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重傷
虛空波動不過是片刻的時間,之不過眨眼之間就是再次恢復了原本波瀾不驚的樣子。碧綠色的骷髏頭看着吉陽與西門墨憐消失的地方嘎嘎嘎怪笑兩聲,隨即一道青色的小人悄無聲息的在骷髏頭的頂部出現,盤腿坐了下來。
輕輕捋了一把下巴上爲數不多的鬍鬚,魂老淡淡的一笑:“小傢伙一路走好啊,希望下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有足夠的實力在這個世界上自保了。只不過那個女人,唉,那個女人哦…..”說到這裡魂老有些寂寥的搖了搖頭,隱隱間露出一絲傷感:“希望你這個小傢伙能夠看得清吧,那個女人的心思可不是你自己想的那樣啊……”
魂老看着吉陽消失的地方目光直直的發了一陣子呆,小半個時辰之後纔是苦笑着搖了搖頭:“突然之間離開那小子,怎麼感覺少了點什麼,心裡空蕩蕩的。”
“吼——!”此時陰陽潭邊的一處大湖之中,兩頭足有二十丈之高的龐然大物不顧一切瘋狂的轟擊在一起,黑猿與那雙首怪物你打我一拳我給你一爪子,就好像兩頭來在遠古的巨人在打架,毫無章法可言,但是就是這種近乎殘忍的爭鬥方式卻是血腥之極,此時無論是黑猿還是那雙首怪物渾身都已經被鮮血染紅,大片的血肉伴隨着兩頭巨獸的瘋狂攻擊被撕扯下來,落入湖水之中,將整個大湖的湖面都是染成了一片的鮮紅。
轉過頭來,魂老眯了眯一雙微不可見的小眼睛看了看正在爭鬥中的兩頭巨獸,嘴邊的小鬍子一撇一撇的跳動起來:“喝!那小傢伙的黑猿居然丟在了這裡,嘿嘿,這算個哪門子的事情!還有那頭大傢伙,唔!玄焰雙首蛟,至少是一頭突破到化形期的玄焰雙首蛟啊,應該是一具分身才對,否則不會連個小小的黑猴子都收拾不下來的。”
微微頓了頓,魂老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唔!看樣子這個鬼地方真的有不少奇怪的地方吶,先是黑斑毒紋蠍和血玉冰甲蟒,然後是這先天陰陽潭,現在又出來一頭玄焰雙首蛟,唔!妙啊!妙不可言啊!”
寂靜的天空中,魂老那略顯深意的笑聲陰測測的響起,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隨後笑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最後終於變得微不可聞起來。
遺蹟之外的山谷之中,絕情老魔和星竹宮帶隊的那名婦人的臉色都黑的可怕,此時在他們的身前五片小令全部碎裂開來,化成了一地的碎石粉,而另一邊屍魔宗宗主的臉色同樣的不是太好看,此時他那乾枯之極的右手掌上正拖着兩枚熒光及其暗淡的玉牌,其中一枚更是佈滿了黑漆漆的裂紋,幾乎就要碎裂開來,另一枚玉牌雖然好一些,但同樣的也是光芒黯淡之極,似乎隨時會熄滅的樣子。
雖然此時這位掌管着一個宗派命門的周宗主臉色還算沉靜,但是他的心中卻是早已泛起了驚濤駭浪,那枚幾乎碎裂的玉牌赫然就是他兒子周通進入遺蹟之前留下的靈魂玉牌,只要周通出了事情,那麼與其性命相連的玉牌也會炸成一堆齏粉,此時他的靈魂玉牌已經碎裂成這個模樣,可以想象周通到底收了多麼重的傷,恐怕這樣即使離死也不遠了!
這位周宗主怎麼也想不通有駱漣仙子這樣一位丹師混了進去,到底是什麼樣的災難才能將二人傷成這個樣子!他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而此時端坐在另外一側的西門狂酒同樣的收起了肆意狂蕩的模樣,一本正經的坐在那裡,而在他身後的秋夫人卻早已不自覺的站了起來,她的一雙美眸正死死的盯着西門狂酒手中的兩塊光芒黯淡的玉牌,這兩塊玉牌之上赫然刻着西門墨憐與吉陽的名字。
“墨憐丫頭,你可不要出什麼事情啊,要是出了事情我可沒有臉去見大哥了啊。”西門狂酒微閉着雙眼,心中喃喃自語,即使是他在這三天的最後時刻滿是厚重的手心裡也是浸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墨憐她………..”秋夫人看着那光芒黯淡的玉牌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西門狂酒微眯着的雙眼猛然間睜開,射出兩道神光!
