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三個月一轉眼就過去,再一次從訓練營出來時,陸小池的變化更大,她去看了幾個孩子,孩子們的變化也很大,孩子們都高了,瘦了也結實了,讓她感到高興但又覺得難過的是,三個孩子沒有一個喊累喊苦。
“你們很棒。”陸小池分別抱抱這幾個孩子,眼睛微溼,“我的孩子們,媽媽將與你們一同成長。”
三個月了,時傾城那邊依然沒有傳回來隻言片語,陸小池是看過警匪片的,知道失聯的時間越長,就代表着越危險,她緊張,害怕,但又無可奈何,每次看到謝冬陽她都想要發脾氣,最後終究只化爲眼角的水汽,“哥哥,我還要等多久?”
她還要等多久?
謝冬陽沒有辦法回答她,就連時傾城自己,也無法回答她。
時傾城的一開始的十三人小組經過了數次戰鬥,現在只剩下他自己了,隊友們死的死,傷的傷,失蹤的失蹤,連他自己,現在也身不由己——他唯一感到慶幸的是,哪怕現在再如何身不由己,他的身份依然是保密的。
他與季冬辰的父親季白在一起,季夫人用自己的生命,爲季白贏得了打進敵人內部的機會,而時傾城在一次行動過後傷勢過重,被當地村民救起,後來誤打誤撞,兩個人碰到了一起。
這是他們現如今唯一能感到欣慰的地方了。
他們一開始像兩個陌生人一樣相處,三個月之後纔有了第一次正式打招呼的機會,因爲那個時候,季白在寨子裡的地位,是時傾城這樣地位的人不能比的,他的臉上多了條長長的傷口,從左邊眼角一直劃到右邊嘴角,這讓他看起來多了幾絲匪氣,那一場戰鬥,他的臉上多了這條印記,而他的兩名隊友,生死不知。
“季先生,這是這個月清風堂收上來的錢。”時傾城已改名陸池,在人們還在挑剔的眼神裡,他將手上的兩箱子現金交給季白。
打開一看,滿滿的兩箱錢!
季白意外地看他一眼:“這麼多?清風堂這個月,真的有這麼好生意?”
時傾城點頭:“我們降低了價錢,銷量一下子上來了。”
馬上有人提出質疑,說他這樣是不合規矩的。
時傾城沉沉地笑了,這樣的笑容讓他臉上的那道疤看起來非常猙獰非常可怕,“規矩留給沒有辦法給集團賺錢的人守的,在我陸池的眼裡,只有錢!”
季白下意識地看向位於最上位的那個男人,男人似是很欣賞時傾城,時傾城說的這話,好像也甚得他的心意,季白看見他甚至笑了一下,季白收回視線,目露不悅:“陸池,你這話未免太狂妄了些!”
“我說的只是事實,季先生,恕我直言,你並不是我們集團的人,我認爲你沒有資格跟我說這些話!”時傾城很狂,他很適時地將自己嗜血的那一面打開。
濃濃的殺氣驚到了衆人,連最上位的吳漢,也被驚着了,“瘋子!”他狠狠地罵,“特麼的清風堂的全是瘋子!”
“出來混,要麼狠,要麼死,老大你覺得呢?!”
吳漢定定地看了時傾城好一會才勾脣道:“你說得對。”
“你叫陸池?後天有批貨,你親自去跟,幹好了這一票,我包你什麼都有了!”吳漢說。
時傾城點頭,眼睛裡冒出貪婪之色:“只要給我錢,我什麼都能幹!”
這是真正的亡命之徒。吳漢與在座的所有人都堅信這一點,而調查結果也顯示,這個名叫陸池的,也確定是Z國方面通通緝了五年的嫌犯,之前一直活動在雲城一帶,五個月前從雲城撤往木棉國密林,與Z國緝毒警發生過劇烈的火拼,聽說當時跟隨他的人全部都死了。
他們對他的來歷不太關心,他們需要的是他這個人真正能爲集團辦事,吳漢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連季白也敢用,哪怕對他的懷疑不是一星半點——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季白的墮|落,他從來不相信季白會跟他們同流合污,他清楚地知道季白想要得到些什麼,只要不撼動到他的根基,他不介意他在眼皮子底下動些手腳。
但季白進來已經五個多月了,除了最開始他妻子去世之時有過劇烈的情緒波動之外,他一直都是這般溫和的,看起來就像個教授,是優雅,有學識的。
“季白,後天,你跟陸池一塊去。”吳漢說,“這次如果幹得夠漂亮,我就給你你想要的。”吳漢意有所指。
季白和時傾城都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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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國京都,陸小池接受訓練已經進入第四個月了,她的身體素質變得更好,各項訓練成績也非常不錯,以女兵的角度來看,她是完全合格的,但陸小池依然感到不夠。
“教官,還不夠強。”陸小池說,“你送我到獵人島,如果我能從那裡出來,我纔算及格。”
獵人島不是誰都敢去的地方,就算出類拔萃的男特種兵,也有受不了打起退堂鼓的,陸小池才受訓四個月,去到那邊連第一關都過不了。
“你現在還沒有資格。”唐吉祥說,“想要上獵人島,你至少還要再訓練一年。”
“一年?!”陸小池驚叫,“不,我等不了那麼久了!教官,兩個月,我最多再多訓練兩個月!”
