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山城,是坐落在獵魔山脈外圍的唯一一座城市。
這座城市扼守在獵魔山脈通往藍月國的必經之路上。而張浩想要返回大元國,就必須先到穿越藍月國。
是以,那些各大門派的弟子都聚集在了這座城市當中。
藍城主自從成爲了連山城的城主之後,日子過得也算是有滋有味。每天除了處理一些必要的事情之外,便在這座城市之中閒逛。
那些從獵魔山脈討生活的傭兵,也在她的管理下變了很多,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樣當街隨便殺人。
可是這樣悠閒地日子沒過多久,便被突然涌來的那些修真者搞的焦頭爛額。
這些人都是修真界各大門派中的精英弟子,來到這裡後,相互之間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可一到夜裡,就會上演一幕幕血腥的屠殺。
短短三天時間,死在連山城中的修真者就達到了數千人。而他們相互廝殺的目的,卻只是爲了一個,那便是不讓對方等到張浩出現。
現在的連山城內,有着三股強大勢力。一股是以接天閣爲首的數百位修真門派弟子,一股則是以道宗爲首的各大門派弟子。
而剩下的那些卻是本地傭兵聚集起來的一些人。
這些人雖然修爲不怎麼樣,可是最後卻不知從哪兒來了幾個修爲高深之人爲他們撐腰,致使連接天閣、道宗這樣的大勢力,一時都奈何不得他們。
夜剛剛過去,藍城主此刻則一臉疲憊的坐在城主府大廳,看着外面走進來的一位屬下,有氣無力的問道:“昨晚又死了多少?”
而那位屬下卻語氣平淡的開始報告,顯然這幾天的事情早已讓他習以爲常。
“哦?只有十幾人麼?”
聽完彙報,藍城主一臉無奈的嘆了口氣,旋即揮着手道:“將他們都處理了吧,免得髒了我連山城,順便通知下去,這段時間不要在外面惹事,那些傢伙殺起人來可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聽得此話,那位屬下急忙應了一聲,隨後退出大廳,只留下藍城主一人坐在那裡不知在想什麼。
就在這時,一位心腹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單膝跪地道:“城主,我們剛剛得到消息,接天閣密佈在獵魔山脈之中的耳目說見到了張浩!”
原本一臉無精打采之狀的藍城主,在聽到這個消息,立即站了起來,臉色凝重的問道:“可靠麼?”
“這個……屬下也不清楚,只是他們現在都傾巢出動,潛入了獵魔山脈外圍,想來因該屬實!”那位屬下猶豫了一下,才低頭回答道。
聽完這番話,藍城主的俏臉則瞬間陰沉下來,無奈的揮了揮手,讓他退去。
見到他退了出去後,藍城主這才露出了焦急之色,咬牙切齒的罵道:“這個混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難道你不知道那幫傢伙在這裡麼,居然還敢出來!”
與此同時,連山城一間客棧當中,林建則臉色凝重的站在那裡,從眉宇間可以看出有什麼事情讓他很爲難。
而坐在茶几旁的一位黑衣女子,卻一臉冷漠的把玩着手中茶杯。
沉悶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便被林建打破開來,只見他疾走兩步,來到那位黑衣女子身前,一臉無奈的道:“冰兒,你就聽我一句勸吧,咱們儘快離開這裡……”
“爹!不等到那個混蛋,我是不會走的,您要是有事的話,就自己先回去吧!”
然而黑衣女子卻將手中茶杯放下,緩緩擡起頭來說道,看那容貌赫然是久病剛愈的林冰。
此時的她,臉頰有些蒼白,不過比起上次要好了許多,至少能坐在那裡與人交談。
“你這丫頭……”
見女兒依舊不肯離去,林建則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嘆道:“冰兒,你跟爹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那個無道?”
“不是!”林冰嬌軀微微一震,隨後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要在這裡親手宰了他!”
聽到此言,林建明顯一愣,片刻後才反應過來,神色陰沉的喝道:“冰兒,你在胡說什麼,他可是你的救命之人!”
可是林冰卻淡淡的笑了笑,隨即從座椅上站起身來,走到窗前,透過窗戶看着外面街道上來來去去的人流:“我知道,可是我曾發誓一定要親手宰了他,等他死後,我會用自己的命來還!”
“你……”
林建頓時氣的雙眼直冒金星,半晌後才緩過這口氣來,手指擡起,哆嗦的指着自己這個女兒背影,剛想呵斥,外面卻傳來了一陣喧鬧。
而站在窗前的林冰,看着外面急匆匆走過去的一羣人,冰冷的臉頰上緩緩浮現一抹微笑,輕聲道:“他回來了!”
隨着輕笑聲落下,只見站在窗前的身影微微一晃,旋即消失在了屋子當中。
女兒終究還是去了,林建不由得嘆了口氣,一臉頹喪的坐在了那裡,片刻後猛然將茶几上的一個茶杯抓起,狠狠摔在了地上。
伴隨着茶杯清脆的破裂聲,只見他雙手使勁捶打着自己的腦袋,嘆道:“都怪我,都怪我啊,這丫頭從小就倔強,現在終於要惹出禍端了!”
