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的身形緩緩消失,這一幕卻讓那位白衫男子怔了怔,旋即便反應過來,厲喝道:“想從我手中逃脫,做夢!”
隨着厲喝聲響起,那把刺向張浩的長劍突然爆發出凌厲劍氣,狠狠斬在他原來站立的地方。
“嗤!”
凌厲的劍氣瞬間將那片空氣絞碎,可是白衫男子的臉色也在劍氣爆射之時,緩緩陰沉下來。
“高野,怎麼回事?”
就在白衫男子臉色陰沉的緊緊盯着那裡之時,一道急速的破風聲突然在他身後響起,伴隨着破風聲出現的,還有一個微怒的詢問。
聞言,那位被稱爲高野的白衫男子急忙轉身。只見一位面帶胡茬的中年男子突現在了他的身後。
看到這位中年男子後,高野急忙將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直聽他說到黑衫之人憑空消失後,邢遠方纔微微點了點頭,道:“這因該是一種隱匿的功法,他走不遠!”
“邢師兄,那我們?”
見此,高野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雙眼警惕的在四周掃視了起來。
“哼,敢跟我接天閣叫板的人可是多年未見,高師弟,此人一定不能放過!”
邢遠方擡眼看着無盡夜空,冷笑一聲,一道強大的神識猛然從其體內緩緩蔓延而出。
飄渺的神識將方圓數十里都覆蓋而進,仔細搜尋着一切可疑之處。就在此時,遠處天空上卻再次響起了陣陣破風之音,眨眼間便來到了他們二人附近。
一位青衫男子從空中掠下,滿臉笑意的看着邢遠方,笑道:“遠方兄,看來這次咱們來晚了啊!”
“只要敢於挑釁我接天閣之人,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過!”
這道聲音頓時讓邢遠方微微皺起了眉頭,將蔓延到夜空中的神識緩緩收回,冷哼一聲。
“呵呵,那就預祝遠方兄早日爲接天閣揚威了!”
青衫男子正是先前那位道宗弟子馬明飛,他在聽到邢遠方這番蘊含着殺意的話語後,微微一笑便將頭轉向了身後的夜空。
不一會兒,兩個全身籠罩在黑色斗篷下的妙曼身影,便從遠處破空而來。
看到這兩位籠罩在黑色斗篷下的女子出現,馬明飛嘴角掀起一抹戲謔的笑容:“嘿嘿,沒想到連素來以冷漠著稱的銀月堂主,也對這件事情感興趣!”
“咯咯,馬師兄放心,只要有你道宗的地方,我月神殿都會感興趣的!”
一位籠罩在黑色斗篷下的女子就那麼憑空懸浮在三人遠處,冷笑着說道。
“邢師兄,他們怎麼也來了?”
看到這兩位出現的女子後,高野微微皺了皺眉道。
“哼,不用管她們,你我二人分開尋找,一定要將那小子抓住!”
聞言,邢遠方輕哼一聲,便欲破空而起。本以爲散佈而出的神識可以找到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可是最後卻無奈的發下,那個人彷彿就跟高野說的一般,憑空消失不見。
這讓一向自負的他感到一種莫名的羞辱,說話的聲音都變的森寒起來。
“咯咯,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能從邢師兄的手中逃脫!”
銀月見到邢遠方並不理會她們,微微一笑,強大的神識頓時破體而出,蔓延向了遠處。
這種與靈魂之力完全不同的探測方法,雖然會隨着修爲的增長而增強,但卻遠遠沒有靈魂之力那般鉅細。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修煉靈魂。
強大的神識在附近來回掃視了數十遍後,銀月這才無奈的嘆息道:“看來那人已經走遠了!”
“嘿嘿,怎麼,連銀月堂主都這麼沒自信了?”
見此,馬明飛卻笑了一聲,雙手在身前凝結出道道殘影,旋即一聲輕喝響起,磅礴的靈魂之力頓時從體內爆發而出,鋪天蓋地的向四周擴散開來。
爆發出的靈魂之力讓邢遠方以及高野眼中悄然閃過一絲豔羨,神識這種東西只能用來搜尋,卻遠遠沒有靈魂之力那般細緻入微的探測。
一位魂體雙修之人,往往要比他們這些只修煉靈力的修真者戰鬥力強橫許多。
可是這個世界上能夠修煉靈魂之人卻少之又少,只有他們道宗才擁有這種修煉靈魂的功法,這也是邢遠方爲什麼羨嫉的原因。
“怎麼沒有?”
就在衆人爲馬明飛那種磅礴的靈魂之力感到豔羨之際,他卻緩緩睜開雙眼,神色疑惑的道:“難道真的走了?”
見到連他也沒有找到那個人,銀月頓時嬌笑起來:“咯咯,我當你有多大本事呢,原來也是這般不中用,哼,以後還是少在別人面前顯擺,免得丟了你道宗的臉,那時候可就不好收場了!”
聽到這般充滿嘲諷的話語,馬明宇臉色頓時變的青紅交替,咬牙怒喝道:“銀月,你別給臉不要臉,有本事就把那個人找出來!”
“哼,你以爲本堂主像你這樣狂妄自大?”
見此,銀月卻冷哼一聲。剛纔神識在附近早已搜尋了十幾遍,要是那個人還在附近的話又怎麼一點痕跡都沒有?
