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玻璃貴公子 第二十章.飛來橫禍

臨近夜晚時分,一天辛勞的工作又結束了。

這些天新作兩首歌的歌詞給音樂人看了,滿意度還不錯,姬宮霏揚打算下週把新歌的樂曲作出來。

音樂人也說,希望在二月份完成整張專輯的製作,預計三月初發售。

夏心光因要忙婚前的準備經請假帶休,唱片公司批准了。以此,她所有的演藝活動,媒體宣傳暫告一段落。

雖然對外公佈後,“亞洲新星”在國內外的大批Fans是深受打擊倍感失望,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兒。

經紀公司的主負責人對正在興盛期的“平民歌姬”給予了厚望。像是着重推出,全權關注她新歌創作的進程,專輯製作的水準也提出了高要求。

“霏揚啊現在已成了公司的活招牌,每天是忙翻了。老頭子隔三差五來探她,連中午吃飯都要到她的工作室和她共用餐。”水湖在工作室裡打着手機,一番肆無忌憚,也不顧那頭他的同黨鐵哥們兒早就怒火中燒了。“小狐狸”還在說什麼,“誰讓平民歌姬相貌出衆才華了得,喜歡她的人多也是情理。依我看,霏揚往後的事業會更突飛猛進,能得到老闆的賞識那可是……”

“你說夠了沒有!”只聽到手機中傳來安劍葉的怒聲,水湖一下反應了過來忙剎車,可爲此已晚,他把安大少爺惹火了。“你小子給我聽着,不準到處宣揚平民歌姬在經紀公司裡的一切,要讓我知道有你好看。”通話斷了。

“小狐狸”好生莫名,他又沒誇大其詞,這些都是事實啊!況且姬宮霏揚完全憑自身極好的素養,過人的實力蒸蒸日上,贏得圈內外一致欣賞和好評。很正常的事兒呀!“火星少爺”也太偏激了。水湖倒嘆一氣,他那位知交的脾氣就這樣,他不是也習慣了嘛!

話說,他們之間已冷了兩個多星期,不單是聖誕節連着元旦,再下去都要到夏心光的婚禮了。這樣僵持下去面對親朋好友豈不是尷尬,上次咖啡廳的聚會就搞得十分難堪。

水湖在電話裡言辭他怎麼聽怎麼不踏實。雖是跨國旗下的唱片公司,但凡與娛樂圈瓜葛的方方面面都人際混亂,牽扯複雜。

安劍葉越來越覺得姬宮霏揚身在其中宛如蓮花深陷泥沼。他不是不相信她的潔身自好,個人原則,只是進入那種地方都會身不由己,隨波逐流。

她現在是他的未婚妻,過不了半年就要成家的女人。什麼音樂理想,歌手事業,大牌明星能當飯吃嗎!她又不需要養家餬口,也不在乎那些名利頭銜,就不能實際一點兒。

難不成她想做女強人?!步她母親後塵嗎!安劍葉頭大得要死。他們不和到今天他是一個安穩覺也沒睡過,公司新開發的項目事情又多,她還真不讓他省心啊!

想來想去不能再拖了。於是,這天晚上八點左右,他來到了旗下唱片公司。

走進她的工作室,只看到負責人與底下兩名工作人員在同她說笑。轉眼瞥見風衣款款,桀驁望着的安大公子站在門邊,他們即時停止了嘻說,一個個跟他招呼哈腰走了出去。

繼之,安劍葉走了上前。見姬宮霏揚整理着桌上的通告,一面找着筆筒裡什麼東西,他笑顏奕奕,從上衣內拿出了那支印着葉片的筆,在她面前晃了晃。

“在找這個?”姬宮霏揚一瞬的怔怔,去拿本屬她的筆。安劍葉讓開了手,“我們不和到現在快大半個月了,今個兒見了你未婚夫就用這種態度相迎嗎!想要筆說兩句好話吧!”

他湊着她猶是意趣。姬宮霏揚雙手抱在胸前,面對着他似是玩世不恭的矯情,她鎮定自若。

一刻,她煩擾地推開他,拿了掛在椅背上的大衣外套和挎包出了工作室,安劍葉忙跟了出去。

出了公司大廈,他剛要叫她上車,姬宮霏揚攔上了一輛Taxi離去。安劍葉真是氣不過,他緊速上了奔馳,向她乘坐的那輛Taxi追去。

夜色暮暮下,出租車載着她行駛在路中。回身望去,安劍葉駕着車緊跟其後,姬宮霏揚無奈。

安大公子看來又恢復了往昔窮追盯梢“平民千金”的振興與元氣。他以爲今晚會如他所願,與她和好嗎!

