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此番特意來找那上古獰獸,爲的就是尋找一個讓自己能處於極限狀態的可能,如此方能有足夠的共性共鳴,來激發聖種那最後苞展花出的力道,才能讓其充分覺醒,真正進入花開期。
這個共性的共鳴若要足夠,絕不能依靠欺誆的方式,例如周全明明打得過某個物種,但故意裝着打不過,騙自己進入極限瀕死狀態,然後去嘗試觸發聖種共性,類似於這樣的方式是絕對行不通的。
爲何呢?其一、這種僞瀕死狀態,確實也能換來某種危機感,引發某種極限狀態的共鳴,但共鳴度不夠,力道不足以衝開最後一個障礙。第二,人大多沒辦法騙自己,聖種與心識相應,若心不誠,聖種也會第一時間知道,如此它感受到的更多便是自我欺騙,而自我欺騙對於聖種而言,不會產生過多共鳴感,由此不足以成功。
所以周全之前也做過一定的實驗,很是明白,只有找到真正強大過自己的生物,真正進入極限瀕死狀態,然後在死亡邊緣,無懼死亡,出手利落,如此共性共鳴程度,纔有可能達到苗成花開的境地!
此中雖沒有跟上古獰獸戰上,但還好,半路殺出個魔武,魔武的力量層次在自己之上,這在邏輯上不就一樣了嗎?
且也嘗試過剛不過,何必再繼續拼蠻力?反過來一想便也行嗎?所謂“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與其打不過,不過換個做法...
其次吧,能讓自己處於這種危機狀態的機緣確實也不多,外頭兇獸就算超一等的「暴食」,現在都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論起部落裡的戰士,怕是能傷到他的也不多,更別說讓他如此無可招架的了,機緣和局勢的促成,也讓他有新的想法。
置之死地而後生....
老祖先留下的寶貴經驗財富!
於是便有了這麼一幕,而周全選擇在自己危急時刻,義無反顧的選擇搏命一擊,促成了“勇畏”的共鳴,讓烈鳥聖種覺醒花開!
巫殿內。
今日巫殿內的侍女奴隸,紛紛主動跪拜着篝火,且看前廳的靈魂篝火泛着濃烈的熾燃之意,其溫度之高,讓周圍的土石都開始微微乾裂...
巫更是坐在百骨座上,眼眸深沉,那個神秘的符號又在火焰裡作祟了!
地表,峻山坳洞。
退役的頭領石甲,仰頭而望,眼眸緊縮,但隨即又舒展眉頭道:“看來神明也認可我的決定啊...”
而同樣在地表哨屋樹洞附近的獵手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活,對着天空跪拜,虔誠的叩首一再...
“剛纔玄鴷神鳥掠空而過,乃是天命循回,這是神明的昭告,這是部落中興之兆啊!”
“過往不曾有此徵兆,可白舟當任我們頭領後,神明降意了...”
...
幽暗森林,邊緣。
周全感受着花開通常之後的「烈鳥」力量,那股滾滾沸騰的熱烈靈氣在身上循環往復,每一根長出的烈羽,都像是注入了整個火山的熔漿,那股活力和光明更是充盈着內心,無限的澎湃熱烈!
這回,輪到囚徒靄想悄悄逃了,他喚用巫能,一股黑氣在他身上作祟,很快半截身子,就已然隱沒,轉眼便要離開此地...
但就在這時,那些黑氣突然戛然停止運作,囚徒靄正疑惑自己的玄力怎麼不好使之際,他感受到了,那股博大而光明的玄力,像是鐐銬一樣,困住了他的玄力,以至於他沒辦法在繼續施用巫咒...
更可怕的是,他的對手是特意選在這個時候壓制他的,於是乎,因爲施法被打斷,一半身子留在了原地,另一半身子卻已到了另一個時空,若是隻在片刻之間,尚且無礙,而且有巫能作爲橋樑,一切都不是問題,一旦斷了巫能且分裂過久,那結果便是!
咔噠噠...
囚徒靄張大了嘴,本不敢發出聲音,可是身體分離過久,以至於他的下半身直接攔腰只剩下一個血窟窿,這種疼痛可不是能憋得住!
受不了了!
“啊!!!”囚徒靄當即翻滾下地,從樹端上掉了下來,重重砸在地上。
“都說了,結束不結束,得我說的算,你丫的說跑就跑,不把勞資的話當回事是吧?”周全說着,毫不客氣,一柄長矛,熾燃烈焰,直接穿透數個樹幹,砰砰砰不絕,接着噗呲一下,直接貫透對方的下肋骨,將其釘在的地面上!
尖銳的疼痛,加上高溫的矛頭幾乎要燙熟他的內臟,這個老邪巫也頂不住的慘叫撕裂!
周全舉着浮屠,掠過同樣受爆裂火焰灼燃的雪印,一步步朝着老邪巫走近,而每走一步,地上也隨着蔓延火苗,彷彿那靈魂都是炙熱的一般!
