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蛟星君臉色陰沉的站在海面上,修爲大成期的他,變成人形後,倒是看不出與常人不同,可是現在那張臉,卻顯得十分難看。
將嘴角的血跡輕輕擦去,只見他擡頭望着空中的惜月,冷冷一笑:“不愧是月神劫,今天本宮領教了!”
從他那模樣來看,顯然在剛纔的硬憾中受了傷。不過魔獸體質遠遠超出人類,就算受了重傷,也不是能夠輕易殺死。
惜月心中也清楚這一點,僅是神色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將視線向遠處那些魔獸。
“走!”
見狀,幽冰魔蛟臉色愈發陰沉,片刻後,終是不甘的哼了一聲,身形一閃,來到雙頭星君附近說道。
見狀,雙頭星君兩隻腦袋相互對視,隨即同時開口說道:“宮主,那個小子…”
還沒等他說完,魔蛟星君便已經冷冷將其打斷道:“仙府再有四個月就會開啓,現在不是硬拼的時候,先回去再說!”
而雙頭星君也就不再說什麼,只是用不甘的眼神看了看月神殿的殿主,隨即衝附近的魔獸喝道:“撤!”
隨着命令下達,三十多頭體型巨大的魔獸緩緩向外海中心撤退,而九星宮主,則一直等到那些魔獸全部撤離,這才冷笑道:“今天的事,本宮記下了,等到仙府開啓之日,我會加倍討回來,記着,最好不要讓月神殿的弟子進入外海,否則……”
話到最後,已是充滿威脅。惜月從始至終神色淡漠,臉上沒有絲毫波動,九星宮的這種威脅,她彷彿並不在意。
魔蛟星君神色陰毒的再次哼了一聲,隨即帶着雙頭星君向遠處飛去。
等到他們身影完全消失之後,站在空中惜月,嬌軀微微一晃,隨即從口中噴出一股鮮血,臉色也是瞬間變得煞白。
顯然,剛纔她也是受了重傷。擡起如玉般光澤的手背,將嘴角血跡抹去,惜月身形緩緩從空中落下,旋即沉入海中。
身形如同一條優美的人魚,游到冰層邊緣,素手猛然一掌拍出,早已裂紋密佈的冰層,頓時砰的一聲炸裂開來。
“沒完了!”
張浩的靈魂能量一直悄然蔓延,見惜月將九星宮一幫魔獸趕走,卻是又來尋他麻煩,心中恨恨的罵了一句。
卻見他急忙從納戒中將海底撿到的龜殼取出,跐溜一下鑽了進去,同時,還伸出手臂,將海底附近泥沙刨到龜殼之上,試圖掩蓋。
可是沒等他做完這些,惜月已經將附近冰層轟開,遊動着優美身姿而來。
見狀,張浩眼角微微一跳,急忙將手臂縮了回去,呼吸也是儘量收斂,彷彿一塊石頭般趴在海底一動不動。
當惜月來到這裡時,海底的泥沙只露出一小部分龜殼,能夠伸出四肢與頭部的洞口卻被泥沙掩蓋。
星眸緩緩掃視,片刻後,惜月徑直走到龜殼旁,攏了攏淡藍衣裙,擡腿坐了上去,竟是在龜殼上閉起雙眼開始恢復體內傷勢。
而躲在裡面的張浩,心中卻大罵不止,可現在體內傷勢極重,一絲靈力都使不出來,只好悶聲不響的呆在其中。
這般寂靜,約莫持續了數個時辰,惜月雙眼突然睜開,眸子深處浮現一絲笑意,隨即一縷淡淡的聲音凝成音波:“呆在裡面舒服麼?”
聽得此話,早已昏昏欲睡的張浩,頓時明白這個女人已經發現自己。
再躲下去已經沒有意義,心中哀嘆一聲,伸出手臂,將外面那些泥沙刨開,慢慢騰騰的爬出來後,訕訕道:“還行!”
“既然如此,那你再進去吧!”見此,惜月頓時冷哼一聲,手掌探出,一把抓住他便往回塞。
而張浩則急忙擺着手道:“別,別,我還是呆在外面比較好!”
眼眸伸出閃過一絲無奈,惜月隨即將他放開,冷笑道:“你這辦法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知道她在嘲諷自己躲在龜殼裡,張浩不由得神色尷尬,急忙向後退了兩步道:“我這不是被你逼的麼!”
說着此話,一雙眼睛卻警惕盯着她,雖說先前惜月已經答應不跟他計較以前的事情,可這個女人喜怒無常,張浩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命不保,心中不得不加倍小心。
“玄冰海心令也在你這裡?”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惜月隨即開口問道,臉上神色卻是看不出是喜事怒。
聞言,張浩心中頓時狂跳,急忙乾笑道:“我沒聽說過那件東西,你找錯人了!”
這句話頓時讓惜月臉色一沉,神色冰冷的笑道:“沒聽說過?你先前冰封九星宮,使用的又是什麼?別告訴我修真界還有另外一種東西能瞬間將千里海域冰封!”
“嘿,什麼冰封千里,不是我乾的!”心中狠狠跳了幾下,張浩卻急忙搖着頭道。看他那樣子,顯然打死都不會承認。
見狀,靈月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隨即用手指了指上面:“出去再說!”