在同一時刻在場的其餘三名丹師也是同時睜開雙眼,同時向着西南方向望去。
只見數十里之外原本平靜至極的天空之上驟然間爆裂出一團團刺目的火花,火花中更是傳來各種金鐵交鳴的聲音,隱隱間其中還有驚人的怒吼聲和咒罵之聲漸漸傳來,似乎那裡正有人在火拼一般。
“有人出來了!”不知道是誰突然間喊了一句,原本靜立不動的四名丹師瞬間拔地而起飛速向着數十里外爭鬥的地方急速飛去。
西門狂酒一馬當先,將身後的秋夫人一下子卷在遁光之中瞬間在原地消失了身形,其他三人速度也是不慢,接連各自施展神通紛紛以最快的遁速向着那爭鬥之處趕去,就連手下門人弟子死得精光的絕情老魔與星竹宮的那名美婦人都是不例外。
就在衆人飛起的一瞬間,原本火紅一片的天空中驟然間爆射出無數的犀利劍氣,大片的青光瞬間瀰漫而出,幾乎一下子就佈滿了整個天空,似乎一瞬間整個天地都化成了劍的世界,鋒銳的劍氣即使是在數十里之外的四名丹師都能感覺到那一股一往無前的殺伐之意!
“九劍仙碟!是我西門世家的傳承之寶!”當那無數的劍氣飛射而起的時候西門狂酒臉上頓時露出喜色,這九劍仙碟就是七十年前遺落在遺蹟之中的寶物,此時被取回他自然萬分高興,但是下一刻他的臉色就有些變了,隨即一轉頭惡狠狠的看向了不遠處正一路疾馳的屍魔宗的周宗主:“姓周的!你屍魔宗不想活了麼!居然敢埋伏丹師暗算我侄女!要是我侄女出了任何的差錯,我西門世家必定傾全族之力蕩平你屍魔宗!”
此時天空之中萬劍紛飛,以西門狂酒的眼裡哪裡看不出來這是西門墨憐發動了本身的血脈之力才調動起來的瘋狂反擊,而在這種鬼地方除了屍魔宗的丹師強者還會有誰會逼得西門墨憐堂堂一名化氣後期的修士使用這種幾乎自殘的方式來對敵?
“哼!別說本宗主不知道,就算是本宗的人出手又怎麼樣?難不成我屍魔宗還真怕了你不成?!”一路疾飛的周宗主聞言卻是冷冷一哼,一副不以爲意的樣子。
西門狂酒狠狠的瞪了這枯瘦的漢子一眼,隨即頭也不回的催動自身精血運用起了某種禁忌秘術,在其餘三名丹師的驚駭眼神中西門狂酒整個人驟然間化爲一道血光瞬間消失不見,而下一刻在數十里地之外,他的身形再次顯現而出,一枚碩大的酒葫蘆狠狠的向着另一邊渾身衣不蔽體的駱漣仙子猛然砸下。
“敢傷我侄女,妖婆拿命來!”碩大的酒葫蘆此時就好像一尊巨大的大山瞬間向着駱漣仙子的頭頂砸下,駱漣仙子面色一變之下知道此事已不可爲,今天是殺不了眼前這個小賤人了,當下毫不遲疑的向後疾閃,避開了那當頭砸下的酒葫蘆。
“轟隆”一聲巨響,一座小巧的山頭在酒葫蘆的一擊之下轟然粉碎,大片的泥石塵土四散飈射,原地更是飄起了朵小型的灰色蘑菇雲。
丹師的速度何其之快?不過短短兩個呼吸的時間其餘三人就是紛紛來到此地,看着宛如擎天柱一般杵在地上的巨大的酒葫蘆,再看看此時躺在秋夫人懷中昏迷不醒的西門墨憐和一雙眸子已經赤紅一片的西門狂酒後來的三名丹師,包括屍魔宗的周宗主在內,瞳孔都是不由得微微一縮,變得默不作聲起來。
“姓周的,這妖婦是不是你們屍魔宗的人?”看着已經抱着半死不活的周通緩緩退到了枯瘦男子身後的駱漣仙子,西門狂酒一雙猩紅的雙目赫然盯上了有些躊躇之意的周姓宗主!其餘兩名丹師見狀紛紛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一些距離,恰好將場中所有人的退路都給封的死死的,年老成精的他們自然是看出來了這其中的不對了,兩人看向周姓宗主的眼神也是帶着一絲審問的味道來。
而距離此地數裡外的一處小樹林中的某個角落中,吉陽的身形悄無聲息的出現,“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臉色更是宛如金紙一般難看之極,此時他身受重傷