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小姐金熒是好久沒回到和男友同居的生活了。這段日子她都住在自個兒家,父母親的身邊。
好不容易苦口婆心同二老講通了,她就是喜歡甄探,交往至今從沒一個男人會像他一樣慣她寵她的。甄探樣樣都出色,外貌,人品,學歷,工作,他的雙親已在英國定居,家庭條件可想而知啊!金熒表了態,她是鐵了心,這輩子非甄探不嫁。
女兒都那麼說了,做父母哪還有不同意的道理,只要寶貝小公主喜歡就算了。金熒或許經等着挑選良辰吉日,風風光光出嫁了吧!
她不知道甄探那邊是混亂得焦頭爛額。這要和她商量未來的生活,她倒好,連着生病好幾天住回了家,都一個多星期了也不跟他聯繫。
甄探想,他們總要面對的,於是熬到週六下午,他去拜訪了。
一五一十與她的父母親說,他同金熒的婚事已和他的父母討論過了,打算婚後把金熒一塊兒帶去英國生活。他是真心愛金熒的,讓他們二老放心吧!兩年多下來的感情他也不想輕易丟棄。金熒看甄探認真的跟她父母立言,她心裡真別提有多喜滋了。
竟不想,她的爸媽發了好大的脾氣。母親一怒之下把兩人趕出了家,還隨手把女兒帶的行李包一併扔出了門。
“媽!你幹嘛呀!”金熒敲着被母親砰上的家門,跟甄探在外面悶氣地喊着。
只聽得屋裡傳來她父親不平的訓聲。說什麼,女孩子家這麼不懂自愛,嬌身冠養二十多年就要離開家裡嫁到遙遠的英國去了。母親還嗚咽着,聲音直叫外頭的兩人無奈啊!
“我都二十四了,年輕不結婚,難道到人老珠黃再嫁嗎!”金熒嘟上了小嘴,對大門裡她的父母叫道。
甄探看她那副囧樣,也挨着門朝屋裡道:“是呀!我說媽……”
“誰是你媽!”裡面傳出她母親抽泣的罵聲。
金熒不住地對甄探使眼色,這回變成他滿臉地窘了。“那麼喊伯母。”他貼着門,聽着裡頭的動靜,兩人像做小偷似的。“您就放一萬個心好吧!我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會虧待金熒,一定會讓她過好日子的。您就別爲難我們了,行不?”
咋感覺自己這會兒有水湖那奧妙小子的腔勢呢!果然人家說,討好丈母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可說了半天,怎麼裡頭沒聲音了呢!“奇怪,你爸媽該不會一下子受刺激……”
“別瞎說八說,我爸媽是最通情達理的。”金熒打斷了甄探的話,“纔不會爲這點兒小事情就同寶貝女兒翻臉呢!”
話音剛落,裡頭傳出歇斯底里的大吼,“你們兩人給我滾的越遠越好,一輩子不要再回來。”嚇得金熒撿起地上的行李包,拉着甄探跑下了她家的三樓公房階梯。
還說不會爲這點兒小事對寶貝公主動怒呢!這下好了,日後可得費神解釋了。出了公樓,衣裝休閒的甄探勾上了打扮可愛的金熒,一面向小區外走,甄探頭頭是道。
金熒嘟上了小嘴,“都你不好,這麼晚來接我纔會出這些討厭的事情,前段日子我好經不容易把爸媽擺平了。”
甄探好笑,“你擺平了?!別講冷笑話了。”瞧嬌小姐露出了任性的臉色,甄探語調軟了下來。“我不好我不好行了吧!我忙工作啊!你看,我一空下來不就想到你了嘛!”
金熒纔不買賬,“你忙啥呀!陪老阿姨唱戲還是走場啊!”她的刁蠻勁兒上來了。“哼!別以爲我不曉得,你專門陪你們劇團那些老太婆逛公園,平時有事兒沒事兒就去茶館閒談。”
甄探屬實要暈菜了,“我們劇團哪來那麼多老阿姨啊!我那是工作。”
“哦!那你意思是,你們劇團都是美豔的女郎咯!看你平常對我好都是忽悠我的!”還未說完就被金熒搶了話,嬌小姐作天作地又開始鬧了。
甄探道不清理還亂,他只好一遍遍地向她闡明,“演員們爲了切磋演技休息天去公園,又不是我一個男的。好了乖啦!別再鑽牛角尖了,我們去購物吧!”
