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無鋒目光陰沉的看着明陽二人相談心中冷笑一聲,旋即疾走兩步來到青鸞身邊說道:“師妹,剛纔的事情都是那柳暮從中挑唆,你千萬不要聽他胡說,你我二人相識多年,難道你還不瞭解我的爲人麼!”
青鸞聽見這話只是臉色冷漠的哼了一聲,隨即來到明陽身邊問道:“師叔,你剛纔出去爲什麼要把我留在那裡?你可知道我差點着了某些人的道?”
她這話雖然是在跟明陽抱着不滿,但話中的含義卻直指宋無鋒,顯然對他所說之話不再有任何相信之處。
宋無鋒聽聞此言臉色瞬間變得陰霾起來,不過他隨後便是將這股陰霾之色從臉上揮去,一臉和煦的對明陽說道:“是啊師叔,剛纔您不在的時候那柳暮帶着一羣人想要佔師妹的便宜,還好被我識破,要不然以師妹的性子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不着痕跡的想要從明陽臉上看出點什麼,可是對方始終保持一副古井無波的神色,這讓他心中不禁暗罵了一聲。
隨即又在心中暗道:“這老東西此時顯然對我產生了芥蒂,不行,這次遠古宗派遺蹟之行事關重大,我必須忍,忍到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到時候…”想到這裡他的臉上就露出一抹冷笑。
按下明陽這邊不提,張浩等人在離開那道山谷之後就再次找到一個山洞,將洞內的一頭魔獸驅趕出去之後,衆人就盤膝而坐等待着鐵漠荒原當中的颶風再次來臨。
這般等待也沒過多久外面便是想起了驚天動地的轟隆之音,大地因此也是顫動起來,彷彿末日來臨一般。
衆人已是經歷數次,對這颶風的好奇之心已經淡下,只是閉目調息着體內的氣息恍若未聞。
“能跟我說說那血咒劍法是什麼武學麼?”這般調息並沒有持續多久,張浩就開口對柳暮問了一句。
後者見狀面露爲難之色有些猶豫起來,張浩見他這副樣子只是微微一笑接着道:“我只是好奇那種劍法的威力,並沒有要向你討要的意思,既然你不方便說那就算了。”
他其實在見到那木東海的傷勢之後就對這種劍法產生了一絲好奇,所以才忍不住問了一句。
“張大哥,其它的我不能多說,只能告訴你這種劍法極其詭異,你遇到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便是。”
柳暮聽到他這麼說也是露出一抹苦笑道:“現在這種劍法突然落到了宋無鋒手中,此間事了後恐怕我得儘快回到家中將此事稟報給父親,到時候免不了一場麻煩,唉…真煩啊!”
張浩聽到這話只是吐出一口悶氣,隨後似是想起什麼,又問道:“你家是住在帝都麼,可否知道那個什麼煉藥師考覈是怎麼回事?”
www ●тtκan ●¢O
他從瀝城出來後本來是打算去帝都一趟,沒想到半路遇見這遺蹟之事,現在恐怕那煉藥師考覈已經完畢了吧!想到這兒他就苦笑了一下。
柳暮聽到這話倒是來了興趣,往張浩身邊湊了湊纔開口說道:“那煉藥師考覈我當然知道了,我還報名了呢。”
說到這裡他看了張浩一眼才幹笑着道:“我只是想要看看那煉藥師考覈究竟有什麼了不起之處,所以報名試了一下,沒想到那些傢伙連門都不讓本少爺進,真他孃的不是羣東西。”
這柳暮說起煉藥師來顯然滿肚子怨氣,吐沫橫飛的講述起來。
原來這煉藥師考覈是一個道宗發起的招收弟子比試,只要在考覈當中有突出表現者都會被錄取爲道宗外圍弟子,隨即便是能夠修行道宗煉藥之術。
直到最後被宗派從中選拔出成績最好之人才能被升爲正是弟子,到時候可謂是光耀門楣福澤家人,讓無數人眼紅不已。
這個大陸之上的煉藥師有一大半都出自道宗,可見其影響力有多麼巨大,不過這也造就了那些道宗弟子高人一等的桀驁之態,平時在外行事極其霸道,只要是聽到這人是道宗弟子,對方無不客氣有加的小心對待。
張浩聽他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大堆,最後才總結出這麼一點有用的信息,其它那些廢話大多都是柳暮對那道宗弟子的不滿之言。
“道宗!”張浩目光緊緊盯着外面已經暗下來的夜空心中也是對這道宗產生了一些好奇,從柳暮剛纔的話語當中張浩聽出這道宗的實力很大,大到一個國家都不敢輕易招惹的地步。
而且這道宗的宗派所在之地並不在這片大陸之上,至於在哪裡柳暮也不得而知。
呼…長長的吐出心中一口悶氣,隨即喃喃道:“風停了,是該出發的時候了。”
柳暮聽到這話擡頭看着外面依然狂風呼嘯的夜空,撓了撓頭問道:“好像沒停!你是不是眼花了?”
不過就在他這話剛剛落下不久便是見到外面風聲漸漸變淡起來,僅僅數十呼吸間便是徹底平靜下來。
“這你都能猜得到?”柳暮像是看怪物般看着他嘀咕了一句:“變態。”
而後起身去叫醒衆人準備出發。張浩聽到這小子嘀咕的那句話只是微微一笑說道:“你只要靜下心仔細的去感受風聲也就能做到,只不過是你的心中無法平靜,對周圍的事物漠不關心罷了。”
柳暮聽到這話頓時翻着白眼道:“我能靜下來就有鬼了,今天發生這麼多事情,我到現在還有點雲霧繚繞的感覺,哪能有心思去注意這些東西?”
