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給甄探拒之門外的金熒是記恨如仇了好多天。不論幹什麼都提不起精神的她,腦中總不斷盤旋着被帥哥甩掉的陰影。
“別讓我抓到你,不然有你好看。”她時常這麼想着。
此刻正直午間下課,她的同學喊她去吃飯,她也沒什麼心情。
磨蹭了不一會兒,垂頭喪氣地站起身。就在這時,一走出教室的男生喚她說有人找她。定睛瞅去,竟然是甄探。
只見身着黑色休閒服的他,悠哉地靠在教室門檻邊,喜形於色地姿態。
周圍進進出出,不管是哪個班哪個系的女生都向他投來了愛慕的眼神。不住地嚷着,“好帥哦!”
本來嘛!他就和水湖一樣,是影視大學出了名的風流人物。
金熒滿心怨憤。繼而走到了他身邊,沒好氣地對他說,“你來幹嘛?我們班不歡迎你。”
甄探苦笑了笑,不與她一般見識了。他直接道:“你們班的校花借了我戲劇書,替我還她吧!”
還以爲他是來轉圜道歉的呢!特地喊她出來就爲這事兒,叫她怎麼不生氣。“討厭!自己還去!”開始耍任性了。
恰巧被兩個同班的男生路過撞見了,“喲甄探,找MM玩嗎?”他們向他打趣道。
縱使,看了金熒一眼的甄探輕飄地道了句,“當然是MM找我啦!你們不都瞧見了嘛!”
此話一出,緊跟着陣陣噓聲傳來,讓金熒大丟臉面。感覺就是她自作多情,硬要纏着他不放。
“替我把書還給你們班的校花吧!謝了。”交待完事他就離開了,她真是太氣餒了。
自從上禮拜日的“禮物風波”之後,藍怡兒再沒與水湖聯繫過。近來她總上完了一天的課就去筱亮的咖啡廳消磨時間,朋友們也不知她怎麼了。只覺得她情緒欠佳,不像是爲了學校佈置的作品煩惱。
“怡兒。”韓冰送上了熱騰騰的咖啡,她這才從趴的桌子擡起了身。“快放寒假了,你不是要去寫生嘛!想好去哪兒了嗎?”
“嗯!我想再過一陣子去。”見她有些心不在焉,韓冰也不再問什麼了,並與櫃檯後忙碌的筱亮交換了一下眼色。都不明白呢!
接近傍晚,藍怡兒出了咖啡廳。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一面想着心事。
前段日子水湖頻頻打手機給她,她也不是沒感覺,只不過是有所顧忌。不單單因爲他偶像明星的約束身份,再有他先前與金熒交往過。他們分手才一個多月,她怎能馬上介入,那樣太不夠朋友了。
事實上藍怡兒的情感記憶並不是空白的。高二上半年曾有那麼個男孩兒,每天放學和她一塊兒去學校的空手道社訓練,送她到車站回家。
起先藍怡兒沒有想太多。過了不久,當她意識到喜歡上對方時,高考也逼近了。出於學業爲重,往後很長一段日子裡她都避着他。就算是校園裡無意遇見,她對他一樣不理不睬。
直到那天大早,她一如往常揹着書包走進教室。金熒突然跑上來,急切地對她說,陳佳傑與家人移居去美國了。
消息一出,藍怡兒剎時像頭腦發熱一般,衝到他們班去找他。可卻連最後的再見也未送到,他就這樣走了。她想她這輩子是再不可能見到他,同他在一起了。
記得靠在姬宮霏揚懷中哭泣之時,她安慰的那句話……
『初戀對任何人來講,都是很難忘的吧!』
現在想想,好似對當年稚氣未脫的感情仿若如釋重負。
她不會忘記昔日與陳佳傑純真的美好。同樣,她也會用一顆熱情的心去迎接屬於她的真愛。
藍怡兒邊走邊思考,她下定決心再不會去逃避任何來臨的戀情了。如果下一次水湖聯繫她的話,她絕對要反被爲主,把感情的掌握權捏在手中。但,一定是他對自己是真心的。
音樂學院已經提前放寒假了。至此,姬宮霏揚在跨國的打工也幹了快一週。
雖然憎恨專橫霸道,自以爲是的安劍葉,可他強硬的態度真讓她無奈。過去以她倔強自主的脾氣,還從未有誰指揮命令她。
就是她的母親,專制到極點的姬宮理事長,也對她這個性情叛逆的小女兒無所適從。她在日本本家根本是無拘無束,無人能限制她的行動,他安劍葉憑什麼像牽制似的讓她來聽他的安排。
“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她一面擦着跨國大廈外的窗玻璃,憤然地想着。
今天又是做勞工的度過了,爲了拿回學校那張倒黴的表格,她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碰過樂譜,寫過曲子了。