金熒一聽到逛街好像渾身的勁道上來了,多大的不高興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商街後那家小雜貨店拆遷了,原先說好籤訂買賣合同的日子,藍怡兒辦妥了這一切,現在就等着畫廊裝修開張了。本是愉快的事情,卻因爲帶水湖赴陳佳傑請客的飯局,兩人鬧了不快。
陳佳傑在飯桌上也沒講什麼,就是一些寒暄話吧!人家也是客氣,你附和一下就是啦!水湖偏不配合藍怡兒,還盡擺臉色給人家看,讓藍怡兒很難做人。
陳佳傑倒是大度,還直接地講了一句,“可以理解啦!”叫藍怡兒更尷尬了。
結束午餐出了餐廳,目送陳佳傑乘坐Taxi離開,藍怡兒忍不住責怪水湖。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人家也是好心請你一塊兒去,你搞得像別人欠你多少萬似的。”她在熙來襄往的大街上這麼一吵,還用說嘛!作爲男人肯定感到沒面子。
“是啊!我是沒什麼禮貌又沒素質,比你那個留洋的初戀,不知道要遜色多少了。”水湖不遜地道:“你對我發什麼脾氣!有本事你就回去找那個姓陳的小子啊!我不在乎。”他怒火繚繞。這段日子以來的不順,使本就憋着的怨氣更壓不住了。“我他媽就是一黴星的混混,要錢沒錢什麼都留不住,只配去做二流戲子接拍一些沒品的廣告,你可以離開我了。”水湖像吊兒郎當,他故意肆無忌憚地說,“我喜歡一個人想幹嘛就幹嘛。沒人管多爽啊!晚上去酒吧泡妞通曉到天亮也沒所顧忌了。”
周邊過路人都向他們投來了異樣的眼神,還有些朝他們指指點點。藍怡兒被講得目瞪怔怔,委屈當頭,她都快要哭出來了。“你……你真是無藥可救!”愣了半晌,她逼出了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水湖只看到她碎花衣裙的裙襬隨身形搖曳着,消失在了視線。他並非故意使壞,講那些言不由衷的話氣她。說到底,他還是在生自己的氣。什麼事兒都做不好,工作一天到晚出錯。
現在算什麼!賠了夫人又折兵嗎!不單第一個月做工一分錢拿不到,還連帶着交不出房租了。那煤電水費好像是又漲了,水湖頭大的要死,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甚至覺得調酒師再做下去無意義。走在去酒吧工作的路上,他茫茫無緒地想着。
到下個月頭,“平民歌姬”的第三張雙語新專輯就要全面進入錄音了。不光是新專輯的進程,音樂學院音樂團爲年底與**皇家音樂學院交流演奏會的彩排也在加緊練習着。
姬宮霏揚是忙得顧不上任何朋友的聚會。這倒沒什麼,問題是安劍葉的父親是比他兒子還要不滿。每晚飯桌上都跟她提及,不是讓她調整歌手和演出工作就是重心要放在照顧家庭上,近來更是和她一本正經談起生孩子的事情。
這使姬宮霏揚無法贊同,她現在事業蒸蒸日上的時候,何況學院音樂團與皇家音樂學院交流演奏會每兩年才舉辦一次,今年教授把鋼琴曲目的創作編排全權交由她負責。在這非常關鍵的一年中她不想節外生枝,也沒心思去考慮其他的。
清早的晨光暖和地灑進了房裡,簡單梳妝完畢,套上牛仔外衣的姬宮霏揚拎起挎包準備去公司了。
“我今晚不回來了,新項目的研發迫在眉睫,今天還有三場試驗要處理呢!”
“三場?”安劍葉說的同時,走到門邊的姬宮霏揚停下了步。
安劍葉一面整着風衣衣領道:“你和爸說一聲,免得他焦急多慮。”見她尋味望着自己,他笑顏,“放心吧!明天晚上我會回來陪你。”
“我本想下班到家再跟你講,那就現在說吧!”姬宮霏揚接上了話,“本週工作日我要住去學院宿舍,週六回來。”
“這怎麼行!”一剎,安劍葉丟下了文件袋在書桌,注視向她。
“音樂團要開始彩排了,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嘛!”望着他晴轉陰的面色,姬宮霏揚對他好言道:“你這段時間工作也很忙,等我們都忙完了這陣子一起去外面走走好不好?”