囚徒靄很是清楚,周全靠近自己,絕對沒得活,於是就算忍着疼,他也要阻止這一步的到來...
“白舟,你殺不死我的,你做不到!你做不到!!喝啊!”囚徒靄再次揮手,本就佝僂乾癟的臉,這一刻顯得更加淒厲和獰怖!
於是乎,周圍又一次密佈起諸多繚繞的黑氣,那些「沼鬼」被呼喚而來,囚徒靄這個後招可算佈置的狠,很快小小邊緣處,便密集十幾只的沼鬼,它們如同巨型病毒一樣的身子,開始緊縮亂動,隨着囚徒靄的巫咒口訣之下,受體內媒介影響,立刻開始紅漲身子,對周全懷有敵意!
那粘稠的觸手,瘋狂朝周全捲去,若是過往,周全確實還會怕一下,也或者吃力與招架,這能讓囚徒靄找到間隙再趁機逃走,可現在他的花開成熟,已經是個覺醒的花開期聖武,難道還能讓這樣的事兒發生?
而且他說了要算賬,那就是要算賬,他沒讓走,就別想走!
他迅速奔走,手中的「浮屠」,大有神鬼莫擋之勢,一下劃過,熾烈火刃狀的震盪波,瞬間斬碎了兩隻沼鬼,烈火之意還在血液裡沸騰,於是再次擡手,石氏秘要獵技,調勻呼吸,意到氣到,揮刀,斬!
轟!
這一次烈焰振波更猛,直接炸死三隻!
那些沼鬼懵了...
丫的,它們好歹也是一等惡獸級,區區凡人,能對它們進行隨意碾殺?這真是百年來頭一回見到!
溜了溜了,什麼狗屁邪巫,專門來坑它們!
於是那些「沼鬼」也不管囚徒靄咋個用巫咒,這種求生的本能逾越了那種巫能催眠,剩下的直接屁滾尿流一頓亂走,頭都不帶回的。
囚徒靄更是記不得自己已經被這個小夥子,嚇過第幾回了,此次他已然是麻了!
話說當年敢在幽暗森林裡如此大殺四方的,應該也只有那部落輝煌時代的玄鴷勇士們,可如今周全一柄「浮屠」,喚起那古老的「烈鳥」力量,殺得林中妖鬼不脛而走,落荒而逃,可當真不比那些玄鴷勇士差...
就連那揮刀的動作,都像極了先祖們在世的威嚴模樣!
呵,只能說,他真是挑錯了對手,若不是對付周全,以他今日之準備,誰人可擋?可偏偏選了周全,這個如若輝煌時代遺留的男人,這個繼承先巫玄力的男人,這個...戰魔武、斬沼鬼、還同時能宰他這邪巫之能的男人...
事實證明,神明確實存在,他護佑着玄鴷部落,否則怎會留下週全來對付他?
周全來到了囚徒靄的面前,看着只剩下半截身子的他,毫無憐憫,只是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如同看着那一隻想要逃走的屍蠱蟲,也或許在周全眼裡,他們二者之間本沒有什麼邏輯上的差別。
“不得不承認,你贏了,小奴隸...不過,你還是不能宰我,你若宰我,我會在臨死前,把你送到那個飢腸轆轆的獰獸面前,那時任憑你再厲害,也絕不可能逃出來,你知道我的巫能體質便是「支離」,你很聰明,你應該能想清楚這後果!”囚徒靄哆嗦着說道。
對此,周只是冷嘲笑了一句:“你可能有點誤會,我且問你個問題,我幹嘛要一個人來這危險的森林?爲了討那酋長歡心?顯然,我沒那麼蠢,那麼這次輪到你猜猜看,這當中究竟是何原因呢...”
囚徒靄吞了吞口水,隨即再次瞪圓眼睛...
“你...你是爲了體內聖種的試煉!所以...你是專門來找那上古獰獸「澤」?”囚徒靄不可置信到。
“bingo!”周全笑說道,接着又說道:“我體內可還有個聖種,所以,如果你非要在死前免費給勞資整個傳送門,我也不會介意的,還得謝謝你呢。”
“不要,不要...白舟,饒我一命,你我或許能一起做點什麼,我的體質很稀有的,白舟!”囚徒靄徹底沒了招,只能求饒。
周全嘆息一聲,說道:“饒你?王蟲之災,你搞的吧?害死了多少部落的勇士,他們本不該死!石甲他們被帶去沼澤那裡,碰到了上古獰獸,斷了手臂的事兒,你搞的鬼吧?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制器屋的砂乙,我朋友,你殺的吧?你認爲,我還能饒你?”
“該算的賬,咱今兒個就得掰扯清楚!”
囚徒靄哆嗦着,知道哀求無用,只能問道:“那你想怎樣?宰了我?”
“還記得我說過話的嗎?在你‘走’前,得讓你魔怔魔怔,搞成神經病才行啊...”
周全又一次斜起嘴角,一抹奸邪的笑起!
而那囚徒靄似乎意會到什麼,當即想要拼命掙扎,可偏偏被長矛緊緊釘在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