這一星期以來算什麼啊!姬宮霏揚滿心的不平衡。她到底是上輩子欠誰惹誰了,爲何會遇上他那種不講理的人,又是權勢富裕的公子哥兒。看來命運還真喜歡讓輕狂桀驁的大少爺圍繞她出現,可偏偏那是她最反感的類型。彷彿每次與他接觸,都會記起兩年前的某天發生的不堪往事。
夜晚的秋風吹得人冷颼颼的,街道兩旁樹上的葉片發出的沙沙聲像在暗示冬季已經來臨。
結束了一天的活兒,姬宮霏揚揹着斜挎包走在回她住租閣樓的路上。下班的時間早過去多時了,明後兩天是週末,今晚肯定有不少人會去結伴玩樂。
穿過了馬路到車站。等公車時,一輛似是熟悉的轎車駛到了她面前。
車窗下是伊薩帶着往昔的平靜,“上車吧!”他彷彿意味深長地對她道。
繁華似錦的商街上人潮涌動,車如馬龍。坐在駕駛座旁一路前行,他們都未說什麼。直到車子開到一條清淨的街邊,在一所私人公寓前停下了。
伊薩沉着地開了口,“我覺得有必要把之前的誤會講清楚。”說着轉向她,“以免讓我們再有愧於對方。”
縱然,她不可理喻地望了他一眼,打開車門下了車。
“霏揚!”伊薩立刻出了車,上去拉住了她。“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還有什麼好說的。”姬宮霏揚傷感地道:“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認爲再提還有意義嗎!”
“我知道。”伊薩好似舉措,“你一定是誤會之前我就和夏心光怎樣,卻瞞你到現在。事實上……”
“我們已經分手。”截然,她打斷了他的話。“現在你喜歡誰是你的事,與我沒有任何關係。”心直感淒涼。
漸許的沉默。不曾想,伊薩諷刺地道:“哼!難怪,平民千金終究只能和平民混一塊兒,永遠也學不會變通。”
猛然,姬宮霏揚疑義地望向了他。
“你知道嘛!霏揚……”他冷傲地瞧着她,“和你在一起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太過主見又耿直的態度。作爲豪門千金來講,根本不用談什麼貞潔,何況是日本的財團。”
“說什麼!”一番話,特別是最後兩句,深深刺痛着她的心。
這個時候,下班與水湖和甄探去酒吧相聚結束回來的安劍葉,恰縫撞見了此情景。
“好了霏揚,我送你回家吧!”伊薩見她悵然若失的面色,伸手搭上了她肩。
“別碰我!”她一下甩開了他手,強忍的淚水奪眶而出,可她依然倔強地回過臉去,不願再面對他,更不想接受他的憐憫。
既是如此,伊薩也不強行什麼了。隨即上了他的轎車,揚長而去。
已然,姬宮霏揚才擡起頭,望向飛駛而去的他的車子。
夜色下,站在不遠處的安劍葉仍看得清她臉頰上映着的淚痕,不禁使他揪心。
轎車經望不到形影。回過神的姬宮霏揚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轉身準備離開,這才發覺到站在那兒注目着自己的他。
剛發生的事他都看見了?!徑直繞過他身旁。安劍葉開了口,“人生中不是每一個人都值得等待。”
縱使,姬宮霏揚停下了腳步。
只聽見他說,“愛一個人是絕對不會讓她傷心和痛苦的,否則就不該愛。”
好似觸動心絃。之至,姬宮霏揚淡淡地講了句,“謝謝你的忠告。”往前走去。
健步轉身的安劍葉竟從身後攬住了她,“其實,不是隻有他纔可以在你心裡的。”貼着她的頸項,他緩和地道。
想到伊薩,想到曾經與他在一起的時光。現在他的背棄與那一番嘲諷,她就會忍不住心痛。
那安劍葉恐怕比她還要心愁。他多希望她能瞭解自己的心意,就此留住她,從經往後再不見她臉上有酸澀的淚珠。
只是他十分明白,她還沒有忘記那段深刻的過去。但聽水湖說,那負心的傢伙早已有了女友。就是與他同屬唱片公司要力捧爲新星亞洲歌姬的夏心光,也是姬宮霏揚的知交好友。
先前水湖把此消息告訴安劍葉時還講,姬宮霏揚真是有氣度,男友跟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也不計前嫌,照樣和夏心光打成一片。“小狐狸”都佩服啊!換作是他肯定做不到。
“因爲愛情與友情總有別。無法相提並論吧!”
