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冰魔蛟那顆氤氳着寒氣的魔丹剛剛投入熔爐,劇烈炸響便轟的一聲爆發開來。
整座密室都在這道爆炸下轟鳴不斷,褐色火浪席捲半空,從頂部反射而回,隨之蔓延到了整座密室當中。
蔣閒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身形則在那道爆炸下被狠狠轟了出去。
“操!”
柳暮眼角頓時急劇跳動,身形擦着地面劃出了數十米的痕跡,才吭哧一聲撞在牆壁上停了下來,咧嘴罵咒罵不已。
剛纔的那道爆炸出現的突然,讓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直到火浪席捲而來的時,才猛然響起張浩還留在那裡,急忙眯着眼睛望去。
只見一股銀色火焰繚繞在對方周身,將那股席捲而來的褐色火焰抵擋在外。
見他沒事,柳暮這纔將目光轉向了蔣閒。
現在的蔣老怪,像一頭死豬般躺在遠處,渾身衣衫盡數破裂,殷紅的鮮血從嘴角緩緩滴落。
“咳…”
一道細微的咳嗽聲從蔣閒嘴中傳出,光禿禿的腦袋使勁搖了搖,這才反應過來。
只見他哆嗦着從地上慢慢爬起,看着漸漸熄滅的褐色火浪,嘴角連連抽搐。
剛纔那顆魔丹投入熔爐時,他便察覺到了一股危險,那種極冷與極熱相碰的結果可想而知。
可是他卻並不想就這麼放棄,努力控制着熔爐內的那股暴躁能量,誰知道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噗。”
繚繞在張浩身上的銀色火焰悄然熄滅。臉色凝重的看着那座熔爐,他的嘴角也多少有些不太自在的抖了抖,隨後扭頭看向了柳暮。
見到並無大礙後,纔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在蔣閒把那顆幽冰魔蛟的魔丹投入熔爐一瞬間,他便感受到了一股暴躁能量,要不是反應及時,下場恐怕比柳暮好不了多少。
就在這時,蔣閒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低聲咒罵了一句,轉頭衝他二人咧嘴笑道:“不好意思,失敗了!”
“你……”
見狀,柳暮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站起身看着他那副不鹹不淡的樣子,硬是被氣得沒有說出一個字。
他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只不過煉器師與煉藥師在煉製時,都有一定的失敗機率,這並不能怪他們,可是那顆魔丹……
想到張浩辛辛苦苦得到的那顆魔丹,柳暮還是沒能壓制住心中的火氣,頓時從地上抄起一把大刀,吼道:“老王八蛋,今天小爺活劈了你!”
“咳…這個不能怪老頭,我也不想失敗!”
蔣閒乾咳一聲,急忙向後退去,只是柳暮現在哪兒還能聽他辯解,手中大刀吐出數尺長的刀芒,瞬間衝了過去就要斬下。
就在這時,張浩的聲音響了起來:“行了!”
柳暮手中的大刀微微一頓,隨後狠狠的瞪了蔣閒一眼,這才悻悻的退了回來。
“嘿…這個,老頭也沒想到會是這樣,按照煉器師的規矩,那個…東西損壞要算你們自己的!”
見他退了回去,蔣閒乾笑一聲,臉上露出一副不關我事的模樣。
可他這幅表情則讓柳暮氣的直咬牙,這種規矩的確存在,一時間卻找不到藉口發作。
張浩看着蔣閒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
煉製失敗這種事情他也經歷過,當初爲了給鄭風療傷,煉製丹藥時還差點兒要了他的命。這種失敗的心情他能理解,可是蔣老怪這幅無賴的表情,他還是頭一次見。
“哪有這麼容易,我看你這老王八蛋就是故意的!” щщщ¤ ttκΛ n¤ ¢〇
被他這一句話頓時將心中的怒火再次激發,柳暮拎着大刀就要動手。
見狀,張浩急忙笑着將他阻攔下來,對着蔣閒說道:“老頭,煉器師的規矩我們知道,但……那顆魔丹可是我用性命換來的,煉製失敗的事情誰也無法避免,這樣吧,你告訴我那裡能夠買到這種魔丹,咱們接着煉製!”
“哦?你還要煉製?”
聞言,蔣閒擡了擡眼皮,神色古怪的問道。
“呵呵,總不能因爲一次失敗就這麼放棄吧?”
看着他臉上古怪的神色,張浩卻微微一笑。
一般在煉製失敗後,很少有人再次嘗試,一是材料不夠,二便是對這位煉器師失去了信心。
除非那些大勢力或者煉器師本人,纔會接二連三嘗試,像他這樣的還真少見。
“嘿,你這羔子老頭喜歡,這樣吧,你要是找到魔丹,我下次就免費爲你煉製!”
蔣閒見他神色認真,突然笑道。
此言頓時讓張浩二人臉色黑了下來,這老傢伙居然還想着下次再收一次銀子?
見到他二人都沒有說話,蔣閒也覺得有些過了,乾咳一聲,道:“過幾日天龍城會舉辦一場盛大的拍賣會,你們想要魔丹的話,或許可以去那裡看看!”
“拍賣會?”
張浩緩緩點了點頭,與柳暮對視了一眼,見到對方點頭後,這才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拍賣會結束再來吧!”
對於他的話,柳暮則沒有反對,將手中大刀狠狠插地板上,撇了撇嘴轉身向外走去。
臨走時臉上那種輕蔑的神態,則讓蔣閒眼角直跳。
片刻後,見到他即將走出密室大門,這才怒聲罵道:“小羔子,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在懷疑老頭的煉器術嗎,我告訴……”
“唉…有些事情千萬不要相信傳言,還是眼見爲實啊!”