安劍葉還是皺着眉不快地臉色,不過看她這麼說,他心裡平緩了些,“真是的!”他倒嘆一氣,“你要是能把對音樂的熱情分一半給家裡人,父親就不會整天說教了。”
“我對這個家還不夠盡責嗎?工作回來與女僕也沒兩樣。”姬宮霏揚睜着靈動的大眼,“還是你覺得我不夠愛你?!”
“對!你不夠愛我!”安劍葉振振有辭,“你滿腦子的寫歌音樂工作,有時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他拉住了她的肩,“霏揚,我們結婚以前發生的那些磨難,你想想……”
她一看左手腕上的手錶,“糟了要遲到了!”迅即跑出臥室,下了階梯。
“霏揚……”安劍葉喚着,拿了書桌上的文件袋緊速朝樓下去。
送太太去了唱片公司,他便去跨國議會了。
今天一天確實特別繁忙,只上午一個試驗就讓整個負責此程序的IT工程部忙翻了。安劍葉和各部門主任議完了會,去底下實驗室查看本次試驗的運程。基本還算滿意吧!接下去就看下午的兩個試驗是否也可以技術無誤的過關了,不然本次項目上市還要一拖再拖啊!
午餐過後,閱着工程部主任送來的早上試驗的記錄報告。手機來電了,打來的是甄探。
他在電話那頭憂心忡忡。說了好多水湖近來不堪的生活局面,讓安劍葉吃驚。“怎麼會這樣!他現在還在那裡上班?什麼酒吧?你讓他別幹了,明擺着是坑他的。”
花美男小子說得含糊不清,低聲怪氣的叫安劍葉心燥。估計他是趁排練之餘躲到地下室打給大少爺吧!索性安劍葉掛下手機沒多久,水湖就打來了。
幾個月前去做調酒師怎麼與同黨兄弟們炫耀的?!不是自誇他水湖不是憑外表吃飯的小男人,他可是有不凡的身手,超羣的實力,還讓他們三人沒事兒下班多來他工作的酒吧喝酒捧場,關注他絢麗的表演。
後來出的事情嘛!他們都知道了。因和女友打手機骨頭太輕,一連敲掉了三隻最貴的玻璃杯。那經理老男人真是越來越嚴厲了,動不動就說,“我要扣你一個月的工資!”每當聽到這句話,“小狐狸”就啥積極奮鬥,努力賺錢的動力都沒有了。
“你說我胸悶嗎!我真是憋了一肚子氣沒處撒!”水湖在手機那頭大吐他做這份工作的苦水。
打給大少爺以前他就做好了被嘲諷的心理準備。可滿肚子的怨氣總要找人發泄吧!這會兒即使他說他不是,“小狐狸”也不管了。
竟不想,一股腦兒道出的怨言,大少爺是樂呵了好久,還調侃起那有趣的經理老男人,讓水湖無語到家了。
“餵你別樂了,那男人就是一變態!”水湖頭頭是道,“每天頭髮打很多摩絲,站他邊上一股難聞的味道,就像發餿的隔夜菜,真不知道他擦的是髮油還是大豆油。”
安劍葉笑話不止,“我說,那傢伙多大歲數啊!扣你工資當家常便飯?!”只要想到“狐狸”那張無厘頭的臉,他就感到搞笑。
偏偏水湖還在手機那頭對他滿是囧話,“他再這麼扣下去我永遠也拿不到工資啦!”
