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浩等人離去不久,那座一分爲二的小島上空,空間突然出現一絲輕微波動,九星宮主身影隨即浮現,
身形一閃便落到了小島之上,可是當他看到銀鰻星君兩半鮮血淋漓的屍體,臉色卻頓時變得無比陰沉,
森然聲音隨之從其口中傳出:“好,好得很,敢殺我九星宮之人,看來多年未大開殺戮,有些人把本宮本的手段已經忘了,”
說完這番話,九星宮猛然擡起手掌,磅礴靈力瞬間將銀鰻星君屍體震成齏粉,目光森森望着張浩等人離去的方向冷笑起來,
浩瀚海洋中,隱藏着無數實力強橫的魔獸,這些魔獸無不都是體型巨大,有的連玄龜也比之不如,
靈虛子端坐在玄龜背上,似是有所察覺,回頭望了一眼,隨即微微一笑,催促着玄龜快些遊動,
老烏龜倒也不弱,將自身強橫的氣息釋放出來,搖頭擺尾的吼叫一聲,如同小山般的身軀隨即乘風破浪,
不到片刻,便遠遠離去,而隱藏在海洋中的那些魔獸,在感受到玄龜那強橫的氣息,也少有前來尋事,
即使偶爾出現,它們也是悄悄露出水面探測一番,便又偃旗息鼓的躲了起來,看樣子,這隻老烏龜在外海頗有些兇名,
就在張浩等人趕往無盡海時,遠在幾萬裡之遙的中州,卻出現了一件令修真界震動的事情,
位於中州西北,連接海岸的一座城市,此刻城門卻緊緊關閉,守城軍隊以及那些有些實力的強者,皆都站在城牆上目光遠眺,
從緊張的氣氛中,不難看出有什麼他們忌憚的東西正在靠近,
“快看,來……來了,”
突然間,其中一人用手指着遠處神色驚懼的叫道,可衆人誰都沒有對他的失態表現出鄙夷不屑,而是目光凝重順着他所指方向望去,
只見在這座城池遠處的地平線上,一股土黃色煙塵席捲而來,
隨着這股煙塵升起,城牆都在微微顫動,可是這裡的人,誰都沒有注意腳下,而是一個個神情緊張的將手中兵刃取出,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隨着土黃色煙塵漸漸靠近,轟隆隆的聲音也隨之傳來,緊接着,視線中便出現了無數魔獸,
“城……城主大人,我們該怎麼辦,”
見到獸羣已是將整座城市包圍起來,城牆上一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子,臉色難看的問道,
而在他身前則站着一位花白鬍須的老者,聽聞此話,反手便是一巴掌煽在他臉上,怒道:“沒用的東西,還能怎麼辦,死守城池,如果讓魔獸進入城中,不僅是我,就連你們都難逃活命,”
最後這句話,他竟是衝着站在城牆上的所有人吼出來的,而那些人見到城主目光冷冽,心中隱藏的退意也是悄然收斂,
畢竟他們也都明白,就算能夠逃離這座城市,也必定會落入魔獸口中,反不如拼死一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吼……吼……”
遠處獸羣裡突然響起一陣咆哮,城上衆人隨即見到獸羣緩緩分開,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從中飛掠而出,
白衣女子面紗遮臉,站在遠處看着嚴陣以待的城池,黛眉微微一蹙,冰冷聲音隨即從其口中傳出:“誰是這座城池的守備,將接天閣弟子交出來便可饒你們不死,”
由於白衣女子面帶輕紗,衆人看不清她的容貌,不過從清冷的聲音來判斷,這位女子年紀應該不大,
不過誰也不敢因此小覷她,就憑能夠驅使如此龐大的魔獸羣,她便不是什麼善於之輩,
城牆上,城主大人聽到此言,臉色微微一沉,隨即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冷哼道:“何方鼠輩,膽敢來我烈雲城撒野,還不快快退去,”
“你是這座城池的城主,”
遠處,白衣女子雙眸冰冷的看着他,眼睛中卻不帶絲毫色彩,彷彿沒有什麼事能夠讓她心動,
只見她緩緩騰空而起,向着城池飛來,在距離這座城池只有不到數百米時,才停在空中,
“是有怎樣,”
城主大人雙眼緊緊盯着她,卻是冷哼道:“膽敢驅使獸羣圍攻我烈雲城,你好大的膽子,今天如果退去也就罷了,若是不然,老夫定親手將你擒拿,送往接天峰聽候處置,”
中州的城市,無論大小都與接天閣有些一些關聯,而鎮守這些城市的城主府,也是屬於接天閣勢力的外圍弟子,
由於每座城池都有接天閣的弟子鎮守,在中州大陸上,接天閣的地位也是固若金湯,但凡有一點兒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耳目,
久而久之下,生活在這片大陸上的人們漸漸形成了一種特有文化,武風盛行,人人爲能進入接天閣而努力,
甚至連那些普通人都懂得一些修真之道,不過他們懂得那些,卻根本不會被修真者放在眼裡,