待開到路旁,樹木成排的街道,他才感到不對勁兒了,這條路不是通往她租屋的小徑。

雖是勁道十足,可還是讓她走掉了。眼看着她下了Taxi,按響了姬宮氏洋房門的電鈴,進了內裡,駕駛座上的安劍葉屬實鬱郁。

兩週後的週日,伊薩和夏心光的婚禮在浦江邊的五星級大飯店舉行了。當晚來了好多圈內知名人士,及名門富豪閨秀等,場面是宏大又隆重。

奧藍商業公司上下,從領導到各個階層的員工都來參加了婚禮。一方面新年後,伊薩剛被提升了部門經理,再算上結婚的好日子,該是雙喜臨門啊!

整場婚禮的模式是自助餐。隨着一對新人入場,來賓們散開,走到擺放豐盛美食的餐桌前挑選起喜愛的食物。

身着白色蕾絲裹胸婚紗,光彩豔麗的夏心光幸福地挽着西裝革領儒雅的伊薩幸福的姿色,一面拿着Winter送上的紅酒在人流中穿梭,與祝福他們的嘉賓侃侃而談。

除了去廣東執行公務的田思聰沒能來以外,大夥兒都到場了。夏心光最得意的就是她的朋友,昔日甚好的同學今晚上來參加她的婚禮,個個打扮的是時髦亮麗。

王羽翼因田思聰不在也少了興致。筱亮帶着她的男友嚴始敏向新郎和新娘問候過後,便先行離開了。

韓冰說,嚴始敏還要帶筱亮去趕他朋友的飯局,她答應與男友去新加坡,年中走吧!“嗲妹妹”還爲此不樂,到頭來還是她最次啊!

各式水果的餐桌前,夾克酷味的甄探正和花裙子可愛依人的金熒,揀着盤餐水果。

換了紫色禮服的夏心光挽着灰款西裝的伊薩走到他們身旁,甄探忙放下手上的盤子調羹,示意金熒同樣拿起紅酒酒杯對兩位表示祝賀。

“今天是你們的大喜日子,祝福恩愛有加白頭偕老。”甄探說着,同兩人碰了杯。

夏心光亦要金熒也把杯中酒飲盡,還是甄探代她喝完的。夏心光說,金熒真是好福氣,能找到那麼有腔調,還細緻體貼的男友。“好好把持住哦!小可愛。”她昂揚笑說道,與伊薩拿着新倒上的紅酒酒杯走開了。

“心光好有範兒哦!她的大卷金髮真是太漂亮了。”金熒眼都紅了。

身旁幫她揀着水果的甄探不以爲然,“她本來就是大牌啊!我們羨慕不來噠!趕緊來吃東西吧!”嬌小姐嘟着小嘴,這纔跟他朝空桌去。

對於夏心光嫁給伊薩,藍怡兒並不高興。因兩年前那男人和姬宮霏揚的情史,藍怡兒對他的印象是糟透了。

水湖說,“你怎麼了?人家結婚哎!不要板着臉嘛!”

坐一旁蓬蓬衣絨褲,吃着牛排的藍怡兒不平道:“爲了和伊薩在一起,心光耽擱了她的事業,爲了他這樣的男人值得嗎!”

正在此時,伊薩和夏心光來到了他們坐的餐桌前。

兩人拿起了紅酒酒杯站起身。衣裝嘻哈地水湖笑言,“你倆兒今天真是太般配了,男才女貌。”

夏心光常年與“狐狸”共事,同他的交情也算是挺深了。平日裡在唱片公司互相戲謔慣了,當下也不例外,“我們本來就是天生一對,你就沒有別的祝福話可說了嗎!”

水湖無厘頭地撓了撓一頭小黃毛,“祝你們生活愉快,早生娃娃!”他還自誇,“怎麼樣!這兩句話說得贊吧!”他的女友早朝他汗顏的臉了,夏心光和伊薩也是奈奈笑顏。他還要說,“哦!最好生多胞胎,大吉大利。哈哈!”爲何話從水湖嘴裡說出來就變樣了呢!