門口處,柳暮淡淡的聲音傳了進來,這句話頓時讓蔣閒臉色陰沉下來。
見狀,張浩也乾笑一聲,急忙退了出去。
片刻後,密室當中突然傳出一陣狼嚎般的怒吼,伴隨着砰砰的巨響,也不知道那個老傢伙在用什麼發泄心中怒火。
一臉無辜的柳暮,聽到這種聲音後卻只是聳了聳肩,示意不管他的事。
“站住!”
就在張浩二人剛剛走出蔣閒居住的破敗小院時,一羣人卻將他的的去路擋下。
爲首之人赫然是在酒肆當中,被柳暮一掌轟吐血的劉堅。
此時的劉堅,神色怨毒的盯着他們,對身後十幾人喝道:“就是這兩個混蛋,今天給本少將他們的皮剝下來,老子要將它做成鼓,每天捶打!”
聽着他這番怨毒話語,柳暮臉色則緩緩陰沉,冷笑道:“怎麼?還想再挨一掌麼?”
“呵呵,這位小友,剛纔在酒肆當中是你對我們少爺動的手吧!”
一位六十多歲的老者,從劉建身後緩緩走出,銳利的雙眼緊緊盯着柳暮,笑道。
當這位老者走出後,張浩的眼神中就閃過一絲詫異。此人修爲也就在元嬰初期左右,可是在這地處邊境的天龍城,能有一位元嬰初期的強者甘願爲劉堅這種人賣命,不得不讓他心起疑惑。
“田長老,就是這個混蛋,今天一定要將他抓住交給本少爺處理!”
劉堅站在這位老人身後,語氣森然的說道。
對於他的話,田長老卻只是淡淡點頭,隨後將目光從柳暮身上移開,一臉和煦的微笑道:“這位朋友,今天這件事情是我劉家與他之間的事情,還望你能……”
“動他一下,你們劉家也就不用在天龍城混了!”
話音未落,張浩卻緩緩擡頭一笑,說出言語頓時讓田長老臉色僵硬下來。
“小子,你既然想找死,那就別怪本少爺心狠手辣,給我殺了他!”
田長老雖然能從張浩身上感受到那種冷冽殺意,可是站在他身後的劉堅,卻並沒有這份眼力,頓時怒吼連連,衝着身邊幾位屬下吩咐起來。
“是…”
站在劉堅身後的那些屬下聞言,則急忙應了一聲,將兵刃紛紛的抽了出來,相互對視一眼便要動手。
就在此時,那位田長老卻皺了皺眉,揮手將衆人攔下,沉聲說道:“這位朋友,今天的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呵呵,誤會倒是談不上,只不過你該回去好好管教一下這位劉缺德了!”
然而,柳暮突然開口笑着說道。
隨後他又看着劉堅鐵青的臉色,搖了搖頭:“就你這幅膿包樣,真給世家弟子丟臉,我要是你的話,早就找一塊兒豆腐自己撞死。”
“你…”
這番話頓時讓劉堅臉色更加難看起來,用手指着他厲喝道:“田長老,給我將這小子嘴裡的牙一顆顆拔下來,有什麼事我會像我爹稟報!”
田長老無奈的嘆息一聲,隨後搖了搖頭,道:“既然你執意要插手此事,老夫也只能抱歉了!”
隨着他話音的落下,站在劉堅身後的那些屬下頓時獰笑一聲,隨即揮舞着兵刃向二人劈砍而來。
“唉…既然你們這麼急着找死,那…就送你們一程吧!”
見狀,張浩先是嘆了口氣,隨後對柳暮淡淡的說道。
“嘿,明白!”
而柳暮則冷笑一聲,身形一晃便衝進了劉堅的那些屬下當中,一把閃爍寒光的長劍隨着他身形閃動,向其中一人咽喉刺去。
“怎麼?你不動手?”看了柳暮一眼,張浩便將目光轉回對面老人身上,笑着問道。
“呵呵,既然這位朋友有興趣,老夫便陪你走幾招!”
田長老微微一怔,隨後笑了起來。一股磅礴的靈力在其笑聲響起之際,猛然暴涌而出,隨即一拳向他轟了過來。
“嘭。”
一道沉悶的巨響傳出,隨即便見到田長老身形蹬蹬的倒退幾步,剛纔臉上的那份淡定神色卻因此消失不見,一抹凝重逐漸顯露出來。
“力道太弱,速度也馬馬虎虎!”
張浩緩緩將拳頭收回,看着對面老人凝重的臉色,卻搖了搖頭。
剛纔那一拳他便試出了對方的真實實力,只是剛剛進入元嬰初期而已。
“好了,都住手吧!”
田長老見他神色平淡,皺了皺眉,突然對那些屬下喝道。
隨着他喝聲落下,衆人急忙停手向後退去。而劉堅則一臉不甘的咬牙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哼,老夫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別以爲老夫不知道你成天在外面幹些什麼,要是不想讓你爹知道的話就乖乖閉嘴!”
轉頭對他喝斥一聲,田長老隨後看着張浩,嘆道:“看來真的是不服老不行,呵呵,這位朋友,不知有沒有興趣到老夫那裡喝一杯酒!”
這一幕倒是讓張浩愣了愣,神色疑惑的看着這位老人剛想說話,柳暮卻是嘿嘿冷笑道:“怎麼,想要我們去赴個鴻門宴,小爺還是勸你省省吧!”
這句話頓時讓田長老臉色微微一僵,隨後苦笑道:“老夫要是真想動手,也得有那個實力啊,這把老骨頭連人家一拳都接不下來,還有什麼臉面動手。”
可是他這番話,卻讓站在身後的劉堅臉色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