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綠色的九幽心火熄滅下來之時,張浩的雙眼也陡然睜了開來,雙瞳之中閃爍着一簇幽綠色火焰,顯得有些鬼氣森森,奪人心魄。
“呼…”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旋即站起身來,看着面前無邊際的鴻蒙火塔二層空間,他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在這一天當中,雖然承受着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不過收穫也是相當豐厚,現在的泥宮丸內,那塊兒靈魂陸地經過一天的不懈努力,已經變得足有一米大小,雖然比過去要小了許多,可是從其中散發出來的能量波動,卻是比過去要強悍很多。
張浩看着自己不着寸縷身體,苦笑了一聲,道:“修煉這混沌焚天決還真是…唉!看來要出去找幾件衣服了,要不然,以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光着身子出去丟人現眼!”想到這裡,他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旋即轉身向傳送陣走去。
身形突然出現在房間當中,隨手抓起牀邊的儲物袋,翻出一件衣服胡亂的套在了身上,然後才招手將鴻蒙火塔收入次元戒當中。
做完這一切,他才才微微鬆了口氣,轉頭看着外面依然漆黑的天空,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隨即一股磅礴的靈魂之力,從泥宮丸當中暴涌而出,略作停頓之後,便向四面八方蔓延開來。
“鄭姐姐,你們今天出去了一整天時間,到底幹嘛去了?”於小芊正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一臉疑惑,看着坐於窗前的女子問道:“你怎麼自從回來之後就怪怪的,是不是那傢伙欺負你了?要是他真的欺負你的話,那咱們就找他算賬去,可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
說完之後,還一臉的憤恨之色,旋即小手在面前的空間狠狠一抓,以此來表達她現在心中的不貧。
“小芊,你才安生了兩天,就又想惹禍不成?”聽到她所說之後,那坐於窗前的女子轉過身來,一臉無奈的看着她,旋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問道:“你聽誰說我被人欺負了?我們只是去了一趟於爺爺那裡,你不要在這裡胡攪蠻纏好不好。”
這說話的女子,赫然便是白天被張浩惹惱了的鄭家小姐。
於小芊看到鄭雲終於肯轉過身與自己說話,也是嘿嘿一笑,並不在意她剛纔說話之時的那種不耐口氣,而是接着問道:“鄭姐姐,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麼?就算你們是去了我爺爺那裡,可也用不着整整一天啊,嘿嘿,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們到底出去幹嘛去了?”
說到這裡,她似是猛然想起了什麼,旋即一臉恍然的看着對面女孩,說道:“難道你們竟然…”
“出去,出去…”鄭雲看到她越來越離譜,頓時站起身,推着她就往屋外走去。自己現在心裡本來就有些煩躁,這於小芊卻一個勁的添亂,讓她本來就煩躁的心情更加難以平靜。
從下午張浩做出那件事之後,鄭雲的心裡就不知因爲什麼,總是莫名其妙的產生一股悶氣,而這於小芊在傍晚時分便來到她房中,沒完沒了的整整盤問了一個多時辰,這時聽到她又開始胡思亂想,鄭雲頓時感到不妙,這丫頭從來都是口無遮攔,要是再說出什麼話來,那自己可就真的跳進江中也洗不清了。
“等會兒,等會兒…”於小芊見她站起身,想要將自己轟出屋子,雙手立即緊緊抓着桌子,死賴着不肯起來,嘴裡也是一個勁的求饒道:“我以後不問了還不成麼,你別推我呀,我真的不問了,你想跟他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以後就算看見了也不會說的。哎,哎…”
於小芊嘴裡不斷討着饒,可那雙烏黑的眼睛中卻滿是戲謔之色,鄭雲看到她這副樣子,就更加來氣,旋即便將她狠狠地推了房門。
於小芊豈肯這麼善罷甘休,見到自己被推出了屋子,眼珠頓時一轉,閃身來到窗邊,想要躍窗而進。
“咣噹。”可是還沒等她來到窗前,鄭雲就一把將窗戶關了個嚴嚴實實,顯然對她的一些手段早有防備。
於小芊小手摸着雪白的下巴,鬱悶的看着被關起來的窗戶,旋即眼珠一轉,又有了主意,只見她將如蔥白般的手指伸到嘴裡允了允,隨即點在了窗戶之上。
“嚓…”隨着一聲細微的破裂聲,手指也輕而易舉的將那層薄薄的窗紙捅破開來。
“啪。”可是還沒等她來得及高興,就感覺自己的手指之上,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敲了一下,於小芊頓時呲牙咧嘴的吸了一口涼氣,急忙將手抽了回來。
這時,鄭雲的聲音也是在屋內響了起來:“小芊,你要是再這樣,信不信我拿銀針在你手上扎幾個窟窿,讓你兩天不會用手吃飯?”
