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兄弟自從劉延死後,就霸佔了韓城,這座矗立在冥域邊陲的城池,儼然成了他們的天下。
來到這裡的人,無論是誰都不敢輕易招惹他們。而今天任家兄弟卻踢到了鐵板,無論是張浩還是冥清河,都不是什麼善茬。
一路上被胡佐斐幾次從手裡逃脫,早已讓他們心中憋着一股怒氣,此刻剛好找到了發泄的對象。
沒等冥清河亮出冥殿左護法的身份,任家兄弟的老三、老四就被打的吐血倒飛,讓衆多想要踏入傳送陣之人,暗暗叫好的同時,也感到了一絲驚懼。
“活該!任家那幾個老東西,真當韓城是他們家自己的不成!”人羣中,有人低聲罵道。
而周邊之人聽到這番話,也都在悄悄點頭:“是啊,自從那幾個老傢伙接管了韓城以後,我們想要使用傳送陣,都會被他們盤剝一番,如今來了個不怕他們的,正好替咱們出一口氣!”
“嘿,看來這任家兄弟在韓城名聲不怎麼樣啊!”冥清河聽着周邊的低聲議論,笑眯眯的說道:“姓張的小子,儘管下手,把兩個老傢伙打死,小爺替你扛着!”
聽到這番句話,張浩卻停了下來,瞥了他一眼,道:“你自己怎麼不動手?”
而冥清河卻攤了攤手,一臉無奈的道:“我跟你不一樣,冥域之中胡亂殺人是要受到嚴厲處罰的!”
“靠!”見此,張浩罵了一聲,隨即衝兩位任家兄弟瞪眼喝道:“還不快滾?”
見狀,二人雖然一大把年紀,卻以極快的速度逃離,看的周圍那些人都露出了惋惜之色:“就這麼放過他們,真是便宜任家這兩條老狗!”
冥清河聽到這番話,卻咧了咧嘴,道:“幾位,兩個老傢伙已然收了重傷,你們要是真想殺他,大可以現在去追,我保證絕不會有人阻攔!”
先前面帶不忿的那人聽到此話,果真回身追了出去,同時對周邊那些觀看之人高喊道:“諸位,大傢伙平時沒少被任家那幾條老狗欺負,如今他們當中以有兩人身受重傷,正是我們報仇的時機,不想以後再被他們欺負的,都跟我去殺了任家那些老狗!”
一番煽動下,立即有十幾人跟了上來,這些人的修爲雖然大多都在兩轉左右,可聯合在一起也不容小覷。
“殺了任家老狗,以後韓城決不允許任何人再來盤剝!”一幫人高呼着口號,氣勢洶洶的追殺而去,立即引起了不小的騷亂。
到最後,不下百人跟着他們前往了任家兄弟居住之處。張浩看着那種羣情激奮的場景,撇了撇嘴,道:“這韓城恐怕又要亂上一段時間!”
冥清河嘿嘿一笑,率先向城外走去:“亂又如何,大浪淘沙,留下的纔是金子!”
韓城距離冥域邊緣,以不到百里,穿過城外的森林後,就能遠遠看到那片漆黑的空間。真愛養成
九天十八域,除了暴亂星域是一片浩瀚星空外,其它二十六域都是一片漂浮在空間中的大陸。
張浩曾經在魅影藍魂那裡看到過九天十八域的全貌,二十六座大陸,圍繞着暴亂星域緩緩旋轉,形成了一座周天大陣,而陣眼卻是每一域內隱藏的尊火。
站在類似於懸崖的冥域邊緣,望着外面漆黑一片的虛空,張浩深吸了一口氣,道:“凌傲當年……”
剛剛說到這裡,他猛的想起冥清河在場,便急忙改口:“我來的時候是在妖域附近,在不得不從那裡穿過,現在我們直接前往暴亂星域,該怎麼走?”
