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隱秘的山峰下,張浩身形急速奔掠,擡頭看了看夜色籠罩的天空,捂着胸口喘息了一陣,咬牙再次狂奔起來。
先前跟蔣晴那場戰鬥讓他體內也是受了重傷,只不過憑藉着超出常人的毅力才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在蔣晴死後,一直緊繃的身體終於鬆緩下來,而傷勢也慢慢加重。現在的他急於找到一個藏身之地用來療傷,順便將掌中的土黃色真火本源保存起來。
“加快腳步,前面就有一個山洞,因該可以讓咱們暫時休息!”
就在他悶頭趕路之際,靈虛子的笑聲則在他心中響了起來。
而張浩卻並沒有表現出喜悅的神色,憤憤的吐了口吐沫,罵道:“你可真是躺在戒指裡說話不腰疼,我現在累的像條狗一樣直吐舌頭,你居然還讓加快腳步?”
在先前趕路時,靈兒與靈虛子二人便又回到了戒指當中。茫茫森林,只留下他一個人奔掠其中,路上險些撞在那些強悍魔獸口中。
要不是憑藉着逍遙遁法及時隱匿身形,恐怕現在早就變成了魔獸口中的晚餐。
“呵呵,老夫這不是一直在幫你尋找藏身之所嘛,你也別那麼大的怨氣!”
靈虛子對於他的脾氣早以瞭然於胸,渾然不去在意的笑了笑道。
自從跟在張浩的身邊,他對這種抱怨早已經習以爲常。
“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你們一個個都丟出去喂狼!”
奔掠中的張浩,聽到此話頓時狂翻白眼,腳步在一塊兒岩石上輕輕一踏,身形躍上了十米處的那片斷崖。
在這片斷崖上,有一座隱秘的山洞,幽黑的洞口不知通向何方。
“你這話要是讓師父聽見了,肯定少不了一頓爆揍!”
靈虛子從納戒中飄出,一臉戲謔的笑了笑,對於自己那位師父的手段,他已領教了無數遍。
也許張浩並不知道靈兒的確切實力,但經常被以教導爲由暴揍的靈虛子,心中卻十分清楚。
“哼,本姑娘已經聽到了!”
就在他話音剛落時,靈兒虛幻身影則出現在了二人面前,嬌憨小臉上滿是不屑的揮了揮手,道:“進去!”
見此,張浩訝異的看了她一眼,不過卻站在那裡沒動。靈兒渾然不知,邁着輕快步伐走進了那條幽黑山洞。
片刻后里面響起了一道憤怒的咆哮聲,而張浩站在洞口攤了攤手,顯得自己很是無辜。
一條巨大的黑影突然從山洞中衝了出來,靈虛子急忙閃身躲到一旁,而那條黑影則幾乎是貼着他身體飛了出去。
半晌後,靈兒才神態悠閒的從裡面走出,拍着小手對山下啐了一口,道:“一隻扁毛畜生也敢對本姑娘撒野,呸,也不照照鏡子!”
這番話頓時讓張浩神情出現瞬間呆滯,隨後扭動着有些僵硬的脖子,喃喃道:“扁毛畜生……會照鏡子麼?”
“少廢話,我說會它就得會,不會也會!”
可靈兒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話語卻直接讓張浩一個趔趄,差點兒從半山腰上栽下去。
只見他隨後狂翻着白眼走進了那條山洞,而站在崖邊的靈虛子此刻目光狂熱的盯着靈兒,片刻後才點着頭,道:“弟子佩服!”
小丫頭聽着他那陰陽怪氣的語氣,只是冷哼一聲,轉身走入了山洞。只留下靈虛子一臉訕笑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這座山洞並不是很大,只有十米見方的空間,在張浩掌心升騰的土黃色火焰照耀下,裡面一覽無餘。
地上凌亂的掉落着幾根灰色羽毛,顯然是剛纔那隻扁毛畜生所留。除了幾根羽毛外,其它的什麼都沒有,倒是省的他來打掃。
看着剛剛走進來的靈虛子,張浩笑了笑道:“老哥,這裡地方不錯,正合適療傷,你去找塊兒岩石把洞口封了!”
靈虛子剛想拒絕,卻看到了他嘴角露出一抹的冷笑,心中隨之便警惕起來。
正在此時,靈兒不耐煩的聲音響起:“他受傷了,要麼你去,要麼我去,你來選!”
聽到這話,靈虛子只好悻悻的搖了搖頭,轉身出去尋找了一些岩石,將那座洞口封堵起來。
隨手從次元戒當中取出鴻蒙火塔,一股磅礴的靈魂之力將三人包裹,漆黑色的小塔懸浮在山洞當中,隨後將他們吸了進去。
“小友,你打算在裡面呆多久?”
站在鴻蒙火塔一層入口,靈虛子開口問道。
而張浩的腳步則微微一頓,沉吟了片刻:“按照塔裡的時間,也就一兩個月,怎麼?”
對於這座小塔當中時間不同,靈虛子早已知曉。算算兩個多月,換做外面的話也就差不多不到一天時間,便點着點頭道:“老夫呆在這裡也沒什麼事情,想趁這段時間爲你煉製一些恢復靈力的丹藥!”
“煉製丹藥?”
見此,張浩卻轉身看着他皺了皺眉,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隨手將那枚紅色納戒摘下來扔給他道:“爲什麼突然想起煉製丹藥,我好像並沒有說過吧?”