安劍葉靠在牀頭想着,她的一顰一笑從他心中浮現。時間雖已到深夜,他盡毫無睡意。
『……依照我說,你要真喜歡她,直接告白不就完了。用得着兜一大圈子,又是訓人又要做苦工的,忙活了老半天仍然找藉口不肯還她東西。換作是我,也會恨死那個拿了別人東西還耍人的傢伙。』
恍然,甄探的話在耳邊環繞。
的確,直接表白比什麼都來得乾脆。即便如此,他還在猶豫什麼呢!是怕她拒絕嗎!說不,那是騙人的。
安劍葉心亂如麻地思慮,一旦說出口,她會不會覺得困擾?!或許她會認爲他落井下石。好像再一次給她出難題,故意讓她難堪。誰叫他當初拿了她的吊墜,玩出那個鬧劇。到至今爲止狀況仍沒有改變,反而是變本加厲的難以收場。
心裡不禁有些懊悔了。忽然發現,原來對她的感覺,比想象中還要熱烈。如今看是隻好見機行事了,他也不想得到太牽強的愛情,因爲他要的是她的心。
說到水湖,他小子實際近況也是亂得可以。
每次去筱亮的咖啡廳打聽藍怡兒的住處,等到的回答都是,“帥哥!留下幫着幹活就告訴你咯!”
聽那語氣還有誰?!“嗲妹妹”韓冰咯!筱亮是不聞不問,水湖真是相當奈何她們。
他可心急了。再候下去,要到何年馬月才能向她表達情意啊!上一次聚會時“嗲妹妹”不是還說,藍怡兒是她們系的壁畫才女嘛!那麼中意她的男生一定不少吧!
水湖奧妙地想着。好比“平民千金”姬宮霏揚,她一樣是音樂學院的音樂才女。就夏心光而言……
『“喜歡我們霏揚的好男人多了,他安劍葉除了有名有利有錢,酷點兒瀟灑點兒之外,憑什麼讓霏揚愛上他?”
此話水湖當然不爽。早知道她如此不看好安大少爺能追到姬宮霏揚,他就不與她說這事兒了。其還不是身爲同黨的好哥們兒想幫他解決煩擾的情感問題嘛!於是就向那位大小姐的摯友打聽她的私生活,各方面情況咯!
誰知夏心光不但不助他一臂之力,還竟冷嘲熱諷安大公子。說什麼,她們霏揚纔不在乎富家子呢!那種繡花枕頭一包草的小男人她最討厭了。
水湖起初還忍着,她這麼講他的知交他當場就翻了臉,與她槓上了。
“說誰繡花枕頭呢!誰是小男人!不瞭解就不要亂講!”
他本要說,再怎樣也比你那個見異思遷的伊薩要好。罷了!不與她較真下去了。』
話說回來,他自己的情感狀況還沒有擺平呢!
今天週末一大早,他去咖啡廳探找藍怡兒的住處,仍然是一無所獲。
韓冰一臉笑話的樣兒,“你打她手機嘛!對我們煩惱也沒有用啊!”他要打電話就找得到她,還跑來此地受她們氣幹嘛!
