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七劍融合的不止是劍身,而且還需要劍魂!”
戰淋宜輕聲自語,神色帶着一絲癲狂,也不去理會張浩的憤怒咆哮,將手中最後一把尚未融合的無柄長劍,緩緩舉起,走向了那兩隻劍魂!
而隨着她的前行,手中無柄長劍頓時劇烈顫動起來,一陣陣嗡鳴聲,隨着迴盪在劍樓三十二層之內!
可是這種顫動,並未持續多久,便突兀停止,彷彿缺少一道關鍵的步驟。卻見戰淋宜則黛眉緊蹙,如癡如醉的思索着,連那兩隻劍魂迅速靠近,都未曾察覺!
張浩咬牙怒罵一聲,隨即衝了過來,手中黑色戰刀,猛然怒斬而出,將那兩隻劍魂籠罩進去!
刀芒重重疊疊,宛如無窮無盡一般,撕裂空間斬落,然而,就在此刻,戰淋宜卻開口叫道:“別傷了它們!”
“操!”
張浩急忙撤招,刀芒隨之被強行震散,而那兩隻劍魂,卻趁機雙拳轟出,重重的砸在了他胸前,隨之便要將插在他胸口的兩把長劍帶走。
就在此刻,戰淋宜陡然回過神來,手中那把尚未融合的無柄長劍,突然刺入了其中一隻劍魂體內!
時間在此刻彷彿出現了瞬間停頓,緊接着,那隻劍魂便化爲一縷青煙,融入了無柄長劍之內!
“噗!”
與此同時,張浩也是被先前那兩拳轟的倒飛而去,順着樓梯一路滾了下來,好半晌,下面才傳來一聲慘叫!
而戰淋宜卻不聞不問,盯着另外一隻劍魂,皺眉思索不已。
自從第一隻劍魂消失後,另外那隻便平靜下來,似是在等待什麼。
如此,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張浩才順着樓梯走了上來,而插在他胸口的兩把絢麗長劍,卻被他扔在了劍樓三十一層!
“嘿嘿,桀桀,哈哈……”
一陣猖狂的大笑,隨之從他嘴裡發出,張浩似是收了什麼刺激,神色猙獰的吼道:“沒有了兵器,老子倒要看看你們還有多大能耐!”
猖狂大笑突然戛然而止,隨之他便是發現這裡只剩下了一隻劍魂,急吼道:“人呢?”
戰淋宜見他如此模樣,也是感到好笑,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另一隻已經與劍融合!”
說罷,又蹙着黛眉,低聲自語道:“可剩下的這隻,又該怎麼辦?”
見狀,張浩卻是獰笑起來:“這還不簡單,交給老子一刀殺了便是!”
然而,聽到此話,戰淋宜卻怒視着他,冷哼一聲,道:“他們生前都是戰家先輩,你難道想武逆犯上不成?”
可張浩卻撇了撇嘴:“他們殺你戰家弟子的時候,可沒有一點兒先輩的樣子!”
“那是因爲他們神魂之內,只剩下了生前領悟的劍意!”戰淋宜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嬌聲怒喝道:“生爲戰家弟子,你連這些都知道,便敢冒然來此?”
不料張浩卻向她緩緩走了過來,直至二人幾乎貼在一起,他纔開口,一字一頓的咆哮道:“老子再說一遍,我姓張名浩,不是你戰家弟子,你要是再敢對我冷嘲熱諷,老子便將你扒光了衣服,扔出劍樓,讓你口中那些戰家弟子好好鑑賞一番!”
“你……”
戰淋宜從小便是受到萬人追捧,何時聽過這樣粗鄙的話語,當即被氣得臉色發青,可隨後卻又笑了起來:“我現在只剩下了這道神魂?你大可以試試,看能否將我身上衣衫褪去!”
聽到這番話,張浩這才醒悟過來,向後退了一步,悻悻的摸着鼻子,哼道:“不能扒光,也能摸一摸吧?老子還從沒碰過女人呢!”
聽到此話,戰淋宜頓時被氣得嬌軀顫動,擡手指着他,怒罵起來:“無恥,下流,你就是一個十足的混蛋,惡棍!”
然而,張浩卻不以爲意,撇了撇嘴,道:“隨便,不過這裡雖然是個僻靜之所,可老子對你卻沒興趣,還是先想辦法破了這三十二層的禁制,再說吧!”
見狀,戰淋宜也逐漸冷靜下來,憤憤的盯着他,剛想開口,卻發現對方胸前以被浸透,而且還有着兩道傷口,不斷涌出殷紅鮮血,便皺眉問道:“你受傷了?”
“廢話,老子先前那樣拼命,你又不是沒看到!”張浩怒笑而起,隨之便是揮了揮手,道:“你先將剩下的那隻劍魂收了,我需要療傷!”
戰淋宜臉上卻露出一絲羞愧,抿着嘴脣,柔聲說道:“我剛纔一直在想如何破解禁制的方法,還真沒看見!”
聞言,張浩嘴角輕輕抽搐着,隨即便是不再理會她,轉身走到一處角落,盤膝而坐,開始催動體內星火本源!