他心中一直琢磨着那宋無鋒究竟從何而來的血咒劍法,想着此間事了就趕快回去,那有心思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啊。
木東海聽到這話只是嘆着氣對柳暮意味深長的說道:“少爺,張兄弟是在提醒你,任何時候都要保持冷靜的頭腦去注意你周圍發生的一切事情細節,這會讓你與人搏鬥之時身處困境的時候可以利用一切東西爲你取得活命的機會,就像今天那龍蜥皮甲嚇退石猿獸之事就是典例。”
木東海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到最後卻是見到柳暮鼻孔朝天根本沒放在心上,這讓他有些唏噓起來。
而張浩聽到他這話也是瞬間滿頭黑線,自己只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沒想到被他總結出這麼一大堆道理。
這讓一向臉皮很厚的他也是不由得感到臉頰發燙,隨即乾咳一聲道:“大家要是準備好的話就出發吧,今天咱們得冒險夜裡趕路,一定要多加小心。”
鐵義聽到這話只是笑着說道:“張兄弟放心吧,這裡距離那遠古宗派遺蹟已經不到一個時辰的路程,相信就算有魔獸出沒也被前面的那些人繳清了,咱們大可放心。”
柳暮見他那幅大大咧咧的樣子忍不住翻了翻眼睛說道:“白癡,他是讓我們注意其他的人,這你都不懂?也不知道怎麼當上鐵顱傭兵團的那破團長的?”
他這話一落下張浩就知道這兩人又要掐起來,果然,那鐵義聽聞此言頓時臉龐救更加黑的難看起來,隨後嘲諷道:“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娃娃也知道這些?看來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你了啊!”
鐵義在說這話的時候將‘小看’兩字咬的很重,而且臉上也是帶着一股戲謔之色。
柳暮一聽到這話頓時臉色變成了豬肝色,隨即咬牙切齒的想要說些什麼,就在這時張浩那淡淡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道:“既然你們這麼有興致,那就留下來慢慢切磋吧,我們先走一步!”
他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對木東海與鐵義那兩名屬下揮了揮手向外走去。
三人見狀相視一笑隨即跟了上去。鐵義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結果看到柳暮也是那幅表情之後頓時幸災樂禍的哼了一聲,隨即急忙追了出去,只留下後者一人呆呆的站在那裡喃喃道:“少爺我什麼時候犯了衆怒?怎麼這幫傢伙都來針對我了?”
當他們真正來到靈道宗的這片遺蹟之處的時候也是被出現在眼前的一幕震撼起來。
只見到在一座怪石跌宕的山巒之上,一座數十丈龐大的石碑矗立在那羣山環繞當中,一股歲月侵蝕殘留的滄桑之感從那石碑上釋放而出,彷彿這羣山都是在其面前變得渺小起來。
只見那石碑之上,一道道細密的裂紋佈滿了整座碑身,上面刻畫着三個古老蒼勁的大字“靈道宗!”
而在這座石碑之下,一羣人席地而坐似是等待着什麼,當張浩目光聚焦過去的時候便是見到那青雲宗宗主正端坐在石碑的正前方對手下耳語着什麼,而那名手下也是不住點頭,隨後便是退了下去。
在青雲宗宗主旁邊不遠處,一些身着血紅衣衫的人影警惕的盯着前者,其中一人更是將手中的兵刃放在了身前,顯然剛纔發生過一些事情。
“那些紅衣之人就是血衣門衆,當中那個面白無鬚的中年人就是門主唐動天。”鐵義見到那些身着紅衣的人影之後就來到張浩身邊說了一句。
而他也是將目光聚集道那面白無鬚的中年男子身上,隨即微微道:“元嬰中期,難怪能夠成爲這鐵漠荒原的一方霸主。”
就在他這話落下的同時,那唐動天似是有所感覺,目光也是向這邊望了過來,只見他那一雙銳利的眼神在他們身上輕輕一掃,衆人便是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氣從心底冒了出來,像是被一條毒蛇緊盯一般。
“好敏銳的感知!不愧是血衣門門主。”張浩見到前者發現自己等人的注視之後心中不由得對這唐動天佩服起來。
唐動天那銳利的眼神在衆人身上掃視一週後又再次聚集到了張浩身上。
“門主,怎麼了?”就在他目光緊緊盯着張浩的時候,身邊的一位屬下見狀問道:“用不用屬下將那些人解決掉?”
前者聽到這話微微搖了搖頭,隨後說道:“咱們這次的目的是遺蹟當中的東西,並不是與人結怨,不要節外生枝。”
不知因爲什麼,他總是從那略顯清瘦的年輕人身上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危險之意,這道感覺一出現在心頭就揮之不去,多年的殺手生涯讓他對危險的感知遠比常人要敏銳許多。
就在他目光聚集在張浩身上的同時,後者也是緊緊將他盯着,從唐動天那銳利的眼神當中可以看出此人一定是久經殺伐的狠辣之人。
這般相互注視並沒有持續多久便是被突然出現的一道喝聲打斷,隨即衆人就見到一個老者怒吼一聲向青雲宗宗主所在的方向掠去。
“向無名,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老夫也要將你這畜生碎屍萬段,納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