正煩亂着,咖啡廳的門推開了,跑進來的是甄探,“原來你在這兒啊!我找你老半天了。”
匆匆忙忙拽了他就走,讓端出咖啡的韓冰撞見了。由此激動地對櫃檯後忙碌的筱亮說,“近來我們咖啡廳好有帥哥緣哦!”
那讓甄探強行拖出的水湖是連連抱怨。不曾想,迎面就遇見了金熒,藍怡兒和姬宮霏揚。
“水湖!”金熒驚訝地叫出了聲。又瞧到他們勾肩搭背,一下子全明白了。“你……你們原來認識……”想到那回在跨國宴會上的事出,不禁有種被耍的感覺。
反映快地甄探見情況不妙,迅速推開了水湖。“哦!我認錯人了。”好似裝模作樣,一旁的藍怡兒和姬宮霏揚瞧着他們無奈。
“哼!”金熒真是氣壞了。隨即拉着好友進了咖啡廳,還狠狠地一砰門,撞在了甄探的額頭上。
“這小女人!”他捂着頭屬實鬱悶。
一旁的水湖硬是爲見到藍怡兒心急火燎地要再度進入咖啡廳,被甄探拉了就走了。
與此同時,發現到他們實則是甚佳朋友的金熒,一坐到位置上就嚷開了。“他們聯合起來欺騙我!”身旁的藍怡兒直嘆氣。
調拭着杯中咖啡的姬宮霏揚平心地道:“他們幾個好像都自視過高,挺老練的樣子。”
想到先前水湖邀她的事兒的藍怡兒應聲說,“還有那個叫田思聰的年輕警長是他們一夥的。”
櫃檯後忙碌的筱亮聽着她們談話,插道:“所以說,找帥哥不一定就是好啊!”
這麼一講,金熒更鬧不完了。她撅起了小嘴,一個勁兒地嘟嚷,“爲什麼我不能和帥哥長相肆守嘛!好討厭!嗚嗚!”
洗着餐具的韓冰也不知道是哪根經搭住了,“要不,我把我哥介紹給你吧!”
鬱鬱不樂的金熒一聽更來氣了,“纔不要呢!公子哥兒最花心了。”說着,把矛頭對向了姬宮霏揚,“我們總是被男人當傻瓜耍。霏揚也是,那個IT伊薩有什麼了不起……”
“行了,不用你做報告會。”眼見坐對面的姬宮霏揚晴轉多雲的面色,藍怡兒立刻制止了刁蠻小姐的話。
幾人中,藍怡兒與姬宮霏揚關係最爲甚佳,也是既夏心光外最理解她的知心好友。因此她的方方面面藍怡兒都瞭解,包括高中時遇上的那件不堪記事。
另一方面,把水湖叫回家打網遊的甄探是又喊來了安劍葉。反正是週日嘛!待家裡閒着還不如一塊兒來研討,切磋一下技術呢!
花美男小子根本是一相情願啊!安大公子難得休息天在家,一個人樂得清淨自在,他硬Call他手機,讓他來打什麼無業遊民才沉迷的玩意兒。
“真會纏人,像嬰孩一樣。”瞧他坐在臺式電腦前玩得不亦樂乎,靠牆喝着罐裝可樂的安劍葉毫無想法了。
水湖還有興致給他作指引。
半刻,喜形於色地安劍葉道:“偶像同志被大批粉絲追逐的感覺如何?夠刺激吧!”
直叫水湖哭笑不得。他擡起了身,“好得不能再好啦!連自由也沒了。”
一面歡快玩着遊戲的甄探直言,“有正經實幹的工作不是挺好嘛!近來你變得有責任心了。”
水湖一陣嘆氣,“剛那會兒要不是你跑來,碰上怡兒說不定……”
“算了吧!”甄探打斷了他的話,“我纔不想被粘人的金熒纏。”
真是的,他小子不也是此類型嘛!說實話,安劍葉和水湖一致認同兩人挺般配。可花美男小子就是死不承認,回頭講講又兜到他與姬宮霏揚的情感上了。
“你說,究竟該怎樣解決呢?這可是關係到你安大公子未來婚姻的頭等大事兒啊!”甄探因此停了敲擊鍵盤的手,對他頭頭是道。
水湖是一句也插不上。縱而,盯着電腦屏幕的安劍葉蹦出一句,“死了!”