“好了好了,你別那麼消極嘛!”歡娛過後,安劍葉坐上了辦公桌前的靠椅,一面對通話那頭的好兄弟勸道:“快樂纔像你的本質啊!心態放平一些,你就再接再厲找其他工作吧!天地那麼大,總有你狐狸生存的價值。”
總裁大公子心向就是美好啊!不愧是水瓶和雙魚座的結合體,夢想與浪漫並肩的能人,水湖屬實吃不消他。有時覺得大少爺心潮澎湃起來比他“小狐狸”還風火,讓周圍密切的人難以招架。
“你讓我現在怎麼快樂的起來,再下去我連住的地方也沒有啦!”惹得水湖哭笑不得。
先前剛從甄探那裡得知了情況,可要全盤托出他會感到很沒面子的。於是,安劍葉故是率性地說,“哦!這個月到頭你要交房租了吧!我先借你些怎麼樣!你要多少?我身邊現鈔不多,不然我把銀行卡給你拿去刷。”
那麼一講,水湖更無地自容了,“拜託你別跟我談錢好嗎!我現在就是一窮光蛋,比不上你富裕的大少爺。你要是還顧哥們兒情義,就別向我炫耀錢財,更別在我面前提銀行卡三個字。”
安劍葉真要跟他繞講不清了。他強調道:“正因爲你現在手頭緊遇到了困難,我們那麼多年兄弟情義下來我纔不會坐視不理啊!我先把卡借你去刷。你要多少?我今天有要事在身跑不出來,你一會兒過來取吧!喂!聽到沒有啊狐狸!別像女人一樣扭捏,你這樣藍怡兒當然會跟初戀跑啦!”
水湖真別提有多窘,嗯嗯啊啊連話都不會講了。最後喪氣地蹦出一句,“我的大少爺啊!是你把我當成女人好吧!”
掛斷了通話,安劍葉頭都脹了。就這麼點兒缺錢要交房租,他先把錢借他去救濟的事情怎麼會說不清楚呢!搞了半天又繞到了起點,那些勸他的話全是浪費口舌,“狐狸”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果然水湖就是奧妙,多麼簡單的事兒到他那裡就變複雜了。安劍葉無奈,水湖還真不是一點兒搞勁一流啊!這樣他考慮着,只有讓霏揚去跟他小子的女人講了。
接近黃昏結束的兩次試驗明顯沒有上午成功。底下的員工都在說,難道總裁少爺是想顯示自己的能耐嗎!那麼重要的程序項目跨國想獨自研創面向市場推廣,資金方面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一旦失敗,美國投資方那裡一定會要求賠償數額金,那所付出的人力財力是無法想象的。
安劍葉也清楚本次研製的新微軟項目從版權到開發,配置,營銷的重要性。跨國這次承擔着研製首發,包攬該產品所有的運營權威。這對正式坐上總裁位置只一年,年僅二十六歲的他來說壓力不小。
前期的三次試驗結束,總體成績並不理想。今個兒晚上不只是安大公子一人在公司研究關於新項目的潛在問題,許多部門的員工都在加班,IT工程部的數十名技術人員經連續兩天通宵達幹了。
就這樣忙碌了一宿,直到凌晨安劍葉整理了本次項目研發的思路,聽取了開發部主任與負責技術指導人員的意見。最後決定找和跨國常年合作,互往營利的奧藍商業公司共同參與此項目的開發。
第二天,秘書小姐與奧藍那邊取得了聯繫。午時,奧藍的三個主要負責人來到了跨國。
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老面孔了,奧藍也是去年年底人事晉升有一個大變動,跨國上下都知情,更是員工們茶餘飯後意趣的話題。
最爲矚目的就是伊薩了。他不單一表儒雅,格調內斂沉着,年紀輕輕單打獨拼升到了開發部經理的位置。據說奧藍的董事十分看好他,立要培養他,爲公司儲備人才。
那安大公子與伊薩水火不容,在跨國,奧藍不是什麼新鮮事兒。早在伊薩升上開發部經理前,關於兩人不和的奇聞就在兩大集團公司中傳得沸沸揚揚。
之後,大少爺和平民千金交往,伊薩娶了當紅“新星歌姬”。一直到安劍葉同才女千金結了婚,可有關兩位風流人物不相容的謠言還是沒有斷。
跨國某些員工私下得到的小道消息,說是他們大少爺的太太,被譽爲音樂才女的“平民歌姬”,過去的舊情史可不簡單。那伊經理升上現任職務以前,和她有過一段戲劇羅曼史,這些整個奧藍都曉得啊!
