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劍雨降臨,魏通獰笑着,伸手一指,原本毫無目的的劍雨,便紛紛指向了張浩躲藏之處。
下一刻,無數把利劍輕易穿透岩石,以極快的速度刺了進去。
巨峰周圍衆多強者,看着劍雨唰唰降臨,無不露出了嘲笑之色。冥殿的紫魂雷劍陣,從未有人能逃得出去,魏通一出現,便啓用了這種絕殺陣法,顯然是猜到了張浩的身法,並且想置他於死地。
劍雨彷彿無窮無盡般,從高空降臨,在接觸地面的一刻,便悄然消失。最爲奇特的是,劍雨刺入後,地面並未留下絲毫痕跡。
隨着紫色劍雨越降越多,天空中的紫光也越來越少,到最後就連巨峰周邊的衆多護衛,臉上都露出了疑惑神情。
魏通眉頭緊鎖,看了看從峰頂照下來的一束紫光,見依舊停在遠處,便冷笑道:“小子,萬劍穿心的感覺怎樣?”
“右護法,您說他還能活着麼?”護衛中,一名八轉境界的強者走上前來,笑着問道。
而魏通卻瞥了此人一眼,哼道:“從未有人能從紫魂雷劍陣內活着逃出去!”
話音剛落,空中的劍雨突然停止,正當衆人不解時,巨峰上傳來一道充滿威嚴的聲音:“魏通,悲鳴堂舉事在即,本座不想徒惹事端,將他放了吧!”
聽到此話的衆人,立即躬身行禮:“屬下見過殿主!”
然而,魏通的臉色卻不太好看,咬了咬牙,道:“殿主,雲落天如今只不過是一道殘魂,您何必如此忌憚於他!”
冥鵬飛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空中,低頭看了看衆人,最後將目光停頓在洞門口的地面上,嘆道:“雖然僅剩殘魂,可他畢竟是雲落天,教出的弟子更是讓你難以企及,這種敵人我們冥殿還是少招惹一些爲好!”
說罷,揮手將颶風盯上射下的紫色光柱震散,笑道:“本座知道你沒事,現在退去,我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殿主,他難道……”
見此情形,魏通目光一寒,低聲問道。
可冥鵬飛卻並未理會,而是緊盯着紫色光柱照耀的地方,笑道:“怎麼?你信不過本座?”
地面緩緩波動,下一刻,張浩從其中跳了出來,嘿嘿冷笑道:“剛纔那陣子劍雨叫什麼來着?”
見他毫髮無傷,魏通頓時怒聲喝問:“你竟然真的沒死?”
而張浩卻偏頭掃了一眼,隨即寒聲說道:“我只想見冥靈!”
“哦?你是從哪兒得知冥靈之事?”聞言,冥鵬飛面帶訝異,打量着他,道:“讓本座猜猜,你應該不是從悲鳴的那裡得知冥靈在此的消息,那麼就只有一個結果!”
說到這兒,話音微微一頓,冷笑道:“我冥殿出了奸細!”
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張浩怔了怔,才道:“奸細?嘿嘿,看來冥靈並不像外界所傳那樣心甘情願的留在這裡啊!”
話音剛落,他身上的殺意就猛然涌現,雙目緊盯着冥鵬飛,怒喝道:“帶我去見她!”
“呵呵,你這是在命令本座?”見狀,冥鵬飛眼神漸漸變得冰冷,身上氣息悄然瀰漫開來,笑道:“假如站在此處的是你師父雲落天,本座或許會給他幾分顏面,但你卻沒這個資格!”
說罷,猛的大喝一聲:“滾!”
這一聲如同雷霆在耳邊炸響,轟隆隆的音爆中,張浩當即吐血倒飛出去,摔落在地面上的一瞬間,他就以消失不見。
“哼,你真以爲逍遙遁法無可追尋麼?”冥鵬飛緩緩騰空,腳掌在虛空中輕輕一跺,一層透明的能量漣漪,瞬間從他腳下擴散出去。
而堅硬的地面上,如同被無形利刃削過一般光滑。
“砰!”