才讓講得正起勁的甄探回過了頭。一瞧,好不容易水湖幫通關的級數又得重來了。
“想過關卡還三心二意的。”身旁的水湖陣陣責怪。
甄探趴桌上吱嗚起來,一旁的安劍葉看着他們不禁笑逐顏開。
其實他這兩天每到月色皎潔的夜晚都會像閒逛一樣,散步到她住租的屋子下。每每往閣樓的窗戶眺望到她坐在書桌前專注研究樂譜的身影,好似就這樣靜靜注目着她也感到很幸福。
爲何之前沒有強烈的意識到她就同月光般溫欣呢!或者他一直在逃避,從未走出過曾經那段情感帶給他的深重陰影。但自遇上“平民千金”姬宮霏揚之後,他突然發覺,原來在這個平凡的世界上還有一個另類灑脫的她。就如他想象中美好的女孩兒,真是不可思議。
安劍葉想,他不得不正視,愛上她已經很久了。應該就是當初奧藍舉辦的那場宴會上吧!
韓冰仍是一如往常,放了學就去筱亮的咖啡廳做幫手。而寒假一過,她十九歲的生日,也快來臨。然後,“嗲妹妹”就開始策劃,要爲自己辦一個難忘的生日Party。地點就定在此地,本週日晚上七點。
通知了藍怡兒,她也會傳達給姬宮霏揚。告知了金熒,說不定她還會帶兩個她們貴校的大帥哥一塊兒來熱鬧熱鬧,還有王羽翼不能拉下。最重要,絕對不能忘記請她“哥”啦!她還想入非非,到那天晚上她鼎鼎愛慕的大少爺送她什麼溫情甜蜜的禮物呢!
“可能是……金銀首飾之類的東西。”嗲妹妹撐在櫃檯上,一個人臉紅心跳地自言自語,“他會不會捧一大束鮮花向我表白……哎呀!我要怎麼辦啊!”
瞧她的大發花癡的樣兒。不少在場的客人投來了怪異的目光,她還沒知覺。要不是筱亮在她耳邊大吼一聲讓她回過了神,她們咖啡廳準得笑話鬧大了。
兩天後的晚上,生日派對如期舉行了。韓冰真是興奮,收禮物到手軟。
這裡面不僅有她朋友們送的,還有水湖,甄探,夏心光贈的可愛禮品,叫她怎麼不心悅。完全意外啊!
不光是她,藍怡兒她們都挺驚訝呢!金熒居然喊得動那兩人。
“真是稀客哦!”藍怡兒對一送完禮物,就跑到她身邊的水湖道。
他一副眉開眼笑。盼星星盼月亮的,總算是見着他念叨已久的她了。
還不是得到消息後,愛面子的金熒去找甄探的結果。要他扮裝成她的新男友,恰巧不多久水湖又打來手機。
知道了此事,斷定朋友生日藍怡兒肯定會參加,於是強烈要求他也要一塊兒去。誰料休息室隔音不好,被從外面走過的夏心光聽到了。
事情就這樣咯!起先水湖毫不猶豫地應了她。還高興呢!人多有氣氛嘛!轉眼一想不對啊!她要一去,不是把“掃把星”也帶來了。
那見了姬宮霏揚再讓安劍葉撞到,豈不是,“天哪!亂套呀!”水湖頭大的厲害。只怪他自己一時心直口快吧!
Party中,大家紛紛以咖啡代酒向韓冰祝賀。
水湖瞧着一身火辣裝扮的夏心光,與伊薩相依相畏的高調形態,真是不堪入目。好像今晚的主角是他們,生怕人家不曉得兩位是恩愛情侶似的。
一旁的甄探是早沒想法了。索性拉金熒走走開,留空間給兩人親熱去吧!
連藍怡兒都說,“幹嘛啊!做秀一樣!”
