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章纔不會上他那個當,眯着眼睛想了片刻:“你不說我也知道。
“什麼?”景韶看着他眼中帶笑的樣子,像個幹了壞事的貓,只覺得心中越發的癢癢。
“定然是你告訴父皇自己不能人道,再娶妾也是丟人。”慕含章輕聲在他耳邊說道。
“……”景韶呆楞片刻,危險地眯起雙眼,“你是在懷疑我?”
“我只是猜測……啊……”慕含章還未說完,就被粗暴地扯開衣襟,一片溫熱驟然附到胸前,尖銳的疼痛之後,是難以言說的愉悅,逼得他低吟出聲。
景韶鬆開口中那可憐兮兮的小東西,把身下人意圖掙扎的雙手壓到頭頂:“本王能不能人道,現在就讓你親自驗明。”
“別鬧,下午還要去見周大哥,唔……”慕含章見景韶來真的,忍不住就想向後縮,但身上的人顯然沒打算放過他。
不管自家王妃已經承認他可以人道的事實,景韶執着地要證明自己的能力,於是一個好好的午睡被他盡數折騰沒了。
“唔……慢……慢一點……啊……”慕含章緊緊攥着枕頭,被身上人連續的快速進攻逼得向後仰着脖頸,放在景韶腰側的修長雙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景韶緩下動作,向上爬了些,吻了吻那微啓的雙脣,讓身下人緩了口氣,然後緩緩地退到入口處,又猛地整根沒入。
慕含章抓着牀單,身上的人每重複一次,他的身體就跟着抽搐一下,那感覺太強烈,導致他根本叫不出聲。如此反覆了十數次,又開始了剛剛的那種快速進攻。
如此快慢交替,直逼得那雙美目中泛起了薄淚。
懷中人還在不停地顫抖,景韶吻掉他最後那一刻流下的一滴清淚,一遍一遍輕撫着他的發頂。兩人沉浸在美妙的餘韻中,半晌纔回過神來。
“怎麼樣,知道厲害了?”景韶笑着在那漂亮的鎖骨上輕咬。
慕含章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不打算接話,這種時候不管自己說什麼,他都會以之爲藉口再來一次的。
那眼角泛紅的一眼瞪視實在是沒有任何威懾,景韶得意地笑着,緩緩退了出來。
“嗯……”慕含章蹙眉,舒了口氣,“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能說了吧?”
景韶側躺下來,笑着把人摟進懷裡:“你看,一開始就聽話親我一下不就好了,還得我費這麼大勁。”這般說着,還伸手在那滑嫩的屁屁上拍了拍。
慕含章被他拍得紅了臉,捏住那隻手扔出被子,轉過身去不理他。
景韶湊過去從後面把人抱住,怕真把自家王妃惹惱,今晚就得跟小黃睡了,便老實地不再胡來:“好了,不逗你了。”把鼻子埋到懷中人的脖頸間,貪婪地吮吸着那混着汗味的淡淡清香,把今日朝堂上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你是說,要給我封侯?”慕含章愣怔片刻,緩緩地說。
“是呀,封號還沒定,我讓哥哥挑個合你性子的,但一定得比北威侯聽着威風!”景韶得意地說。
封侯,意味着他以後有資格進入朝堂,意味着他的才華得到了認可,更意味着等父親不在了他有權利把孃親接進府做老夫人……嫁給成王,不能會試,原以爲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日後史書提及,也只是附屬於他人的“成王妃”,卻沒料到竟還有峰迴路轉的時候!
雖說與景韶互通心意之後,慕含章對於科舉已經不再執着,但身爲男子,誰不想建功立業,青史留名呢?
景韶自己說了半天,發現懷中人一直沒有迴應,便扒着他的肩膀去看,卻看到自家王妃把半邊臉埋到枕頭裡,偷偷地笑。
看着這樣的君清,景韶也忍不住跟着他揚起嘴角,心中又卻漸漸地泛起一陣痠疼。他的君清本就有封侯拜相之才,卻幾次被折了羽翼。原本還想再纏着他來一次,這股痠疼翻上來,那股子灼熱便消退下去,把人往懷裡抱了抱:“等封號下來,我就讓人把門頭換了,寫上‘成王某某候府’。”
“嗯。”慕含章應了一聲。
“哦,還有,把西苑扒了,修成觀景園子,以後小黃也有個打獵的地方。”景韶拉着身邊人的手,掰着那瑩潤的指頭盤算。
慕含章挑眉,不是應該把西苑改成侯爺的院子嗎?再不濟也該改成客房,怎的改成園子?但景韶說得正高興,他也就沒有去拆穿他。
正月十五,元宵節。
這一日不必上朝,景韶摟着自家王妃睡到日上三竿,直到被偷偷溜進來的小黃壓醒。
“哇唔!”小黃扒在牀邊,歪頭看了一會兒牀上的兩人,慢慢蹲□,躥!