辣妹索性不與他爭辯了,她說了句,“怡兒,玩得開心啊!”便同伊薩去招呼其他來賓了。

待兩人一走,藍怡兒才責怪起水湖。說他不會講話,盡鬧奧妙。“小狐狸”一陣灰溜溜,他自己還沒弄明白哪裡不妥了。

正說着,甄探和金熒走了過來。“大少爺呢?”花美男小子問。

水湖兩手一攤,“你想也知道,咱們劍葉總是萬千美女注目的焦點唄!”

“什麼美女,一幫瘋癲的花瓶。”瞧見不遠處不少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女星,及名門閨秀圍着一身黑款大衣,風度不凡的安大公子談笑風生,甄探不滿。

水湖說是,劍葉和霏揚還在鬧彆扭。雖對外宣稱已訂婚,這種場合下卻不一同相伴,確實挺尷尬啊!

“水湖你看,這是什麼情況?”邊上喝着果汁的藍怡兒拍了拍他。

他們轉頭望去,樂手們伴奏的樓梯下,一個西裝體面,身高不高,平頂頭戴近視眼鏡的男子,正纏着毛呢連衣裙,半扎髮辮的“平民千金”熱切圖說。那人身後還跟着兩個穿着革領衣衫幫腔的男子,像是那人的友人。

“喂!你們管不管哩!”王羽翼走了上前,暈厥的神情。“那個澳門富商的兒子貌似看上霏揚了。肉麻告白不算,明天還要約她去兜風呢!”一旁的韓冰也是犯愁的臉。

水湖和甄探刻緩的遲疑,都驚叫起來,“澳門富商的兒子?!”原來那個男人就是之前姬宮理事長要她小女兒下嫁的富家子,這可不得了啊!

“小狐狸”還在說,“肯定是掃把星請來的,像他一樣的貨會好到哪兒去。”

藍怡兒早耐不住了,“大少爺的同黨弟兄還打不打算出手了?你們要是不解圍,我和羽翼去。”

說罷要朝那裡去,讓水湖攔住了。“你倆兒女孩子去跟那種無賴糾葛什麼呀!我們會解決的。”

“直接喊大少爺不就完了。”甄探說着,向“花瓶羣”去。

不用與他多講什麼,花美男小子上前拍了拍他肩。在他回過頭的同時,對他做了一個叫他朝另端看的手勢。

巧的是,大少爺回望去,恰看到個男人拉住“平民千金”一隻手,吻了她的手背。瞧大少爺一剎橫眉立目的神色,甄探暗暗好笑,這回有好戲看了。

即從,憤然的安劍葉往那裡走去。甄探也回到了朋友們中間,他的女友金熒問他怎麼樣。他只說了一句,“索愛平民千金是要付出代價的。”他們由是略懂,都向那裡看去。

“請你別這樣,上次聯婚的事情完全是個誤會,姬宮氏很抱歉,我想我們財團一定會給你們商行做出合理解釋的。”姬宮霏揚感到窘困。那男人經把她逼到樓梯角口了,還賴着她浮誇熱說。

“二小姐真是嫺雅有禮,太讓我心動了。呵呵!別再推託啦!你就是我喜歡的類型啊!”一邊說着,拉過了她手,後面一夥兩男子也起鬨不斷。“二小姐,無論如何你今天要陪我喝一杯……”

“你找我未婚妻幹嘛!”誰知,話說着即興,被走上一把攬過她,桀驁的安劍葉打斷了。

那男人當是認識他了,一下子面如土色。同此,甄探他們也走了過來。

“平民千金夠正吧!討得你歡心吧!可惜她已經訂婚了,很遺憾哦!”安劍葉這兩句話說得仿如玩世不恭,讓姬宮霏揚不平。

他卻肆意妄爲,順手拿過Winter托盤送上開了蓋的原裝紅葡萄酒,不等服務生要拿高腳杯,他猛烈搖晃酒瓶朝那富家子灑去。一陣防不勝防,酒噴的周邊四濺。金熒,韓冰等幾個女孩子是連連尖叫,姬宮霏揚的衣裙被映溼了大塊,她直皺眉。