隱匿在虛空中的張浩,立即被這股無形能量震了出來,背部撞在巨峰底部的岩石上,悶哼了一聲,隨後擡頭望着空中的冥鵬飛,冷笑道:“不過如此!”
“本座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卻見冥鵬飛怒笑着落下身形,隨即擡起手掌,隔空一握,道:“空之凝固!”
張浩在對方手掌緩緩緊握的一刻,就以察覺到身邊空間變得凝固起來,生生將他禁錮其中,無論如何運轉體內仙元力,都沒能移動分毫。
這時,魏通突然獰笑着來到他身邊,手掌猛然探入凝固空間內,抓着他的脖子,道:“受死吧!”
“轟!”
一股黑色的火浪突然涌現,將張浩與魏通二人籠罩進去,多元重火恐怖的威壓,當即讓他跪在地上。
火浪彷彿一座山嶽般壓了下來,那種令人窒息的壓力,頓時讓魏通口中鮮血噴涌,空間禁錮也隨之崩裂。
冥鵬飛臉色凝重的看着瀰漫而來的黑色火焰,寒聲道:“雲落天竟然連多元重火都傳給了你?”
“砰砰砰!”
重火所過之處,地面盡數爆裂,恐怖威壓讓巨峰開始劇烈顫動,彷彿隨時都要崩塌。
而張浩則吐了口氣,低頭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魏通,冷冷一笑,道:“這次留下的可不止一條手臂!”
說罷,擡腳將其踹了出去,隨着一聲悶響,魏通從黑色火焰內飛了出來,重重的摔落在冥鵬飛腳下,而他的胸口,卻凹了進去。
“找死!”
看着魏通口中鮮血噴涌,氣息急速萎靡,冥鵬飛眼角顫了顫,隨即怒吼一聲,猛然消失不見。
下一霎,以穿透黑色火焰,站在了張浩面前。右掌上涌動着一層白玉般的能量向他狂拍而出。
沒等這一掌落在身上,背後的巖壁就化爲齏粉,周邊火浪立即倒卷而回。
面對如此恐怖的一掌,張浩神色顯得極爲凝重,迎着恐怖的掌力向前踏出半步,身形瞬間消失。
“轟!”
冥鵬飛那一掌打在巖壁之上,一道白玉般的能量光柱,摧枯拉朽將整座巨峰洞穿,在他面前雖然僅有巴掌大小的一個石洞。
可在巨峰的另一面,卻出現了一個直徑百米的山洞,堅硬岩石,在遇到他那種白玉般的能量後,詭異的沙化成了細小顆粒。
遠處衆多護衛,看到這一幕後,眼中無不露出震驚之色。
“你一再傷我冥殿右護法,今日便留下這條命!”冥鵬飛緩緩轉身,看着一處虛空,冷笑道:“就算雲落天找上門來,本座也有足夠的理由殺你!”
話音剛落,手掌再次擡了起來。處於他對面的一些冥殿護衛,臉色頓時急變,匆忙向兩邊閃去。
然而,冥鵬飛的臉色,也隨着衆多護衛移動腳步而變得陰沉下來,怒喝道:“無恥!你竟敢利用他們來牽制本座!”
隱匿在虛空中的張浩,心知無論躲到何處,都會被找出來,他索性就混雜在那些冥殿護衛當中,隨着衆人腳步移動,而保護自己。
冥鵬飛雖然能輕易找到他的蹤跡,可這些冥殿護衛卻難以察覺,看到殿主舉着手掌不斷對準他們,一個個臉色當即難看起來,叫道:“殿主手下留情,我等甘願爲冥殿赴湯蹈火,誓死效忠!”
