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飛,接下來可就輪到你魔雲峰的人了,請吧!”
就在莫飛臉色鐵青的怒吼時,人羣中卻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目光順着聲音望去,只見烈雲雙煞站在那裡,抱着膀子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剛纔開口之人,正是那位半隻腦袋沒有頭髮的老者,隨着他的話音落下,人羣中頓時傳出陣陣催促聲。
見此情形,莫飛也不好繼續教訓白色小貂,吐了口氣道:“虎烈,你去!”
“是!”
聽到命令,一個虎頭虎腦之人從他身邊走出,隨即踏上通往盆地中心的天橋。
張浩目光跟着此人向天橋上望去,瞳孔卻是猛然一縮,只見此人剛剛走到橋上,附近便突然出現一股極寒氣息。
幾乎是在眨眼間,這股寒氣便將其凍成一塊冰雕。
“變成了冰屬性,接下來就應該是火了啊!”
看到此般一幕,靈虛子口中輕聲喃喃着說道。
見張浩臉上露出了不解之色,他這才笑道:“阻擋在盆地前的這條鴻溝可不簡單,每當有人走入天橋,鴻溝中便會涌出一股五行其中的能量,剛纔是寒氣,也就是五行屬水,下一次就該是火屬性能量出現!”
聞言,張浩眼中露出一絲驚訝,擡頭盯着剛剛走上天橋卻被冰封之人。
也就是在此刻,一股火焰轟然出現,被冰封之人隨即就砰的一聲炸裂開來。
“五行相生?”看到這般一幕,在場之人都發出了一陣驚呼,莫飛臉色更是有些不太好看,片刻後,猛然將目光轉向不遠處的一幫人,哼道:“劉掌門,這次輪到你們了吧?”
聽到他這番話,其中一位面色蠟黃的老人眉頭緊皺起來,隨即衝身旁一位老者點了點頭,道:“你去吧!”
然而,那位老者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臉皮抽搐了兩下道:“掌門,你……”
見他臉色難色,劉掌門眼神頓時一沉,哼道:“怎麼?你想讓老夫失信麼?”
見此情形,那位老者眼神閃爍起來,半晌後才猛然點着頭,轉身向天橋走去。
衆人的眼中都帶着一絲期待,可惜那位老者在天橋上沒有走出幾步,身邊就猛然出現數千把長劍。
這些利刃都是由一種金屬性能量凝聚,劍氣穿梭中,眨眼間,便令他變得千瘡百孔,屍體墜入橋下鴻溝之中。
“快走!”那位老者的死,卻並沒有引起同情,衆人如同得到什麼赦令般,不知是誰率先衝上了天橋。
緊接着,成千上百的強者蜂擁而出。
“嗡!”
就在第一個人衝上天橋的瞬間,一股淡綠色能量猛然出現,向其壓了下去。
不過面對這種淡綠色能量,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懼色,強橫靈力在身邊涌動,幾個跨步見便掠出數十米距離。
隨着他的進入,跟在後面那些強者也就放下心來,一個個急速向對岸奔掠而去。
見狀,張浩砸了咂舌,看着一窩蜂衝上天橋的人羣,偏頭問道:“這幫傢伙瘋了不成?”
“呵呵,五行之中,木屬性是最爲平和,他們是想趁着現在,一舉衝到對岸。不過這幫傢伙也太小看五行天橋了,恐怕他們沒等到對岸,木屬性能量便會消失,到時候他們就會陷入烈火之中!”
此刻靈虛子卻是有些幸災樂禍的笑了笑。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衝上天橋,莫飛與白色小貂便選擇留了下來,冷眼看着那些人,直到他們消失在視線盡頭。
張浩眯着雙眼,將一絲靈魂能量緩緩釋放出去,延伸到橋面之上,不過這股靈魂能量剛剛接觸到天橋,便被一股巨大威壓反彈回來。
無奈的搖了搖頭,靈虛子卻嘆了口氣:“不用試探,橋上又強者佈下的能量威壓,修爲越是高深,受到的威壓便越大!”
就在靈虛子說話時,莫飛也注意到了他們二人,特別是張浩現在的裝束渾身涌動黑霧,讓他皺了皺眉。
而那隻白色小貂卻轉動着一雙眼睛,不斷打量着靈虛子,片刻後,突然咧嘴笑道:“靈魂體!”
一隻小貂咧嘴口吐人言,如果是普通人,定會被嚇得不輕。
“呵呵,天雪貂,這可是難得一見的靈獸,要是拿來煉丹,嘖嘖……”
靈虛子身上籠罩着一襲青灰色斗篷,外人很難看出他的真身,令他沒想到的是這隻白色小貂居然一眼看穿。
見狀,他也就沒再掩飾,將頭上的斗篷拉下來,目光不懷好意的看着對方說道。
聞言,白色小貂的毛髮頓時豎起,雙眼涌動森然殺意,看樣子,要不是靈虛子實力讓它忌憚,恐怕早就衝過來拼命。
其實想想也就不難理解,煉藥師在煉製丹藥時,大多都會需要魔丹,而魔丹的品質越高,煉製出來的丹藥也就越好。
爲了得到好的丹藥,特便是靈獸內丹,更是很多煉藥師趨之若鶩的東西,不少實力強橫的魔獸都爲此殞命。
“白毛耗子,一年多不見,你的膽子可越來越大!”
就在場中氣氛變得劍拔弩張時,張浩微微一笑,將只頭盔取了下來。此處已經沒什麼外人,他也就不必在掩飾。
當莫飛看到是他的臉龐,眼神頓時露出驚訝,目光隨即上下打量着張浩,朗笑道:“原來是你,哈哈,我還以爲修真界什麼時候出現這樣隱世不出的強者,看來那隻頭盔不是凡品啊!”