話音一落,她率先向海面上游去。而張浩則顯得猶豫不決,心中不斷盤算着自己現在的處境,見以現在身體的情況,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逃出對方手心,這纔不甘的跟了上來。
滿是浮冰的海面,一陣水花四濺,惜月從中飛出站在空中,一直等張浩磨蹭着露出海面,才哼道:“九龍天火令、玄冰海心令都在你的手中,真不知道你是撞了什麼運勢,多少人尋遍了千山萬水,都未能找到,你居然一個人擁有兩塊,說吧,這件事情怎麼解決!”
臉色一變,張浩下意識的轉過身打算溜走。可惜月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身形陡然凝固下來:“你覺得現在能有幾層把握從本殿主手裡逃走?”
“呵……那個,咱們再怎麼說也算是一家人,何必……喂……喂,不是說以前恩怨一筆勾銷了麼,你爲何又要動手?”
話剛說到一半,張浩便見她舉手要打,急忙向後退出十幾步,叫道。
“誰跟你是一家人,如果再敢口無遮攔,本殿主定要將你滿嘴的牙一顆顆敲下來!”惜月臉色微冷的哼了一聲,隨即放下手掌,緩緩說道:“記住了?”
“這個女人真他娘狠!”見此情形,張浩急忙點着頭,可心中卻是罵了一句。
惜月自然不知道他此時在心中大罵自己,將如玉般的手掌伸出,淡淡的道:“把兩塊令牌拿出來!”
然而張浩的臉色卻頓時難看起來,雙眼急速閃爍,片刻後,終是冷笑道:“沒有!”
可這句話卻讓惜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察覺到現在笑並不合適,她便急忙收斂笑容,冷冷的道:“放心,本殿主沒有據爲己有的意思,只是想要看看無數人夢寐以求想要得到的東西,是個什麼模樣!”
說完之後,她見張浩還是不信,頓時怒哼道:“怎麼?難道你信不過我?”
“當然信不過!老子又不是三歲小孩!”心中大叫,可張浩臉上卻換了一副表情,乾笑着將九龍天火令與玄冰海心令一起取出,小心翼翼的遞過去:“怎麼會信不過你呢,再怎麼說,咱們也是一家……哦……哦,算我沒說!”
說着說着,他便發現惜月臉色陡然陰沉,眼中閃爍着森冷之意,急忙改口。
“最好不要再有下次!”
見狀,惜月臉上的陰沉這才稍微緩和,伸手將兩塊令牌接了過去。
這兩塊令牌,其中一塊通體火紅,在正面雕刻着九條細小火龍,另外一塊兒則是如寒玉般雪白,正面雕刻着一個漩渦圖形。
仔細翻看片刻,惜月才輕聲問道:“這就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五行天令麼?玄冰海心令你是從哪兒找到的?”
“嘿,那個,你要是看完,是不是該還給我了?”
張浩並沒有急着回答她的提問,而是一臉乾笑的伸手便欲奪取那兩塊令牌。
可靈月僅是用冰冷的眸子輕輕一掃,便讓他訕訕的將手縮了回來。
“放心,你只要答應本殿主一個條件,這兩塊令牌自然會還給你!”眸中閃過一絲笑意,惜月把玩着兩塊兒五行天令,淡淡的道。
“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見此,張浩頓時將臉色沉了下來,怒道:“什麼條件,先講出來聽聽!”
靈月也不跟他計較,輕笑道:“仙府開啓的日子已經不遠,到時候需要你帶我去一個地方!”
聽得此話,張浩臉上這才露出恍然,隨即點了點頭,嘿嘿冷笑道:“你是想進仙府深處吧?這件事情可有些難辦了,要知道,我這點兒修爲去了也是送死,嘿,所以……我打算等仙府下次開啓時再去不遲!”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卻還不忘補充一句:“到時候,現在那些老怪物都死的差不多了,老子可以想打誰就打誰!”
“你是不想要回這兩塊令牌了吧?”見他臉上神色詭異,惜月豈能不知道這傢伙心中打着別的主意,輕輕冷哼一聲,晃着手中兩塊五行天令笑道。
“嘿,不是我不答應,仙府危險重重,到時候,修真界那些老怪物都要前去,我一個空冥後期的小子,去了也只有送死的份,再說,我與道宗、接天閣兩個勢力的恩怨!”
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張浩自從得到九龍天火令,他幾乎每天都是在逃命中度過,那種壓抑讓他無從釋放,一直悶在心裡。
“放心,到時候如果有什麼事,本殿主會護着你,再者,你不是又這面具麼?他們不一定能夠認出來的!”
然而惜月卻微微一笑,將手中兩塊令牌拋了拋道。
見狀,張浩豈能不知道她是在拿這兩塊令牌威脅自己。
可是對面這個女人的實力恐怖,在他沒受傷以前,見了都只能倉皇而逃,現在更不是人家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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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權衡着利弊,片刻後,張浩終是才咬了咬牙:“好,我答應,現在能把它們還給我了吧?”
口中說着,他的手卻是毫不客氣的向兩塊令牌伸去。這一次,靈月倒是沒有在爲難,任憑張浩將那兩塊令牌收回,才緩緩開口道:“記着你的承諾,否則,本殿主會讓你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聽她又在威脅自己,張浩卻撇了撇嘴,隨即似是想起了什麼,笑道:“嘿,你想去的那個地方是不是有危險?如果有的話,到時候我可不幹!”
見此,靈月神色默然的冷笑一聲,卻並沒有回答。
而張浩心中則立即警惕起來,想要在追問幾句,惜月卻揮了揮手:“等到了那裡你自然會知曉。”
訕訕一笑,張浩眼珠轉了轉,隨即問道:“對了,你總是說店主店主的,請問你開的是什麼店?”
微微一怔,惜月卻隨即陡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