“我跟你們說,姬宮二小姐當初對伊經理可溫柔體貼了。奧藍一熟人跟我說,有一次伊經理髮高燒,二小姐對他是關懷備至,呵護有加。”那年輕藍領越說越勁道。
邊上走過一長髮披肩的白領說,“那姬宮霏揚的歌我挺喜歡的。可真實的她吧!誰知道呢!娛樂圈本來就是是非多的地方。她從音樂學院畢業,歌手才華橫溢,家庭底子又好,即使不嫁給咱們少爺,她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強女人啊!”旁邊兩個在辦公桌擺着文件夾的白領也頻頻符合。
“那你意思是她嫁咱們少爺還嫁錯了?”那藍領笑着搖頭。“不過啊!我也覺得平民千金跟伊經理在一起挺配的,你們說吧……”倏地,圍着聽他講是非的白領都回到辦公桌去了。他還在莫名中呢!一回身,這才嚇了一跳,“少……少爺……您是什麼時候來的啊!”
傲然處在市場部第一個辦公桌前長黑風衣的安劍葉壓着火,“近來市場部很空啊!上個月的業績表也沒交上來。看來經理平時太袒護你們了,該報的不報,該整的不整。”坐辦公桌前的幾個白領心裡哆嗦沒底。
正在這時部門經理來了。一看勢頭就知道他們部闖禍了,連着同安劍葉打招呼說好話。轉而,數落起底下員工的不是。“上班時間不知道在幹嘛!一天到晚聊天閒說。馬上都去寫份檢查交上來。”
安劍葉卻說,用不着寫那些浪費時間的東西。“開除兩個!”他直爽地說:“就按前兩個月的業績來定吧!一會兒把上個月的報表整理完送上來。”經理還能說什麼呢!目送着大少爺向前頭策劃部去,他連連點頭哈腰。
自從這次被大少爺逮住在公司內傳播閒語,開除了兩個年紀尚輕的員工後,上班時間再沒有下屬敢交頭結黨,胡亂說辭了。
好幾個部門經理都說,總裁少爺是想借新項目研發整頓全公司的風氣,樹立他自己的威信。不然爲什麼,突如其來要查去年開始每一個月每個部門實務完成的質量和業績表呢!
其,這是一方面,還有一個用意是爲了塞住衆目之口。跨國底下的員工與奧藍那邊的人關係甚佳,出於長期公務合作交友頻繁。他們那裡把當年伊薩和平民千金的拍拖炒得熱火朝天,津津樂道。敗壞自個兒公司的風氣名聲不算,還帶動跨國的員工一塊兒瞎樂趣。
大少爺當是不滿了,姬宮霏揚現在是他的妻子,他每天進進出出公司,耳邊就聽到員工們議論奧藍開發部的伊經理和平民千金當年是怎麼怎麼相好。奧藍底下的人都說,他們是天生一對,男才女貌,諸如此類的話。別說他們現在是夫妻,就是交往中的情侶,聽到女朋友這樣被外界流言蜚語,道說紛紜,作爲男人,而且是丈夫會怎麼想?!這比沒面子還傻啊!
所以,爲新微軟項目研製進行的第一次議會,安劍葉面對伊薩是整個兒沒好臉色。瞧他那副傲慢的樣子,他真是奧火。
在那次會議前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是安劍葉不知情的。因爲在查看工程部實務報表中匆忙去會議室,手機落在了辦公室,他便叫秘書華清婷去拿。
伊薩到達的時候會議已經開始了,不曉得的他去了樓上總裁辦公司。大門敞開着,他看見秘書小姐在辦公桌前像找什麼東西。
華清婷跟他說,議會在樓下會議廳。不經意拿上總裁少爺擺在一堆文件書上的手機時,碰到了鼠標,這使手提電腦顯了屏,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身着無袖白衣,休閒牛仔褲,腦後系梳清新馬尾的姬宮霏揚雙手架在某音樂廳空寂看臺座椅上,面朝樂手們排練舞臺的相片。她就像一個專注資深的音樂人,觀摩着這一切,那副明媚的雙眸充滿了嚮往,讓人不由自主被吸引。
伊薩在手提電腦前站了好久,望着那張相片思緒翻覆。直到秘書小姐喚了他好多聲纔回過了神,跟着她下樓去參會了。
那場議會伊薩根本不在狀態。要說傲慢的話,也只不過在會議中回敬了安劍葉犀利的眼神。
他厭惡他,他就不恨他嗎!在伊薩眼裡,安劍葉就是橫刀奪愛的花花公子。當初他是怎麼在霏揚與他分手,最傷心脆弱的半年之內開始他們的交往的。爲了得到她的芳心,玩癡戀的把戲,煽情的手段堪稱一流啊!聽夏心光說,他是內外傷兼併,打也受了屈辱也嚐了。追逐緊盯,即使失憶了依然戀戀不忘她。死纏爛打,棄名棄譽都用上了,真是好生佩服啊!愛的那麼烈那麼苦,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讓他如願以償了是不是!