跳上寬大的牀鋪,小老虎歪頭,湊到慕含章臉頰邊蹭了蹭腦袋,然後就趴到了景韶的胸口。
“真是一刻都不消停,”景韶坐起來,把身上的老虎推下去,“哥哥下個月說不定就去江南,到時候把這傢伙帶去涉水園給顧淮卿一起養好了。”
慕含章也坐起來,捏了捏小老虎的圓耳朵,小黃甩了甩腦袋,然後仰躺下來,衝着他細聲地叫:“可是,若是一年半載不在身邊,它定然就不認得我了。”這半年習慣了小老虎天天在身邊,讓他送給淮南王還真捨不得。
“我隨便說說而已。”見自家王妃露出爲難的樣子,景韶立時就心軟了,連忙改口說道。
兩人梳洗整齊,因着晚間有宮宴,趁着這會兒時間去了趟回味樓。
“昨日有事耽擱了,”景韶隨口解釋着,“今日不必上朝,蕭侍郎也沒來幫忙嗎?”
今日京城中有燈會,酒樓的生意定然好,這會兒吃午飯的客人還沒開始上座,穿着一聲豔粉色的周老闆就端了個面盆在大堂裡搓元宵:“難得休息一天,讓他在家裡多睡會兒。”周謹笑着,讓小二給他倆盛了碗元宵。
“聽說昨日永昌伯回家後摔了一套杯盞,永昌伯夫人說要找皇后論理去。”周謹笑着說他昨日聽到的閒話。
慕含章嚥下一口元宵:“今日定然不能進宮,晚間有宮宴的。”
“哈,永昌伯家那個夫人是出了名的不依不饒,王爺打了永昌伯,怕是也要被說道個半年。”周謹搖了搖頭,今日進不了宮,明日肯定去,而且會天天去。
景韶不以爲意,一個婆娘能掀起什麼風浪。
慕含章倒是把這件事記下了,沒多說什麼,把從東南帶來的一對翠玉貔貅給了周謹,祝他日進斗金。兩個貔貅都是雞蛋大小,帶在腰間正好,且色澤深重,很是漂亮。
周謹爽快地接了,回了他們一罈子鹹鴨蛋。
晚間宮宴,正月十五這是個家宴,且沒有正月初一那般隆重,只有皇室兩代內的直親可以參加。
皇后坐在高位上,一身豔色的鳳袍很是高貴,冷眼看着攜手而來的夫夫兩人,原本女眷應該坐在右邊,但慕含章是男子,便跟景韶一起坐在了左側第二桌,第一桌是已經坐好的睿王景琛。
三個身着華服的男子坐在一起,那一角頓時覺得熱鬧起來,縱然三人很少交談,看起來就是人多勢衆。反觀第三桌,四皇子景瑜自己坐着,悶頭不說話,顯得很是勢單力薄。
繼後一雙柳葉眉漸漸擰在了一起,讓成王娶男妃原本是想讓他們兄弟反目,結果景韶非但沒有怨恨兄長,反而很是寵愛正妃,如今更是要封侯了,這一下子竟是給景琛添了兩個幫手!
宮宴開始,宏正帝坐在上位上喝酒,將皇后的表情盡收眼底,不由得在心中嗤笑,這麼多年了,還是這般上不了檯面。想起當年那個端莊賢惠的元皇后,每年元宵節宮宴都親手煮一鍋元宵,讓他們所有兄弟都坐在一桌,一個一個的親自分食,景韶最是調皮吃一碗還要吃,元皇后卻不會多給他預備,景琛就會把自己的推給弟弟吃。再看看如今冰冷的宮宴,突然覺得孤寂的帝王不由得嘆了口氣。
晚間按慣例,十五要宿在皇后宮中,宏正帝多喝了兩杯,進了鳳儀宮就想沐浴安睡。
繼後親自服侍皇上更衣,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皇上,臣妾自知對朝堂之事不該多言,但景韶如今還沒有子嗣,若是封了成王妃侯爵,以後就不能納妾了,每個一兒半女的可怎麼好。”
宏正帝不用看也知道皇后是個什麼表情,擋過她修着長指甲的手,自己解了脖子附近的盤龍扣:“景韶自己不喜歡女人,你給他塞滿院的小妾也沒用。”以前成王府妾室可不少,也沒見留下個一兒半女。
“那時候他還年幼,你看景瑜如今大婚半年了不還是沒有動靜嗎?”繼後斟酌着措辭,“更何況,王妃封爵本朝還沒有過,將來他要是想來上朝豈不是……”
“行了!”宏正帝只覺得一隻蒼蠅在腦子裡嗡嗡作響,不耐煩地打斷了皇后的話,“你當朕聽不出來,朝堂上的事朕自有主張,用不着你來指手畫腳。”
“皇上恕罪!”繼後忙行了個禮,“臣妾……”
“你不就是看不慣成王妃封爵嗎?”宏正帝將脫下的中衣甩到半蹲着的繼後臉上,“若不是你那個好兒子瞎摻和,哪至於鬧到要給王妃加封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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