安大少爺發了如此大的火,同黨的另兩位還能說什麼。不識相的是富家子的兩個狗友,一本正經與大公子較勁起來,水湖和甄探自是不會袖手旁觀了,以至同對方發生了糾紛,周圍的賓客都朝他們看來。

難堪的富商之子竟還要安劍葉向他道歉,那傻頭傻腦的“娘娘腔”安劍葉是煩透了。若不是婚禮現場,他準讓那傢伙吃不了兜子走。

對方還得寸進尺了,出言不遜不算,還拽了安劍葉的衣領要找他單挑。“你有種!”安劍葉並沒有動手,只是冷傲地目視着他。

身邊的姬宮霏揚大吃一驚。剛要動向,突然一個矯健身姿擋在了安劍葉身前,是龍玲,“你要幹什麼!限你兩秒之內放手。”

此男不但不止手,還挑釁示衆,惹怒了龍玲。她抓住這無賴拽着她家少爺的手,把他按在了地,痛得那富家子狼狽求饒。貼身警衛果然身手了得,何況小玲是警校畢業的高才生。

直到夏心光與伊薩走來,才平息了狀況。靈敏的水湖早去通風報信,把經過同辣妹講了。

知情是這什麼澳門富商的家子“調戲”她摯友發生的一系列事端,夏心光立即就叫底下保鏢把三傢伙攆出去了。

伊薩還要勸阻她。那可是他們奧藍公司請來的貴賓,回頭他跟上級領導怎麼交代啊!

趾高氣昂的辣妹說了句,“那是你的事情囉!”便走開,繼續去招呼客人了。會場內很快便恢復了熱絡的氣氛。

甄探他們偷笑陣陣。伊薩對風火的夏心光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不經意又觸到了安劍葉攬着身邊姬宮霏揚望着他眈眈的虎色,伊薩輕蔑橫了他一眼,傲慢地離開了。

“掃把星!他以爲他是什麼上流貨嗎!”水湖滿是不平,“升個部門經理就開始拽了,有本事一次性提上CEO。真氣人!”

大夥兒也心有若思,總覺得“亞洲新星”的婚禮辦得更像是知名人士的集會,像什麼時尚慶典之類的。商業化的逢場作戲濃厚,連祝福話送出去都有些假啊!

就這樣,夏心光與伊薩的婚禮之後隔了兩天,藍怡兒拿到了學院給她的去德國深造美術設計的留學機會。

還有三個月就要畢業了,藍怡兒想到她的朋友都爲了理想打拼。她的理想難道不是未來有一天成爲出色的壁畫師嗎!

她的母親本來也不怎麼喜歡她和水湖在一起。因而女兒要出國留學,做母親的高興還來不及,哪兒還會不同意。

藍怡兒不想和水湖分手,以爲心平氣和跟他說他會理解,竟不想他發了好大的脾氣,不但不應同她一塊兒走,還說她不重視他們之間的感情,藍怡兒好傷心。

以前從未想過真心喜歡一個人,有一天基於現實種種分開會是這般痛苦難捨的感受。

“你不和我一塊兒走,還趕我走嗎?”

水湖心煩意亂,“我讓你爲我留下你都不肯。如果你還在乎我們的感情,真爲我們的未來考慮,就不會要出國留學遠走高飛了。”

也許是想到了六年前那段青澀戀情,最後送丁香玲進機場閘門的一幕又從腦中閃過。不一樣的人,一樣的情況再度重現。水湖的心聲藍怡兒懂嗎!他很怕就此和她斷了,真心的愛戀抵不過時間及隔閡。

那天同水湖不歡而散。回到家中,母親瞭解了之後就說她怎麼不跟“二流明星”提分手,像那樣的小男人有什麼好喜歡的。

藍怡兒是單親家庭的孩子,父母在她兒時就離異了。她從小到大都是母親的乖乖女,媽不喜歡的人和事她絕對不會去做。

如此,真要和水湖分手嗎!她不知該怎麼辦。沮喪地在房間中思考了許久,她拿起了手機,撥通了姬宮霏揚的號碼。

她正在唱片公司工作室裡整理通告。聽好友的聲音帶着無助,姬宮霏揚問她發生什麼事兒了。

藍怡兒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她心愁地道:“霏揚,你認爲我該怎麼做纔好呢!你知道我不想和水湖分手。”

