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畜生們,怎麼不跑了?”逵木憲一臉戲謔的看着眼前兩男一女,大笑一聲,道:“老夫說過,你們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還是乖乖將東西交出來,或許可以給你們留一個全屍…”
話音未落,便就被一位身着白袍的青年打斷了去:“老王八,有種你就來拿,小爺就算死,也要你拉去墊背!”
聽到此話,逵木憲乾枯的臉皮微微一抖,隨即一臉陰沉的喝道:“柳家娃娃,你爹將你養這麼大可不容易,範不着爲了幾件東西連命都不要!”
原來對面這兩男一女正是逃脫的柳暮,鐵義,與青鸞三人,他們那天趁着颶風颳起,逃脫而去,可八級門主逵木憲,卻像是獵狗一般追着不放。
三人在鐵義的帶領下,依仗着地形熟悉,與其糾纏了整整兩天,可也有些精疲力盡,再次趁着颶風從他追殺中逃脫後,三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去無雙城暫時躲避。
一是因爲那裡人多,容易隱藏,二便是三人如今都餓着肚子,需要補給,雖然修爲到了他們這種地步,已然很少獵食,但在體力嚴重流失下,還是需要吃點東西。
“老王八,你以爲小爺是三歲小孩兒麼,將東西交給你,死的更快,嘿嘿,想要的話,就自己過來拿!”柳暮將青鸞擋在身後,一臉嘲諷的看着不遠處那個黑衣之人,呸了一聲,開口罵道。
一股狂暴的能量波動,卻不斷在他體內盪漾,似是想要自爆!
逵木憲被他一口一個老王八叫着,心中早已怒火中燒,可感覺到柳暮體內涌動的狂暴波動後,卻不得不壓下心中怒火,道:“老夫可以向你保證,只要將東西交出來,絕不爲難你們,而且……”
還沒等他說完,站在一旁的鐵義,卻臉色猙獰的吼道:“放你孃的狗屁,老子兩位兄弟死在你的手裡,這筆賬今天便要讓你償還,受死吧!”
他可是個暴脾氣,哪有柳暮的耐心,見到這逵木憲追了上來,按捺不住想要拼命,要不是青鸞拉着,恐怕早已衝了過去。
“別衝動,還不到那種時候!”見狀,柳暮對他低聲說了一句,隨後一臉嘲諷的盯着逵木憲,笑道:“老王八,你要你沒種的話,我們可就走了,小爺可沒時間在這裡陪你磨嘴皮子!”
柳暮心裡清楚,自己三人加在一起,都不是對手,要不是拼着一死,用自爆來威脅,恐怕早已變成三具屍體。
逵木憲乾枯的臉龐,再次抽搐起來,眼神陰毒的盯着他,厲喝道:“好,算你小子狠,老夫這就…”
然而,話音未落,他的身形卻瞬間暴掠而出,一把抓向柳暮,嘴中怨毒之語隨之傳出:“這就要你的命!”
他趁着柳暮身體稍微放鬆的那一刻,突然出手,動若奔雷,眨眼間便出現在了近前。
“跟他拼了!”見狀,鐵義厲吼一聲,手中精鐵棍帶着呼嘯聲,便對其當頭狠狠砸下,巨大的風壓,將空氣都震爆開來。
“呸,虧你還是一門之主,這般卑鄙行徑,真讓小爺不齒!”柳暮也是瞬間反應過來,手中長劍頓時攜帶着凌厲劍氣,怒劈而下,顯然是打算以命相博。
寶劍吞吐着數尺劍芒,撕裂空氣,唰的一聲狠狠劈下,而他卻頭也不回的對身後喝道:“你快走!”