神色訝異的看了他一眼,冥清河卻笑道;“我以爲你知道路呢,嘿嘿,原來……”
“認識一個叫歐陽士德的人麼?”突然想起虛空中遇上的那位老人,張浩打斷他的話,問道。
而冥清河卻微微一怔,臉色凝重的點着頭:“刀神歐陽士德,在九天十八域誰不知道,只可惜他一聲癡迷與刀法,不願意爲十八地域出力,最終被迫退出修羅血域!”
眉頭皺起,張浩沉吟了許久,才問道:“修羅血域?歐陽士德是那裡的人?”
“嘿,刀神曾經可是修羅血域第一強者,刀法上的造詣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昔年將域主之位傳給別人後,就不再過任何事情。聽說離開時,曾經發誓不再踏入九天十八域!”
冥清河笑了笑,道:“據說有人在虛無空間中曾經看到過他,只可惜歐陽士德脾氣古怪,看到有人經過就會躲藏起來,不與九天十八域的任何人接觸!”
“呵!這老傢伙倒是有點兒意思!”張浩摸着下巴笑道:“刀神,我看他是刀癡纔對!”
冥清河眼神怪異的盯着他,猶豫了一番,終於抵不過心中好奇,問道:“你該不會是見到過歐陽士德吧?”
見狀,張浩想起自己臨別是曾經說過總有一天要將歐陽士德踩在腳下,可現得知對方是修羅血域曾經的域主,就狠狠咬了咬舌頭,心中暗罵一句,急忙搖頭否認。
“走吧,從這裡趕往暴亂星域,還要穿過眼前的虛無空間,稍不小心就會被其中的空間亂流捲到其它地方,我們的路還很長!”
冥清河沒再追問,率先騰空從類似懸崖的冥域邊緣飛了出去,當他身形出現在十幾米外時,張浩感到了一種奇特的空間能量波動。
而這種空間能量,他前幾日在悲冥堂主冥烈領悟結界時也察覺到一次。
“看來凌傲是在每一域的周邊,都佈置下了獨特的結界,他當年的修爲究竟達到了一種什麼樣的地步?”看着冥清河背影進入了黑色虛空,張浩輕聲嘀咕着,騰空追了上去。花都之逆天武裝
當他也來到冥域結界邊緣時,明顯能察覺的到眼前有東西在阻擋,然而,用手掌試探着觸碰時,卻發現那層結界悄然破開。
這種怪異的感覺,就像站在一個人站在巨大氣泡內,將手伸到了外面的世界。
虛無空間,與九天十八域並不相同,其中除了一片黑暗以外,還有隨時會出現在身邊的空間亂流,一旦被捲入其中,誰也不知道自己會被送到哪裡。
張浩與冥清河並肩穿梭在這片空間中,才切實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浩瀚無邊的虛空下,他們就像一粒並不起眼的塵埃。雖然二人都將速度提升到了極限,可依舊感到十分緩慢。
在這裡飛行,時刻都需要運轉體內仙元力形成護體能量,稍有不慎,就會被虛無空間撕成碎片。
這無疑對自身修爲是一個極大的考驗,境界不夠之人,冒然闖入之人,便會應爲仙元力耗盡而死。
冥清河曾經幾次參加九天十八域的大戰,可對於這裡依舊十分畏懼,這次要不是老域主下了命令,他絕不會前來受罪。
張浩上次趕往冥域,是從妖域構建傳送陣,雖然最後與歐陽士德相撞,但其中一半的路以走完,對他來說並非利用自身修爲橫穿這片虛空。
“還需要多久?”眼前除了黑暗別無其它,漸漸的,那種煩躁情緒出現,張浩突然停了下來,沉聲問道。
前方的冥清河搖了搖頭,左右觀望許久,才嘆了口氣:“不知道!”
一聽這話,張浩便怒從心起:“不知道?你不是來過麼?別在這個時候告訴老子你迷了路!”
豈料冥清河卻攤了攤手,一臉無奈的道:“這都半個多月了,你現在才問,不覺得遲了一些麼?”
