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魚河鎮,居然還有人膽敢對我黃某人之子出手,今日倒要看看誰這麼大的膽子!”
站在客棧門外,那位中年男子冷眼觀察着張浩,發現他的年紀不大,但身上那股氣息卻令自己捉摸不透,不由得警惕起來。
“爹,就是此人不將孩兒放在眼裡,今日您一定要幫我出了這口惡氣!”清秀男子跟在此人身後,咬牙低聲說道:“不殺了他,孩兒心頭怒氣難平!”
“這麼說,你是打算殺我了?”見狀,坐在椅子上的張浩,雙眼微微一眯,輕笑道:“真是可惜了!”
聞言,中年男子倒是沒說什麼,而他背後的清秀少年,卻怒道:“可惜什麼?”
話音剛落,卻見張浩從椅子上緩緩站了起來,搖了搖頭道:“可惜你長了這麼一副好皮囊,卻如此不識時務,總有一天,會死在別人手上,甚至爲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你竟敢威脅我?”聽到這番話,清秀男子頓時怒聲喝問,隨即氣勢洶洶的向前踏了一步。
然而,張浩眼中剛剛露出一絲精光,便又將他嚇得縮了回去。
這時,擋在他前面的中年男子,這纔開口:“不知這位小兄弟來自哪裡?”
此刻,他越是觀察張浩,心中就越是吃驚,以自己兩轉巔峰修爲,竟然看不透這個年輕人,暗暗吃驚中,語氣不由得放低了許多!
“爹!您怎麼…”清秀男子見狀,頓時不解的斥問道。
然而,他的話語尚未出口,便被中年男子怒喝一聲打斷下來:“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這時,張浩緩步從客棧當中走出,站在門口臺階之上,俯視着他們父子二人,冷笑道:“總算有一個長眼的,今日老子有事,不想與你們糾纏,客棧裡的老人,你們好生照顧,如果哪一天我回來,發現他出了意外……”
一聲冷哼猛然從他口中傳出,驚天殺意頓時將那父子二人盡數籠罩。
幾乎是剎那間,中年男子便深色驚恐的跪在了地上,而他背後之人,更是不堪,在這股殺意之下,生生被嚇昏了過去。
籠罩在場的氣勢逐漸收斂,張浩冷漠的掃了中年男子一眼,揮手破開面前空間:“帶回去好好管教,要不是看他還年紀輕輕,今日必死無疑!”
說完這句話,身形猛然踏入空間裂縫內,消失在了衆人眼前。
“尊者?”
直到張浩走了半晌,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才醒悟過來,頓時驚呼一聲,臉色難看之極。
他雖然只有兩轉巔峰境界,可也曾有過一段閱歷,只有修爲達到尊者境界之上,才能揮手破開空間施展瞬移之法。
當看到張浩離開時所用的手段,中年男子便以明白自己今天遇到的是什麼修爲之人。
心中越想越是後怕,他竟陡然站起身,將昏迷當中的兒子拎起來,狠狠扇了兩巴掌,隨從衝那些屬下怒喝道:“將這逆子帶回去,從此沒有我的允許,絕不能踏出院門一步!”
而那些屬下剛纔早已被驚天殺意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心知險些跟着他們父子喪命,自然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有兩人走上前來,將昏過去的清秀男子攙扶着快步離去。
“家主,裡面那個老傢伙……”
先前與清秀男子一起逃走的那位屬下,此刻走到近前,眼神陰冷的看了客棧大門一眼,似是想說什麼。
“混賬!”
然而,中年男子卻猛然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將其打飛出去,怒道:“要不是你這個狗東西整天慫恿,那個逆子豈會如此無法無天,今日要不殺你,難泄我心頭只恨!”
說罷,不等那位進言的屬下落地,他便欺身而進,一拳將他砸的腦漿迸裂,慘死當場。
“咣噹!”
客棧內傳來一聲輕響,年近六旬的老人站在那裡,透過大門看着血腥的一幕,雙腿不由使喚的哆嗦起來。
然而,就在他即將癱坐在地的一刻,門外的中年男子一個箭步竄到近前,雙手將他攙扶而起,臉上露出了關切的神色:“老人家,您沒事吧?”
客棧老闆一直居住在魚河鎮,豈能不知道眼前這位中年男子是什麼樣的人,當下有些受寵若驚,一臉惶恐的說道:“黃大人,剛纔不關老朽的事,您千萬別……”
“老人家說的哪裡話,是那個逆子仗勢欺人,在下給您先賠罪了,等他醒過來,一定要讓逆子親自向您道歉!”
然而中年男子卻神色懇切的說着,雙手攙扶着老人,顯得恭敬之極。
話音剛落,他便發現了死在客棧內的兩人,衝外面喝道:“都愣着幹什麼,快把這裡收拾一下,我要將老人家請回府內,給他擺宴壓驚!”
“是!”
留在門外的一名屬下急忙答應着,匆匆走入,開始打掃客棧,兩具屍體卻被他隨意拖到門外不管。
中年男子一直滿臉賠笑,將客棧老闆攙扶到收拾好的桌子旁,親自給他斟了一杯酒,道:“老人家,剛纔走的那位,是您什麼人?”
