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物訓練,顧名思義,訓練掌握各類器物,戰鬥用的長矛、挖土用的撬棍、砍樹用的斧鉞、還有切割分解獵物的骨刺等等,每一種的器物使用,力道的核心技巧都不同,例如長矛狩獵時,主要倚靠倚靠上半身背肌、腹直肌、腹斜肌等,主要扭身甩動,同時昇華後,也將主要延展這一帶氣運經絡,發揮爆發更強昇華力量,然則撬棍則不同,要發揮的便是下半身腰部肌肉羣,越沉下下盤,挖的越穩當,而地表土層尤爲堅硬,也需要一定核心力量和爆發力才能撬得動。
至於伐樹且剖解獵物,一般用不上升華之力,因爲這些都屬於持續發力,如若用上升華能量,可謂浪費之至,極其容易好乾體內能量,繼而引發疲憊感,而一個疲憊者,最容易被一些愛撿便宜的荒野獵手盯上,那是極其危險的,所以一般寧願多花時間成本,用非昇華方式處理這兩種作業。
這樣一來,使用的核心肌肉羣,就更是不同,力量的使用要既持續又發揮最合適力道,故而需要掌握同時利用肩肘腰腿,腰馬合一的方式,既能在幾處同時用力的情況下,進行最高強的非昇華力道的運作,同時身體幾處肌肉羣分擔力道,協同合作,也能減少肌肉疲憊感,繼而持續發力,而不會輕易乏力。
地表世界,危機無處不在,稍有不慎便是有去無回,所以每一點細節都尤爲重要,這就是爲什麼在成爲聖武士之前,必須像考試一樣,讓這幾門功課有較強的熟練度,畢竟連樹枝都砍不好,誰特麼帶着你去那危險地界?出征隊是一個整體,一人出錯,全隊蒙難,這就是嚴苛要求的真實原因。
周全原來還有些瞧不起部落文明,可自從跟着石棱學習部落的深層次智慧時,才發現作爲一個現代人的他,知之甚少,心中難免幾分敬畏。爲了生存下去,要花費多少難以琢磨的心思....
當然,他現在所能掌握的,還只是部落初學班的技巧,還有很多器物的訓練,其高強技巧是教不到的,除非他真的成爲勇者,跟隨出征,那些高等技巧纔會傳授與他,這些偶爾和巖鐵聊及之時,便會聽到既憧憬又絮叨的說着那些夢寐以求的訓練。
就像巖鐵的父親,巖金,由於聖種契入體內的位置,乃中正的丹田中部,乃絕對完美,但朝向稍稍偏於肩腰,所以他肩部腰部力量尤爲強大,故而酋長便命制器師,利用砍伐到叢林生長最高榔頭橡,取最上乘的部分,以及四十九個獵物碎牙,製作成了尖牙棒槌,供他爹使用。而他所用技巧,便是極難的棒槌掄砸技巧,在特殊技巧加升華力量下,巖金可以瞬間砸碎最堅硬的金剛岩石。
諸如此類的技巧很多,例如善用獵弓的地勇,善用藤鞭的山英,這些都是極具代表性的,當然除了這些特例,也有將某種初學技巧發揮極致的,例如隊伍中的部分剖解者,其骨刺運用最佳,故而多負責剖解獵物,還有長矛極佳、撬棍最佳等,在團隊中,都發揮極強的效用性。
唯有一人例外,那就是出征隊頭領石甲,聽說他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其所有器物技巧樣樣精通,乃史上最強的聖武士,天花板般的存在。
提及這個,周全也不免想到初見那頭領,背裳同時扛揹着諸多武器,還有一把大寶劍,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揮!”石棱呵斥。
周全拿起長矛,微擡手臂,腳部微開,肩肘成張弓之勢,然後稍許扭轉身子,緊着拋甩而出!
呼啦一聲,長矛勁風大作,最後砰的聲響在地淵底部迴盪,稍許震耳!長矛也因爲巨大的力道推動,猛地扎進山體內,足足一尺多深!
“咋樣?”周全滿頭是汗的問道。
石棱面部表情複雜,一個縱身跳到了那山壁附近,輕鬆一下拔出長矛,又跳了回來,摸着沒過長矛其上的土漬,說到:“深度差不多了,但是你動作有瑕疵,我告訴過你,在扭轉身子到達最佳角度的時候,再拋扔,否則力道不能答道極致,而且會增加長矛的滯留長度(拋物線),影響速度,僅僅絲毫偏差,便會讓獵物有躲開的機會!”