唐吉祥回宿舍給謝冬陽打電話:“謝暖陽她瘋了!她要兩個月後去獵人島!那是個吃人的地方,當初連你跟阿七去了都是九死一生,她去了肯定沒命!”
“給我攔着。”謝冬陽也感覺事態嚴重了,他必須得跟她好好談一談。
陸小池卻不願意和他談,她只想迅速變強,哪怕用命去搏,也得去搏一次,她要去找時傾城——既然他不回來,那她就去接他回來!
兩個月後,獵人島。
陸小池終於登上了這座傳言中豎着進去橫着出來的孤島,島上沒有任何生物的氣息,除了她自己的,難道第一關就是所謂的生存考驗?
不,不是這麼簡單的。
入夜之後,陸小池被遭到了追殺——殺氣
來得又快又狠,陸小池只能拼命往前跑,一開始她慌不擇路,後來狀態越來越好,隱藏的地點和身法越來越嫺熟,突然一道陰沉沉的殺氣從後發向她襲來,她利落地撲倒順勢就地一滾——
咻咻咻。
三顆子彈擦着她的身體而過,沒入到旁邊的大樹裡。
她嚇得一身冷汗。她從來沒有這麼接近過死亡。
陸小池開始逃亡,不分時間不分方向,島上遍佈着地雷,她一面要逃避後面根本看不清面容也不知道數量的敵人,一邊還要清理路上的障礙,她確信這座島上是有人的,並且不止一個,甚至有人正在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因爲每一次她清理過的地方,再一次兜回來的時候,那地方就會重新布上雷。
到了第五天,陸小池根本就顧不上害怕了,她連吃東西的時間都沒有,她連閉眼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她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
到了第七天,她被追得上火了,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她決定還擊,她埋伏着,等待着獵人的到來……
半個月後,陸小池意氣風發地從獵人島出來,前面是前來迎接她的哥哥和教官,後邊是歡送她的獵人島的獵人們,唐吉祥和謝冬陽沒想過她能平安無事地出來,他們之前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要是陸小池少一隻胳膊缺一條腿的話,只要活着,那也是萬幸了。
沒想到出來的會是一個女王。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謝冬陽好奇極了,當年他和時傾城聯手才九死一生,她一個才受訓了大半年的女人,怎麼就這麼輕易出來了?用的是美色?
“不要看不起女人。”陸小池說,“很多時候,女人比你們男人聰明多了。”
比如女人不會硬碰硬,比如女人更加細心,而這樣的細心在對陣之中,有時是能起到關鍵作用的。
“我要去木棉國。”陸小池語出驚人,“我要去接他回來,我必須這樣做。”
謝冬陽當然不會允許,時梵塵也更加不會允許。一回到家,謝冬陽第一時間就跟時梵塵說了這個事,時梵塵果然不同意:“媽,你想都別想!”
“如果你敢去,那我也跟着去。”時梵塵說,“小暖和小希說不定也會跟着去,你自己想想吧。”
陸小池擺手:“別聽你舅舅亂說,我答應過你們爸爸,要在京都照顧你們的。”
時梵塵不信:“舅舅不會拿這種事說笑。”
“那是因爲他把我丟到獵人島去了啊!”陸小池喝着果茶,在獵人島過的那半個月,真的不是人過的日子啊!
一聽到獵人島這三個字,時梵塵的臉就變了色,“謝冬陽!”
他直接就喊謝冬陽的名字:“你竟敢送我媽去獵人島!”
謝冬陽沒想到陸小池會倒打一耙,“謝暖陽,你還可以更無恥一點!”
“兒子你看,他兇我!”
護媽狂魔馬上上線,時梵塵馬上跟自己要親舅舅動起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