獵魔山脈之中,數千修真者從各處涌了進來。這段時間,死在魔獸口中的修真者不計其數,可是這些人在聽到張浩出現在附近的消息後,卻再次將魔獸帶來的危險拋之腦後。
九龍天火令現在幾乎成了一個公開的秘密,凡是踏足修真界之人,都知道張浩身懷這塊兒令牌。
一時間,整個修真界都陷入了瘋狂,這一點,連接天閣那樣的勢力都始料不及。畢竟一個門派能力有限。爲此,他們也迫不得已與交好的一些其它門派聯合了起來。
能夠短時間來到獵魔山脈的各門各派弟子,要麼就是擁有高深修爲之人,要麼原來就在附近,後來聽到消息,特意趕來。
總之,現在的獵魔山脈,就像一臺巨大的絞肉機。一些落單之人被人發現,就會毫不留情的斬殺。可笑的是還沒等張浩現身,他們卻打成了一團。
當然,相對於那些零散之人的廝殺,接天閣、道宗、以及當地傭兵組建的那隻隊伍卻顯得冷靜了許多。
他們之間雖然暗地裡也在較量,但很有默契的沒有在此時爆發大戰。
這些人悄悄的滲透進了獵魔山脈外圍,將那些前來滋擾的魔獸清除掉後,便潛伏下來,顯然是想在此守株待兔。
夜色漸漸退去,獵魔山脈中的密林,佈滿了露水。
一聲聲飛鳥脆鳴,響徹在密林當中,顯得如此幽靜。可是這種幽靜背後,卻蘊含着無盡殺戮。
“沙沙……”
張浩腳步輕輕踩在林中落葉之上,發出了細微聲響。鄭雲則緊緊牽着他的手,俏臉滿是擔憂。
他們二人一路從深處走來,遇到了不下十幾波修真者截殺,那些人的修爲大多都是洞虛後期,有的甚至達到了空冥中期左右。
不過好在這些人都是單獨行動,也讓張浩有了喘息時間。期間更是出手斬殺了兩位空冥期的修真者。
“怎麼了?”
鄭雲思緒正在回想着日前張浩與那位空冥期修真者大戰的場景,此時卻見到他突然停了下來,俏臉立即凝重。
“咱們遇到麻煩了!”
站在那裡的張浩,則緩緩睜開雙眼,望着遠處寧靜的森林,冷冷一笑道:“數百人潛伏在那裡,真是大手筆!”
剛纔他在前行時,便一直用靈魂之力籠罩着方圓千米之內空間。現在的張浩,靈魂能量已經達到了天魂境界,與他修爲相仿之人,很難發現他的靈魂偵測。
這也是爲什麼一路走來,他只遇到了那些落單之人,其中正是因他故意爲之。否則,憑藉着那些人的修爲根本不可能發現他。
只不過鄭雲並不知道這些,一直都以爲那些人是與自己兩人巧遇而已。
“這裡距離連山城因該不遠了,要不你自己先走吧?”
見到張浩臉色少有的露出了凝重,鄭雲心中也知道即將面對的事情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所以在猶豫了片刻,突然將玉手從前者掌中掙脫,輕聲說道:“他們不認識我,應該不會爲難我的!”
然而張浩卻是冷笑一聲,從遠處收回目光,再次牽起鄭雲玉手,轉身向來時的方向反了回去。
“以後再敢說這樣的話,別怪我跟你翻臉!”
腳步匆匆的走在密林當中,張浩突然回頭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喝道。
被他這突然的舉動嚇得微微一怔,隨後反應過來的鄭雲,俏臉緩緩浮現一抹微笑,點了點頭道:“只要你以後不趕我走,我就一輩子跟着你 !”
聽到此話,張浩的臉色才緩和下來,輕輕牽着她的玉手,笑道:“記住今天說的話,以後我們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要放棄對方!”
“桀桀……好感人的一幕,既然如此,就讓老夫送你們一起去死吧!”
可就在此刻,一個刺耳的聲音卻在森林當中響起。張浩臉色猛然凝重起來,一把將鄭雲拉到了身後,擡頭看着上方,喝道:“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滾出來!”
怒喝聲彷彿驚雷一般在密林之內炸響,龐大的靈力包裹着滾滾聲浪,頓時讓周圍十幾顆樹木嘭的一聲爆裂而開。
“桀桀……不知死活的應該是你纔對?”
刺耳的笑聲再次響起,站在那裡的張浩猛然轉身,只見在鄭雲背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身着道袍的老者。
可是當他看到這位老者時,瞳孔卻緩緩緊縮起來,凝重的聲音緩緩響起:“枯葉?居然是你?”
來人正是與他在魔雲峰上有過一面之緣的枯葉道長。
此時的枯葉,蒼老臉龐上佈滿獰笑,看着二人點了點頭,道:“小畜生,老夫在這裡等了你整整半個多月,桀桀,這次倒要看看還有誰來幫你!”
“老混蛋,既然你前來送死,老子今天就照單全收!”
然而張浩卻冷冷一笑,緊緊盯着枯葉道長,磅礴的靈力在體內奔涌起來。
見到他想要動手,鄭雲俏臉也是微沉,從納戒中將古琴取出,緩緩向後退了兩步,盤膝而坐。
將那把古琴放在了雙膝之上,十指輕輕撥動起了琴絃,悅耳的琴音立即響了起來。只是這琴音卻讓隱藏在森林之中的魔獸變的騷亂。
一隻只實力強悍的魔獸咆哮着,試圖抵抗琴音誘惑。可是鄭雲十指跳動,如魔般的音波從琴絃上擴散而開。
那些咆哮不休的魔獸,則漸漸安靜下來,隨即慢慢向這裡匯聚。
枯葉道長看着擴散出去的音波,瞳孔微微一縮,旋即冷哼道:“萬獸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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