想到那些伊薩要怒火叢生了。他安劍葉完全是用那些伎倆把霏揚騙進的,如果她真的喜歡他,她心甘情願地跟他,還用他大費周章去追求嗎!他不相信她是真戀上了安大公子,因爲過去他們在一起是那樣美好。他不需要做那些吃力的事情,霏揚夠溫柔夠體貼,他們相處得也很平和。
兩天後,伊薩隨行奧藍去跨國參議了新項目開始研製的探討會。會議開了一個下午,到結束已是下班時間。
駕着車行駛在回去的路上,不禁想到某些事情,換了道。過了前方大馬路就到音樂學院了,六點剛過去,她應該結束了排練。他知道她最近很忙,夏心光回到了所屬的唱片公司,她差不多隔三差五會跟他叨起摯友的動態,因而姬宮霏揚的現狀,生活面面觀,伊薩都知曉。
車子在音樂學院的正門外停了片刻,恍然看見一個身着紫紅色衛衣,牛仔長褲黑色帆布鞋,腦後系梳馬尾,揹着米白色挎包的秀麗女子走出了學院大門。
“霏揚!”伊薩從車窗探出頭叫住了她。“好久不見,近來好嗎?”他下車走了上去。
姬宮霏揚平常地望着他,“嗯!挺好的。”她坦率道:“心光已經回經紀公司了。近來亞洲新星的通告不是很多,你去接她吧!”
剛要走,伊薩攔住了她,“就當是老朋友見面,一起去喝杯茶怎麼樣!”他知道她不喜歡喝咖啡。
“我沒那個閒情雅緻。不好意思我還有事要辦,再見。”繞過他身旁往對馬路去了。
看着她的背身,伊薩有些失望。縱是,他上了保時捷離開。
夏心光爲復出可是鼓足了十二萬分的勁兒,立誓要“亞洲新星”再創新輝煌。
她先出了一本從少女轉型爲熟女的寫真集,以她最新的中性朋克風格來邁出復出後的第一步。造型師爲她設計了一個利落的短髮,配上金色的染膏。當經濟人拿着樣板給她看後,夏心光就坐到了梳妝檯前對造型師說,“剪吧!”不愧是富有魄力的辣妹啊!一旁的工作人員都露出了興許的笑顏。
時日一晃,這個星期已過了五天。今天是週六,不同於往常的休息日。安臣興去參加老同事的聚會了,安劍葉也是一大早就出了門,不知道是否又去公司爲新項目研製的問題。
這段日子跨國上下,特別是開發部和IT工程部,雙休經常有技術人員住在辦公室連夜加班,所以總裁少爺隔三差五要忙到半夜纔回家,就是休息天也會去公司視察。
夜裡八點多,安臣興到了家,管家老婆婆張羅着爲老爺子放洗澡水。
安劍葉是傍晚前回來的,還以爲家裡人都在,不想只有他和管家老婆婆兩個人吃飯。
一直到十一點姬宮霏揚回來了。上樓進了臥室,剛放下挎包,安劍葉劈頭就說,“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公司和學校兩頭忙得開心吧!”
見他這勢頭像要挑起戰爭。姬宮霏揚不語,但不平已掛臉上。
“你不是說週六回家嘛!竟然一個星期住學校還這麼晚回來。”安劍葉諷刺道。“你是要養家餬口?還是遇到了生活瓶頸急需救濟啊?!我看是太縱容你了,除了音樂排練腦子裡沒別的東西了。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平民千金的名聲!”
後兩句彷彿話中有話,說的好像她外面怎麼了一樣。這使姬宮霏揚氣憤,“什麼身份和名聲?少莫名其妙了。”
“到底是誰莫名其妙!”安劍葉強強道:“你夜不歸宿,雙休日還搞到深更半夜回家你還有道理了?!”
姬宮霏揚壓着火,冷漠望了瞥他的怒目,拿了放在書桌的挎包,甩門離開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