再看一邊姬宮霏揚鬱郁茫茫的顏色。如此尷尬的形態,無論換作誰看見剛分手不久的戀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與別人調情作樂都會很難堪。何況,她還沒有完全忘記他們過去的種種。
慶祝生日進行了一段時間。雖十分愉快,可安劍葉始終沒有出現。韓冰等了好半天,心情也變得一落千丈。以至於拿出了咖吧裡的紅酒,像要借酒消愁。
大家本還不放心上,想她耍耍小孩子氣就算了。誰知她倒沒碰多少酒,姬宮霏揚是喝掉了大半瓶。
當甄探無意之中發覺時,她已經暈在桌上了。
此時已經十點整,夏心光接到經紀人打來的手機,她得馬上趕回唱片公司去。
伊薩說送她,“十分鐘後車在街對面等你。”
那吃着蛋糕,滿口奶油的夏心光還來不及迴應要補裝,讓他等一會兒,伊薩就離開了。
之際,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下雨了,糟啊!”使在發信息給安劍葉的水湖望向了玻璃門外溼漉的景象。
突而,傳來王羽翼的聲音,“霏揚呢?她走了?!”
“不會吧!她喝醉了又沒有帶傘,一個人這麼回去……”筱亮講着,身邊的藍怡兒也焦慮起來。
甄探問水湖有沒有聯繫上安劍葉,他說他大概公司有事兒吧!手機竟然關機了。
思緒着,甄探說了一句,“或許新的風暴要來了吧!”彷彿預知這場大雨會帶來出乎意料的事態進展。
外頭風雨交集,姬宮霏揚暈眩地出了咖啡廳,沒有帶雨具的她早被澆透了。
穿過了對街的馬路,突聽見一熟悉的聲音喚來。“霏揚!下這麼大的雨,你怎麼一個人。”伊薩下了車,跑上去把她拉到了屋檐的遮棚下。
恍然,認清了對方是誰,她漠然地甩開了他的手。
即要離去,只聽見他道:“我們何必要弄成這樣。難道往後就不能以朋友相待嘛!”
這兩句話好像字字穿心般。一瞬間,姬宮霏揚轉身上去拽住了他胸前的衣衫,惆悵地問,“你有沒有愛過我?說,曾經……有沒有?”
伊薩糾結。他不想欺騙自己,但他一樣不想傷害她。
仿如才瞭解她的真情,看着她被淚雨覆滿的嬌容,他不由親吻了她的脣。縱使擡起頭,鬱郁說了句,“對不起,霏揚。”
半晌的凝望,好似都看穿了他。當即,她甩了他一個耳光痛徹心扉地離去了。
伊薩不禁有種若有所失的感受。回身打開車門,突發現夏心光打着傘,站在後方不遠處注視着他。剛發生的情景她都瞧見了嗎!他面對着她,不知所措。
所謂愛情的滋味,其實並不是處處洋溢着甜蜜與歡樂。沒有真正體驗過相知相戀的人是無法體會被心愛之人背叛,傷害後那種痛楚的。
因爲公司新接手的項目出了些問題,父親讓他幫着處理,纔沒有第一時間到達咖啡廳參加韓冰生日的安劍葉,此刻正在趕去的路上,一邊催促他的司機開快點兒。
打水湖與甄探手機又是一連串忙音,真叫他心急。也不知道散場了沒有,看着手上拿着的禮物盒,他想多半是要白跑一趟了。
天空中還是下着瓢潑大雨。接近深夜的外擺渡橋,來來往往的行人已經很少,耳旁只聽得到穿插過的汽車鳴笛。
姬宮霏揚淋着雨跑到了這兒。不自覺在空曠的橋端停下了步,轉而趴在了圍欄邊。陣陣憂傷,再加上酒精的關係,使她的情緒更爲落寞。
安劍葉的司機顯而對雨夜駕車很是惱心,不斷地在說,這雨怎麼下不停的話,讓他也不免心煩,望向了車窗外。
轉瞬眼睛一晃,像望見了他極爲在意的什麼,大叫停車。
“少爺,傘!”司機喊着。
他也管不了許多,急速下車就往返跑去。他確信不會看錯人,不論何種情形下,他都認得出她的特質。
“霏揚!”進而上前喚道。
聽見叫喊,姬宮霏揚從趴的橋欄轉過了身。
那憔悴的模樣讓安劍葉實在揪心。衝動地他,不禁一把擁住了她。
“是那傢伙嗎?”他激憤地脫口而出。“爲何要爲了那種人把自己弄成這樣!”剛在車上收到了水湖發給他的短信,他都知曉了。
司機倒車來到了他們面前,並下車爲兩人撐開傘,讓他們進到了車內。隨之重回駕座,往返去。
“少爺,不要緊吧!”開着車的司機從前頭的反光鏡看去,那個女孩兒靠在他的肩頭,因酒精的關係已經昏昏欲睡了。“萬一董事長怪罪下來……”
“由我擔着。”安劍葉憂心地攬着姬宮霏揚,同他道:“你只管開回去,其他沒你事兒。”
司機也不多說什麼了。茫茫雨夜下,轎車一路向安氏公寓去。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放了晴。
陽光暖暖地照進了屋子的角落,新的一天又開始了。該是充滿朝氣與活力的吧!