嘴角抽搐着站在那裡,九轉境界的仙元力在他體外形成暗金色護罩,過了許久張浩才壓下怒氣,問道:“你以往穿過這片空間需要多久?”
冥清河認真的想了想,豎起一根手指,笑道:“一炷香!”
聽到此話,張浩咧嘴罵道:“騙鬼呢你?一炷香除非是利用大型傳送陣!”
剛剛罵到這裡,他猛的醒悟過來,臉皮顫抖着,道:“你別告訴我這是第一次橫穿虛無空間!”
“以往大戰時,都有煉器師佈置大型傳送陣,這個橫跨麼,嘿嘿……”
然而冥清河卻乾笑一聲,顯得極爲無辜:“小爺還真是第一次!”
見此情形,張浩哀嚎一聲,坐在虛空中,罵道:“完了,老子一世英名都被你毀,早知道你不認識路,就算冥老鬼拿出十根紫血藤,我也不會讓你前來!”
成神空間的旅途
豈料冥清河卻咧了咧嘴,嘆道:“咱們八成是一直在這片虛空空間轉圈兒,現在該怎麼辦?”
“老子怎麼知道?”怒聲咆哮着,四處張望了許久,張浩才說道:“這裡連個參照的方向都沒有,誰他孃的知道是在哪兒,不然還能弄個傳送陣,可現在……”
可冥清河的眼睛卻猛然一亮,閃身來到近前,盯着他問道:“你是煉器師?”
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張浩隨即在納戒中翻找起來,可是其中除了一些靈藥魔丹之類的東西,就只剩下躺在紫晶石牀上的靈兒,不由得嘆了口氣。
“你爲什麼不早說?”冥清河顯得有些氣憤,怒目而視,吼道:“小爺早知道你是煉器師,就不該橫穿這片空間,現在倒好,被困在這裡誰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
張浩擡眼看着他,臉色一沉:“早知道?老子要是早知道會在這裡迷路,就絕不會帶你來,還有,你爲什麼不在冥域找一個煉器師佈置大型傳送陣,那樣豈不更省事兒?”
“哼,你知道一座大型的傳送陣需要啓動一次需要耗費多少資源麼,足足有……”
說到這兒,冥清河雙手高舉,誇張的比劃了一番,道:“像一座小山,冥殿豈會爲了我們兩人,來耗費這麼多東西,別做夢了!”
嘴角抽搐着沒再言語,身爲煉器師,着深知一座大型傳送陣所耗費的東西有多少。冥殿接連遭受戰亂,絕不會拿出這麼多資源來幫他們。
“你身上還有多少仙元石或者魔丹、妖丹之類的東西?”沉吟良久,張浩終於決定試一試,沉聲問道。
冥清河單手放在次元腰帶上,過了片刻,才道:“不多,加起來一共不到兩百!”
聞言,張浩點了點頭:“我這裡也有一些,應該差不多了,能不能到達暴亂星域,就得看我們的運氣!”
一聽此話,冥清河心中便急跳了幾下,咧着笑道:“別啊,小爺運氣一向不好!”
“這裡沒有任何座標可參照,不靠運氣能怎麼辦?”張浩瞪眼喝道:“把東西都拿出來,只要咱們運氣沒有背到家,應該能離開這片虛無空間!”
冥清河將次元腰帶裡的魔丹、妖丹、仙元石都取了出來,擺放在虛空,其中最多的卻是一些金色元嬰。
看來他前幾次參加九天十八域大戰,沒少殺人。
張浩用手指在其中一隻元嬰的頭部輕輕一彈,元嬰立即在虛空中急速旋轉起來。冥清河不明所以的瞪眼看着。
過了許久,這隻元嬰才緩緩停下,而張浩卻擡頭望着元嬰頭部指着的方向,一拍手,道:“方向確定,佈陣!”
見此情形,冥清河眼珠一顫,隨即拖長聲音,道:“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