只是這馬明飛一向行事狂妄,而且向來不把她們月神殿放在眼中,銀月也是樂意見到他在衆人面前丟臉。現在見到這傢伙惱羞成怒,頓時反脣相譏,想要激他動手。
聽到這番話,馬明飛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眼神在籠罩着黑色斗篷兩位女子身上掃視了一遍,最後卻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他也並不是傻瓜,現在動手明顯佔不到什麼上風,只好暫且選擇隱忍。可是那雙眼睛當中卻充滿了陰厲之色。
“你們二位在這裡慢慢相敘吧,在下還有要事!”
見到馬明飛眼中的陰厲之色越來越濃,邢遠方心中則冷笑一聲,隨後對着站在空中的銀月拱了拱手,便欲踏空離去。
而那位白衫男子高野,也是對着馬明飛與銀月三人微微一笑,腳掌在地面上猛然一踏,便欲騰空而去。
就在此時,道宗弟子馬明飛卻突然開口道:“高師兄,在下有事想要打聽一下,不知有沒有時間!”
“馬師兄有什麼事儘管開口便是!”
聞言,高野身形微微一頓,停留在空中,神色疑惑的說道。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在下就是想問一下跟高師兄動手那個傢伙究竟是什麼人!”
馬明飛擡頭看着踏空而立的高野,微微一笑。可是這番話卻讓對方臉色緩緩陰沉下來。
片刻後,高野纔將剛纔的事情粗略說了一遍,當然,有些事情他卻隻字未提,也不可能將自己與張浩打成平手的事情說與馬明飛聽。只是講對方在不敵之下使用隱匿身形的方法逃之夭夭。
“黑衫男子,二十多歲?”
聽着高野所說之事,馬明飛心中不斷卻回想着自己所見過的那些修真者。可是直到對方講完,他都沒有想起有什麼印象,微微搖了搖頭道:“看來這次咱們不會那麼順利了啊!”
聽聞此話,高野則點了點頭,雖然心裡很不願意承認,但那個人的戰鬥力卻不得不讓他感到一股壓力。再次對着馬明飛與銀月拱了拱手,這才破空而去。
“咯咯,怎麼,你害怕了?”
見到接天閣的二人先後離去,銀月籠罩在黑色斗篷下的俏麗臉龐,卻劃過一抹冰冷笑容,低頭看着站在地面皺眉沉思的他笑道。
而馬明飛卻冷哼一聲,也不與她糾纏,轉身向着遠處御空而去。
見狀,銀月俏臉微微一寒,如星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冰冷殺意,扭頭對站在自己身旁的黑衣女子道:“師妹,你說我們二人聯手有把握留下他麼?”
“很難!他要走恐怕你我二人聯手都無法成功!”
那位黑衣女子清冷的聲音緩緩吐出後,便轉身向來時那個方向飛了出去,只留下銀月站在那裡輕笑不已。
搖了搖頭,似是感嘆自己這位師妹清冷的性子般,美眸再次望向了馬明飛離去的方向,輕柔的聲音卻帶着森寒殺意:“你最好能活着走到那裡,否則……我可是有些惋惜了啊!”
隨着她輕柔的聲音落下,銀月籠罩在黑色斗篷下的妙曼身姿輕輕一扭,瞬間便追上了那位黑衣女子,二人御空遠去。
可就在銀月二人離開這裡不久,一株大樹的樹幹卻悄然泛起了波動,張浩的身影隨後從中緩緩走出。擡頭望着接天閣弟子離去的方向冷笑一聲,身形再次消失而去。
就在張浩身形再次隱匿之後,一道急速的破風聲猛然從頭頂上響起,旋即便見到那位已經遠去的邢師兄返回了這裡。
只見他站在一株樹頂,俯視着這片森林,朗聲道:“這位朋友,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既然敢對我接天閣之人出手,又何必躲躲藏藏,出來吧!”
清朗的聲音緩緩迴盪在這片森林上方,可是半晌後也沒有聽到什麼迴應。見此,邢遠方微微皺了皺眉,隨之冷笑道:“無膽鼠輩,既然這樣,那你以後就別想在這獵魔山脈待下去!”
“邢師兄!”
就在邢遠方不願死心,想要激他出來之時,林中突然響起了道喝聲。
隨即見到那位先前與張浩動手的白衫男子,不知何時也返回了這裡,仰頭看着邢遠方不斷招收,示意他下去說話。
見狀,刑遠方眉頭微皺,身形從樹頂上輕飄飄躍下,問道:“什麼事?”
而高野的目光則在四處掃視了一下,見到並沒有發下什麼異動後。這才輕聲和他說了些什麼。
“天火?你確定是那種東西?”
就在他低聲細說時,邢遠方卻突然神色驚訝的問道。而高野卻急忙示意不要聲張,隨後認真的點了點頭。
剛纔跟馬明飛他們述說時,高野並沒有提及那個人擁有銀色火焰,現在只剩下自己師兄弟二人,高野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邢遠方。
畢竟此事事關重大,他也不敢做主。
“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
見到他點頭,邢遠方臉色凝重的問道。
“我也不敢確定,說以只跟你一人提起過!”高野神色鄭重的說了一句,隨後看着前者猶豫了一下,道:“邢師兄,你看我們要不要將這件事情稟報給天心師叔,他老人家尋找了那麼久,要是……”
“先不着急,等咱們確定了那就是天火再說,另外,通知所有師兄弟,一旦見到你說的那個人,立刻聯絡,這一次……”
邢遠方臉色凝重的低聲說了些什麼,卻讓高野頻頻點頭。片刻後,二人相繼離開了這裡。
幽暗的森林隨着二人的離去,再次陷入了寂靜,只有偶爾響起的蟲鳴聲,爲這裡添上了一絲生機。
半晌後,一處空間微微波盪,身着黑衫的張浩從中緩緩走出。卻見他望着無盡夜空,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次事情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