“你應該肯定你的目標,相信你的決定。”手機那頭,姬宮霏揚豁朗鼓勵的話語。“你要堅定自己的信念,也要對你和水湖的感情充滿信心,怡兒。要是真心相愛,一切難關都可以共同闖過的。”

藍怡兒懂她的意思了。掛下了通話,她開始翻找行李箱,衣物等生活用品。

轉而又想到姬宮霏揚在電話裡的話。她真是自主自強,對待音樂理想奮進的認真。面對生活,環境的困擾和壓力都能用積極心態去解決的正能量女孩兒。

無錯!這個日新月異的時代,鬥轉變遷的世界,只有勇敢堅韌的人才能經得起一切磨難險阻,努力的生存下去。

近來下班,新聞報社的工作結束,王羽翼都會去田思聰所屬的警所詢問他辦案回來了沒有。

一個月了,她每天期盼着。附近商街上警所內的警察全認識她,樓下辦事處的警察還說等田思聰回來第一時間通知她。

王羽翼心情大好。原本不怎麼注重衣裝的,現在也打扮起來了。

週日的下午,她逛完街去韓冰的咖啡廳玩。“嗲妹妹”一見她差些沒認出來,“你去做頭髮啦!衣服是新買的嗎?沒看你穿過呀!”

王羽翼靦腆地笑笑,“商場在打折,我就買了兩件。好看嗎?我大概不適合穿嫩色絨衣吧!”

“很漂亮!很合身!”她們朝門方向看去。走進來的是衛衣休閒,長髮披肩的姬宮霏揚,棕黃髮色,街頭衣着的水湖。

“小狐狸”雖這兩天與女友鬧得不快,但跟朋友相處還是落落大方。他也贊王羽翼這樣一變風格真是不同凡響啊!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一點兒都沒錯,回頭讓思聰再多給你滋潤滋潤。”水湖耍嘴道。姬宮霏揚、韓冰,樂呵融融。“男人婆”還害羞起來囉!

薄暮時,三人出了咖啡廳。

水湖的心情仍不怎麼好,姬宮霏揚讓他找藍怡兒好好談談。他們兩年的感情,他做偶像明星的能維持下來也不容易。“別輕言放棄。”她說。

“嗯!我知道。”水湖應由。

走到前方的十字路口剛要分開。突然,王羽翼的手機來電了。

“什麼!他受傷了?”通着話,臉色大變。一旁的姬宮霏揚,水湖都疑雲重重。

掛斷了手機,王羽翼慌張失措。同去辦案的警察打來說田思聰受了傷,他們已到上海的機場了,詳情對方也沒講。姬宮霏揚和水湖說事不宜遲,一塊兒趕去再看吧!

待到了機場才知曉,情況很嚴重。田思聰的父親,他所在派出所的所長,好些警員都來了,市中心醫院的救護車正準備送躺在擔架上不省人事的他去醫院。

警隊長說,田思聰在和警員逮捕毒販團伙時被犯人捅了一刀,導致大量出血。事後緊急送往廣東附近的大醫院救助,醫生說他肝臟破損,幸得及時送來。性命是保住了,就是成了植物人,醒不醒得過來就未知了。

三人聽了震驚萬分。王羽翼一下子接受不了,當場就暈了過去。姬宮霏揚,水湖與那些警察忙叫住了救護車。現場變得好混亂,一波接一波的事情。

雖然,這件連接上海,廣東兩地的特大販毒案成功落下了帷幕。田思聰立了大功,也因此又提上了警隊組長。但此時的他一動不動躺在病牀上接着氧氣打着點滴,猶如死人一樣。

王羽翼一醒來,就緊速下了病房的空牀向外跑去,跟隨她的姬宮霏揚勸也勸不住。

田思聰的病房裡,他的父親,幾名同所的警察,水湖都面色凝重地看護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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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王羽翼跑了進來,後邊走進的是姬宮霏揚。

望着躺在那兒氣息奄奄的田思聰,王羽翼坐到了他病牀旁的椅子上,握住他一隻手。“你不是說人道主義至上的警察任何惡勢都壓不倒的嘛!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了下來。“你不會倒下,因爲還有好多事等着你去面對,一定會康復的。”他的父親,一邊他的同事們,姬宮霏揚,水湖不由都心潮涌動,觸景傷懷。

