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林子中,數百位女弟子將張浩圍困,兵刃在火把的照映下,閃爍着冰冷氣息。
在這人羣之首,正是那位姓周的女子,此時她手中握着一根長棍,猛然向張浩當頭怒砸下,靈力呼嘯間,帶着陣陣風雷聲。
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月神殿弟子向這裡趕來,其實大多數人心裡都是想要看看這百年以來,第一個私闖月神殿的男子長什麼模樣。
張浩雙目圓睜,厲吼一聲,拳頭毫無花哨的與長棍硬憾在一起。
隨着一聲金鐵交鳴,二人身形同時向後退去。
姓周的女子,四十多歲樣子,但她真實年輕卻遠不止如此,修爲早已達到了渡劫中期,出手之間,磅礴靈力涌動。
將附近那些月神殿弟子逼退,腳步蹬蹬倒退了兩步,而她卻神色凝重,看着站在對面的張浩冷笑道:“空冥後期便能與老身戰的旗鼓相當,你已是不錯,可惜了!”
“嘿,如果不是看在你是一個女人的份上,老子早就一刀將你劈成兩半!”
嘴角輕輕抽搐了兩下,右臂幾天前被惜月生生扭斷,雖說有不死星火溫養,但傷勢卻並沒有徹底痊癒。
剛纔硬接了對方一棍,右臂又開始疼痛起來,不過張浩嘴上卻不落下風,一開口便讓姓周的女子臉色陰沉下來:“哼,好狂妄的口氣,老身今天倒要看看你如何能把我劈成兩半,瘋魔棍!”
話音剛落,卻見她手中長棍便猛然橫掃而出,帶着一陣狂風向張浩身上砸去。
就在此時,上方空間卻一陣波動,惜月出塵般的身影隨即出現。
見狀,張浩頓時怪叫一聲:“老女人,咱們下次再戰!”
怪叫聲尚未落下,他的身形瞬間沉入地面,隨即在衆人驚愕的眼神中消失不見。
姓周的女子一棍掃出,氣勢正在頂峰,突然失去目標,頓時讓她體內氣血上涌。又聽得張浩叫她老女人,體內氣血陡然逆行,一口鮮血終是被氣得吐了出來。
“哼,逃的倒是快!”
空中惜月見張浩看到自己出現,便不顧顏面鑽入地底,恨恨的咬了咬牙,罵道:“無恥之徒,我倒是要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張浩的遁術讓她也是感到頭疼,以前在海中追殺時還好一些,至少她也是能在海水中穿梭,可現在,張浩一旦鑽入地下,就連這位月神殿的殿主都沒有絲毫辦法。
“還愣着幹什麼?快給我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將那小畜生揪出來!”
姓周的女子雙手拄着長棍,深深喘了口氣,隨即對着周圍那些弟子怒喝道。
像剛纔的一幕,已經不是第一次,每當張浩從出現,惜月都會在第一時間將他的位置指出來。
然而等她們趕到這裡,好不容易將其圍住,可惜月也隨後趕來時,張浩卻會不戰而逃,這般做法,讓姓周的女子終是暴怒。
“是,周師叔!”
周圍那些弟子急忙應了一聲,隨即開始在四周尋找起來。而
妖月等人也在混雜其中,剛纔一幕她們也是看在眼裡,張浩那般狡猾程度,讓妖月心中感到好笑。
不過在這麼多人面前,她可不敢表露出來,急忙低着頭裝模作樣的在附近搜尋。
天月則是黛眉緊蹙,一言不發的跟在她身後,不知在盤算什麼。
林冰本是一位五品煉藥師,此刻,也是將她的靈魂之力散發開來,不斷探測着附近的可疑之處。
就在她使用靈魂之力搜尋時,妖月卻是猛然回頭瞪了她一眼,神色陰沉:“有病!”
“做好你自己的事再來管我!”
林冰知道妖月是惱怒自己使用靈魂能量搜尋張浩,不過她可不會懼怕這位同胞姐姐,自從相認以來,二人就沒少吵架。
此時,更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便依舊我行我素的搜尋。
見狀,妖月卻是恨恨的咬着牙,將頭扭到一旁努力使自己心情平靜下來,隨即衝跟在身後的天月說道:“師妹,我們去前面找,不用理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你去吧,我想到附近的山上看看!”
可天月卻突然擡頭看着不遠處的山脈,搖了搖頭。
對於張浩曾今救過林冰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心中雖對林冰現在的做法感到反感,但她也不想參和到她們兩姐妹中。
丟下一句話,天月便自顧自向山上走去。而妖月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卻充滿疑惑,隨即衝着自己妹妹重重的哼了一聲,也是轉身離去。
林冰看着妖月、天月二人的背影,眉頭微微一皺,旋即幽幽嘆了口氣:“你這是何苦呢,讓我該怎麼辦?”
可是她這句話卻不知是說給誰聽。
島上人聲鼎沸,無數火把在夜空閃爍,惜月腳踏虛空,眉頭深深皺了起來,距離張浩上次露面,已經過去兩個時辰,可直到此刻,她都沒有發現對方蹤跡。
遠處天邊,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就在她皺眉不語時,紫林老嫗突然從遠處飛來,停在她的面前:“殿主,靈尊回來了!”
聽得這個消息,惜月臉上露出一絲訝異,隨即點了點頭:“師姐,你帶人繼續搜索,我去看看!”
看着惜月急匆匆離去的背影,紫林老嫗眉頭也是皺了起來,半晌後才嘆了口氣:“恐怕要出大事了!”