一股股濃郁的星芒,從他體內滲透而出,隨即便是向胸前背後的傷口匯聚,戰淋宜則是看着籠罩在他身上的那種星芒,露出一絲疑惑之色,輕聲問道:“你沒有療傷的丹藥?”
而張浩則沉默不語,冷冷的盯着她,陡然厲喝道:“快想破除禁制的辦法,別再挑釁老子底線!”
“不知好歹,你就是個惡棍!”見狀,戰淋宜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自己一番好心,卻換來他如此對待,任誰都會生氣!
而張浩卻不再理會,混沌焚天訣運轉起來,催動着體內不死星火本源,散發出了濃郁星芒,胸前的傷口,也是在逐漸癒合!
戰淋宜察覺到他身上的傷口,正在以極快的速度痊癒,雖然心中好奇,也沒再自討沒趣。
哼了一聲,她便將目光轉向手裡的無柄長劍,輕輕一嘆,道:“最後一步,只剩下最後一步,便能解開先祖留下的那段話,可這最後一步,又該如何跨過去呢?”
然而,張浩卻突然睜開雙眼,嗤笑道:“這還不簡單,凡是無法破解之道,都需要變通之法,你可以嘗試一下歪門邪道,或許會管用!”
眼前一亮,戰淋宜剛想追問,可轉念卻又皺起了眉頭:“戰家先祖一生正直,留下的東西,又豈會讓後輩用歪門邪道破解,你又不懂煉器之術,說的那些話,也都是無稽之談!”
“我不懂?”這時,張浩也來了興趣,吐沫橫飛的開始胡吹起來:“所謂煉器,便先煉陣,沒有對陣法深厚的理解,即便煉製出再好的兵器,都無法成名!”
說罷,滿臉得意的用手拍着自己身邊那把黑色戰刀,狂笑道:“它便是我身爲煉器師的最好證明。千萬年來,死在我這把刀下的亡魂,有九轉巔峰,也有尊者,更有那天尊之人,不信的話,你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想當初,老子手持黑刀,一怒之下,屠殺九天九域上百位強者,那般威風……”
“咳咳!”
戰淋宜見他越說越離譜,便急忙咳嗽了一聲,提醒道:“別閃了舌頭!”
聞言,張浩卻撇了撇嘴,不再開口,只是眉頭卻突然皺了起來,似是想起了什麼令他費解之事!
見狀,戰淋宜心中疑惑,便脫口問道:“怎麼了?”然而,張浩眼神卻隨之變得古怪:“你可見過一個人,可以發出兩種不同的聲音麼?”
“這有何難?只要刻意去改變,誰都能做到!”
戰淋宜說着,嗓音便突兀轉變,用一種陌生的聲音,說道:“就像我這樣?”
可張浩卻無心跟她開玩笑,雙眼逐漸眯了起來,陡然怒喝道:“不對,鬼離子肯定在隱藏着什麼!”
先前他胡吹之時,便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天巋域經歷的種種事情,後來雲落天又偶爾提過一次,說是那鬼離子有些不太對勁。可張浩當時並未放在心上,如今回想起來,卻發現疑點重重!
“算了,這件事情以後再說,你先想辦法破除禁制!”見戰淋宜又要開口詢問,張浩便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她只好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下去,點頭道:“我正在想,你別催促,禁制與陣法不同,需要時間!”
聞言,張浩卻怒笑起來:“廢話,籠罩這裡的要是一座大陣,老子早便是將它破除,哪兒還輪得到你指手畫腳!”
“懶得理你這個惡棍!”戰淋宜哼了一聲,便盤坐下來,盯上放在面前的無柄長劍,思索起來。
而這五把長劍,看起來極爲怪異,彷彿是煉製之人故意而爲,又好像是被人從中斬斷一般!
就在這道念頭從心中閃過時,戰淋宜眼前突然一亮,隨之便是驚呼道:“祖劍!”
“嘿,你們戰家的那把破劍,有什麼好的?”張浩一邊療傷,一邊不忘關注這裡,時刻警惕着對方,冷笑道:“一把斷劍,竟然也被你們如此推崇,要是老子,早將它扔進海里,免得拿出來丟人現眼!”
可佔林雨卻陡然起身,步伐匆匆的向通往劍樓頂峰的樓體走去,而那種七色光幕,卻隨之劇烈波動,一道道劍光,猛然降臨,向她籠罩而去!
張浩先前便是在那種劍光之下吃過虧,否則,就算這裡有兩隻實力達到天尊境界的劍魂阻攔,也休想讓他止步,此刻見戰淋宜被七色劍光籠罩,剛想開口怒罵,卻突然發現對方手裡的無柄長劍,懸浮而起,在她周邊形成了一道防護!
而那些七色劍光,在觸碰到無柄長劍時,卻紛紛偏轉方向,散落開來!
看着戰淋宜就那麼走上了樓梯,張浩嘴角輕輕抽搐,隨之便是猛然跳起,低吼道:“他孃的,千日打鷹,今天卻被你這隻家雀啄了眼睛,你給老子站住!”
說罷,身形一晃,猛然衝了出去,一掌向那氣色光幕怒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