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看了司馬恆軒就來氣,“都是因爲你我娘如今纔會困入沉淵之中。你現在還來假惺惺的幹什麼?滾!”
“雙兒!”公孫謙拉了拉無雙一把。擔心他這麼做會引起司馬恆軒的怒火。
但實際上,他對於司馬恆軒也沒有什麼好感:“我說天神之子,雙兒說的對,我們這兒不歡迎你!”
聽說月痕也同樣被困入到了神劍之中,司馬恆軒倒是有些訝異,他有神之血脈,再加上天神之光的引導,重塑肉身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兒。
不過是她麼?
司馬恆軒看了看公孫謙,又沉吟了半響道:“等等,我可以去看看沉淵嗎?”
“你又想要耍什麼鬼把戲?”無雙惱怒的看了他一眼。
公孫謙心道,讓他看看也無妨。其實阿痕現在這個樣子,衆人都是六神無主。若是又要等上千年的時間,感覺真的是寂寞如雪啊。
一百年了,好不容易有了妻子,還要獨守空房百年。
公孫謙想了想,道:“可以。”
他也不怕司馬恆軒敢耍什麼花樣,如今他的修爲還不怕司馬恆軒在這邊作祟。
劍閣,雖名爲劍閣,但這裡頭只有一柄劍被束之高閣。名爲沉淵。
沉淵劍鞘未打開,此刻也顯示不出什麼神劍的威能,遠遠地看着只是一個鐵疙瘩立在那兒。
司馬恆軒走近了,也許是神劍和神劍之間特有的感應,血凰上有着一些光芒的波動,但沉淵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若是忘塵沒走,我有五分把握讓冷道友復生。只是現在,憑我一人之力,怕是連一層把握都沒有。”司馬恆軒此刻不免嘆息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司馬恆軒也不像是一個說大話的人,原本聽到有五層的把握,公孫謙的臉上還閃過喜悅。如果加上自己這把握不是更大了嗎?
不過聽着司馬恆軒接下來的話,他卻很不是滋味兒。
忘塵已經飛昇了……
一想到這個,公孫謙就有些氣惱。阿痕還沒有復生,他就這麼跑掉了。簡直是狼心狗肺!
“我想你也知道了。忘塵原就是飛昇之人,後來又自動下凡,成爲了謫仙人。天界的局勢,已經牽扯到了修真界的安危。如今連神光大陸都被毀了,恐怕天神已經不願意讓世人飛昇了……”
又是天上?公孫謙聽得有諧躁。
這和他有什麼關係,他們一個是謫仙人,一個是天神之子?
都是屬於那上面的人,但他和阿痕都不是。這些東西和他有什麼關係。
“司馬道友,你會不會是想太多了。如果你沒有把握救下阿痕的話,那麼就儘快離去吧!我就不送了。”
司馬恆軒:“……”
月痕此刻也是聽到了司馬恆軒說法。這天界不天界的,真的和她沒關係,只是莫名其妙的把她的肉身都給轟沒了,實在是讓她惱怒不已!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
這天上的天神,不會是真的把他們當成了某種工具吧?!
那麼忘塵呢?他是其中的一顆棋子。還是原本也是同他們中的一員一樣!
月痕不願意這麼去猜測忘塵,可沒有肉身讓她很是煩躁,那麼多的靈力,不斷地衝撞着她的靈魂,沉淵發出了血紅色的暗紋。這暗紋流轉,讓血凰都產生了共鳴。
司馬恆軒訝異地看了一眼沉淵,公孫謙卻跑到了鐵疙瘩的旁邊。欣喜若狂道:“阿痕,你是不是聽到了?你有感應的是不是?”
“廢話,我又沒死!你別老是椅沉淵,我腦袋我都要眩暈了!”月痕忍不住就開口嘟囔道。
這一說,驚得公孫謙差點就想要把沉淵給拔了起來,不過好在沉淵的堅固超乎了他的想象。哪怕是成了天神不是主人也不給拔出來。公孫謙這抱着沉淵,都戰戰兢兢的。
“阿痕,你還好吧?!”
這一問,裡頭的人倒是徹底沉默了下來,渾渾噩噩無知無覺的在沉淵之內飄了一百多年。能好嗎?
月痕沒有聲音,公孫謙又被嚇壞了,“阿痕,阿痕……”
“我都給你說了別椅了,我頭暈!”月痕不滿的說道。
“是是是!”公孫謙連忙應答着。
看到公孫謙這個狗腿的樣子,司馬恆軒的脣角抽了抽,他貌似之前有看到月痕和展嘯是在一起的,兩個人的態度還很不清。現在公孫謙又和月痕,再聯想到那逆道和沉淵兩柄有情雙劍的傳說。司馬恆軒的臉色也變得有些不自然。
此女倒是頗爲大膽?