只是當姬宮霏揚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身着白色的浴衣,披散着長髮,躺在一個陌生房內的棉牀。迅即坐起身,惶恐地掀開了被子。
就在這時,安劍葉開門走入。見她醒了,上前神清氣爽地道:“早上好啊!昨晚睡得好嗎?”
“你……你的房間?”她一下子回過神來,不免心慌意亂拉緊了衣領,敵視着他道:“我的衣服呢?”
安劍葉心裡暗暗好笑。便索性順水推舟,逗趣地說,“哦!那衣服昨晚都淋溼了。我就丟進了洗衣機,有問題嗎?”
“你……你敢!”頓時,姬宮霏揚變了臉色,一陣手足無措。
安劍葉悠閒自得,“誰讓你喝醉的。做都做了,再不甘心也無濟於事啊!”
“你不是人!”就在她朝他怒不可遏時,龍玲走了進來。
她是安劍葉非常信賴的貼身保鏢。比他大兩歲,警校畢業,在安家有五年之久,其也是田思聰關係最好的學姐。
“姬宮二小姐,抱歉!昨個兒是我替你更的衣。”她一面緩和地說着,身後的女僕遞上了整潔的衣褲。“你的衣服在這裡,都洗乾淨了。”
姬宮霏揚這才意識到什麼,“謝謝。”她尷尬地道。
龍玲笑了笑,隨即把安劍葉趕出了房間。關上門,和氣地對她說,“現在換衣服就不要緊了。洗梳的東西我都拿來了,需要什麼儘管跟我講吧!”
小玲的好客讓姬宮霏揚太不好意思了。別看她長相活潑,擔任起保衛工作功底不僅紮實且認真,還很負責呢!
不出一會兒,姬宮霏揚就打理完畢了。
兩人互記了手機號碼。“等哪天有空,我一定好好答謝你小玲。”她準備走了。
“其實,我們家少爺並不是你表面看上去那樣瀟灑,無拘無束呢!”龍玲的話,走到門邊的姬宮霏揚轉過了身。“單從昨夜的情形就看得出,少爺對姬宮二小姐您是真情實意的。我在安家幾年下來,也沒見他對哪個女孩子這樣上心過。”小玲語重心長地對她道:“請相信我說的話。無論如何考慮一下少爺對你的真心吧!”
猶然想到那次在跨國發生的狀況,他玩世不恭的腔調。也難怪,因爲醉酒,她對昨晚邂逅上他幾乎都不記得了。
即是如此,她誠懇地說了句,“嗯!我會當面向他道謝的。”便離開了。
或許真像先前甄探所講的,待這場大雨過後,又是一個新的起點。特別對於安劍葉來說,他何嘗不希望她能儘快走出過去戀情的陰影,接受他的心意。
然而下午結束完新方案會議回到辦公室,父親居然正顏厲色向他提及昨天晚上的事出。
安劍葉很是吃驚,“爲什麼爸會知道發生的情形?”他警覺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