這番話頓時讓靈虛子蒼老的臉龐抽搐了一下,伸手將紅色納戒接過,道:“老夫這次煉製的是恢復靈力的丹藥,名叫“復靈丹!”你在這獵魔山脈隨時都有危險,準備一些這樣的丹藥並不是壞事!”
“也好!”
張浩對煉製丹藥實在是提不起興趣,急匆匆的揮了揮手便轉身向一層深處走去,不到片刻便消失在了茫茫空間之中。
看着逐漸消失的背影,靈虛子卻無奈的嘆了口氣。一直以來他都在想方設法讓張浩學習煉丹之術,可是對方卻極力排斥。
“嘿嘿,他這枚戒指裡都有什麼?”
就在靈虛子搖頭大嘆之際,靈兒卻笑着將那枚紅色戒指搶了過去,靈魂之力頓時向其中侵襲。
可是靈兒的這股靈魂之力剛剛接觸到納戒表面,便被一道無形的能量阻擋下來。
見此,小丫頭怒哼了一聲,隨手又將那枚戒指丟給靈虛子,道:“真掃興,這傢伙居然下了靈魂禁制!”
這種靈魂禁制並沒有特別功效,只是防止納戒丟失後被人撿取,拿走裡面的東西。一旦有人想要破除這種靈魂禁制,便會被其主人發現。
“呵呵,師父您需要什麼,我可以幫忙!”
見到她一副悶悶不樂的神色,靈虛子則笑了笑,從納戒中取出一個白色玉盒說道。
他經常出入這枚紅色納戒,爲了方便,張浩在那枚納戒上也留了他的一道靈魂印記,這樣靈虛子就可以隨時進出。
只是張浩萬萬沒有想到,留下了方便之門的同時,也留下了這麼一個隱患。
要是讓他看到靈虛子現在那副表情,恐怕恨不得將其一腳踩到地縫之中。
“真的幫我?”
靈兒小臉上一片疑惑之色,片刻後突然露出了戲謔笑容,手指在下巴上輕輕一點,道:“你就先把那塊兒令牌拿出來吧!”
聽到此話,靈虛子頓時渾身一顫,乾笑道:“師父,不是弟子不幫忙,那塊兒令牌被小友的靈魂之力困在納戒當中,我也碰不得啊!”
其實那塊兒九龍天火令只是被張浩種下了靈魂印記,隨意的扔進了納戒便不再理會。
而靈虛子之所以這麼說,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靈兒一隻覬覦九龍天火令,要是真的拿出來,可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算了,當我沒說!”
小丫頭不屑的撇了撇嘴,旋即轉身尋了一塊兒地方坐下,一臉笑意的看着他道:“不是說要煉製丹藥麼,怎麼還不開始?”
見此,靈虛子則乾笑一聲,隨手從納戒中將那座山河鼎取了出來。
巨大的鼎身轟然落地,響起了一陣清脆的鐘吟,再次看到這座鼎之後,靈兒雙眼當中也露出了興奮的光芒。
靈虛子將一件件藥材從納戒中取出,這才神色嚴肅的端坐在了山河鼎旁。
一旦開始煉製丹藥,他便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平時那股隨意灑脫,則會被嚴肅取代,這也是一個稱職的煉藥師該有的素質。
一縷血紅色火焰突然從納戒當中掠出,隨後落進了山河鼎內,熾烈溫度暴涌而出。
靈兒則雙眸着那種血紅色火焰,嘴角微不可查的掀起了一抹細微弧度。
這種血紅色的火焰正是九龍天火令中的地心血炎,靈虛子口口聲聲說令牌被張浩靈魂之力困在納戒之中,可是這縷血紅色的火焰便早已將他謊言拆穿。
只是靈兒對此裝作不知,隨後眯着眼睛在那裡打起了瞌睡。
一株株藥材被靈虛子隨意的扔進了山河鼎內,血紅色火焰頓時將那些藥材盡數包裹,隨着溫度的不斷攀升,藥材當中的精華也漸漸剝離出來。
這一次煉製的丹藥品級並不高,但卻對於現在的張浩十分實用。
“復靈丹!”
只是一種位列五品的普通丹藥,卻有着一個令人無法割捨的功效。在體內靈力耗盡時,只要有這麼一枚丹藥,就可以快速回復。
放下靈虛子坐在這裡煉製丹藥不提,張浩身形奔掠在鴻蒙火塔一層,很快便來到了祭壇之處。
望着這座巨大的祭壇,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擡腳走了上去。直到祭壇中心那座巨大的傳送陣旁他才停下腳步。
看着掌心中土黃色真火本源,只見他先是微微猶豫,隨後咬着牙將其緩緩放到了祭壇上一條鴻溝之中。
“噗!”
土黃色的真火在剛剛接觸到祭壇表面,便猛然升騰起來,洶涌的火焰不斷躍動,釋放出一股股熾烈的溫度。
見此,張浩心中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從這種情況來看,真火本源顯然不會消散。
滿意的點了點頭後,他這才轉身向巨大的傳送陣走去。
此次進入鴻蒙火塔二層,一是爲了療傷,另外一個目的便是將矗立在二層祭壇上的傳送陣激活,最終踏上鴻蒙火塔三層。
可是困火塔三層,又有什麼在等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