於小芊一聽這話,頓時縮着脖子一溜煙消失在了走廊當中,顯然她以前也是領教過那銀針的厲害。
鄭雲聽到這鬼丫頭終於離開,也是微微的鬆了口氣,旋即將身子靠在門後出開始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只見她嘴角一會兒露出一抹輕柔的笑容,一會兒又緊緊抿了起來,眼角也是露出頗爲複雜的神色。
張浩泥宮丸內的靈魂之力迅速蔓延而開,一波波向潮水般向遠處涌去,僅僅眨眼之間,就將整個鄭家宅院籠罩而進,隨即鄭家所有人的動作,都被他收入到了腦海當中,當這股靈魂之力蔓延到鄭天豪所住之處的時候,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後便將其屋內的場景映射到了他的腦海。
一間佈置略顯典雅的書房當中,鄭天豪此刻正襟危坐於紅木椅子上,目露威嚴,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一個家丁模樣之人,雙手也在握的嘎吱作響。
“鄭大哥,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鄭家,可我也是被逼無奈,那雷騰派人抓了我的妻兒,還威脅說我要是不把雷虎悄悄救出去的話,那便將我們一家老小全都殺死,我那兒子才兩歲大,你讓我怎麼辦!”
這個家丁模樣之人說完之後,就忍不住痛哭起來,旋即猛的給鄭天豪磕起頭來,一邊磕頭,嘴裡還一邊說道:“鄭大哥,算我劉武求你了,你就將那雷烈放了吧,我下輩子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鄭天豪看着面前這個跟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雙手也是微微發抖,就這麼過了好一陣子,才逐漸平息下來,隨後便是嘆了口氣,道:“罷了,你我兄弟多年,就算我還你一個人情吧,那雷烈你從後門將他帶走,不要讓鄭家其餘人知曉。”
說罷,他的身體頓時佝僂下來,瞬間便是顯得老了許多。
劉武聽聞終於答應,頓時千恩萬謝的站起身來向外退去。
“站住!”就在他剛要出門之時,鄭天豪的聲音突然又響了起來:“我這裡有一些積蓄,你一併拿去吧,帶着弟妹她們找一個偏僻之所安安靜靜的生活,以後不要再回瀝城。”說完,隨手將一個袋子扔在了後者腳下。
“鄭大哥你這是…”劉武看着腳下的那個黃色袋子,一時間有些茫然,旋即他便是回過神來,頓時雙膝重重的跪在地上,說道:“鄭大哥放心,我劉武雖然不是個東西,可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等我將一家老小安頓好之後,一定儘快回來,就算是死,我也會誓死守衛鄭家。”隨後向鄭天豪重重的磕了一個頭,撿起腳下的袋子轉身離去。
“這麼做你不後悔麼?”在劉武離去之後,那書房屏風後走出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看着鄭天豪幽幽說道:“咱們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絲轉機,你就這麼將那雷虎放回去,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讓雲兒姐弟倆以後怎麼辦?”這說話之人正是鄭雲的母親。
“咳咳!”鄭天豪也是愁眉緊鎖,咳嗽了兩聲,旋即嘆了口氣,道:“這都是命啊!劉武跟隨我多年,我總不能看着他一家老小都遭了雷家的毒手吧?雲兒他們…”
話音微微一頓,只見他向窗外看了一眼,神色陰沉的道:“雲兒姐弟兩人,實在不行就送他們離開。”
“離開?”鄭雲母親聞言,心中微微一驚,旋即緊走兩步,來到前者面前,一臉焦急的說道:“你讓他們離開之後去哪裡?他們姐弟二人從來沒有出過遠門,萬一要是路上出了什麼事的話…”
說到這裡,鄭雲母親猛然想起什麼,旋即對他說道:“要不咱們去求求那個張浩吧,只要他肯出手,想必雷家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不敢輕舉妄動。”
對於今天那個年輕人展現出來的實力,鄭雲母親也是看在眼裡,心中突然閃過這道念頭之後,頓時就像一個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雙眼睛帶着急切之意,緊緊盯着鄭天豪,生怕他不同意自己的想法。
“這個我早就想過。”看着面前妻子一雙急切的目光,他旋即苦笑道:“那個人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這樣簡單,我昨天稍微的試探了一下,可最終也只能無功而返,此子的心機隱藏頗深,而且對我們也始終保持着戒備之心,就算真的開口求他,人家也未必會答應,畢竟咱們跟他之間,連萍水相逢也算不上。”
“那我們難道就這樣等着雷家找上門來?”鄭雲母親聞言,也是皺眉嘆了口氣,問道:“要不,我去試試吧,畢竟我一個婦道人家,就算說的不對,他也不至於跟咱們翻臉。”
話音一頓,她似是想起什麼,可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口。鄭天豪聽到這話之後,微微搖了搖頭,道:“還不到時候,你也不用如此着急,再等兩天,雲兒昨天說是找到了能夠去除我體內毒素的方法,不過還需要準備一些東西,你這時候去找他說起此事,萬一他要是對咱們產生厭惡,從而導致離開這裡的話,雷家便再無顧忌。”
看到腦海當中閃現的這一幕之後,張浩心中頓時暗罵了一聲,靈魂之力隨即從他們那裡收回,再次向遠方蔓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