這話自然是對着背後青鸞所說,現在與這逵木憲短兵相接,生死難料之際,柳暮自然不希望她也留在這裡送死。
“要走一起走,我不會丟下你們不管!”見狀,青鸞黛眉微蹙,俏臉陰沉,隨即也是手持着一把白色寶劍,加入戰團。
“桀桀,老夫說過,你們一個都走不了!”逵木憲一掌輕飄飄的拍在鐵義那根鐵棍之上,身形瞬間出現在青鸞左側,乾枯手掌宛如鷹爪般,對她脖頸抓去。
“真麻煩!”柳暮心中暗罵一句,手中寶劍改劈變削,衝着逵木憲手掌抹去,凌厲劍氣,將其胳膊上的黑色衣袖,都是嚓的一聲劃裂開來。
“嘿,找死!”逵木憲冷笑一聲,探出的手爪猛然一變,對着柳暮手中的寶劍輕輕一彈,頓時鏘的一聲將其彈了開來。
可是這樣,也讓青鸞緩過神來,手中白色寶劍頓時浮現一道數米長的劍芒,對着他肋下狠狠刺了過去。
“哦?中品靈器?”眼角餘光撇到白色劍芒,逵木憲乾枯的臉上露出一絲訝異,隨後笑道:“這就是從遺蹟當中得到的吧?嘿嘿,看來老夫這一次收穫不淺啊!”
聽他這話的口氣,儼然已經將那把寶劍當成了自己囊中之物,不過他也有這般實力,柳暮三人修爲最高的,也僅有結丹後期,與他整整差了一個境界,想要從他手中再次逃走恐怕有些困難!
“吃你爺爺一棍!”鐵義手中鐵棍,被他拍開後,便一直等待機會,這時見到逵木憲露出破綻,頓時將其高高舉起,旋即攜帶着狂猛的靈力,狠狠砸了下來,厲喝道:“開山棍!”
“嘭!”一棍砸下,碎石頓時四射而飛,剛猛的力道,將周遭地面都是震裂出一道道蛛網般的裂紋。
可是這一棍卻並沒有砸到逵木憲,等鐵義反應過來時,身後一股磅礴的靈力已然臨身,旋即狠狠轟在了他的後背之上。
“噗嗤!”一口鮮血從其嘴中噴涌,而他的身形,也如斷了線的風箏般被轟飛而起,隨即落在遠處在地面上,搽出一道長長地痕跡才停了下來。
“就憑你這點修爲,也敢在老夫面前賣弄,不知死活!”一拳將鐵義轟成重傷後,逵木憲不屑的哼了一聲,雙掌探出,再次對着柳暮,青鸞二人拍去,而隨着鐵義的重傷,他們二人也相形見拙,苦苦支撐中,險象環生。
“青鸞,快帶鐵義走!”見狀,柳暮頓時臉色鐵青的咆哮道,而他手中的寶劍,則是高舉,指向天際,一口精血被他噴在了那把長劍之上。
隨着精血的噴出,濃郁的血腥氣頓時瀰漫開來,而他手中那把長劍,則在此刻嗡嗡顫動,掙脫了掌控。
長劍離手,懸浮在他頭頂上方,柳暮手中結出一道古怪的印記,隨即一聲厲喝:“血咒劍,劍吟見血化萬千!”
隨着他的厲喝聲落下,那把長劍頓時嘭的一聲化爲一團濃郁血霧,將他與逵木憲二人包裹了進去。
“柳暮,你瘋了?”見到他使出這等劍法,青鸞頓時俏臉變得煞白,急道:“快停下,大不了我們將東西給他便是,你……”
然而,還沒等她說完,那團濃郁的血霧當中,便再次傳來柳暮的厲吼:“蠢女人,我只能暫時困住他,你想讓我白死麼,快將鐵義帶走!”
聞言,青鸞俏臉一片蒼白,隨即咬着銀牙,倔強道:“我不走,即便要死,大家也死在一起!”