晚飯就隨便吃了些麪包。田思聰的父親因還有公事在身同警察們先離開了,走時還特地對王羽翼說了聲,“謝謝!拜託了。”顯然警局長是看出了什麼。

該是爲羽翼感到高興吧!可她現在一點兒心情也沒有。只是握着田思聰的手,滿心念着他醒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水湖又接到了藍怡兒的電話。掛斷後,他憂愁地喊姬宮霏揚出了病房。藍怡兒今夜的航班,要去德國留學了。

“那麼快!”姬宮霏揚覺得事情都來得緊湊。田思聰因公受重傷,他們的心情還沒有緩過來,才一會兒工夫,藍怡兒也要遠走他鄉出國深造,大家還來不及互相轉告。

水湖說,“你留下安慰羽翼吧!我已經給劍葉和甄探留了言,他們會看到的。我們之中,希望不要再有人節外生枝了。”

姬宮霏揚懂他的意思,“替我向怡兒道聲別,祝她早日學成而歸。”

的確,年後的兩個月裡發生了太多想象不到的事出。

筱亮把咖啡廳賣給了韓冰,因律師助理實習交了新加坡男友,還有幾個月就要去國外生活了,韓冰也是招募員工結識了“打工仔”。

原本王羽翼喜歡上田思聰是欣悅的好事,卻發生了這種悲傷。節骨眼兒上,藍怡兒又赴德國留學了。

水湖離去後,姬宮霏揚也回到了病房裡。昏暗的病牀前,王羽翼仍舊獨自坐在椅子上,握着田思聰的手,細細低語,和他說着什麼。

之前買了麪包給她也不吃。姬宮霏揚說她,平日做記者工作也很辛苦,讓她也要愛護自己的身體啊!

“吃點兒吧!充充飢,就當是爲了你重要的他。”姬宮霏揚把麪包遞給了王羽翼。

“謝謝你,霏揚。”她接過了手,不自覺眼眶裡又浸溼了淚水。王羽翼說太晚了,讓她先回去,明天還要工作。

“沒事的,到十點能趕上最後一班地鐵就行了。”她平和道。

不論怎麼樣,王羽翼現在是最脆弱的時候,身邊有個照應撫慰的朋友在總能安心不少。

然而,十點之時,黑款大衣的安劍葉來了。見着田思聰似生命垂危的樣兒,他簡直不敢相信了。

一下子難以控制的他,上去拉住了病牀上昏迷的田思聰肩。“思聰!你怎麼可以變成這樣。你一直不都是最強的嘛!我是安劍葉,聽得到嗎?說好辦完案子回來我們一塊兒再聚的,一定要醒來。”

王羽翼聽得他說的,忍不住掩面哭了起來。姬宮霏揚讓他冷靜些,不要再說了。他情緒波動那麼大,不但田思聰得不到靜養,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王羽翼又以淚洗面,痛苦哀傷了。

“我們走吧!明天再來探望。”姬宮霏揚讓王羽翼一起走。她說要留下,讓他們回去吧!無奈勸不動她,兩人只得離開了。

深夜的大街深邃幽幽。姬宮霏揚坐在他的駕駛座旁,一路上都沒有說什麼。

安劍葉駕着車心裡極不平靜的。想到曾“***”的高中時期,他們年少無拘無束的歡悅時光。那些都成爲了歷史,他們不可能回首,而未來正等着他們去創造,平坦也好,坎坷也罷!青春有待未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作爲他來說,相信自己的選擇,自己認定的必會義無反顧的去堅守和保護。對於任何,工作,頭銜,權利,特別是深愛,屬於他的女人……

轎車開到離姬宮洋房外的嫺靜馬路邊停下了。姬宮霏揚詫異,望向了一旁駕駛座的他。

“之前的事情,抱歉。”安劍葉說着,轉向了她。凝視着她靈秀的臉龐,含情脈脈,“嫁給我好嗎?霏揚,答應我。”

她彷若遲疑。既而,思緒往返,“現在說這個好像不是時候。劍葉,我們還有許多……”

“我們不要再等了。”之至,安劍葉打斷了她的話。“我怕夜長夢多恐有意外。”不等她言說,縱身攬過了她頸脖吻上了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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