這種吹捧奉迎平時聽得也不少,可這時傳入耳中,卻讓冥鵬飛感到滑稽之極,一幫人口口聲聲對他說着誓死效忠,可面對危險時,卻爭先恐後求饒。
這要是傳出去,冥殿數萬年的聲威,便會就此毀於一旦。
越想越覺得可氣,冥鵬飛怒聲吼道:“都給本座滾開!”
衆護衛一聽,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向兩側移動腳步。然而,張浩卻施展逍遙遁法,躲在他們身後如影隨形。
冥鵬飛感知到這一幕,滿頭紫發氣的無風自動,吼道:“蠢貨,那小子就躲在你們背後,被本座將他打出來!”
衆多護衛一聽,急忙轉身,拳掌兵刃同時向背後揮出,正在此時,冥光城外傳來一道大笑聲:“哈哈哈哈,何人能將鵬飛兄如此盛怒,看來本座來的正是時候啊!”
話音剛落,一道壯碩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巨峰頂部,低頭看着廣場上混亂的場面,笑道:“冥殿難道就是被你掌管成現在這樣麼?嘿嘿,要是老域主回來,看到這一幕,不知是何感想!”
“冥烈,你來此何事?”冥鵬飛揮手示意衆多護衛停下,身形一晃,便來到那位壯碩的身影對面,二人站在巨峰頂部,相視許久,他才問道。
被稱爲冥烈之人,卻哈哈大笑着舉起雙臂,深深吸了口氣,道:“我冥烈本就是冥域之人,沒事就不能來此處麼?”
說到這兒,只見他話音一頓,冷冷的看着對面之人,道:“冥殿臣服,亦或者本座毀了冥殿!”
“哼,如此說來,你今日是想對我冥殿大動干戈?”此刻,冥鵬飛的眼神微微一寒,怒笑道:“也罷,本座今日便爲冥域剷除你這個逆賊!”
然而,冥烈聽到此話,卻放聲大笑起來,笑聲轟隆隆的迴盪在冥光城上方:“逆賊?你做的那些事情,比本座有能高尚多少?要我說,該剷除的是你纔對!”
說罷,猛的暴喝道:“悲鳴堂聽令,殺!”
“殺!”
城外立即傳來海嘯般的迴應,蔥蔥郁郁的森林中,突然出現了衆多身形,急速衝向城牆。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鐘鳴聲,在城牆四個角落響起,城內居住的強者,立即奔向四方。
下一刻,巨大的紫色光幕降臨,將冥光城籠罩進去。冥烈擡頭看着光幕,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老域主在的時候從未使用過這冥光大陣,可惜冥殿落入你的手中,冥光陣卻頻頻啓動,本座該說你是無能呢,還是該爲老域主感到惋惜?”
“要不是你悲鳴堂三番五次前來攻佔冥殿,這冥光大陣何須啓用?冥烈,今日便讓你我二人做個了斷,受死!”
豈料冥鵬飛一頭紫發狂亂的飛舞着,滔天氣息從體內涌現,爆喝道:“來吧,讓本座看看你在這百年間,修爲是否有所突破!”
見此情形,冥烈大笑一聲,猛的一拳轟了過來:“既然如此,就如你所願!”
二人拳掌相撞,空間爲之一顫,下一刻,在巨峰上突然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兩股氣息不相上下的分別向後飛去。
廣場上,衆多護衛在聽到城牆長傳來的告急鐘鳴後,便紛紛殺向城外,留在此地的僅有十幾人。
張浩身形快速後退,躲在一處石室下,擡頭看了看,發現冥鵬飛與冥烈二人身形如同瞬移般閃爍不定,卻並未留意他,才鬆了口氣,道:“好險!”
剛纔冥烈要是再晚來片刻,他今日說不得又得倉皇逃命,如今能坐在石室角落中休息,說起來還得感謝此人。
“轟!”
高空中,紫色光幕突然爆裂,冥鵬飛臉色微微一變,匆忙間擡頭望去。
卻見從碎裂的光幕上方,緩緩落下一人,臉沉如水的盯着他,冷笑道:“冥光大陣,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