見此,客棧老闆頓時誠惶誠恐的回答道:“他……他只是暫時住在這裡,與老朽毫無關係!”
可中年男子哪裡肯信,以爲老人不願意透露張浩的身份,頓時笑着說道:“既然您老不願意講,在下也不再追問,不過今晚府上爲您設宴壓驚,您老可一定要去!”
遠在魚河鎮千里之外,空間悄然裂開,張浩身形從其中踏出,回頭看了一眼,冷笑道:“算你還識相!”
先前他雖然離去,可靈魂之力卻一直留意着小鎮,直到發現中年男子並未遷怒與老人,這才放心離開。
站在半空,只見他先是沉默不語,隨後擡手將蹲在肩頭的吞天蛤一把抓了下來,嘆道:“那兩個傢伙只不過是普通之人,給一些教訓就是了,你又何必暗中出手殺了他們!”
可吞天蛤依舊那副呆滯的樣子,眼珠稍稍轉動了兩下便沒再理會。
見狀,張浩也沒再多言,辨認了一下方向,再度破開空間,想着冥光城而去。
短短半日時間,以跨過十幾萬裡空間。出現在這座城池上空,也不予冥殿之人接觸,隱匿氣息來到矗立在城中心的一座山峰下,擡頭仰望。
就在此時,峰頂傳來雲落天淡淡笑聲:“既然來了,還猶豫什麼,快進來吧!”
見此,張浩只好無奈一笑,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見。再度出現,以站在了山峰內的一間寬闊密室內。
“來了?”冥飛狐坐在那裡,擡眼看了看他,冷笑道:“雲老鬼,本座還真是佩服你的眼光,竟然能找到這麼一位傳人!”
如此他的言語中卻並未有絲毫嘲諷,反而帶着一絲羨慕。想當初,冥飛狐與雲落天被一起困在鴻蒙火塔內,其實並不看好張浩,直到後來稍稍改變看法,此刻更是有些嫉妒起來。
“呵呵,這個混小子心性倒也可以,奈何從不願意學習煉丹之術,否則老夫一生所掌握的東西,倒是可以傾囊相授!”
然而云落天卻苦笑着搖了搖頭,隨即嘆了口氣。
見狀,張浩立即岔開話題,問道:“師父,您怎麼又跟借屍還魂的老鬼走到一起?”
上次煉製出轉輪丹,冥飛狐不顧臉面,試圖前來爭奪。雖然始終都沒有對他們師徒二人出手,可張浩心裡依舊在記恨着他,臉色自然不會好看,言語也是極不客氣。
“借屍還魂?”此刻,冥飛狐的臉皮顫了顫,猛然轉頭,怒視着雲落天,低吼道:“雲老鬼!”
他自然不好向一個小輩發難,所以纔有此一幕。
可雲落天卻並不在意,微微一笑,道:“九天十八域之大,爲師卻暫時沒有去處,只好來冥老鬼這裡叨擾幾天。這次將你喚來,你心中應該知道所爲何事吧?”
對此,張浩僅是輕輕點頭,語氣平靜的道:“噬魂鬼嬰!”
當這四個字說出口,密室內三人的臉色都變得凝重許多。遠古二十七兇獸之名,或許九天十八域尋仇修仙者並不知曉,可他們卻親眼見過兇獸的可怕之處。
甚至連一直蹲在張浩肩頭,僅有巴掌大小的吞天蛤,展現出來實力,都讓人覺得恐怖。
雲落天微微頷首:“不錯,噬魂鬼嬰不除,九天十八域最終會再次陷入一場浩劫!”
“雲老鬼,本座還是不信,這小子真有對付噬魂鬼嬰的手段?”冥飛狐滿臉疑惑的看着他們師徒二人,撇了撇嘴,道:“如果沒有十足把握,我勸你們還是不要輕易動手!”
卻見,雲落天也是眉頭緊鎖,猶豫了片刻,纔將目光轉向張浩肩頭,嘆道:“如今九天十八域,或許只有吞天蛤能夠牽制那隻畜生,可鬼離子修爲深不可測!”
“師父,只要您能讓鬼離子無暇分身,弟子就能斬殺噬魂鬼嬰!”張浩本不想捲入這件事情,可也不願意見到自己師父爲難,想了想便出言說道:“當初雷龍給了我一顆幻雷珠,它可以剋制噬魂鬼嬰!”
聽到此話,兩位老人雙眼頓時一亮,冥飛狐當即站起身來,緊盯着他,問道:“小傢伙,此話當真?”
見張浩的目光與自己平靜對視,輕輕頷首,冥飛狐頓時大笑起來:“好!只要有你這句話,一切都好辦的多了,鬼離子到時候就交給本座與修羅血域的那個老東西!”
“歐陽士德?”張浩眼前一亮,想起自己十年前在虛空中遭遇的那一幕,嘴角掀起一絲莫名的笑容:“也不知道現在的我,是否能打敗他!”
隨即想起了什麼,卻又突然搖了搖頭:“事情恐怕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九天九域剩下的那幾個老傢伙,絕不會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