“接天峰,呵呵……你不說我也要去,只不過在這之前,你……必須將城中接天閣弟子都交出來,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白衣女子突然仰頭狂笑起來,可是那雙冰冷的瞳孔中卻透着濃濃恨意,笑聲落下,只見她素手輕擡,隨即猛然動,遠處獸羣頓時發出震耳欲聾咆哮,轟隆隆的向這座城池衝了過來,
“等等,”見此情形,城主大人急忙擡手喝止道:“你口口聲聲要本城主將接天閣弟子交出去,不知他們與你可有什麼仇怨,”
在他出言制止時,卻偷偷衝着旁邊使了個眼色,而站在一旁的屬下則立即會意,悄悄退了下去,
城外,白衣女子目光冷冽的看着站在城上衆人,冷笑道:“仇怨,我跟接天閣又有什麼仇怨呢,又有什麼資格爲他報仇……”
說到最後,白衣女子眼神迴歸冷漠,看着城牆上悄然擡起弓箭的士兵,哼道:“城主大人,看來你根本不在乎城中那些人的死活,”
“你驅使獸羣前來圍攻我烈雲城,又可曾想過,”城主大人臉色微微一沉,衝着身後揮了揮手道:“放箭,”
隨着他的命令傳下,弓箭手頓時將手中箭矢對準白衣女子,唰唰唰的射了過來,
鋪天蓋地的箭矢如同蝗蟲般飛射而出,而那位城主大人臉上則露出一抹冷笑,喝道:“全力守城,保我烈雲城,”
“保我烈雲城,殺……”
站在城牆上的軍士,將手中兵刃高高舉起,發出震耳怒吼,
白衣女子身形一晃,便飛退而回,素手輕揚,一把古箏便被她取了出來,
卻見她左手探出,將這把古箏攬入懷中,右手五指輕輕按在琴絃之上,悠揚琴音緩緩響起,而隨着那琴音出現,遠處獸羣頓時轟隆隆的向這座城池衝了過來,
“嗖嗖嗖……”
城頭上,無數箭矢爆射而出,將衝在前面的幾頭魔獸射死在城下,可是後面那些魔獸卻越發瘋狂的向城牆地下涌去,
血戰一觸即發,白衣女子卻對此視若未睹,手指不斷撥動着琴絃,一雙冰冷眸子不帶絲毫色彩,
一個時辰,短短一個時辰之後,烈雲城便被獸羣徹底淹沒,甚至連那位城主大人都死在了魔獸口中,
城中幾十萬條生命就此終結,往昔繁華的城池,此刻卻徹徹底底變成一座死城,
“噗嗤,”
城外,魔獸緩緩退出烈雲城,白衣女子口中卻涌出一股鮮血,罩在臉上的面紗隨即被鮮血染紅,
素手輕輕擡起,將嘴角血跡擦去,擡頭望着血流成河的烈雲城,冰冷眸子緩緩閉起,兩行清淚悄然留下,
片刻後,只見她猛然轉身向來時方向飛去,隨着她的離開,那些魔獸也如同潮水般退走,
當夕陽快要落下時,遠處空中才飛來三人,這三個人是從數百里外一座城池中趕來的接天閣弟子,
當他們看見被鮮血染紅的城池,卻頓時愣在那裡,半晌後,其中一人才喃喃道:“都死了……好毒辣的手段,”
“走,”
另外一人則猛然轉身而去,一道蘊含着戰慄的聲音隨即從其口中傳出:“速速將此事稟報上去,屠城這種事情可不是我們能夠處理的,”
剩下的兩個人聽到此話,也是輕輕點頭,隨即匆匆離去,而在他們心中,卻同時響起一個聲音:“看來中州要發生大事了,”
烈雲城十幾萬人無一生還,這個消息很快就以傳遍中州大陸,聽到這個消息後,修真者無不都是義憤填膺,更有甚者已經開始追查屠城之人來歷,
而這個消息也很快傳到接天峰上,閣主大人親自下令追查此事,可是半個多月過去卻仍然沒有絲毫頭緒,
直到位於烈雲城千里之外的另一座城池被獸羣圍困,最後導致城之人死傷大半,鎮守座城池的接天閣弟子才傳回了一些消息,
“白衣女子,”
接天峰上,天地靈氣濃郁到形成一種特殊雲霧的地步,而一座佔地極廣的建築羣卻隱藏在這片雲海中,
大殿內,接天閣主天澤,眼神陰沉的看着下方一位老者問道:“修真界何時出來這麼一位女子,爲何本閣主從未耳聞,”
站在下面的那位老者卻輕輕一嘆,那般面容赫然是擅長占卜的天維長老,只見他搖了搖頭道:“不清楚,”
“不清楚,外圍那些弟子是幹什麼的,難道這就是他們給本閣主的答案,”
天澤眼神猛然迸射出凌厲精光,哼了一聲,站起身來道:“傳令下去,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個人找到,本閣主倒要看看是誰與我接天閣有如此深仇大怨,”
說完這番話,天澤似是想起了什麼,微微一頓道:“張浩可有什麼消息了,”
“還沒有,”而天維長老的眉頭也深深皺了起來,自從毒王谷一戰,張浩便徹底失去蹤跡,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有關他的消息傳回,
“全力追查他的下落,距離仙府開啓只有不到半年時間,你應該知道那塊令牌意味着什麼,”
見狀,天澤臉色越發陰沉,身形一顫便來到天維長老近前,冷哼道:“有了他的消息立即稟報,這次……本閣主要親自去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