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靜靜的站在街道上,看着那幫人氣勢洶洶的從身邊走過.等到他們離開,人羣中頓時傳來一陣陣謾罵聲。仔細聽了片刻,他才明白了一些起因。
原來,最近接天閣在大興土木,要求這些城主們繳納賦稅。
可是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個傢伙,幾次三番在半路上打劫接天閣弟子,收集起來的賦稅,也被搶了個乾淨,如有反抗,輕則重傷,重則當場送命。 ”
中州上的人雖說比其它地方富有,可也禁不住這樣搜刮,幾次下來,便惹得納稅之人怨聲載道。
然而,張浩對敢去搶劫接天閣弟子的人卻產生興趣。在這座城市內先尋了個地方住了兩天,順便去當地拍賣會轉了一圈,發現裡面拍賣的物品千奇百怪,卻沒有他所需之物。
後來聽聞城主府又要派人前去給接天閣稅收,他便打算尾隨跟蹤。
出了城市,前方的幾人正是當日在街上要求加稅的那幾個傢伙。以張浩現在的修爲,想要跟蹤幾個元嬰初期的修真者,自然不會讓他們發現。
那些人一路上並不敢過多停留,形‘色’匆匆的向着中州腹地前去。不日便來到了一座名爲“天宇城”的地方。
看着高懸在城‘門’上的三個大字,張浩皺了皺眉,總是感覺到有什麼事忘記,卻想不起來。
“打起來了,快去看,徐家跟杜家在生死場上打起來了!”
就在他剛剛踏入天宇城的一刻,街道上便傳來一陣呼喝聲,緊接着,一個個滿臉興奮之人,從他身邊跑了過去。
看到此般喧鬧的一幕,張浩隱藏在面具下的臉龐,‘露’出一絲訝異。隨着人羣向城市中心走去。等到了那裡,才發現所爲的生死場,只是一座類似於擂臺的場地。
而此時,上面正有兩個人在‘交’手。
通過周圍觀看之人‘交’談,他才得知徐、杜兩家各自佔據着天宇城一半天地,今日‘交’戰大多都是因爲一些利益上的糾葛。
兩家結怨多年,暗中相互打壓之事都不少做,近幾年更是愈演愈烈,如今已徹底翻臉。
張浩對這些不感興趣,所以聽了一會兒便打算離開,想繼續跟蹤那幾人。可是當他目光掃過上面動手的兩個人的之後,卻突然停下腳步。
“砰!”
其中一位鐵塔般的壯漢手舞金鐵長棍,狠狠砸向對方,可是卻被其閃了開來,長棍砸落在高臺上,發出一陣爆響,緊接着便是碎石‘亂’飛。
然而,他的對手卻趁此機會猛然一劍刺向壯漢咽喉。
站在高臺附近的一位‘女’子,頓時驚呼一聲:“鐵大哥!”而就是這一聲驚呼,卻讓張浩想起臺上壯漢的身份。
‘女’子的驚呼聲剛落,臺上壯漢便險之又險的躲過刺向自己咽喉的長劍,可是卻被對手趁機一腳踹在‘胸’口。
伴隨着一聲悶響,壯漢被狠狠踹下高臺,摔在人羣之中。而剛纔那位驚呼的‘女’子,立即發瘋似的衝向他,將壯漢扶起,神‘色’關切的詢問有沒有受傷。
就在此刻,高臺上的那個人卻是猛然衝了下來,長劍嗤的一聲刺向壯漢。
“住手!”
突然,有人高喝一聲,隨即閃身擋在壯漢身前,張浩目光望去,見其只是一位十八九歲的少年,衣着華麗,長得還算不錯,可惜修爲卻僅有元嬰初期。
這樣的實力或許在此算作不錯,但去了外面就只有捱打的份。
可惜少年的喝聲並沒有讓那個人停下來,寒光閃爍的長劍反而更加迅捷,圍觀之人也一個個急忙向後退去,場中一時間顯得極爲‘混’‘亂’。
“杜英傑,我們已經輸了,你還想怎樣?”就在那個人手中長劍散發出凌厲殺氣之際,一位‘女’子的厲喝聲讓他停了下來,隨之便見‘女’孩從高臺一側走了出來。
當張浩看到這位‘女’子的容貌後,纔想起自己來到天宇城時,自己究竟忘記了什麼。
“呵呵,徐小姐,既然你們認輸,你與我大哥的事情……”被稱爲杜英傑的男子,將長劍收起,看着嫋嫋而來的‘女’子,笑了笑。
聽得此話,沒等那位‘女’子開口,站在壯漢面前的少年便猛然喝道:“杜英傑,想讓我姐姐答應你們的條件,做夢!”
聞言,對方的臉‘色’隨即緩緩沉了下來,眼中寒光閃爍,冷笑道:“怎麼?難道你們想反悔不成?”
“我們反悔什麼?你別忘了,今天只是‘私’下賭鬥,按照約定,就算我們輸了,也只不過讓出十間店面而已!”徐小姐輕啓朱‘脣’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句話頓時讓杜英傑臉‘色’徹底‘陰’沉下來,點了點頭道:“好,我看你到底能拖到什麼時候!”
說罷,他也沒再逗留,轉身便向人羣外走去,在擠入人羣的一刻,腳步微微一頓,道:“一個時辰後,將十間店面讓出來,否則……”
“沒事吧?”然而,徐小姐卻並沒有理會他,轉身看着剛纔‘交’手的壯漢問道。
黑炭般的臉上‘露’出一抹頹‘色’,壯漢卻搖了搖頭沒有開口。
“沒事就好,走吧!”見此,徐小姐也就沒再多問,輕聲說了一句,便率先向人羣外走去。
少年幫忙扶着那位壯漢,一行四人擠出人羣。就在他們轉身走的一刻,杜英傑眼中卻‘露’出‘陰’冷寒光:“我倒要看看你徐家還有什麼手段……”
徐小姐帶着稱她爲姐姐的少年,以及鐵塔般的壯漢擠出人羣,剛要離去,卻被一個戴着厲鬼面具之人攔下。
見狀,她臉上頓時‘露’出了不愉,怒聲喝問道:“怎麼?難道你們就連這幾天都等不及?”