張浩將鬼宮得到的盔取下,氣息以從大成期變回了渡劫初期,莫飛自然能夠看出端疑。
不過那隻白色小貂卻不屑的撇了撇嘴,眼中竟是輕蔑之色:“裝神弄鬼,也只有他這種人能做得出來!”
先是對着莫飛點了點頭,張浩這纔看着那隻白色小貂,嘿嘿而笑:“白毛耗子,我記得你在魔雲峰下得到靈獸傳承,不好好趴在洞裡修煉,跑到這裡湊什麼熱鬧?”
“我警告你,不許再叫白毛……”天雪貂頓時大怒,兩隻前爪猛然離地,直挺挺的站了起來,怒喝道。
可是它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天橋上卻傳來一陣慘叫聲,緊接着,高達數百米的火焰猛然竄起,照亮下方環形鴻溝。
張浩目光向下方一掃,瞳孔卻瞬間緊縮起來,藉着火光照耀,在鴻溝中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屍體。
而在那些人身上都卻被一種透明絲線纏繞,好像被巨型蜘蛛儲存的食物,那般一幕極其令人震撼。
這時,靈虛子也發現了下面那些屍體,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其中有一些屍體上,還沒有被種透明絲線纏繞,顯然是前不久才掉落進去。
遠處的橋面上不斷響起淒厲慘叫,橘黃色的火焰一直持續半個時辰,才緩緩熄滅下去。
見此情形,莫飛輕輕的嘆了口氣,遙望通往對岸的天橋,道:“五行橋,奪命窟,進入這裡的又有幾人能活着通過!”
“師尊,是您麼?”
就在莫飛感嘆之時,後方山峰上突然傳來一聲女子輕呼,張浩與靈虛子回頭望去,卻見一位年輕女子從遠處急掠而來。
等到了近前,她竟是立即跪在地上,低聲哭泣道:“師尊,我可算是找到您了!”
女子可能是由於長途跋涉,髮髻有些散亂,而且身上的衣裙也有一些破裂之處,殷紅鮮血將衣裙浸溼。
二人一時沒有分別出她到底是誰。等這位女子擡起頭時,靈虛子的臉色卻緩緩沉了下來:“妖月,你怎麼來了?出了什麼事?”
“師尊,師父沒跟您在一起?”
妖月先是在四周望了望,並沒有發現其它人,臉上頓時露出了失望之色。
見此,靈虛子心中立即察覺到了不對,沉着臉問道:“出了什麼事,快說!”
而妖月的眼淚卻先流了下來,聲音悲泣的道:“月神殿……完了!”
這句話頓時讓靈虛子如遭雷擊,急忙一把將妖月拉起來,喝道:“快說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
“你們離開之後……”
妖月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緩緩將月神殿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
爲了參加這次仙府開啓之行,惜月將月神殿大成期強者都帶了出來,然而,就在前兩天,一批人突然闖入無盡海岸,殺上月神殿總壇。
這些人個個都黑巾蒙面,出手狠辣之極,其中更是有數位大成期強者。留在月神殿的,修爲最高也僅有渡劫中期,哪能抵擋住大成期強者圍攻。
僅僅不到半日時間,整座島嶼上便血流成河。那位姓周的女子爲了讓妖月師姐妹逃出去送信,竟是獨自阻擋兩位大成期強者,最後不惜自爆。
“混賬!”
聽完妖月斷斷續續的講述,靈虛子頓時怒吼一聲,猛然一掌向遠處山頂拍出,浩瀚能量致使那裡轟的一聲炸裂開來。
見狀,張浩急忙一把將他再次擡起的手掌按下,皺了皺眉,隨即將目光轉向妖月,沉聲問道;“你們一共逃出來幾人?”
而直到此刻妖月才發現他也在這裡,可是一看到他的,卻是突然放聲大哭,道:“天月師妹……也……也死了!”
“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張浩眼神漸漸陰沉下來,一把將妖月手臂抓住,喝道:“怎麼死的,快說!”
可妖月卻哭聲不斷,搖了搖頭:“當時大戰混亂,沒有看清,我只時見到有一個人拿着你送她的龍牙劍,天月師妹估計以凶多吉少!”
聽到此話,張浩才鬆了口氣,沉着臉道:“這麼說,你並沒有看到天月的屍體?”
“嗯!”妖月哭着點了一下頭,隨即將目光轉向靈虛子,抹了抹眼淚:“他們雖然黑巾蒙面,但我卻認出了拿着龍牙劍的那個人,他便是道宗元逸。這件事情定和道宗脫不了干係,師尊,你快帶我去找師父,她一定還不知道此事!”
可靈虛子沉着臉沒有說話,見狀,妖月也不敢再哭,只是輕輕抽噎着,將目光轉到張浩,眼中帶着一絲懇求。
“老哥,此事沒那麼簡單,你們一走,便有人突襲月神殿,恐怕是早有預謀!”張浩沉吟一陣,擡頭看着靈虛子,嘆了口氣道:“你打算怎麼做?”
而靈虛子的臉龐卻不斷抽搐,最後將目光停留在妖月身上:“你師父並沒有跟我們在一起,她現在恐怕已經進入仙府墓,要想找到她已經不易!老夫先回月神殿看看,你留在張浩身邊,她可以帶你找到月兒!”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莫飛,突然嘆了口氣:“沒想到月神殿竟然遭此大難,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兩位儘管說,只要莫飛能做到的,定不會推辭!”
聞言,靈虛子向他點了點頭,隨後看着張浩,道:“小兄弟,妖月丫頭就拜託你了,一定要把她帶到月兒身邊,算是老哥求你!”
話音落下,他竟是不等張浩答應,便急掠而出,消失在山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