她知道柳暮使出血咒劍法,只是爲了給自己拖延一點時間,可如果她就這樣走了的話,恐怕良心會受一輩子的譴責。
青鸞雖然刁蠻任性,但卻也做不出宋無鋒那等卑劣行徑。
“桀桀,就憑這點手段,想要困住老夫,做夢!”濃郁的血霧當中,一道刺耳的笑聲響起,旋即便見到那團血霧劇烈波動起來。
“哼,這點手段也能要你的命!”血霧內突然傳出柳暮的冷哼,緊接着,其中便響起了一陣嚓嚓之音。
這些聲音,像是無數昆蟲震動翅膀,又好似無數螞蟻在啃食什麼,而隨着聲音的越來越響,團濃郁血霧的波動,卻詭異的停了下來。
青鸞俏臉蒼白的盯着那團突然膨脹的血霧,有些不知所措,這種血咒劍法,乃是柳家從不外傳的絕學,她曾經也聽自己師傅提起過,這種劍法一旦施展,精血會引動自身所有靈力,凝聚成無數細小的劍氣。
而被包裹在這種劍氣當中的人,無論敵我,都會受到無窮無盡劍氣的攻擊,連施展它的人,都無法逃脫,可謂是一種玉石俱焚的劍法。
現在柳暮顯然已經催動了這種劍法,想要跟逵木憲同歸於盡。
只是青鸞心中莫名的揪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如此擔心血霧當中那個身影,對於柳暮,一向驕傲的她,並沒有什麼好感,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卻已經在乎起這個令她沒有好感的身影!
“沒想到一向嘻皮笑臉的柳小子,竟然也能施展出這等劍法!”鐵義剛纔盛怒下失去理智,卻被逵木憲偷襲,已然重傷無法再戰,此時緩緩從地上站起,目光緊緊盯着那團濃郁的血霧,心中多少也有些震撼。
他跟柳暮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兩人也一直不怎麼對付,可這時,他也是爲柳暮捏了一把汗,從血霧當中,他嗅到了一種危險的味道,這是常年奔走在生死邊緣的直覺。
青鸞黛眉緊蹙,盯着那團血霧,剛想說些什麼,卻聽到那團包裹着柳暮與逵木憲的濃郁血霧中,突然傳出一聲厲吼,緊接着,轟的一聲炸裂開來。
血霧炸裂,兩個略顯狼狽的身影,隨之顯露而出,當鐵義看到這兩個身影時,黑炭般的臉皮卻抖了起來。
柳暮渾身浴血站在那裡,手中長劍微微低垂,目光緊緊盯着對面那個黑色身影,彷彿剛從血海當中爬出來的惡魔一般。
一股濃郁的血腥氣,隨着他不斷流淌鮮血的傷口瀰漫而出,這些傷口就像被無數利刃凌遲一般,佈滿了他每一寸皮膚。
而站在他對面的逵木憲,雖然有些狼狽,但卻比他要好了許多,一身黑色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浸透,乾枯的臉皮上,也是被劍刃劃出十幾道細密傷口。
一滴滴殷紅的血液,從那些傷口中緩緩滴落而下,手掌輕輕擡起,在臉上抹了一把,隨之低頭看着沾染在手上的血跡,森然笑道:“能將老夫逼到這般地步,你也算是小輩中少有之人,可惜今日你必須要死!”
聞言,青鸞俏臉一急,急忙擋在柳暮身前,喝道:“你想殺他,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桀桀,你放心,他得死,你也…”逵木憲看着眼前這個頗爲俏美的女孩,卻沒有一絲憐香之意,森然一笑,剛想說話,一道戲謔的聲音猛然響起:“我倒是很好奇你能把她怎麼樣?”
聲音落下,一個消瘦的身影猛然出現在了青鸞身邊。
看到突然出現的這個身影,青鸞緊繃的心神微微一鬆,旋即愕然道:“是你?”
聞言,那個身影緩緩轉過身來,對她笑道:“怎麼?不歡迎我來這裡?”
聽到他這略顯輕浮的話語,青鸞頓時哼了一聲,道:“我們還以爲你死了呢,沒想到這世上當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這話一出口,那個身影便微微一顫,咧了咧嘴,罵道:“最毒婦人心,早知道這樣,老子就該看着你被那個老傢伙抓回去做壓寨夫人!”
一聽此話,青鸞蒼白的臉頰上,卻浮現一抹紅潤,隨後咬牙切齒的喝道:“張浩,你這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