涯如今已過千年,踏入分神之境,程峰是他老來子,也是僅有的唯一一個兒子,自然寶貝的很。
這一對父子若是在別的門派,那一定是當做祖宗一樣供起來的人物,可是因爲是在崑崙派,優秀的天才弟子太多了。
程峰的資質不顯,程無涯也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拿了無數的資源法寶丹藥砸在了程峰身上,纔給他砸出了金丹的修爲。
但是憑他的資質,和紈絝的行徑,想要修成正果那是很難的。所以到了後期程無涯不知道從哪兒弄到了一套雙修之法,特意給程峰弄來
,以至於程峰專注於找鼎爐之事兒,這崑崙派的女弟子,除了精英弟子和丹峰的女弟子以外被他的糟踐還真不少。
雲雪是媚骨一事兒也是他祖爺爺一次無意中說漏嘴的,後來便被樑行,樑行原就和程峰巴結上了的,自然把這個消息相告了。
程峰便打算把這個小姑娘養在自己的身邊,便派了樑行主動去和雲雪的祖爺爺說了,結果遭到了謾罵不說,還打了一架,樑行打不過灰溜溜地逃跑了。
後來程峰和樑行便設計將雲雪的祖爺爺害死了,纔有最初的那一幕。
這些後面的彎彎繞繞月痕是猜不透的,不過執法堂的弟子一查就能查得到。
執法堂執法嚴明,也只是一個口號,有些得罪不起的,他們是不會去的得罪的,比如說崑崙派的上百名精英弟子,還有一些頂着父兄名號的紈絝子弟……
說到底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這位執法堂的師兄一透露,弄琴還哪裡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姑娘,那接下來咱們怎麼辦?”弄琴問道。
既然對方是分神期老怪的兒子,那就動不得了,月痕現在對抗化神初期都有點問題,更別提是對抗分神期的老怪物了。
“先回去吧!”月痕淡淡的說道。
雲雪是要救的,可前提也是要量力而爲,這件事兒還是交給夜天去辦,若是辦不了,不還有好幾年的時間,雲雪這個小丫頭沒長成,橫豎這個程峰也是不敢對她如何的。
反倒是如果如今把她帶走了,跟着自己走,她的實力不夠也是很難辦的。就只承望,雲清能夠平安的活下來。
月痕走後沒多久,羅天便找上了那名執法堂的弟子。
“這位師兄,不知道剛纔那兩位姑娘和你說了什麼?”
“……”
…………
耽擱一天,翌日一早,月痕便跟着夜天出去了,這一路上有不少人細細碎碎的言語都是對着夜天。
想來昨日未曾突破化神之事,有些人幸災樂禍有些很是同情,但不管怎麼樣,這對於夜天倒是一點兒影響都沒有,反正這事兒又不是他犯下的。
月痕跟在他的身後畢恭畢敬的,十足一個侍女的身份。
這一次他們出崑崙門派很是順利!
待出了崑崙派,月痕才長吁了一口氣,還真別說,光是夜天盯着這麼一張騷包的臉,還配上一身的紫衣,想不讓人認出來都難。
二人直奔瑞豐交易行,早已等待多時的陸韜終於露出了笑意。
“幸而你把她帶出來了,否則我都想要自己闖進去了。”陸韜的模樣和繪影錄中見到的少年眉目俊朗,卻帶着一絲的靦腆,同時還多了幾分商人沒有的儒雅。
“想必這位便是冷姑娘了吧!”他初見她時,眉宇之間閃過一些複雜的情緒,不過未待得月痕去探究,就已經很快的消逝了,如今再問卻裝的很好。
畢竟是初次見面,她和他之間沒有什麼交情,有,也是看在公孫謙的面子上。
月痕稽首:“正是。”
說實話,夜天和陸韜是老熟人了,二人之間偶爾開個玩笑,打諢插科一下倒顯得親暱,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月痕總是感覺陸韜有意無意盯着自己,只是她看他時,卻恰到好處的把目光移開了。
“對了,人我已經帶到了,我也該找個地方去閉關了,若是再不突破化神期,怕是永遠都追不上他們兩個了。”夜天的語氣多了幾分的惆悵。
陸韜卻是詫異:“莫非司馬恆軒他已經突破了化神?”
夜天嘿嘿一笑,沒有直言卻也不反駁。
“崑崙自古出妖孽啊……”陸韜感慨了一句,月痕的心中何嘗不是這麼想,若不是出了天水界,她大概這一輩子都以爲金丹元嬰就是修仙的盡頭了吧!哪裡能想到有些人天生妖孽,連化神都混了過來,別說澹臺明月好歹是一百四十幾歲化神期,可司馬恆軒又算什麼?他如今還未過百歲,果然天神之子,自幼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