可能是他表現出來的不自在,讓一旁的澹臺明月給瞧見了,眼眸中看着沉淵的冷意愈發甚了。
無雙此時撲了過來,抱住了沉淵直喊,把月痕給喊的心都碎了。
“雙兒啊,真是委屈你了!”
……
月痕這一醒來,公孫謙倒也不閉關了。和司馬恆軒探討了半天,雙方都不知道月痕這是爲何能夠甦醒過來。
多半是神劍之間的相互吸引,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起碼知道了月痕是無恙的。當務之急公孫謙就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了替月痕找肉身之中。司馬恆軒直接應允了。這天上地下他都熟悉的很。
最後得出來的結論,是在銀河之濱,得以玉髓外加銀河之水,可以塑造人身!
公孫謙和司馬恆軒相互瞪眼,以兩個人的實力都沒辦法直接上去拿東西。況且天上如今是一片亂鬥,根本就沒有人來管他們。
也不知道忘塵還記不記得底下的事情。
月痕的日子倒是過得極爲的逍遙,冷月劍門派,重新廣收門徒,公孫謙下了凡人界做了幾件好事兒,都以月痕的名義去做的。雕刻的雕像也是按照月痕的模樣來鐫刻的。
她在沉淵之內,是靈魂之體,不需要詭,但信仰之力還是有助於她凝鍊魂魄。
眨眼之間,時間又過百年。
對於修真者而言,不過是於苦修之中,無數枯寂歲月中的一線光陰,倒沒有什麼區別。
這一日,澹臺明月偷偷摸摸的跑到了劍閣之中,手中還拿到了一個玉盤。
公孫謙在劍閣之中早有設置下了禁制,她一進來,月痕就感受到了,沉淵之中不斷地放着紅光。當然月痕不認爲這個澹臺明月如今能拿她怎麼樣。
“你醒了?”澹臺明月的聲音淡淡的。就好像是在跟她聊家常一樣,這一點兒讓月痕感到分外的古怪。
“你來做什麼?”月痕問道。
澹臺明月摸了摸手中的玉盤道:“我來這兒是想要和你做一個交易!”
“什麼交易?”月痕漫不經心地問道,實則心下很是狐疑,她和澹臺明月之間沒有多少交情,她如今一上來就談交易讓月痕覺得古怪的很。
“我能想到辦法幫你重塑肉身,但條件是你要自動遠離恆軒。”
月痕聽得澹臺明月說起恆軒這兩個字的時候分外的輕柔,止不住的一抖。這澹臺明月自從戀上司馬恆軒之後整個人就跟着了魔一樣。
月痕有展嘯他們三個已經夠她心煩的了,況且她和司馬恆軒壓根就不對盤根本就想不到這個層面上去。
沒有想到連這樣八竿子打不着的兩個人,澹臺明月都要審視一番。
“那,你先說說有什麼辦法幫我重塑肉身?”月痕禁不住問道。
其實公孫謙有跟她說過,在銀河之濱提取玉髓,只是要到這銀河之濱之上就必須飛昇之後才能夠做到,等到飛昇之後那不得猴年馬月去了。好在如今兩百年過去,她漸漸習慣了劍身,況且沉淵之中有大量的靈力爲她補充能量,偶爾還可以自己飛出去見見世面,日子也不是很難過。就是沒有肉身,每次公孫謙看她眼神的都充滿着哀怨……
也幸而如今這展嘯去了神光大陸,忘塵飛昇了,不然他們也這種目光她會受不了!
“這個嘛!就看我手中的玉盤了!”澹臺明月轉動了一下玉盤,便感覺到了無限的柔光綻放。
連冰冷的劍身都有了微微的舒適之感,月痕大感驚奇:“這是什麼玩意兒?”
這東西看起來倒像是某種神器,可是她可從來不知道澹臺明月還掌握着某種神器啊?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想不想要交易呢?”澹臺明月聲音中帶着一絲誘惑的說道。
能夠重新擁有肉身對於月痕是一件很有誘惑力的事兒,她做夢都想,可她不認爲澹臺明月,會有這種好心,於是斷然拒絕了:“不必了,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的!”
“是嗎?這可就由不得你了!”澹臺明月的語氣中出現了一絲陰狠。
月痕突然感覺到了不大對勁兒,只見這玉盤之中出現了陰陽二物,月痕的眸中一暗,感覺整個人輕飄飄地似乎要備剝離出來一樣!
其實澹臺明月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幫月痕重塑肉身,只是想要她死去。
這玉盤原就是公孫謙找來的,爲將月痕靈魂剝離出體的東西,只等那個玉髓拿到手,就將她重塑肉身,沒有想到澹臺明月知道後竟是盜走了!
這劍閣禁制是公孫謙佈置下的,平時連個蒼蠅都飛不進來,到了這個時候竟有些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