然而,戴着面具的男子卻並沒有理會他,雙眼只是盯着鐵塔般的壯漢,片刻後,緩緩將面具取了下來,道:“鐵大哥,好久不見!”
“張……”壯漢正是張浩第一次前往鐵莫慌原認識的朋友鐵義,只是沒想到一別數年,最後竟然在此見面。
鐵義一眼就將他認了出來,剛想開口,卻想到這兩年沸沸揚揚的通緝追殺之事,急忙將到嘴邊的話停下,壓低聲音道:“快跟我來!”
這時,跟在鐵義身邊的那位‘女’子,目光也是帶着興奮之‘色’,想要上來說話。
“你是小依吧?呵呵,差點兒沒認出來!”張浩轉頭看了看她,先是‘露’出思索之‘色’,片刻後才輕聲笑道。
而聽到他竟然還記得自己,小依頓時欣喜的點着頭,緊緊抓着鐵義手臂,道:“我們一直都在爲你擔心,沒想到你竟然也來了中州,這下鐵大哥不用經常唸叨你了!”
張浩先是笑了笑,最後將目光轉向徐小姐,可是僅僅掃了一眼,他卻又將目光移開,衝着鐵義說道:“走吧,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要不去家裡吧!”見此情形,徐小姐急忙輕聲說道。鐵義剛想點頭,張浩便獨自向不遠處的一座酒樓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衆人一時間都愣在那裡,最後還是小依輕輕拽了拽鐵義手臂,他才反應過來,對着徐小姐抱了抱拳道:“不好意思,我這位兄弟脾氣有些孤僻,就不麻煩澈兒小姐了,今天的事……實在抱歉!”
“沒什麼,你去吧!”徐小姐搖了搖頭,可一雙目光卻冷冷的盯着張浩背影,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鐵義也沒再多說什麼,帶着小依快步追了上去,三人相繼步入了酒樓。
“姐,那個人是誰?”站在徐小姐身邊的少年,則皺了皺眉道,他明顯感覺到對方剛纔的冷漠,可是對於一個初次見面之人,又有什麼是讓他爲之冷漠的?
“不知道!”徐小姐冷冰冰的丟下一句話,便轉身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這更讓那位少年心中充滿疑‘惑’。
酒樓包間內,鐵義坐在那裡嘆了口氣,將自己離開鐵莫慌原後的遭遇講述出來。
當年,他與柳暮還有張浩,三人從靈道宗遺址內出來,不久便聽到了後者被通緝的事,而且道宗弟子也很快找到了他,‘逼’問張浩的下落。
無奈之下,鐵義放棄了拼打多年的基業,獨自帶着小依遠渡汪洋,幾經輾轉纔來到中州。
可是這裡大大小小的勢力不計其數,想要立足又豈是那麼容易,走投無路下,最後正巧趕上徐家招收護衛,便帶着小依投奔而來。
“說起來,你們也是受了我的連累!”張浩將酒杯拿起一飲而盡後,卻是嘆了口氣。
然而鐵義卻是大笑起來,擺了擺手道:“什麼連累不連累的,這種話咱們兄弟間以後就不要再提,人的命天註定,咱們能再次見面,我就已經滿足!”
小依則乖巧的將二人酒杯蓄滿,靜靜的坐在一旁聽着他們‘交’談。片刻後,突然歪着頭問道:“張大哥,你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他們不再通緝你了麼?當初鐵大哥本想帶着我去尋找你的,可是後來看見到處都是通緝你的畫像,就怕去了給你添麻煩,所以我們才躲到中州!”
“他們?呵呵,他們已經不在了!”張浩坐在那裡輕聲冷笑,隨即將他帶人覆滅道宗的一些事簡短講了出來。不過其中那些駭人聽聞的事情,他卻沒有多言,僅是一句話帶過。
饒是如此,鐵義在聽到道宗覆滅的消息,都不敢相信,對於那個勢力究竟有多恐怖,他心中其實沒什麼概念,可想要把一個成立數百年的‘門’派毀滅,又談何容易?
三人坐在房間內,低聲‘交’談了整整兩個時辰,在外面的天‘色’即將暗下來時,纔算結束。
期間,小依也顯得活潑了許多,不斷‘插’言詢問一些事情。張浩把這次前來中州尋人之事也講了出來,不過並沒有透漏靈兒的身份,只是說前來尋找一個朋友。
對此,鐵義拍着‘胸’脯說要幫他打聽,而張浩卻唯有搖頭苦笑,靈兒那個丫頭無果不想讓人發現行蹤,就憑鐵義現在結‘交’的這幫人,恐怕永遠都不可能找到她的下落。
三人出了酒樓,約定好明日接着再敘後,鐵義便帶着小依向城東徐府走去。
而張浩卻沒有選擇一同前往,獨自在城中尋找了一處客棧住下來,便盤算着接下來該去哪裡尋找那喜歡惹是生非的小丫頭。
經過與鐵義的‘交’談,他才得知中州之大遠遠超出想象,僅這一城統領的地域,就比大元國那種小國家大了數倍、這裡是客棧後方的一處僻靜小院,張浩住進來,忙着專研傳承珠內的東西,可時間卻眨眼便到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