話音落下,她急忙吩咐附近弟子,謹守各個路口,一旦發現張浩蹤跡,立即向她稟報。
這般亂哄哄的搜素,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清晨也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趕回莊園,惜月腳步不停走進中心大殿內。此時,在大殿上方,盤踞着一條金色小蛇,不過氣息卻十分萎靡。
見她進來,金色小蛇擺了擺尾巴,隨即耷拉着腦袋,開口道:“他們最近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聽到這句話,惜月神色卻是凝重起來,走到金色小沈身邊,眉頭一皺:“你受傷了?”
在它身上,明顯可以看到一條條血痕,就連金黃色的鱗甲都有幾處不見了蹤跡。
金色小蛇頭上獨角突然散發出一陣能量波動,隨即將它身軀籠罩起來:“不小心遇見黑魔那個老東西,沒什麼大礙,休息幾日便可恢復!”
聽得沒事,惜月臉色才稍微緩和一些,隨即皺着眉頭問道:“他修爲恢復了?”
金色小蛇眼中突然涌動着森然殺氣,片刻後,卻是搖了搖頭:“還沒有,應該只有八成實力,不過那個老東西最近修煉了一門邪功,詭異的很,我是不小心才被他所傷!”
聞言,惜月臉色卻愈發凝重,月神殿的靈尊實力如何她最爲清楚,就連自己都沒有把握讓這條金蛇受傷,可見對手實力已經達到何種恐怖程度。
“對了,我回來時,見這島上亂哄哄的,在做什麼?”
金色小蛇突然擡頭問道,而惜月這纔將有人夜闖月神殿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聞夜闖這裡的竟然是張浩,金色小蛇卻露出了一抹人性化笑容,隨即點了點腦袋:“原來是他,那個小子身懷不止一種天火,又有神鬼莫測的遁法,想要抓出他可不容易,前幾天在海上,你就是在追殺他吧?”
“那次我只不過是想給他一個教訓!”
眼神微微一冷,惜月隨即坐在一旁,嘆了口氣道:“要不是他當初救了……又豈能讓那個小子如此輕鬆逃脫!”
聽到這番話,金色小蛇卻笑了一聲,隨即轉頭望着外面天空;“其實當年的事誰也說不清楚,你又何必執着,或許真的如他所說,被逼無奈才選擇拋棄你們母女,過去的事還是讓它過去吧!”
“想得美,要不是他當年將我娘拋棄,娘也不會那麼早就死去,現在跑來認我這個女兒,他當初拋棄我孃的時候,怎麼沒想起來?”
一提起此時,靈月顯得極不高興,臉色陰沉的哼了一聲,隨即站起身來:“你先休息,我去把那個小子揪出來!”
見狀,金色小蛇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沒有在說什麼。
這麼多年相處下來,它早已知道惜月是一個嘴硬心軟的女人,雖然嘴上說着不願意原諒靈虛子,可最後還不是讓他住了下來?
有些事,還得自己看透才行。
張浩身形沉入地下,穿梭在泥土中,時不時用靈魂之力滲透出去,探測一下路程。
外面那些人漫山遍野的搜尋,讓他心裡暗恨不已,不斷在心中咒罵惜月。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他才悄悄從一株樹下探出頭來,四處張望片刻,見附近沒人,隨即從地底跳了上來,靠着樹幹輕輕喘了口。
逍遙遁法好是好,卻是太過消耗靈力,僅僅一夜,便讓他體內靈力消耗了七七八八,再呆在地底,恐怕就得活生生憋死。
“呆在下面的感覺怎麼樣?”
剛剛喘了幾口氣,旁邊卻突然傳來一個冰冷聲音。
這個聲音對張浩來說,無異於一道炸雷,脖子僵硬的轉過頭,只見惜月不知何時,正站在數丈外,目光冰冷的盯着自己。
見狀,張浩頓時跳了起來,剛想故技重施。哪知靈月卻早有防備,玉手猛然隔空一抓,他身形周圍空間就以凝固。
龐大空間能量不斷擠壓着張浩骨骼,發出咔咔輕響。
“你還真以爲能逃出本殿主掌心?”
見他被禁錮起來,惜月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隨即緩緩走到近前,目光打量着他,道:“現在的你,靈力應該消耗的差不多了吧,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
話音落下,竟是一指點在張浩小腹之處,空間能量瞬間涌入他體內,將他丹田又是封鎖。
這一招,頓時讓張浩臉色變得難看,嘆了口氣,他剛想開口說話,可惜月卻並不給機會,手指接連在他脖子後方戳了幾下。
而張浩卻頓時覺得眼皮沉重,腦中昏昏沉沉,只聽見一個清冷的聲音說道:“將他綁起來,等明天晚上,拉到月城活祭!”
話音未落,張浩以是昏迷過去。在昏迷的一刻,他心中卻兀自叫道:“活祭?好你個狠毒的小娘皮,給老子等着!”
可惜他的心聲卻無人能夠聽見,惜月隨手將他拋在地上,衝着趕來的弟子吩咐一聲,隨即冷冷一笑,帶着他他那把刀轉身離去。
幾名女弟子,手中拎着繩索,將張浩捆了個嚴嚴實實,隨即擡着向山下走去。
沿途,看見這一幕的月神殿弟子都是上前來圍觀,偶爾有那膽大的,甚至走上前去,衝着張浩臉上掐了掐,嘻嘻笑道:“他長的也不怎麼樣嘛!”
這句嬉笑聲,頓時引來周圍女子一陣輕啐,衆人隨後熙熙攘攘的緊隨而來。
這般壯觀的一幕,很快傳遍島上每一處地方。當妖月聽到張浩被活捉的消息,臉色卻瞬間難看,隨後急匆匆的找到天月,二人開始密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