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崔文卿輕聲將心內的計策說了出來,待到他講述完畢,成事非立即忍不住大驚失色,驚聲言道:“若是這樣行事,姑爺你豈不是深陷危境?萬萬不可,若是出了事,在下也無法向大都督交代。”
崔文卿自信滿滿的言道:“放心,依照目前的形勢,鮑和貴他根本就不敢傷害我,最多隻是讓我吃些苦頭而已,你按照我的計劃行事便可。”
成事非猶豫了半響,終是點頭道:“那好吧,就讓二當家牛康陪姑爺你前去。”
崔文卿點點頭,與牛康帶着五六十人當先走了。
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成事非擔憂之色更濃,半響喟然一聲嘆息,揮揮手帶領剩下的弟兄分道而去。
見狀,一直悄悄跟在他們後面的穆婉大是不解,輕聲問道:“大都督,怎麼他們還分開走了?”
折昭輕輕言道:“崔文卿並非蠢人,想來他也明白鮑和貴是故意引他前去的,分道而行不用說也是有所佈置。”
“那我們跟着誰?”
“這樣,小婉,我跟着崔文卿前去,而你則跟着成事非,如果遇到麻煩危險,可以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出手施救。”
“好,我明白了。”穆婉點點頭,對着折昭微微作禮拱手,連忙緊隨成事非而去。
鮑府後院有着一片枝繁葉茂的樹林,樹林中有着一間古樸破舊的房屋。
此時月光透過樹枝縫隙照下映射在房舍的青磚綠瓦上,伴隨着不斷響起的女子哀聲痛呼,竟是無比的滲人恐怖。
房舍內,鮑和貴赤着膀子滿面怒容,輪起胳膊用手中皮鞭一鞭又一鞭的重重抽打在徐如水的身上,口中怒罵不止:“賤人……壞我好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反觀徐如水,渾身上下只穿了一套單薄的內衣內褲,雪白嬌嫩的肌膚已是鞭痕道道,皮開肉綻血流模糊,但她依舊搖着牙關一言未發,只是冷冷的注視着面容猙獰的鮑和貴。
打得半響,鮑和貴略微有些氣喘,冷笑言道:“好你個賤人,現在還不服軟對吧?人說你徐如水當年可是洛陽一美,我鮑和貴睡過無數女人,還從來沒有嘗過洛陽名妓的滋味,信不信大爺我現在就睡了你,讓你試試真男人的滋味!”
聽到此話,徐如水嘴角掠過一絲輕蔑的笑容,乾裂的嘴脣張了張,輕輕言道:“我徐如水區區弱女子,自然擋不住大當家你的虎威,但我也有屬於我的那份尊嚴,絕對不會容你玷污,若大當家用強欺辱我,大不了我咬舌自盡。”
“喲呵,你一個低三下四的青樓女子,還給我講尊嚴!”鮑和貴譏諷一笑,繼而收斂笑容冷冷言道,“你以爲咬舌自盡就可以免去羞辱了麼?告訴你,我那些手下全都是瘋子,即便你死了也能輪着玩你,待到明天一早我再將你的屍體羅身丟在大街上,也讓府谷縣的百姓們欣賞一下你的卓越風姿。”
聽到此話,徐如水心內頓時一陣發緊,一股涼颼颼的寒意霎時掠過了全身。
站在鮑和貴旁邊的顧盼盼咯咯笑道:“如此甚好,大當家啊,想必大家都很興趣見識洛陽名妓徐如水的羅體,呵,就這豐胸肥臀是男人看了都會流口水,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引起全城鬨動啦。”
徐如水再也忍受不住他們的污言穢語,怒視他倆尖聲言道:“鮑和貴、顧盼盼,你們兩人這般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即便是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們,人在做天在看,你們終究沒有好下場的!”
顧盼盼輕拍胸口,皺着眉頭故作驚慌道:“哎喲,我好怕啊,大當家,你看看着女人好凶狠,我們怎麼辦纔好?”
鮑和貴嘿嘿冷笑道:“徐如水,別說你現在是人,即便你是鬼,我也能將你抓來讓你永世不得超生,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徐如水悲憤莫名,知道即便是切齒痛罵,對於鮑和貴顧盼盼兩人也是徒勞無功,難道自己真的要死在這裡,作個屈死鬼魂麼!
鮑和貴冷哼一聲,淡淡言道:“徐如水,大爺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願意幫我做一件事,做成了我就饒過你,如何?”
徐如水嗤笑了一聲,冷冷問道:“大當家莫非又向對付崔公子?”
“對,”鮑和貴點頭道,“我知道崔文卿現在很是看重你,以你們之間的關係,接近他也並非難事,我要你將他單獨的約在房內,然後偷偷下些春藥給他吃,後面的事情不用我說你也懂,總之一點,待到人來的時候,你必須赤身羅體與他躺在牀上!”
徐如水心頭一驚,爲套鮑和貴的後話,她故作不解問道:“大當家請恕我直言,奴家不過青樓女子,名節這些根本就不在乎,即便崔公子與我睡在一起,也是無妨之事。”
“哼,看來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崔文卿的真實身份,”鮑和貴冷然笑道,“他可是折家的贅婿,折昭的夫君,我就是要讓他身敗名裂,從而被折家趕出去。”
“折昭?哪個折昭?”徐如水神情頓時有些變了。
鮑和貴冷哼言道:“這還用問,自然是振武軍大都督折昭,除了她還有誰人能夠當得起這個名字!”
“你說崔公子竟是折昭的夫君?”徐如水震驚莫名,心頭更是掀起了滔天大浪。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那個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俊俏公子竟是折昭的夫君。
可笑她還曾想過要與崔文卿一夜風流,以崔文卿的身份,只怕從來都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想到這裡,徐如水自慚形穢,珠淚也是漸漸盈滿了眼眶。
“這麼樣,徐如水,你考慮清楚了沒有?”
鮑和貴的嗓音重重響徹在徐如水的耳邊,也讓她從恍惚中驚醒了過來。
望着眼前面目可憎的鮑和貴,徐如水忍不住笑了起來:“鮑大東家,我徐如水雖則貪生怕死,但絕對不會屈膝苟活,你的要求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