“哦,我再來一次。”周全說到。
“算了,沒有新的長矛供你練習了,今天就到這裡吧。”石棱說着,拋下手裡的長矛,而被拋扔的地方,早已一堆破損嚴重的木長矛,都是周全練習後,壞損留下的。
旁邊的巖鐵看着尤爲心疼,這一個長矛起碼得花一張獸皮的代價交換,還不是地穴鼠這樣低等的獸皮,而是真正能禦寒的中等以上獸皮,石棱不惜代價,將自己所有父親給的,酋長賞的獸皮,全都花費到了這些長矛上,就爲了給周全練習之用,真是下足了用心,也忒是燒錢。
不過心疼之外,他也難免感慨,爲了那個計劃,他當真豁出自己的一切。
“好的。”周全迴應到。
“明天我帶你去巫會,希望你能不負我所託,被巫選上,有參加沐恩日的機會,努力一把吧,否則你將永遠做這奴隸,永無翻身。”石棱說道。
“知道了。”周全說道。
說沒有壓力是不可能的,因爲石棱爲了他這一天,不可謂勞苦功高,就在地風還在用着低等的龍鬚液來刺激身體能量時,石棱直接甩給他一天幾乎一隻的地穴鼠的量,地穴鼠起碼屬於掠食者,四類獵物,對身體能量的補給和刺激,絕對比龍鬚液要高數倍。就在地風每天只能原地踏步,模擬各類動作訓練時,周全有實際長矛、斧鉞、撬棍等,進行幾乎實戰訓練...
這就相當於別人還在玩業餘,石棱卻拼盡一切的給他創造專業水準的訓練,所以也給了周全不得不拿下的決心,要不然咋對的起這一切的付出?
當然,石棱的投資是有眼光的,也是有收穫的,次日周全在石棱的帶領下,到了地二,進了巫會地殿,爭氣的他,每一項的測試,都遠遠超過許多同期的人,不論是器物、狩獵以及體質素養等,都幾乎完美無瑕,在奴隸中,基本屬於碾壓水平,而在同期的準備接受沐恩昇華的同輩中,也數一數二,不遜於下風。
奴隸要參加沐恩,確實條件要苛刻太多,畢竟奴隸屬於神棄之子,參加沐恩日,是對聖藤的褻瀆,由此除非有絕對的優勢明顯,讓巫會覺着即使有對神明不敬,也應該給他一個機會的程度,纔可能睜一隻閉一隻眼的同意需求。
這當中要做到,除了舉薦人承擔一定風險外,還有一個肯開名額的因由,那就是出征隊真的急需新鮮血液的加入,畢竟出征地表尋找物資,補給部落內物資匱乏的局面,是頭等的大事兒,一旦這個隊伍青黃不接,那整個部落都穩不住,何談別的?
然則,周全這個白臉奴隸的出現,不僅越過了及格線,超過所有奴隸的晉升水準,而且,他甚至超過很多貴族子弟水準,而且相差性不止一星半點,而是一個鴻溝,這裡頭除了酋長的兒子洛元外,其餘人基本水準連周全的車尾燈都看不到。
所以,周全已經充分獲得了資格,不日便能參加這沐恩日,享受普天同慶,擺脫奴隸身份的機會。這雖是石棱預料當中,可得知周全的成績優異到與酋長之子相媲美,他多少還是有些震驚的。
當晚,石棱把周全和巖鐵叫到了地淵底下,明日便是聖藤花開之日,今夜格外絢麗,流光溢彩,濃重紫調,照的整個地穴世界格外不同。
月色很淡,與那聖藤花形成鮮明的強弱。
今夜沒有訓練,沒有捱打,兩隻地穴鼠,篝火和最不常出現的果釀,都擺在檯面上,爲慶祝周全的大獲全勝。
“白臉,我時常在想,你若不是一個奴隸,該有多好。這麼優異的成績,比我們倆當年都好,怕是早就能上出征隊了!”巖鐵幾分紅臉醉意的說道。
這果釀是地表結的果釀造的,能量水準乃高規格,就算二階勇士也不免挨不住。
“咳咳,別說了。”石棱卻一臉正常,瞪了一眼巖鐵說道。
周全咕嘟嘟的又喝上兩口,甘甜異常,尤爲之可口,捧着酒杯醉醺醺的說道:“唉呀,石子,人家要誇我,就讓他多誇兩句唄,我老愛聽了,嘿嘿...”
石愣哎了一聲,看着周全那樣兒,眼神逐漸的黯淡且複雜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